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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这边,被刘备放了出来,照例要来谯县向刘备谢罪。
糜竺见到刘备,自然是面上无光,惭愧说道:“使君不愿追究鄙人之过错,鄙人已很是感激不尽了,何颜再领这一郡之守若使君看得起,请让我从此追随使君身边,随使君左右征讨,以自效命”
刘备呵呵笑道:“若糜太守愿意带兵征伐,效命疆场,我倒是可以成全。这样吧,目今黄巾乱党散于汝南各县,各县也是为黄巾所扰,不胜其烦。不如我让你以平贼都尉领汝南太守,带兵征伐此地盗寇,若能成功则下造福于百姓,上报效于国家。糜太守,你看怎么样?”
糜芳身躯一凛,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自己这个曾投降黄巾的人,他不但不处罚,而且还仍是信任如故,不但恢复自己的汝南太守之职,而且还放给自己军权,准许自己带兵讨伐黄巾
糜芳激动之余,还是保持了头脑清净。他拱手说道:“鄙人虽有志于剿灭黄巾贼寇,只是奈我向无统兵经验,只怕有负于使君之期望……”
糜芳还没说完,刘备笑道:“我也知道糜太守初次统兵多少缺乏经验,所以我才决定让李典将军辅助你来建功,不知糜太守你可满意?”
糜芳道:“李典将军乃百战之人,武功卓著,我何敢让他来辅助我?我不懂的地方,自当时时向他请教才是。”
刘备呵呵一笑,说道:“糜太守谦虚做人,嗯,不错不错”
“岂敢岂敢我说的只是实话。”糜芳听到刘备调皮的语调,爽朗的笑声,突然发现,原来刘备不光有严厉的一面,而且还有温厚可爱的一面。同时,他的心里却是不由结起疙瘩,对刘备之前取得徐州的不光明不正当,到底是怀疑好呢,还是不能再怀疑了?反正,他对刘备的好感自这刻起冉冉升起。
……………………
城父、思善两地的黄巾被陈到、许褚联手击退后,总头目黄邵虽然被杀了,但余部还有大小十几个头目,他们从这里撤退后,大股则转而流向西面陈国。特别是陈国的苦县,此刻军事越来越吃紧,黄巾数十万攻破赖乡邑,跟着围住苦县攻打。陈国各地告急日急,刘备不得不从谯县再次发兵西向。
驻守苦县的,乃是刘备所收的郭贡余部,有两万多人,此地将领便是郭贡旧将韩骐。
苦县城池不甚高大,加上年久失修,前些日子又下了一阵子暴雨,城墙倒塌了多处。由于苦县贫困,守将韩骐一来是没有多余的钱财修葺城墙,二来城墙倒塌没多时就爆发了黄巾大范围入侵之事。他根本还来不及准备,黄巾就已经攻破赖乡邑,眼看就要转而攻向苦县了所以,苦县现在的形势可以说是凶险万分了
黄巾有十几万人之多,都是些饿民,他们如饿狼般扑来,自然让城内守兵心惊,他们纷纷劝韩骐,让韩骐弃了此城,在黄巾还没来前逃命要紧。韩骐却是根本不听,还大骂了他们一顿,并且为了激励将士守城,他亲自登上城楼,发动百姓,与兵民一起连夜抢修城墙破坏之处。
百姓听到黄巾席卷而来,本来还是一遍惶恐,但见驻将守城之心如此坚决,他们又是在刘备恩泽下生活的百姓,对刘备的仁慈早有耳闻,也知道这刘备是个体贴百姓的人,所以他们在韩骐的发动下,情愿帮助他共同守卫城池,以待刘备援军到来。
韩骐素来待部下仁厚,部下都是甘愿效命,看到百姓都愿意出来效力,他们也就再无二话,投入到抢修城墙之列。这样也只一天一夜工夫,在黄巾前部来到城下前,城墙的倒塌之处都基本修葺好了,也算是万众一心没有成不了的事了。
