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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明年秋天的”林清儿浅笑着用脚尖踢踢他的脚尖:“还有玫瑰茶和荷花茶”
午饭过后,王贤便收拾东西,要搬去衙门住了。至于他的房间,自然归林清儿所有了林清儿除服之前,他们的身份是姐弟。
王贤的东西也简单,个铺盖卷,两身换干洗湿的衣裳,再就是几本书了。
临走时,林清儿塞给他本论语集注,轻声嘱咐道:“公务闲暇时多看看书。你不是说过,能用十年时间,把秀才考出来,也是极好的么。”
“嗯。”王贤点点头,苦笑道:“没有老师指点,干看书行么?”
“你先把上面的内容背熟了,”林清儿红着小脸道:“自然有人指点你。”
“谁,你么?”王贤眯眼道。
“你很不屑么?”林清儿总是被他气到,哼声道:“县里的教谕说,我若是男子,考个举人绰绰有余!”
“哇,姐姐是才女啊。”银铃惊叹着蹦进来,拉住林清儿的衣袖,央求道:“先生收下我这个女弟子吧。”
“想什么呢,赶紧过来搭把手!”老娘在天井里忙着裱鞋面,闻言怒:“识字有什么用,能吃啊!”
“那我姐姐为啥识字”银铃又跳出去抗议道。
“那是吃饱了撑的”既然已经把人留下,老娘自然没啥顾忌了,想咋说咋说。
林清儿在屋里惊得目瞪口呆,仿佛不认识老娘般。
“习惯就好了。”王贤尴尬的挠挠头,小声道:“不过以后也够你受的,有个心理准备吧”
“哦”林清儿见他背起竹筐,连忙把铺盖卷压在上面,捆实了。
“走了。”王贤朝她呲牙笑笑,家里有个预备媳妇的感觉,真踏实。
“别忘了刚才跟你说的事儿。”老娘声嘱咐道:“你要是办不了,找找你张叔,把这事儿办了。别让我在街坊面前丢脸!”
“哦哦哦”王贤无奈的应道。
走出巷子,正碰上张婶的儿子张哥。见他背着这么多东西,张哥二话不说就抢过来,替他背着。
王贤说我已经好了,不用帮忙了。
“你现在是小官人了,哪能干粗活呢?”张哥脸理所当然道:“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什么官人,个临时工而已。”王贤苦笑道,心说而且是即将去迎接狂风暴雨的临时工
“临时工,这说法倒新鲜,果然是小官人,就是有学问。”张哥赞声,脸羡慕道:“管他什么工了,都比咱老百姓强。坐在衙门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啥体力活也不用干,就有银子拿。进来的人都得低声下气,到哪里去都是高接远送,看哪个老百姓不顺眼,说整他就整他”
王贤这个汗啊,要真像他这么说,吏员那可是等的美差。可惜,浑不是这么回事儿,至少自己的i子,绝不会这么舒坦
张哥直把他送到衙门口,还想送进去,可惜人家不让了。
谢过张哥,王贤背着铺盖回去吏舍,也没收拾就回户房去了。
因为是午休时候,同屋的众书办正围在起聊天,个长脸的家伙笑道:“这小子真是好汉,明知道人看他不顺眼,还敢第天就早退,第二天干脆不来,你没见人那张脸”
“那是没领教到人整人的招数。”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冷笑道:“到时候保准他悔青了肠子”
话音未落,便见王贤从外面走进来,众人赶忙打住话头,吴为站起来,埋怨道:“你去哪了,也不打声招呼?”
“我今天家里有事。”王贤笑笑道。
“唉,你死定了。”吴为叹口气道:“人让我们告诉你,来了即刻去见他。”
“过会儿吧,午休时间呢。”王贤笑着坐下,看到桌上没写完的字,便继续提笔写起来。
同样的篇字,今天写起来,和昨天是完全两种感觉。那种沉重烦躁的感觉已经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轻松和满腔的斗志!
来吧,姓李的,要战便战吧!
第三十五章 冤家()
豪言壮语好说,婆婆不待见的媳妇难当。
王贤在李司户的房里,挨了整整炷香的批,被训得头晕脑胀,末了抱着摞子账册,回了自个的公房。
尽管早就告诉自己,当姓李的在放屁,但屁闻多了也会被臭晕,泥人尚有三分土xing,当被骂得狗血喷头,总是难免气愤填膺。
王贤不是没在职场混过的雏,当初他敢在刁簿的画上写字,是看求职没指望,出口恶气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进了这个门,自己就没有理由再任xing,定要想方设法,杀出条血路来!
因为他已经明白,这是让家人生活无忧,让自己活得体面的,最好的条路!任何想把他赶走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但眼下敌我实力悬殊,根本没有战的可能,只能先夹起尾巴、避免犯错,不给那姓李的再整治自己的机会不过这个,基本上很难。因为对方是上司,想给你找麻烦,简直是分分秒的事情在找到对策前,只能先捱天算天。
定定神,王贤把注意力,投向手头的工作。按照李司户的命令,明天点卯之前,把这些账册核算出来,晚了或者出了错,为他是问!
