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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说!”
赵云的话被刘备打断了:“麹义将军别人不知道,孤还不知?他一向忠心耿耿,岂会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情来?此事定然是袁绍派人干的,yu要陷我于不义。诸位将军不可再听谣言,有敢散布谣言者,杀无赦!”
刘备一席话下来,众将先是一愣,心里继而一喜。明公不以一句谣言而随便杀害大将,可见他的明智。他们之所以来说,自然是以赤诚相见,不得不告刘备。既然刘备能辨别是非,都不追究了,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随即纷纷拱手告辞:“明公圣明!”也就相继退了下去。
……
……
薄县,先登营。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现在整个兖州都在盛传将军yu要背离明公的事情!将军可要尽快想法子向明公表面心迹,可不能让小人得逞了。”
坐在案上的麹义听完程里的一席话,心里也是毛糙。
程里见他苦闷不言,又复道:“我也替将军思前想后了几个晚上,这传假消息污垢将军的人非是别人,定然袁绍那伙。对了,那日袁绍派使者到此,yu要跟将军合作,被将军将他们打发走了,他们肯定是心里怀恨,这才在回去的一路上乱传消息。以此弄得满城风雨。对,定是韩吕子那厮干的好事。将军,我非得去宰了他。”
“回来!”
现在就算知道是他干的又有什么用了,人家都回离狐了。
麹义只眼睛转着,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程里被麹义一说,心里也慢慢冷静下来,站在了旁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对了,我们现在就将袁绍使者曾来我们大营,yu要跟将军合作。被将军严词拒绝的事情马上上表跟明公说了,或许有一线转机。”
在先时,麹义并没打算着要将袁绍使者来的事跟刘备说,毕竟他跟袁绍之间的关系甚是敏锐,若果说了,只怕反倒引起刘备猜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听程里一说,又即摇了摇头:“我何尝没有想过,只是现在事情恐怕都已经传到明公耳里去了。只怕定都、离狐此时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我现在纵然去说,不但晚了,只怕还会引起明公更大的猜疑。”
“那这么说来,我们就一点事情也不干。等着明公派人过来责难?”
程里实在不甘,替麹义叫冤。
麹义沉默着,突然开口:“事到如今,我唯有上表明公。辞去先登将军印绶,任他发落。”
“哎!”程里一拳击在旁边柱子上,说道:“不行!要不然我上离狐去跟明公亲自说去。还将军清白。”
麹义自然不同意,当真将将军印绶封了,并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离狐,向刘备请罪。
刘备接到麹义来信,非但没将他印绶缴回,连带着将他的原来的书信也退了回来,并且赏赐了一箱子珠宝给他。
“将军忠烈为国,矢志不渝,乃大汉之忠臣。前时所来之信件,孤未尝一观,请将军收回。”
麹义拿到手里,仔细看了三遍,泪哽喉咽。
“将军,明公信上说了什么?”
麹义将信件交到程里手上,程里一看,亦是不觉坠泪,向麹义道:“明公真乃圣明!”
……
……
“唔!”
张飞遽然睁开眼来,热得冒油的头额上全是汗水滴滴滚落。他抬头向天,却见斜斜的太阳正毒辣的射着自个儿,不曾偏离半分。张飞摇了摇脑袋,汗如雨下,突然想起先前还陪大哥喝酒的事来,此时却不见了大哥,不觉叫了起来:“大哥,大哥!”
这一挣扎,双脚不听使唤,全身不听招呼,一动不动,猛然睁眼看到身上绑缚着的绳索,大吃一惊,乱叫起来:“大哥,快来救俺!有人要陷害你三弟!快来呀,大哥!大哥……”
他在里面没紧没急的叫着,却把门外的亲兵惹得好笑:“都是你大哥司空大人绑了你,你还想让司空大人救你!”
但听得里面叫得惨了,众人也慌了:“这可怎么办,要让他一直叫下去,我等还活不活了,不如将他绳子松开了吧?”
旁边道:“你傻啊,这可是司空大人叫人绑的,没有他的命令,我们能进去放人么?再说了,平时张将军经常干些事后不知道的事,动不动就拿我等出气,乱撒酒疯,有时还……”说到这里,他只觉后脊一凉,不敢再说下去了。众人听的也对,此时就算出手也已经迟了,绳子一解,还不拿我等撒泼?
一直等到天色暗将下来,孙尚香刚刚端了饭菜来与刘备吃,刘备这才恍然想起张飞事来:“不好!倒把三弟给忘了!”赶紧丢下饭筷,带了许褚,一路径奔张飞府邸。却见门外守着四个将士,大门关着,里面静悄悄的。
刘备眉毛一扫,问道:“张将军是那么放的?”
四名将士赶紧答道:“没有大人吩咐,我等怎敢轻易放人。”
刘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把门打开吧。”
进得门来,却见张飞已然叫得累了,昏昏睡了过去,但绳索刚刚一被解开,张飞就已经醒了过来:“大哥,大哥你来了……”
刘备轻轻一笑:“三弟是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成了这般沙哑了?”
张飞老实跟随着刘备进了大厅,叫人掌了灯,说道:“大哥,俺都叫了半天了,都没人理俺……”
刘备偷偷一笑,板着脸道:“你可知你酒后撒泼乱来,还打了护军中侯?”
张飞一听,赶紧笑道:“没得事。没得事。我没事怎会打他?”但看刘备眼色不善,他立即改了口,“大哥说的是,可能是俺喝多了,一时乱来了,俺向大哥赔罪。”旁边许褚觉得白天张飞做得太过分了,复道:“你是该向明公赔罪,你连明公都敢打……”“呃?”张飞一愣,他知道许褚这人从不喜欢开玩笑,听他一说,赶紧道:“这,大哥,都怪俺。俺没打痛你吧?”
