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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并没有开玩笑。
他将手中的酒坛往前一送,噗的砸落在了地上。到底地上都是软土,也没有碎裂。他则将身子立直了,长廊着,将佩刀拉了出来。
他刀身的光泽被月光一射,发出刺眼的白。
文聘看着,嘿嘿一笑,缓缓的举起,笑道:“好刀啊!兴霸,我也是俘虏啊,可我即生为男儿,当鼎立世间,如何苟且活着?我答应诸葛亮,说我愿意归降他,可我那不过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啊!我又怎能做一个降将?有你榜样在先,我更不能做了。要是我随便降了他们,岂不让你九泉之下笑死我了?嘿嘿,我就不让你得逞!你可以为刘玄德死忠,我难道就不能为刘荆州全节吗?”
哈哈哈哈!
笑声在这乱坟岗里传出来,怎不让人心里发毛?
张郃奉了诸葛亮之命,虽然答应给文聘一天的zi you,但诸葛亮不放心他,所以命张郃一直紧跟在他身后,找了个僻近的地方,暗暗的注视着他。
自白天,以至黑夜。
自他喝着酒,说着自己的心思,再到梦中说着莫名其妙的胡话,他都其实一直在侧。
当然,文聘想拔刀自杀,他也已经看到了。
他不可能不出来了。
“住手!”
张郃从后面突然跳了出来,疾步上前,指着他:“你就这样随便死了,你以为自己就是‘全节’了吗?错!你若是条男子汉,便当拿起刀来,从这里赶回去,再回到刘荆州身边去。从哪里跌下去,再从哪里爬起来!这样世人才能看得到你的能耐,刘荆州才能知道你的这颗忠义之心。你在这里寻死腻活,又算什么?鬼才看得见!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软弱无能之辈,活该死在荒郊野外!”
文聘微微一愣,举到脖子边的刀子猛的停住了。
但刀刃已经触及了皮肤,一颗血珠子从刀刃上直往刀尖滑去。从刀尖,滴到了地上。
文聘呆愣了片刻,随即怒道:“你别以为你捉了我,就可以随便侮辱我!今晚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呼的将手中刀挥了出去,直劈张郃脑门。
张郃匆忙间把剑拔出,堪堪架住。
哧,刀剑相接,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花,两人各退一步。
张郃嘿嘿一笑:“你若能打败我,今晚上你就可以走了,也不必因为答应了诸葛亮的要求,就要以死保全信誉了。你大可不必给甘宁陪葬!”
文聘怒道:“你假惺惺的说这些,也没有人领你情,能打败便打败,不能打败便战死这里。有何惧哉!”
文聘咆哮着,将刀直劈。
刀出如龙吟一般,猛的啸出。但让文聘郁闷的是,刀都出了一半了,对方为何不还手?就在他惊疑间,手中的刀早已经砍到了对方的衣甲上。张郃胸前,发出了轻嗤之声。但张郃至此,仍是没有还手,而且迎着他的刀子将身子送了过来。
文聘大惊,赶紧将刀收回。蹭蹭蹭蹭连退数步,脸色一变,不由骂道:“你疯啦?”
张郃一动不动,将剑丢了下来,嘿嘿笑道:“将军,你赢了,你可以走了!”
“这!”
文聘借着微弱的月光,已经看到他胸口那块被自己的大刀划开的伤口,鲜血隐隐从古铜色的肌肤里沁了出来。
文聘虎目含沙。就要走上前来。
那张郃身后远处还有他的伏兵,若让他们知道自己受伤,只怕就要赶上来,所以仍是挺着痛。不让身子倒下。
眼看文聘就要过来,他舌绽chun雷,喝道:“将军别以为我让了你,其实我恨不能一剑将你刺死!但你既然打败了我。我自然信守诺言,放你走开。你若再向前一步,老子马上跟你拼命!”
文聘脚步立即顿住。
他倒是不怕跟对方拼命。但瞎眼也看得出来。他刚才明明是让了自己,不然自己一刀哪里那么容易得逞?他此人也不过是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势罢了,但若为此让他误会了,以致拼命,害得他怎么样了,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他当然也很明白,张郃能出现在这里,他的身后定然有人接应。看来,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早些时候离开。只要自己离开了,隐藏在暗处的人马也好及时现身,将他们的将军救回去,迟了只怕鲜血流得过多,送了他的性命。
所以他呆愣了片刻后,缓缓将刀收了回去,牙齿一咬,喝道:“还算你是条汉子,知道愿赌服输的道理!”
他再也不啰嗦,转身就走,很快也就没入了乱草丛中。
那张郃一直挺立着身子,任由着鲜血自他胸口刀伤处流了下来。
“将军,我们为你报仇!”
现身的五六十名甲士,都是人人义愤填膺,看着远去的文聘。
张郃闷哼了一声,说道:“我都不是此人的对手,你们过去送死吗?”
众士兵一片默然,只好架着张郃往寻阳城去。
这群士兵走后,林间的某一处。
高览轻轻叹了一口气,暗道:“儁义啊儁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故意放过此人。看来诸葛将军有先见之明,知道你打战虽然是块材料,但你的心还不够硬,特别是在这一方面,你太容易犯‘英雄相惜’的错误了。罢罢,好人都让你做了,我来做恶人吧!”
他手向着后面一招,他身后密林里埋伏的士兵也围了上来。
“将军!”