黄巾本来是听到苦县城池低矮又坏,这才集大军前来的,但现在一看,完全跟道听是两码事。看到四处无懈可击的城池,黄巾前部只得暂时没有攻城,而是静待后部的到来。韩骐将军队摆在城上,本来还是心里揣揣,因为城池虽然暂时修葺好了,但修葺之处还没彻底干透,要是黄巾此刻就进攻,那可就是豆腐渣仍人踩了。
但谢天谢地,黄巾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晚上准备的时间。
虽然暂时松了一口气,但第二天看到城下齐聚的十几万黄巾绵绵数百里都是,自然是触目惊心。韩骐的部下一个个都是吓得眨巴眼睛,然后懊悔起来:“早知道有这么多黄巾,前两天早该走了。现在想走,只怕也迟了。”
韩骐也知道将士在敌军数倍于己的情况下都是不战而怯,军心动摇了,也怕他们开小差,自然要说一番激励的话。他回到城内,召集大小将校,说道:“黄巾虽多,但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更何况,他们总头目黄邵已经死在谯县城下,刘使君的大军也已经到谯县了,我等虽暂时被围,使君必将不日率部来救,我等只需坚守数日,等使君击退黄巾,则苦县之围自解各位当与我齐心协力,共守此城,以待使君”
众将士听他一说,虽有些许疑惑,但都是站起身来,应声称诺。
就在这时,黄巾使人在外大骂,拼命叫战。韩骐乃带了众将士赶到城楼,听其骂些难听的话。将士中有听得恼怒的,便请求韩骐开城迎战。韩骐观察了一时,只见下面黄巾东西奔走,队伍无行阵可言,也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
他这时也是低估了黄巾的势力,所以听到诸将愤怒,他也就道了声好,说道:“既然诸位要战,我看可以”众将士欢悦,韩骐于是在士兵里选出精锐之士五千人,让他们跟随自己出城,与黄巾来战。韩骐一冲出来,就如猛虎之奔,冲向了黄巾阵中。
这些黄巾以为身后有十几万人支撑着,而城内不过数万耳,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城内敢开城来战。及至看见,他们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组织战阵,早为韩骐的五千人马冲得七零八落。韩骐眼看黄巾不击自溃,也是受到激励,不知适可而止,居然领兵横冲进黄巾腹部数十里
黄巾乱党虽然没有阵型,但他们都是饥民,为了弄得吃的,拼命算什么刚才他们也只是被韩骐突然冲出来给弄懵了,现在回过神来,看到他所领不过数千人而已,自然回身来战,将韩骐数千人围拢起来。韩骐部下来报,说退路被劫了,韩骐也是大惊,知道是自己太过大意了。他赶紧又是带头往回冲。黄巾被冲破一条口子,但很快又即合上。韩骐眼看黄巾杀之不尽,心里也是胆寒而怒。
韩骐撑着长枪乱挑,喝道:“都紧随着我,不要跟散了”他当先开路,一条枪舞得虎虎生风。远近黄巾被他气势所迫,不得不让出路来。韩骐一口气冲出来,却发现军士已经死了一半,他正是悲愤之余,突然身后乱箭射到,正中他手臂。韩骐大叫一声,差点跌下马来,旁边将士看见,赶紧保了他杀出一条血路,匆匆进了城。黄巾还要趁势来追,但被城上飞箭给射退。
韩骐一进城,军士看见他受了重伤,都是相顾惊骇。韩骐向来胆大,也不怕痛,他一回到营中,立即让军医过来,将他手臂上的箭拔了,随便止了血,敷了伤药,绑上绷带,也就让军医退了下去。为了安抚军心,他又赶紧召集众将,说道:“诸位勿虑某并无伤着,我之跌下马,那是做给黄巾看的。今晚,我将带诸位再次冲出城去,火烧黄巾营寨”
众将一听,都是相顾而骇:“将军果然无事?”
