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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财主’微微一愣,赶紧回拜:“正是鄙人,不知使君大人如何认得是我?”
刘备早先听陈到说借粮的事,其实心里就已突兀,再联系史上‘周瑜借粮’的典故,又想到被借粮者乃东城人,斑斑点点正合鲁肃,只是一时不好作认。刚才又见他魁梧异常,非一时豪杰也,而听他言辞慷慨,更是心里高兴,已摸了个七**。
现在听他承认了,更是高兴得了不得,赶紧答道:“久闻东城有一人姓鲁名肃,字子敬,听说他仗义疏财,深得乡里敬慕,我早欲一见。某今日出城时见足下青稠肃立,相貌魁梧,一见就心里欢喜不已,后来蒙足下赐‘使君小心’四字,我便很是感激,只我要去解救陈将军,所以没来得急相见。后听陈将军说有人慷慨借粮与某,某便是早已猜到七八分,刚才再一见足下言语豪爽,更是确信无疑。哈哈,想东城慷慨之士虽然多,但像足下这样的却是很少。天幸我没有猜错,适才多有冒昧,还望‘子敬’不要见怪了。”
鲁肃摇了摇头:“实不敢当,让使君见笑了。”
刘备还欲再言,只听门外报说孙乾从袁术处回来了,正在候命。刘备赶紧让他进来,鲁肃欲要告辞,刘备拉着他的手,说道:“子敬,你也留下来听听。”鲁肃点了点头。
孙乾走了进来,刘备执其袖道:“先生辛苦了!”然后给他引见。孙乾听到此人乃是东城鲁肃,便即肃然起敬,拱手作揖。鲁肃也早闻北海孙乾之名,两下一见,欢悦不已。
待都见过,刘备问起连和袁术的事。
孙乾道:“我执使君名刺,带上礼物去见袁术,申言和好之意。袁术接过名刺很是怠慢,不但不领情,而且……”
刘备听他‘而且’后面说不出来,就知道接下来必是袁术的谩骂之言。他其实早也能猜到几分,知道袁术绝不会罢休的,只是张昭要和,他也不好不采纳,想现在碰鼻子灰了也难怪别人会骂。他心里虽然恼怒,但嘴上还是微微一笑:“他是不是骂我‘刘备贩履小儿,我焉能与他讲和’,是不是?”
孙乾脸色一红,说道:“原来使君早已料到,只是他跟我说,如果要‘和’也不是不可以。”
刘备微微一愣,袁术大军突然压境,他刚接手徐州,处境正和张昭所说那样‘百废待兴’,所以也本不愿意打这一战。而他也知道袁术绝不罢休,所以才集结军队做了最坏打算,本要来个你死我活。此时听他说还有一线希望,便是赶紧问他:“这话怎么说?”
孙乾皱了皱眉,吞吐道:“只是……只是他要求使君割广陵一郡作为赔偿。”
“赔偿?赔你小娘皮!”刘备心里大骂,脸色不动,转而看向鲁肃,问他:“以子敬看,我要不要答应他?”
