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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睿还是洛阳城里的败家子小混混,想必如今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虽然婚礼还没有开始,但长安城里送礼的人却早已经拉开了序幕。除了王维、贺知章这些与萧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名士之外,除了那些大唐的皇族和权贵之外,还有无数文人士子争先恐后地向烟罗谷里送去了自己的贺礼和名帖。而张固那几个登科的寒门士子,更是凑了一点钱,集体送了一份薄礼。
就在萧睿被婚礼前的那些繁文缛节搞得头昏头胀的时候,大唐朝堂却发生了巨大的人事变动。满朝文武谁都没有想到,李隆基竟然会选择在自己女儿出嫁前两天,进行如此规模庞大的人事官员调整。
首先是李林甫晋级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监管六部。唐朝的相权虽然重要,但级别却不高,一般为三品,如今李林甫一跃成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和尚书左仆射,无论是从品级还是职位上都让这李相之名变得更加名副其实,看上去权势顿时达到了巅峰。
其次是撤去寿王李瑁遥领的剑南道节度使一职,剑南道节度副使章仇兼琼转正,剑南道采访使鲜于仲通升任剑南道节度副使并兼任益州刺史。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李隆基同时又下诏,加章仇兼琼为尚书右仆射。这虽然是一个虚衔,章仇兼琼也不会入京到任——但明眼人旋即就看出,李隆基这是在分李林甫的权。最起码,有这个迹象。
要知道,大唐皇帝的诏书要经过政事堂通过才能正式生效,而在前些年,大唐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尚书仆射,而大部分的政务基本上都是李林甫在处置——政事堂里的主事人便是他,他等于是无形中兼任了尚书左右仆射,所以才叫“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握着事实上的相权。
可如今,李隆基却恢复了尚书左右仆射的职位。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满朝文武不是傻子,其实李林甫又何尝是傻子呢?不过,作为臣子,他除了领旨谢恩之外,还能做什么?尽管他心里有满腹的怨言,但面上还得装出一幅恭恭敬敬的模样来。
除了李林甫和章仇兼琼等大官僚的调动之外,还有好几个节度使的升迁调任。李隆基上台后,为了防止一方节度使拥兵自重,他每隔几年就将各方节度使轮换一番,坚决不给地方军阀以培植自我势力的机会。只是如果历史轨迹不发生变化的话,在几年后,进入天宝年间之后,李隆基就会日益沉湎于酒色之中,疏忽了对于节度使的“监管”,这才让野心勃勃的胡儿安禄山趁势而起,以至于酿成大祸,安史之乱几乎颠覆了大唐江山。虽然后来的大唐皇帝还是平息了叛乱,但盛世大唐的壮丽景象却由此划上了一个永远的句号。
章仇兼琼奇兵突起,成为大唐朝堂上的一颗新星。不过,相比于他最近立下的赫赫战功而言,他的升迁并不那么令人意外。半年前,李隆基命章仇兼琼率军十万,出剑南,协助归顺大唐的洱海六诏之一的“蒙舍诏”首领皮逻阁进攻投降吐蕃人的其他五诏部落,结果大获全胜。皮逻阁吞并另外五诏,统一了洱海地区。
其实,皮逻阁此人雄才大略,他审时度势,充分利用与其他部族婚姻和亲与唐王朝支持这两把利剑,在保存实力的同时,不断发展与壮大自己,统一洱海地区乃是必然。而章仇兼琼此番出兵,不过是顺应了局势,严格说起来,他率军进入洱海,并没有出多大力,所起到的不过是一种无形的震慑作用。当然,皮逻阁恳求唐军出兵,目的也就在于此。
所谓时也运也命也,时运造就了章仇兼琼的一番功业,这也是他的造化。
旋即,李隆基下旨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并有意要派钦差前往刚刚立国的南诏诏宣大唐朝廷恩德,主持皮逻阁的赐封登位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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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府。
就在萧睿为婚礼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李相府的六小姐李腾空却闷闷不乐地整日躲在闺房里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对于活泼好动的刁蛮李小姐来说,这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以至于李家上下都有些担忧。
其实,李家上到李林甫下到普通家丁,都明白他们的腾空小姐在为什么郁闷着。想想也是,她所青睐的意中人萧睿眼看就要娶进两房娇滴滴的妻室来,而她自己却仍然没有一个着落,换成谁想必也高兴不起来。
李林甫这些日子也非常郁闷,当然不是为了李腾空的婚事,而是为了李隆基的分权构想。李林甫是一个权力欲望甚重的人,虽然他抓权并不是为了个人的贪腐享乐,而是为了实现他的政治理想。李林甫早就有心独揽朝政,如今刚刚有了点眉目,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又功败垂成,皇帝居然又弄出一个章仇兼琼来制衡自己。
他避在书房里,默默地望着案几上那一道道大唐各地报送上来的关乎国事的折子,眼神由狂热渐渐变得冷厉起来,他刷地提起笔,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了章仇兼琼四个草体大字,然后冷笑不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47章 大婚之夜()
期盼了已久的大婚终于来临。
萧睿本来要将婚礼办得低调一些,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事实证明,这注定是他的一厢情愿。你想想看,凭他如今的声名才望,他的婚礼早已是长安城里家喻户晓的一件大事,想要偷偷摸摸地为之,怎么可能?况且,李隆基也绝不答应。虽然李宜没有了公主的封号,但毕竟还是皇帝的女儿,除了没有公主的仪仗之外,婚礼上其他该有的奢华程序一概都不能免除。