“你想得倒美,有仲康在,只有你被挨打的份,哪里有你打我的道理。”听刘备这么一说,张飞好一阵尴尬地看向许褚。
只听刘备接着道:“三弟,你以后没事就给我少喝点,最好戒了,别再喝了!听说你以前经常喝醉后还鞭挞士兵,事后又将他们留在自己身边,此乃取祸之道,明白吗?”
“……唔。”
看张飞一时支支吾吾,刘备还是不忍骂他,手扶他肩膀:“走吧,看你也绑了一天,定是饿了,先随我去用点饭来。”
“呃,有酒吗?”
“……”
刘备无奈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百七:袁绍听淳于琼()
袁绍看着眼前站着的韩吕子一眼,很是不满的说道:“记得当初将军说,只要让你出使麹义,管保麹义能够归顺于孤。如何最后自己不但是灰溜溜的跑了回来,就连所使的什么计谋,也并未看见成效。事后刘备不但没有责备麹义,反而还在汉帝面前大加褒奖,给予麹义不少赏赐。哼,如此看来,你这是越帮越忙啊。孤要你何用!”
韩吕子吓了一跳,立即跪了下去:“袁公饶命!麹义小儿不识抬举,非关某不尽心啊!”
袁绍鼻子一哼,yu要喝令,帐外奔来一名小校,向袁绍禀道:“启将军,大事不好,我等粮草在濮阳渡口遭到贼军劫持,被他们一把火给烧光了。”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三军全靠粮草打仗,遽然听到粮草被烧的消息,袁绍愣了一愣,大怒而起:“如何被烧的,详细说来!”
“诺!”。。
小校再次拱手:“据前方消息,我军从邺县押运粮草一路往黎阳,过顿丘,渡黄河,从濮阳东面登岸。正yu抄小路往咸城赶来,不想,军行半途,突然遭到贼军拦截。我军先中了敌人的预先埋伏,后又遭到他大火的猛烧,扑灭不及,粮草被烧了精光。押运将军眼见粮草损毁,不敢面见将军,已带着残部回了濮阳城中,等候将军发落。”
袁绍牙齿一咬:“都是一群混蛋!连个粮草都押不好,居然被贼军给烧了!他还等在濮阳意yu何为?难道非要我自己过去动手吗?”
小校一听,微微一愣,向袁绍请示道:“将军的意思是将押运粮官斩首示众吗?”
“非此岂能解吾之恨!”
袁绍气哼哼的在大帐内转了半天,不言不语。那小校没有得到袁绍命令,一时不敢离开,只在旁边侍候着,躬身听命。而趴伏在地的韩吕子只一个劲的叫着苦啊苦。
本来。要是只有麹义一件事,我自己倒是可以多向袁绍求求情,而袁绍又是容易说动的,说不定他能放了自己。可现在倒是好了,居然两件烦心事并发。依袁绍的脾气,他生气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甚至不计后果。就拿田丰的事情来说吧,分明田丰只是被许攸虚构了几件罪证,袁绍尚且不分青红皂白将田丰赐死。本来这也是袁绍的跋扈,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事后袁绍居然将田丰的死给忘记了!在去年发兵之时,还呼唤田丰之名呢,若不是许攸提醒,他哪里知道田丰早已死了。由此可见,袁绍的昏庸了。昏庸故而可恶,但千万别这时候发做。韩吕子只是头上抹汗,祈求上天神明的保佑,只希望袁绍已经忽视了自己了。
韩吕子心里打着鼓,只听那袁绍突然问道:“离濮阳最近的是刘军的哪一只人马?”
小校立即拱手:“回将军。离濮阳最近的乃是鄄城的刘备驻军。听说这支驻军的统领乃是一个少年将军,姓吕名蒙。此前倒是没有听过他有大的战绩,但是头衔却是不小,小小年纪已然拜为建业将军。手上有五千人马。”
袁绍一听,哈哈一笑,捋须道:“刘备果然是不知用人,就连这样的小家伙。没有任何战绩之人,他居然也敢派在如此重地驻守,他就不怕我分兵袭扰。将这个小将军拿了么?”
袁绍的一席话倒是让韩吕子眼前一亮,立即是大袖一挥,将头额上的汗擦了,知道机会来了,赶紧道:“将军说得有理。鄄城紧邻濮阳,又是扼守我军向东的重城。若能将此重城拿下,从此之后非但能确保粮道的畅通,使敌无法有截断粮道的可能,而且亦可控制兖州东面的救兵。此乃两全之策,贼兵驻军又少,此刻进兵最是时候,望将军不可错过战机,速速分兵攻打鄄城。”
袁绍心里好笑,这分明是他自己先想到的,倒是被他抢先说完了。好吧,既然你那么乐于此道,我倒是不抢你机会。
袁绍想到这里,嘿嘿笑道:“韩将军此言有理,不如此行就让韩将军代劳了吧。”
韩吕子一愣,心里暗暗叫苦。以他揣度,这鄄城驻军虽少,但少年将军既然能够将押运的粮草烧了,而且没有惊动濮阳的两万驻军,可见他是有点本事的。再说,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了解,这刘备虽然贫苦出身,但颇能用兵遣将,不然数年之内也不可能平江东,灭曹cāo。他既然放心的留五千人马给这位少年将军,自然有他的道理。以他度之,此少年当不是简单角色,不是随便说败能败的。而他自己也更清楚自己的能耐,虽然自己是将军出身,但打仗是没有本事,本事全都到了嘴皮上了。所以听见袁绍要派自己前去,韩吕子只一个紧的喊苦,虽然不说,眉目已然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