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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取其一，只是可能罢了。”
“你！算了。”石柔也不指望鬼王这种活了几万年的老人精会跟她一五一十地说话。况且，她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经够震惊了。
况且，爹可能没死
爹可能真的没死
光是这个消息，就令她浑身战栗不已。
石柔狠狠地一咬牙，强制地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激动，不让自己太过异常。
可她那浑身隐隐颤抖的模样，早已落入了鬼王、灵觉等人的眼中。
鬼王心中一叹，小丫头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啊。
好不容易，石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道：“多谢鬼王大人！”
“石小友客气了。接下来石小友是要？”
“回人间界吧，既然”既然爹其实有可能没死，那么她
此时的石柔完全沉浸在自己所构建的爹没死的梦幻之中。鬼王明明说是二者取其一，可她却完全忘了另一种可能。又或者，她是不愿意相信还有另一种可能。
鬼王的一句话，全面燃起了她的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过。
“你这样就想走了？”一直把自己当空气没有做声的铁笔，在听到石柔就这么想拍拍屁股走人后，眉峰一动，冷笑了起来。
“不然你想怎样？”石柔毫不客气地回过去，“你想要的东西，在人间界，又或者，你跟我到人间走一趟，我们把它抓回来？”
石柔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令铁笔心中恼火：“人间界，我自然是要走一趟的。”
“铁笔大人”鬼王有些惊诧。鬼众不比活人，穿越两界之间，没有活人来得方便。因为光是人间界那酷热可怖的阳光，就足以杀死绝大部分鬼众，所以就算人间界有幽魂徘徊，大多数也都是日落之后才出现，白日里都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或者深山老林中。
“哦？”石柔笑了，“那敢情好，我们现在就走？也好有个照应。”
铁笔冷冷的深深地看了石柔一眼：“丫头，你小心将自己玩死。”
“你不走？那就不要拦我。反正你随时想来，我都随时奉陪，毕竟是‘老朋友’嘛，会照应你的。”石柔龇牙，笑得有些嚣张。
灵觉在一旁看着她这样，实在有些无奈。石柔平日里脾气都很好，但偶尔也会故意气别人。
铁笔终究还是没有跟石柔与灵觉离开，而石柔也没多过问鬼王城之间的战事。按灵觉的话来说，就是双方结了一个善缘，日后还有再见之时。
人间界。
阳光明媚，古老的断壁残垣在金色的太阳下熠熠生辉，有一种沧桑的美感。
石柔一眼就看到靠坐在枯木之下闭目养神的敖烨，他的身边，鬼牌也平躺着，似乎和他一起晒太阳。
与灵觉相视而笑，石柔走上前，蹲下身，用手在敖烨闭上的双目前晃了晃：“喂，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敖烨蓦地睁开双眼！
用有些嫌弃的眼神瞥了石柔一眼，而后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后还不忘用脚踢了鬼牌一下：“喏，你的东西，收好。”
“哦。”石柔将鬼牌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来回看了看，发觉鬼牌和之前相比，的确产生了些许变化，颜色似乎比以前更深，也更有光泽了。确实如铁笔所说，一副要活过来的样子。
活过来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敖烨随口问道。
“嗯，不算吧，不过也算有了线索。”石柔也随口应道。
见石柔无意多说，敖烨也懒得问：“那想好去哪里了？”
“嗯，回一趟师门吧。再不回去，我师尊真的要发怒了。”石柔道，“灵觉你呢？还要继续做修行吗？”
灵觉点了点头。
“”石柔犹豫了一下。
不等石柔开口，灵觉双手合十，道：“我心意已决，不管多么艰难困苦，吾意成道！阿弥陀佛。”
石柔双目大睁，微微一怔，忽然笑了，开怀大笑，放声大笑！
“好！说得好！灵觉就是灵觉！果然与常人不同！这样才是我石柔的好友嘛，哈哈！嗯，成道，成道，相约来成道？如何啊？”石柔笑道。
灵觉看着石柔充满阳光意味的笑容，不由也是一笑，心中那郁结的情绪稍稍减少，点点头。
“好，相约成道！”
剑形云舟在云层之上飞快穿梭。
石柔站在云舟的最头前，遥望天玄门所在的方向，心中莫名的激动。
爹没死，爹或许真的没死。萧师尊说的没错，他可能真的没死！
若不是敖烨还在云舟之上，石柔恐怕会在这里神经质地放声大笑。即便没有这样，她也已经在云舟之首傻乐了好半天。
此次去幽冥界没有得到消息这点，恐怕就是最好的消息。
敖烨斜眼瞥着石柔那傻姑一般的神经质笑容，翻身扭过头去，真是不想再看一眼了，多看一眼都是长阵眼！
云舟如离弦之箭，没几日就回到天玄门。
石柔一回到山门，连到宗门执事堂报道都来不及，把敖烨扔在主峰的客堂里，立即奔赴十三峰，萧九辰所在的小院。
“师尊！我回来啦！”石柔砰地撞开门，精神百倍地叫道。
“嗯。”萧九辰坐在桌边的椅上，手中一本无字天书，桌上一盏芳香四溢的清酒。
酒是萧九辰自己所酿，从来都没有人能喝到他酿的酒。
“真是的，好不容易回来了，累死我了，口好渴。”石柔端起酒盏就往口中咕噜咕噜直灌。
末了把酒盏放下，擦擦嘴巴，由衷地赞道：“真好喝！”石柔的眉眼弯弯。