吴小胖子过来看了眼,张张嘴yu言又止,摇头叹口气,回去自己的桌前。王贤知道他叹什么气,首先,这么多账册,对个从没接触过这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根本不可能完成。其次,这都是永乐五年的旧账,就算核算出来,也根本没有意义,纯粹就是遛他
王贤并不怕算账,相反,手摸上算盘,他并不感到陌生,因为他上辈子的职业,是注册会计师。虽然,后世都已经电算化了,但感谢学校教育的滞后,总还打过两年算盘
至于这明朝的官方账册,采用的显然是单式记账法,只记录每笔收支,然后按月、逐季、每年集合账目,最后用四柱结算法核算出入。
这比起复式记账法简单明了,看就会当然是对他来说。
屋里众书办,都放慢了手头的工作,等着看王贤闹笑话。却见他手算盘手毛笔,虽然指法生疏,但显然是有练过的
‘不愧是家学渊源’,这让众人下兴趣全无,都转头忙自己的去了。
用了个下午,王贤差不多找回了当初珠算比赛全校亚军的感觉,账册却才清了半。
差不多快到晚饭时,名青衫典吏过来,问道:“哪个是王贤?”
“我是。”王贤站起来。
“跟我走趟。”那典吏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王贤莫名其妙,但还是放下手头的活计,乖乖跟了出去。
待他走,众书办下坐不住了,边张望边小声道:“我说得罪人要后悔吧,这不,把他交刑房处置了!”
“唉,其实我看他还不错,”有书办已经对勤快又低调的王贤,产生了同情心:“怎么就这么招人恨?”
“别说了,让人听见,连你起整。”另人劝说道。众书办深以为然,不再交谈此事。
那厢间,王贤跟着那典吏,离开户房,来到刑房。
进去便引起阵哄笑,众刑房书吏笑道:“怎么了,二郎第天就要吃板子?”
这些都是王贤老爹的老部下,连带李观起说着,都是受过王兴业恩惠若非当初王兴业面对刑讯逼供,咬紧牙关,没有牵连任何人,如今刑房里这帮人,肯定要被何观察锅端了。
是以王贤老爹出来,刑房的人往他家里跑得最勤,这次王兴业出去跑官,还是这帮人给他凑的钱!
爱屋及乌,他们对王贤自然也格外亲热。那典吏也不像在外头那样板着脸,啐道:“李晟那个王蛋,拿着针鼻当棒槌,二郎不过上午没来,这厮就发票过来,要打他二十小板!”
“求!”另个典吏怒道:“二郎刚来,还不懂规矩,李晟就要打要杀!这哪是冲着他来的,分明是冲着咱们老人!还交给咱们刑房处理,这是摆明了打脸!”说着拍案道:“老子去骂他去!”
“站住!”李观掀帘子从里头出来,训斥道:“你吆喝什么?按照规制,‘缺勤天处笞二十小板’,你凭什么骂他?”
“我”那典吏叹气道:“我不是想去给二郎打打气么。”
“就你这张臭嘴,当时骂痛快了,回头还让不让二郎,在他手下混了。”李观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都滚蛋回家去!”
“哦”众刑房书吏朝王贤挤眉弄眼,这个拍他下,那个摸他把,然后鸟兽散了。
“进来吧。”李观转身进屋,王贤跟进来。
“喝什么茶?”让他坐下,李观亲手沏茶道:“喝碧螺吧,我喜欢喝”
“”王贤这个无奈啊,怎么这些司吏个个都牛气冲天。
“怎么,觉着李叔不样了?”李观淡淡道:“那是自然,原先你是老百姓,我是你爹的老下属,自然和你客客气气。但现在你既然穿上这身白衫,那就是吏员,我自然要跟你按衙门的规矩来。”
“是。”王贤虚心受教道:“我什么都不懂,求李叔多教我。”
“呵呵”李观才显出丝笑道:“知道我笑什么吗?”
“不知道。”王贤摇头道。
“我笑你舍近求远。”李观给他斟杯茶道:“我这点见识,半还是你爹教的呢,你说你该找谁学?”
“他不在富阳。”王贤苦笑道。
“行,那我越俎代庖次。”李观点下头道:“就跟你说点,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不管你是吏是官,只要身在衙门,就得守规矩,就得不自在。比如这每i五更起来,径至司吏公房画卯。你要是迟了甚至旷工,都是要吃板子的。次数多了,还要坐牢。要想自在,当你的老百姓去”
“侄儿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王贤轻声道:“李叔别用老眼光看我。”
“我怎么看你不要紧,看在你爹的份上,我肯定得护着你。”李观在六房司吏里,算是年轻的,要还是托了王兴业的福,不然论资排辈,怎么也得四十开外才能上去。“但是六房各有天地,你偏偏运势不济,分到了户房,我平时想帮你,也帮不上忙。”
“我知道。”王贤点点头,李观替他说话根本没用,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
“回去吧。”李观叹口气道:“小心点,守好规矩,李叔只能保你不挨打,其他只能靠你自己应付了。”
“我不用吃板子了?”王贤瞪眼道。
“用不着。”李观淡淡道:“我跟下面打声招呼就行,不过你这几天别太欢实,走路慢点,最好能装装瘸,不然李晟非得变着法子折腾你。”
“我明白。”王贤起身,恭声道:“那我先走了。”
“嗯。”李观点点头,待王贤走到门口,却又幽幽道:“李晟这厮,早晚没有好下场,你忍忍吧”
王贤愣,点点头,径直离去。
离开刑房,王贤便见吴小胖子在不远处张望,赶紧瘸拐的过去。
“你没事儿吧?”吴为赶紧扶住他,关切道:“我也是吃过小板子的,虽然不伤人,但真疼啊。”
王贤点点头,含混道:“你怎么跑来了?”
“散班了呀。”吴为道:“我扶你回吏舍,给你看看伤,用不用找我爹。”
王贤才想到这小子家学渊源,再说自己骗谁也不能骗他,便小声道:“我挨得很轻,淤青都没有。”
“哦?”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