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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顺隼础
她的动作终于停了,刘氏突然抬头,叫道:“还不拿墨过来。”
“是……是……”
婢女很是小心的走了过去,瞥眼间,呼吸猛窒。只见一张漂亮的脸蛋,已经被她使簪子画得神鬼不认,爹娘不识了。鲜血从她白皙的脸上,流了一地。
刘氏女抢过墨水,往孔氏脸上一喷。鲜血和着黑色墨汁,糊满了孔氏一张脸。想现在,只怕大罗金仙也不认识她了,更别说死鬼袁绍了。真是毒啊!
“还愣着干什么,再去多拿点墨汁来!”
听到刘氏吩咐,婢女多问了句:“夫人……还要……要多少?”
“你没看见吗?还有张、谢、成、高四个贱婢,我要一个个的给他们洗个脸!哈哈,你啰嗦什么,尽管再去拿就是了!”
“是是!”
被刘氏一凶,婢女吓得血色也无,赶紧掩面下去了。其余人看着满地的死尸,倒抽一口凉气,她真的要一个个来?未完待续……
第五二十:刘备将求画髡发()
建安四年,五月,大雨倾盆。
“他nǎinǎi的鸟天,嘿说下雨就下雨了!”
张飞手捏着长枪,立身马上,望着后面长长的队伍。只见大雨而下顷刻间,人马皆湿,士兵正在慌忙的用着油布遮盖着粮草,已经对着老天爷怨声一片。副将陈二奔上前来,叫道:“将军,不如在旁边密林里避避雨吧?”
张飞所在的这批粮草,正是运往前线黎阳去的,刘备正在那里与袁军对峙着。
听陈二这么一说,张飞又看了看鬼天气,只怕一时难以停了。他雷声问道:“前面是何去处?”
“回将军,前方不远就是濮阳城了。”
“濮阳?”
张飞眼睛一转,道:“这样吧,你等在此候着,我先到濮阳城中避避雨。”。。
陈二一愣,赶紧道:“将军,这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鸟不妥的?”
张飞横了他一眼,叫道:“给俺看好了,要是有何闪失,回来小心俺扒了尔等的皮!”
他也是酒瘾犯了,身上带的酒也已经喝完了,正要找地儿打酒呢。现在正好有个去处,张飞如何不耍赖一回?他当即将护粮的重任交给了陈二和赵洁两位副将,自引着两名亲兵,一路直奔濮阳城。先时,刘备起兵攻打袁绍,留潘璋驻守濮阳,太史慈驻守白马。如今张飞入城,也不去找潘璋,只径直找了个酒肆,跨着马步就走了进去,大呼酒家上酒,又道:“与俺再准备三坛子好酒带路上!”
“好勒!”
酒家自去备酒,这张飞也自顾自的饮了起来。先前还只独饮,也不顾街上来往之人,及至酒劲上来。抬头看向外面。帘外雨水啪啪的打在青石板上,清脆作响。路上行人几乎也都绝尽了,隐若见得对门青瓦屋檐下,正立着一个青衣女子,手撑着一把油纸伞。先前还看不甚面目,及至她将皓腕轻移,伞盖向旁边让去,她那张美艳可入画的脸庞,立即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张飞的视线里。
柳眉如chun,眼似秋水。佳人婉约,天然妙成。
张飞只见到不由手啪案子,大叫一声:“好!”
他这一叫不要紧,只把酒家吓的不清。他尚没有听清楚他叫的什么,以为是不满意酒水,赶紧赔笑着走了上来,唯唯诺诺的道:“这位官爷,您要是不满意呢,我们再去给你换……”
张飞瞥了他一眼。哈哈一笑:“酒家你来得正就,俺且问你,那女子是何人?你可知道?”
酒家疑惑的赔笑:“不知官爷要问的是何人?”
张飞一指:“俺问的自然是那女子!”
酒家瞅了两眼,摇了摇头:“这街面上人来人往的。小的不说认识仈jiu,也能有个七八了。但这女子,我却真的不认识。或许,这位是别处在这临时避雨的吧?”
“这样啊……”
张飞稍微闭了闭眼。说道:“酒家,你这可有纸笔,借俺用一用。”
“有有!”
酒家哪里敢违逆。笑呵呵的点着头,正要去取,被张飞一把抓住:“俺的话还没说完呢!俺要的是绘画的笔墨和纸。”
“有有!”
酒家笑道:“官爷尽管放心,我这边笔墨什么的都有。但有进店喝酒的那些读书人,就喜欢这一套,所以我这里随时都备着。”
酒家笑着去了,张飞则是一面喝酒,一面构思着从何处下手。待到笔墨都到了,张飞让酒家并了三张木案在一起,将宽大的纸张铺开来,对着雨中檐下的女子仔细看了一眼,然后,又在脑子里勾勒了一回。突然哈哈一笑,睁开眼来,笔到如飞,吐思若渴,如神之助。也没过一霎时间,已然将整副画的曲线勾勒了出来,一个女子婀娜的身形跃然纸上。旁边只惊得酒家连连道好,就连那些避雨之人,也都是争着围观,唏嘘不已,赞不绝口。只张飞不知,仍是运笔如飞。
立身在张飞左右的将士听到旁人夸自己家将军,那好比夸他们一般,只一个个得瑟的相视一笑。听到后来,他们也禁不住炫耀一番,左首那个士兵轻轻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位爷就是当即大将军的三弟,官拜征虏将军,鼎鼎大名的张飞张三爷的便是,我们两就是他的亲卫,常年追随着渐渐南征北战……”
“拿酒来!”