高览手势向前一挥,众人会意过来,也立即向着前面草丛里默默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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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聘转身的那一刻,虎目里含着的沙子,终于融化为泪水,在眼圈里打滚。
但他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有回头,也尽量克制着眼中的泪水,不让他流下来。
他不轻易感动,但今晚,还是感动了。
张郃说的对,在失败面前,你在哪里倒下,就该从哪里再爬起来。
没有第二个选择。
死,是解脱吗?只怕未必见得吧?
死了,你什么也没有留下,有多少人能知道你还有待开发的“价值”呢?
世间千里马常有,伯乐也有。
但若在伯乐发现你知道,你就默默无闻的走了,值得吗?不值得!
伯乐没有发觉你,那是伯乐的不幸,并不是你的不幸。
只要你相信自己的千里马,那么你总会有被世人发现你的那么一天。
等到那一天,你可以自豪的对伯乐说,去你妈的,老子没发迹前,你死哪里去了,等老子冒尖儿了,你才过来说我是千里马,你丫的找抽吧你!
正如有句话说得好,不能在默默无闻中死去,那就在默默无闻里爆发吧!
总有那么一天,你会超越伯乐的眼光,让世人看清你。你一定要相信自己。
坚持!努力!
文聘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滚滚而下,握着刀的手,紧紧不肯放松。
好吧,既然我又“活了”,那么就要以功绩来报答刘荆州。从哪里跌下去,在哪里爬起来,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他头也不抬的向前走去,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然而,就在默默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他的神思从深度的思想中,终于脱离出来,保持了精惕。
也就在清醒的那边一刻时,他也已经发觉了异样。
后面,有不下百人,一直在紧跟着自己。
难道是张郃反悔了?不可能!那么跟着自己的又是何人?
双拳难敌四手,走起先。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不觉的加快了。
身后,高览也及时察觉了。既然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了,相信张郃不会发现有人在寻阳城外对他的目标动手了。此时,也就不必要继续隐藏了。在高览的一声呼啸声中,他,以及他身后的将士,已经像疯牛一般,径直向着文聘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五七六:刘备诛董承()
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一起来见刘备,刘备让许褚叫他们都已经上来了。
奉茶毕,长水校尉种辑开口说道:“我与吴大人今早如往常一般到董承府上探望,尚未开口,他就问起了定都之事。我觉得十分奇怪,只道定都先前虽有屯田校尉枣袛与将军蔡杨、刘岱叛乱,但也已经平定了,最近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那董承却说不然,他说自曹cāo起于豫章,兖州四境大乱,定都更是风雨飘摇,虽定都暂时在刘公之手,但天下之事,尚未可定也。我一听,心里骇然,不知他说这句什么意思?”
“我当时不好拂逆,只得佯装应承着。董承又说道,天子自从东来,先落入曹cāo之手,如今又被刘公把持,是脱离豺狼,而又入于虎豹也。他痛哭流涕,又将一封天子亲手所写的血书拿了出来,叫我等看。天子所言,不过是yu让董承暗中纠集凶蛮,伺机铲除刘公……”
种辑说到这里,抬头去看刘备。却见刘备神色如常,暗中佩服。。。
只听他又接着道:“当时我见上面所说刘公罪状皆不属实,倒像是在说曹贼,心里着实可笑。那董承又道,天子不想受任何人的摆弄,他的意思是想趁着兖州大乱的时机,让我等迎天子回东都洛阳。还取出了白绢一副,让我等在上面签字,说道此举为‘同立义状’,可证明其心不渝,以报汉室。我与吴大人当时无奈,为了不让董承生疑,便只好暂时将画押签上了。刚yu动身告辞,将军吴子兰正好赶到,董承便又邀请吴将军加入。我见吴将军当时似乎不情愿,还想反驳。便赶紧拉住了他,这才没有露下马脚。我等从董承府上出来后,便立即赶来将此事告诉刘公,还望刘公做主。”
将军吴子兰和议郎吴硕,皆随着吴子兰拱手而起,向刘备表示忠心。
将军吴子兰道:“我怎么也弄不明白,像刘公待天子如此优渥,要什么给什么,比在曹贼在时不知道有多好,可他为什么还不满意?”
那议郎吴硕接着道:“这还不简单。董承不是说了,陛下心不知足,想趁着兖州之乱,脱离刘公罢了。”
种辑长叹道:“刘公待天子以至诚,奉以人臣之礼,天子反而报之以怨,他此举实在有失欠妥。诸位试想,若无刘公,汉室宗庙将以何存?我等顾念天下安危。这才冒死相告,还望刘公你早做决断!”
刘备捋须点头:“各位的赤诚之心,我刘备心里十分明白。至于董承一事,还需诸位配合。”
“全凭刘公差遣!”
三人皆信誓旦旦的道。
坐上种辑又道:“对了!在我等去之前。那画押的白绢之上除了有董承自己的名字之外,还有一人。”
刘备问他:“何人?”
“侍郎王子服!”
刘备故意拍案:“王子服何在?”
“某在此,见过刘公!”
从屏风后面,转出侍郎王子服来。种辑等人微微一愣。都是惊诧不已。
原来适才种辑等来时,刘备先让王子服躲在了屏风后面,没让相见。此刻突然出来。那三人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刘备笑道:“都是自己人。说起来,王大人乃是出首董承之第一人。”
三人一听,也都轻嘘一口气,原来如此!
第二天,侍郎王子服,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