“”萧九辰沉默地望着自己已经空了的酒盏，这酒他方才温好，还没来得及喝，竟然就已经葬身别人的腹中。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他发现自己虽然不悦，但也没有反感到那个程度：“酒盏赐予你了。”
“真的？太好啦！”石柔喜滋滋地把酒盏收好。萧九辰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他是一个对自己极好的人，所以他用的东西也都是极好的，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是天价之物。
萧九辰这才将目光移到石柔的身上。不错，已经是金丹初期圆满，随时机缘到来，都可以晋级金丹中期。跟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条小蛟龙，看来她确实有听自己的话，去东海寻得了定海神针。
“嗯？”萧九辰轻咦一声。
石柔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别看石柔刚才好像很豪放随便，一副跟萧九辰哥俩好的样子，可那大多都是装出来的，与萧九辰相处数年，她大约也摸到他不少脾气，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有时候其实又喜欢你靠近他，你若不靠近他，他反而会生气，总之，完全看他的心情。
这么说来，萧师尊的脾气也很别扭啊。不过石柔多少也能理解，他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心态。
鹤立鸡群，无人共舞，本身就是很无趣的一件事。
“师尊怎么了？”石柔小心翼翼问道。
萧九辰神色微凝，他见石柔周身虽然气势强盛，但眉心鬼气森森，这种鬼气并非是那种肉眼可见的黑气，也非魔气，而是仿佛刚从幽冥界出来，沾染了幽冥之气。
“你去了幽冥界？”萧九辰漫不经心地问道。
石柔心中一跳！
第279章 古头（）
石柔心中一跳！
“幽冥界？”她猛然想起，若是萧师尊的话，或许也曾经去过幽冥界，所以石柔点点头，“嗯，是刚去过”
“去找你爹？”萧九辰清澈中带着迷离，迷离中有些许幽深的眸子，漫不经心看着石柔。
“嗯”石柔不自主低下脑袋。
“没找到。”
“是的，没有找到。”
“回来给我报告，然后接着出去找？”
“呃”石柔忍不住用手指划了划脸颊，只能继续点头。
“等过段时间吧。”
出乎石柔意料的，萧九辰竟然没有反对。
石柔猛地抬头，灿烂笑道：“好！谢谢师尊！”
萧九辰瞥她一眼，完全不意外她会露出这种表情，顿感无趣地回头，目光落到无字天书上。然后想了想，手腕一抖，他身上一直穿着的仿佛在血海中浸泡了万年、只是看着那颜色就令人心惊肉跳的暗红血袍，出现在他的手中。而他本人身上则换成了一件紫色长袍。
萧九辰没多作解释，直接手腕再度一抖，那件血袍就落到了石柔的身上。
不仅是落到她的身上，而且是已经完全穿好。至于石柔身上原本穿着的衣衫，则已经自动叠好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石柔只觉眨眼的功夫，身上衣服的质感就变了个样，变得十分冰凉又万分舒服；与此同时，脑子里轰得一下，无数金戈铁马、战场杀伐的煞气直冲脑海！弄得她脑热沸腾，心神不稳！
然而下一刻，眉心却突然涌出一股阴冷、孤绝的森寒之气，那股森然寒意在顷刻间向外扩散，弥散到四肢百骸，与那莫名来袭的恐怖杀伐的煞气相冲、相撞，交织缠绕，最后相互抵消、散去。
“这是？”直到此时，石柔才有精神来查看身上的血袍。
血袍上煞气浓厚，质地柔韧，本身就是一件超强的护身法宝。刚才那两股力量的交战显然就是血袍的煞气与她眉心的寒气的交战。可是她的身体里哪里来的寒气？
电光火石之间，石柔想起萧九辰方才说的话。
难道是她在幽冥界中沾染上的？
若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竟然于悄无声息之间，在自己的体内潜伏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而萧师尊赐给自己这件血袍是在借“煞气”帮她镇住“鬼气”？
唔，既然如此，那萧师尊忽然给她换了件衣服什么的，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好了。石柔十分鸵鸟地想到。
“谢谢师尊！”石柔认真地道谢。
虽然模样有些不自在，但看不出任何的自得与暧昧，也没有矫情地拒绝。萧九辰唇角微勾，这个徒弟到目前为止，他还算是满意的。
“过段时间，门中有一试炼，你通过了那个之后，再行下山。去吧。”说完，萧九辰便不再理会石柔。
石柔出了萧九辰的小院，感受到院外刺骨的寒风，飘零的冰雪，浑身一个激灵，感觉通体舒泰。
“小师叔！”
“小师叔，你回来了！”
院外扫雪的弟子依然如故，在见到石柔出了院子之后，他们纷纷跑上前来。
石柔在十三峰只呆了两年的时间，可仅仅是这两年，就足以所有的人将她记住。
原因无他，只因她实在是太给十三峰长脸了。
独一无二的萧九辰的弟子，唯一一个以筑基期就能挑过金丹期的弟子，更是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接受了一千多场挑战还能四处蹦跶！如今更是在年仅二十年就晋入了金丹！
虽然能在二十多岁就晋入金丹的弟子，天玄门也有不少，可二十一岁跟二十九岁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甚至于，大家对于晋入金丹一事争于朝夕，比旁人早一天晋入金丹期，都更证明你更加天才，更加强大！
以年仅二十就晋入金丹期者，就算是天玄门，也已经数百年未有过，上一个记录的打破者，还是二十三岁又三个月。结果石柔这一下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