张飞几笔下去已然画好了女子的体型和脸蛋,只差最后点睛的一笔。只是他画到这里,突然有点短路,琢磨一时没找到那种神韵的感觉,也就随手将笔一挥往后一摔,要讨酒喝,以助神思。谁知,偏偏巧得他这笔一挥,正好挥到了那个说话士兵的嘴巴里。顿时,士兵把没说出来的话“唔”了下去,惊呆了半秒。旁边众人看见,只见他嘴巴外面一抹黑,不由啊哈哈笑了起来。
先前作画时,张飞由于太过投入了,所以对于身后的吵闹之声完全不觉。及至听到笑声在耳,脑子里的思路顿时去了大半。他只气得眼冒大火,大叫一声,将笔丢了。回过头来,双手一啪,已然有两个人捉到了他的手上。他大叫一声:“去!”手中的两人就飞出了三丈远。又冲进人群一阵乱抓,只吓得走之不跌。张飞还正要追打,被身后士兵叫道:“将军,将军,那女子走了!”
张飞立即扔下众人,飞身走出来,气道:“俺的画还没作完,如何便走了!”转过身来,吩咐他两个就呆在酒肆里,不要走开,在这里等他,他则寻着街巷追了下去。终于在西门外追上了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张飞正要喝叫,但想想,还是径直跟了下去。心里想道:“她一弱身女子,在这荒郊野外的要是遇上坏人了,不是处的,还是俺送她一程。等到她家了,再在外面观察一番。随后走了便了。”
但见那女子走的气急,路上的泥巴踩在她脚下带起的如飞一般,把个好裙子都弄脏了。张飞在她身后见的,都不觉的惋惜。
但看这女子一路走一路伸出右手不停的揩拭着眼睛,张飞心里一愣:“莫非她有什么伤心事儿?怪不得先前见她还是好好的,但过了一会越来越是焦急了,难道她是在等什么人不成?”
想到这里,张飞脚步一窒,停住不走了。
雨水稀里哗啦的打在他身上,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手中的长矛从着长杆到矛尖,哗哗流成了一条长线,打在泥坑里。
“俺为何要跟她?”
张飞挠了挠脑袋,似乎酒醒了些,但看着前面女子急乱的脚步哗哗带水的走着,他也就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刚刚转过一条小的山路,远处就看到了村户。张飞定脚望了一望,心想着要不要回去,但看那女子推门走进了一户人家。不时只见一个男子走了出来,东张西望了一回,然后匆忙忙的将门户掩上了。张飞粗眉一紧,怪道:“这厮大白天的如何闭门闭户的。看他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哼!让俺瞧上一瞧,若是好东西,俺就放过你。要不是好东西,你可别怪俺手中长矛不长眼睛!”
他说着,已然跳着步子。飞奔到了屋檐下。
其时雨水沥沥,在张飞衣服上打着,张飞只把耳朵来听,根本不顾其他。里面说话声音虽然尽量克制着,但也只隔了一道壁,更何况旁边还透了扇半掩着的窗户,所以里面的说话内容倒是十有仈jiu的被张飞听了去。
先听到了女子的一阵哭泣,后是男子连哄带骗的劝说。
过了一时,只听那女子怪道:“我在城中等了你许多时了,你为何都没过来?”
“这……”
男子迟疑了片刻,方才道:“这,我不是在收拾行李吗?”
“哼!”女子道:“你骗人,要收拾行李你早该收拾好了,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你是不是还想着她,不愿带我走了?”
“唔……”
男子无奈的一笑:“这怎么会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女子紧迫着他,男子只好说道:“只是我刚刚要走,就被我老婆发现了……”
听到这里,张飞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了,他眼睛不由瞪的老大:“好哇,还以为这是什么善良人家的女子,俺还想着为她作画,简直是污了俺的笔墨!哼,原来只不过是个勾引男人的娼妇!”张飞牙齿一咬,只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想是一对狗男女正在男盗女娼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他只想着刚要举步抢进去,忽然听到拐角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张飞一想,现在自己是躲在人家的屋檐下,这要被撞着也不好看,也就往旁边一退,躲到了柴火堆后面。
不时,那脚步声遽然停了下来,就在刚才那女子进门的屋前。突然门被踢开,一个泼妇的声音吵了起来,声震屋瓦。
张飞跑过去一听,只听那后面进来的泼妇大叫大嚷:“好啊,你这死不要脸的,竟然勾引我丈夫到家里来了,看我……”
她里面吵着,也许是男子矫情着会把邻居吵醒,赶紧将门户重新关起,这次是上了闸。
“哼,告诉你吧,你丈夫已经是我的人了,他已经不要你了!”
“小声点。”
那男子觉得太不像话了,赶紧跑了过来,将半掩着的窗户也给关紧了。张飞这下不论怎么听,一句也听不着了。
“他娘的!听不到也好,反正他老婆过来了,看这小子怎么处理!”
张飞抱着一杆枪,靠在了柴火堆上,眼睛盯着那边看。虽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了许久,张飞挠了挠脑袋:“俺什么时候也管起人家的闲事来了?”
雨此时也已经渐渐小了,天空也渐渐在放晴,当然也不早了。
张飞寻思着不如回去得了,管他鸟事。他这么想着,已然抓起了长矛,嘿哟一声,掂起在手。正要转身,身后门户吱呀一声响了,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张飞回避已经不及了。但转过身来,碰到那青衣女子柔弱的目光,不觉怔住,心口一跳。脸要不是早已练成了千年黑炭,不然也会露出少有的那一抹羞红来。张飞心里一怔,怪难过的,突然想起她不会认出自己来吧。
但见那女子慌乱的眼神在张飞身上一扫,露出的不是曾经熟悉的那种眼神,却是少有的惊怕和慌张。而那名男子,在看了张飞一眼后。脸色也不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