韩骐以伤手拔剑,用力一挥,砧在木案上,木案立即被砧破了一道口子。左右相顾,这才相信韩将军的确没事了。韩骐笑道:“现在各位相信了?”但他刚才猛然发力,别说已经震破了袖子里面手臂上刚敷好的创口,使得鲜血狂溢,也使得胸臆轰然剧痛。
韩骐暗暗吃惊,轻扶胸口,一口气血往上狂涌,差点夺口而出两边将士一见,看他脸色突然煞白,都是不由相顾而惊:“将军”韩骐将这痰血团硬是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是洒然笑道:“我没事,各位都先下去准备,晚上再随我行动”
“诺”将士们见到韩骐轻松的笑,也就没再有任何怀疑了,纷纷告退了。
韩骐坚持到众人退完了,他才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手臂上的创口流出的鲜血早滴在了地上韩骐刚刚一转身,胸臆间如同烈火一样的血团再次狂涌上来。这次,韩骐再也不能控制,赶紧掏出袖子里的手巾,将口堵住。韩骐只觉喉头一甜,轻咳一声,将血团吐了出来。
韩骐看着白色手巾上殷红赤黑的鲜血,到底还是淡然面对。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血变得更加赤黑,更加殷红了。
韩骐将手巾收到袖子里,然后坐了下来。他想到自己当众在黄巾堆里落马,不但城上人看到了,而且黄巾都看到了。对于城上人来说,他们的主将受了伤,那他们不免有所疑惑,所以,军心最是动摇之时。而对于黄巾来说,对方主将被伤落马,说不定回去就死了,所以他们必将轻视于城内之敌。而对于韩骐来说,他不能让众将心慌,所以他发下话去,今晚将再次出击,这就是表示他并没有受伤的最大证明了。也正因为黄巾必将轻视城内之敌,而他晚上再次出击,敌人也必将疏于防备,这就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是也这就是韩骐为什么要骗众将没有受伤,还要带伤袭敌的缘故。
只是,韩骐一但坐下来,心里一定,这才发觉手臂上的鲜血已经濡湿了灰色的袍袖。他将袍袖捋起,看到绷带也被染成殷红一片,似是被红水沁透了。他本要再叫军医来的,但转念一想,把袖袍放下,捧起竹简,自去看书去了,却不理会伤口了。
等到添灯了,将士来让韩骐用食,韩骐刚刚站起,胸口却又是隐隐作痛,脑袋也是晕眩一片。他重又坐了下来,笑道:“我不吃了,待我先把作战计划制定出来再吃吧。”他坐了下来,重新埋首思考今晚劫寨的事。
毕竟将士痛惜韩骐,怕韩骐饿坏了,所以去后没多时又将饭菜送了上来,说道:“将军还是先吃点吧,不然晚上哪能有力杀贼?”
韩骐呵呵一笑,也实在是饿了,接过就吃。
旁边将士突然看到案边似是殷红一片,再转而看到韩骐衣袖上好像红透了,他心里惊骇,赶紧问道:“将军,你手臂上的伤”
韩骐笑道:“没事的,你先下去吧”
军士只得下去了,但心里不免疑惑。
等到了夤夜,城内外一片静寂,黄巾营内也是死寂无人。韩骐偷偷开了北门,看看人马也已经悄悄潜到黄巾寨边,便是猛然发一声喊,扯起火箭,接连发了数支,趁着黄巾寨内大乱,当先冲杀进去。黄巾在睡梦中跌遭偷袭,都是慌乱一片。不及抵挡,早为城内冲出的人马杀得裹甲不及,弃营而走。
韩骐到底只是想安抚人心,知道黄巾人多,以自己一人之力根本退不了,所以杀了一阵,烧了数座营后,也就带兵回了城。韩骐一回来,众将士为刚才的大胜自然是愉悦不已,更是对韩骐佩服了得,纷纷称赞,士气也是跟着大震。韩骐眼看士气上来,只要再坚持数日,等到刘备大军一到,此城内外也就得救了。他心里之高兴自不必言。
可他哪里知道,他刚才连番用力,往来冲突,不说手臂伤口全面创裂,就是胸口里的气血也是翻滚不止。他刚才还在剧烈运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