鲁肃一怔,心想我刚与他结识,他就把我当成了‘谋士’了,他既然推之以心,我也应该置之以腹才是。想到这里,拱手道:“袁术狼子野心,只怕今天喂他一口广陵,明天就要下邳,后天整个徐州必将不复。到时徐州被他吃得一口不剩,使君又当如何?所以依某之见,万万不可答应他。”
刘备故意问他:“那我要是不答应,他这十万军马就直奔我淮陵而来,到时只怕淮陵城墙低矮,势必抵挡不了,又要死好多人了。更何况我也不会让百姓跟我一起冒险,在战之前,我又得迁移民众,到时势必重复东城之苦,如此劳民,我心里实在不忍啊。”
鲁肃道:“使君仁慈,我等百姓感念不尽。但使君你也不必着急,说到打,袁术也未必能赢。”
刘备轻咦一声,听他继续说下去:“我久在东城,素知袁术寡众。使君适才言他有十万之众,只怕是袁术大言的吧?依我看,他最多也不过这数的一半而已。”说着,十根手指掰下五根。
刘备点了点头,暗想他生性豪爽,在东城之时常召集乡里青少年练兵习武,那些少年甘为其驱使者自必不少,耳目也自然灵巧。所以他能如此断定,刘备也能如此相信。
刘备笑道:“就算是这个数,那也是很多了。”
鲁肃道:“使君你有所不知,袁术此人手底下兵马虽众,但他这些兵马多出自山匪盗贼,而且久乏训练,自然行不成什么战斗力。而他所用之将,纪灵、桥蕤、张勋多是酒囊饭袋之辈,无有他谋。更何况其本人更是无耻,不但窃取他人州郡,自封什么扬州牧兼徐州伯,而且骄奢极欲,乃一无能鼠辈。所以,他所领虽众,而兵不精;将虽多,实无谋也。如此,我等只要能瓦解袁军的军心,袁军也就不足为虑了。”
刘备听来热血沸腾,暗道:“张昭不让我发兵,是为我考虑,只是我心里怎么也不能平衡。现在迁东城不意‘迁’出个鲁肃来,听他所有主张不但正和某脾胃,而且大大开胃啊。哈哈,看来此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刘备大叫一声好,赶紧问道:“子敬所言甚是,只是不知如何才能瓦解其之军心?”
鲁肃略微思索,言道:“眼下袁术五万大军集结东城,其等以为使君不战自退,而又派使言和,自然轻视使君,所以必将心生骄傲。”
刘备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子敬分析得不错,子敬之意是要我们趁机打过去吗?”
鲁肃却是摇头:“不,我们不但不能打过去,而且还要想办法跟袁术言和。”
刘备一愣,孙乾更是一愣。
孙乾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先前先生还一力反对跟袁术言和。可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我们当真要将广陵割给袁术么?”
鲁肃摇了摇头:“不,我们只言和,不给土地。”
刘备似乎明白了点,问道:“子敬此话怎么说?”
鲁肃道:“请使君、公祐想想,袁术虽骄傲,可他刚刚‘拒绝’我等言和,势必以为我等现在正在恼怒,所以必将有所警惕。而我等若想胜他,那非要继续骄傲其心不可。我等‘言和’一次败后,第二次再去,他自然会以为使君怕了他,自必更加骄傲。而他骄心一生,自然不将使君看在眼里。如此,是瓦解其防备之心也。我等趁他不备时,再调集兵马,猛然发动进攻,自然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其虽众,不足虑也!”
孙乾一听,皱了皱眉:“先生的意思是再送给他礼物,故意跟他言和,而实骄其心?”
鲁肃点了点头:“公祐你看怎么样?”
孙乾想了想:“这个主意自然很好,就怕他收了礼物,又和先前一样,马上带兵攻到这里来了。”
鲁肃呼呼一笑:“公祐不必担心,他第一次收了礼物之所以立即发兵东城,实是他欲要急于建功,根本不把使君看在眼里。而第二次若送礼物去,他也已经占领了东城,以他的个性,‘首战告捷’自然要同众将士把酒庆祝他几天。所以,这次礼物他肯定会收,也绝不会收了礼物马上打过来。”
刘备在旁笑道:“若他还不满意,我就写信向他‘讨饶’,再不我就假装答应给他广陵。嘿嘿,只要他老人家高兴,我怎么都可以写。若能拖他几天,到时等我调集了其他各路兵马,再血洗回来也不迟。”
孙乾道:“这假装倒也不必,有子敬这么一分析,我心里也透朗啦。”
鲁肃道:“不敢,我乃一介布衣,本不该多言,只我看到家乡遭难,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出此狂言。”然后转而向刘备,“我所说使君最好再三斟酌,不然耽误使君不说,也连累百姓了,那时我罪孽可大了。”
刘备哈哈一笑,扯着他两衣袖,叫上了酒菜,留两人吃饭。席上,三人又开谈阔论,自是欢悦不已。
第百四六:使诈()
第百四六:使诈
吃过饭后,孙乾告辞,独留鲁肃。
刘备屏退左右,又和他密谈多时,甚是欢畅。问及其家母,鲁肃言还在难民营里。刘备一啪大腿,拱手赔罪,赶紧让人请来。鲁肃满心感激,又言道:“此一战使君须当狠力一击,让术知道使君的厉害,他下次也就不敢轻易发兵了。”
刘备点头道:“子敬所言甚是。不瞒子敬,在此之前,其实我早已经传令翼德督粮,子龙、舍我各领人马前来助战,想过两天三路人马一齐,就可全力一搏了。”
两人再言一时,报称鲁肃家母及妻儿宗室都已安妥。鲁肃全力称谢,刘备执其手,站了前来:“我与子敬你一见如故,令尊既到,子敬你难道不为我引见一番吗?”