是故,萧睿只好无可奈何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婚礼变成了最近几年长安城中最豪华、规模最庞大的贵族婚礼。
日落时分。
婚礼虽然是在烟罗谷里举行,但赶来看热闹的长安百姓还是不计其数。黑压压的人群集聚在烟罗谷外,一个个翘首企盼地探头往谷里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到了这现场,也总能沾染上一点大唐第一才子婚礼的喜气。谷外的喧声鼎沸与谷中的丝竹乐律,交织在一起,直冲上天震彻云霄。
跟木偶一样被操控了一个下午,等到婚礼接近尾声时,萧睿已经疲倦不堪。他无法用语言来描绘今日大婚场面之壮观和奢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南柯一梦中游侠淳于棼与梦中槐安国公主的婚礼:
“是夕,羔雁币帛,威容仪度,妓乐丝竹,殽膳灯烛。车骑礼物之用,无不咸备”,侍从们都是“冠翠凤冠,衣金霞帔,彩碧金钱,目不可视,邀游戏乐,往来其门”,导引新人时,更是豪华繁丽,热闹非凡,极究排场:“有仙姬数十,奏诸异乐,婉转清亮,曲调悽悲,非人间之所闻听,有执烛引导者亦数十。左右见金翠步障,彩碧玲珑,不断数里”。
唐人喜奢侈,平民婚礼尚且极尽财力,况且是由玉真一手操办的萧睿的大婚。玉真恨不能倾尽所有,给自己的小冤家置办一个规模宏大的豪华婚礼。婚礼之胜景,大抵与笔记家笔下的“南柯一梦婚礼”相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婚礼接近尾声,数百宾客们在谷中的宴席上酣饮正在兴头上,而举行婚礼的大厅中只剩下一些直系亲属。就在萧睿准备心满意足地带着两个新娇娘入洞房,准备在这“青春之夜,红帏之下,冠缨之际”,与自己的娇妻颠鸢倒凤尽情享受那人生乐趣的时候,突然兰儿匆匆跑进厅中来,呼道,“殿下,不好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亲临烟罗谷,已到谷口!”
萧睿陡然一惊,浑身一冷,满身的酒气尽散。他皱了皱眉,向玉真望去。玉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孩子,皇上答应我不来的,怎么突然就来了?这样——你们两个随我来!”说罢,玉真带着艳丽红妆喜裙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的杨玉环和李宜两女,匆匆向事先布置好的洞房而去。
李隆基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武惠妃却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毕竟,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出嫁,她这个做娘亲的怎能不出席她的婚礼?但李宜毕竟又没有了公主的封号——萧睿娶的是幻真女道士而不是咸宜公主李宜,如果皇帝皇妃公然驾临他的婚礼,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犹豫了好半天,武惠妃还是按捺不住挂念情思,硬是拖着李隆基微服出了宫,带着几十个侍卫护驾,悄然来到了烟罗谷里。
李隆基和武惠妃也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衣,两人携手一起缓缓进入厅中,男的英朗俊逸而气势凛然,女的丰腴美艳姿容过人,两人这么并肩一走倒真是像极了一对神仙眷侣。高力士嘶哑尖细的嗓门在厅中骤然响起:皇上、惠妃娘娘驾到!
厅中众人,包括玉真和萧睿在内,一起轰然跪倒在地,“拜见皇上,娘娘!”
李隆基放眼在厅中一瞥,将目光投射在神色激动的妩媚少妇萧玥身上,微微一笑,“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那萧至忠的女儿萧玥了!”
萧玥突然见到皇帝,心中的激动和震颤可想而知,她恭谨地小声回道,“是,民女正是萧玥。”
李隆基扫了萧玥一眼,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又环顾厅中众人,虚虚一扶,“尔等都平身吧。”
众人起身诚惶诚恐地侍立在两侧,李隆基和武惠妃缓缓在正当中的座位上坐下,摆了摆手,“萧睿,朕和惠妃此刻是以宜儿父母的身份前来,你难道还不过来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吗?”
玉真暗暗扯了扯萧睿的衣襟,萧睿陡然一惊,赶紧走过去跪倒大礼参拜,“学生——啊,不,萧睿拜见皇上、娘娘!”
萧睿本来想自称学生,后来又转念一想,这两人虽然贵为大唐皇帝和皇妃,但总算是自己正牌的岳父岳母,但表面上自己娶的却又不是公主,这称呼起来还真有些难——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一顿一个老母鸡,这宫里的贵人看女婿虽不至于像民间那么“庸俗”,但武惠妃此刻看起萧睿来却正是越爱越爱。她微微一笑,“皇上说了,宜儿总是我们的女儿,你毕竟是皇家的驸马。在私底下,你可以自称儿臣。”
“是。”萧睿低低道。
武惠妃突然环目四顾,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不由眼圈一红,“萧睿,我那宜儿呢?她今日出嫁,本宫这做娘亲的,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萧睿心里一紧。
玉真盈盈上前,笑了笑,“皇上,娘娘,按礼制,这两位新娘子已经进入洞房,除了新郎官之外,今晚是任何人也不能见她们的其实,也怪皇上和娘娘来得太不合时宜,我家这小冤家刚刚要进洞房去花好月圆,却不得不出来接驾皇上,你说这是不是个事儿呢?”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武惠妃的香肩,“爱妃,看来我们来得不好,恰恰打搅了萧睿的好事,哈哈!走吧,爱妃,随朕回宫去,你思念宜儿也不打紧,等过了婚礼,让宜儿进宫跟你团聚几日便是。”
李隆基的眼中放射出一股浓浓的狂热和欲望,在这喜庆的夜晚中,在这触目便是花好月圆的氛围中,想起自己的女儿将要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而自己的爱妃又在迷离的烛光中显得如此妩媚艳丽,他心里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