鲁肃一愣,哈哈大笑:“当然当然!”伸手道了请。刘备也不跟他客气,拉着比肩而出,两边将校一见,无不羡慕。刘备拜过其母,然后又让他陪同先劳民再劳军,一路言笑不断。
刘备开起玩笑:“子敬将全部家资借与某,要是某一战大败特败,然后败得一塌糊涂,以致无力偿还。哈哈,到时你不怕我故意赖你帐么?”
鲁肃爽然一笑:“不说使君不会败,就算败,我这些粮食本是赠与使君的,使君想怎么花,那是使君的事了,可与某无关。”
刘备见他慷慨说出,不像玩笑,赶紧拱手称谢。
鲁肃笑道:“不必不必!”
刘备还在跟鲁肃说话,只听城头那边传来呵斥之声,转眼一见,却是陈到尚在那里指挥将士搬运土石加固城墙。
刘备走上前去,见他身上铠甲未换,鲜血已然凝固,脸上也是血迹斑斑驳驳一片。不用猜,显然他运完粮后都未及回去,更不要说包裹伤口了。
刘备心里一阵酸涩,扶其背道:“叔至,还没吃饭吧?先回去吃了吧,我替换一会。”说着,捋起袖子,搬起一块碎石往墙脚丢去。
陈到言道:“回大人……”
其时相隔天黑眼看也没多少时候了,刘备当然知道他吃过了,只是他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让他下去休息。他也不让陈到说下去,便即扯着他衣袖,低声说道:“我就不去看你了,你顺便找个折伤医把伤裹好,过两天还要让你做先锋呢,千万不可累坏了。”
陈到身子一震,想要说什么,见刘备又到那边搬石头去了,只得忍住,下了城去。
鲁肃虽然没听到刘备跟他的言语,但见刘备亲手搬石,再想到他‘登堂拜母’以及对自己的礼遇,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豪气,哈哈一笑,捋起袖子,叫道:“使君,不知我这布衣可否能为淮陵百姓孝点绵薄之力?”
刘备一见他也来搬运,知道推诿不得,赶紧应道:“能得子敬一臂之力,此城无忧矣!”
他这么一说,便是一语双关。乍一听起来是简简单单的搬运石头,实则是说要是能得他‘一臂之力’,那么小小袁术也就不足为虑了。
鲁肃话里的意思其实也不无此点,他也听的出刘备弦外之音,只是两人都是心照不宣,不及言明罢了。
第二天下午,孙乾已见过袁术,来到刘备房中。刘备问起袁术的反应,孙乾拱手道:“他只说了一句话,便将我打发了。”
刘备问他:“他说什么?”
孙乾脸色有点难看,他也不想和上次那样吞吞吐吐被刘备接了去,这次总算脑袋灵活,赶紧答道:“他说‘玄德还知趣’,便是这五个字。”
刘备哈哈一笑:“也难为公祐了,公祐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