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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发难也并不稀奇而林老六那人,别看表面上斯斯文文,岂是也不是个善茬,阴招历来不少,谁知道会不会当面一脸沉痛的接旨,转过背就是一记暗箭朝自己射过来?
对于两个王爷的配合,曹睿只能估计,他觉得很可能两个王爷在接旨之前已经从别的渠道得到了皇帝的示意或者暗示,所以才会这般隐忍至于皇帝为什么暗示,这还不明白么?皇帝现在要的就是安定!
新法的事情就像压在众多官员头上的一座大山,真正赞成的人只怕没几个眼下的大魏朝局就好像海底火山在南极喷发,最上面是一层冰,大家明面上都客客气气,和光同尘,一副安坐钓鱼台的模样其实屁股底下早已经烫地坐不住了,就等哪一片的冰层薄一点,被那海底岩浆给烧穿了,然后从那一点开始,周遭的冰层立即融化,火山彻底喷发
以皇帝陛下的权谋和智慧,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根由,但他仍然这么做了,为什么?这个问题怕是最近一段时间京城高官甚至整个大魏官场都在疑虑的事情只是不管怎么说,皇帝既然在极力拉拢和安抚外四家,那么作为一向和自己不大对路的云家,云铮在接旨的过程中会不会搞出点事情来,这就很值得商榷了毕竟在他眼里,云铮还是以前那个“王爷杀手”,那个脾气又臭又硬偏偏武功还很了得的刺头小子
曹睿正想着,忽然发现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安静起来,除了马蹄声和推车咯吱咯吱的声音外,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了这太不正常了,要知道那些民夫虽然不敢说话嚷嚷,但这些久在洛阳打滚的皇帝亲军却是不怎么怕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一路上根本就没安静过,怎么现在
曹睿忍不住伸手掀开马车的窗帘
窗帘一掀开,就看见护卫车队的御林军们一个个满脸严肃,似乎正努力做出一种肃然的样子,但那是不是滚动一下的喉头、微微见汗的额头、游离不定地眼神都说明了他们此刻的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害怕?作为皇帝亲军,在大魏朝的地方上行走,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曹睿忍不住大声问:“怎么回事了?”
带队的千夫长一听曹睿的声音,心头一松,很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连忙下令道:“停止前进!”然后连忙拉过马头,凑过来朝曹睿拱拱手,客气地道:“尚书大人,鹰扬卫大营到了您还是下来”
曹睿一听就忍不住有点恼火,这不是扯淡吗,鹰扬卫大营到了能这么安静?那可是三万多人的大营啊,你当本尚书一点常识都没有是?再说,就算真到了,本大人下不下车,轮得到你区区一个千夫长插嘴?
他心里怒完,却见那千夫长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眼皮却不住的往两边瞟去,心里不禁一动,莫非周围有什么情况不对劲?这么一想,他还真有些坐不住了,便道:“传唤鹰扬卫云都指挥使出来接旨”
说着,一掀马车的门帘,利索地从里面下来一抬头,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无意识地“啊”了一声
六个方阵的鹰扬卫大军安安静静地矗立着,没有一个人身形晃动,三万大军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人,肃然而立之下,虽无格外的杀气,但那威势却足以让人说话都不利索
曹睿见周围全是鹰扬卫的士兵“冷冷”地盯着自己这车队,当下第一个念头是:“不好,云铮要杀官造反!曹某要跑路!”但这个念头还没过,便听见云铮那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区区几万把戟,竟然劳曹大人奔波受累,末将当真是心中有愧啊洛阳一别数月,曹大人一向可好?”
曹睿是兵部尚书,云铮的鹰扬卫虽然是半私军性质,但他本人却是大魏朝将领,名义上自是归兵部管辖的,所以在曹睿面前自称“末将”
曹睿猛然转头,便看见云铮笑呵呵地坐在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马上面,白衣银铠,全身戎装,手中紫金方天戟在当天烈日之下发出幽幽寒光身边一左一右两员青年将领,俱是云家军大将装束,面上虽然带了淡淡地笑容,但那种客气的淡漠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的
他们背后还有六人,或年轻英武,或儒雅大方,或桀骜难掩,或精悍刚直,各不相同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相同点,那只能是年龄这六人不论怎么看,也定然没有任何一个能超过三十五岁,甚至三十岁最奇怪的是,这么年轻的一批将领,跟他们身后那一个个面色冷然的士兵组合而成的画面竟然没有半分不协调,那股铁血之气给曹睿的感觉,就好像饿得半死的人忽然闻见有人炖了一满锅狗肉一样,直入心肺!
这群人难道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不成?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曹睿再扫一眼,却不得不承认,这九个人里头,反而是云铮的杀气最淡——至少只有他还挂着满脸的笑容
曹睿还没说话,却看见云铮忽然右手一动,手中那连他都看得出来分量极重的紫金方天戟忽然斜斜地朝天一指!
曹睿心中又是猛一紧,这个动作太像是在下达攻击命令了!
“鹰扬卫恭迎圣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万鹰扬卫忽然齐声怒吼
曹睿车队里的马匹都吓得慌乱起来,下面的人连忙压住心中的震骇把马匹稳住,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个念头:“这鹰扬卫好重的杀气!”
曹睿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下的情况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看起来云铮似乎并无恶意,下意识地大声回答:“圣躬安!”
云铮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又拱拱手:“末将正指导我鹰扬卫上下进行队列演练,全军甲胄在身,不便参拜大礼,还望圣使恕罪!”
曹睿窒了一窒,这才想起方才鹰扬卫的人“万岁”虽然吼得很凶,可居然从云铮到小兵没有一个跪拜参见,自己也是一时一时糊涂,居然就回了“圣躬安”出去他本是被刚刚云铮特意营造的威势震慑住了,但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是以认为自己只是一时不察
事已至此,再追问也讨不到好,更何况看云铮他们这个排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曹睿看似人畜无伤地爽朗一笑:“诶,云都指这就多虑了,规矩也得看情况进行不是?贵军正在演练,便是陛下亲临,也断不会让大伙儿都退了盔甲来参拜嘛!无罪,无罪!”
云铮呵呵一笑,又拱手:“那就多谢曹大人宽宏了”
曹睿打个哈哈,然后不经意地看了周围一眼,试探着问:“既然如此,眼下云都指可有时间回营接旨了?”
曹睿这话一出口,自己都忍不住鄙视了自已一下堂堂圣使,居然还要问人家是不是有时间接旨,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鸟事能比接旨大?可眼下的情况却实在让曹睿胆子大不起来,虽然他从心底里不相信云铮会把自己这个钦差怎么样,但对于云铮这个人,他实在有点不敢打包票这小子太傲、太倔,那不是那种肤浅的、随时用鼻孔看人的傲,他的傲是傲在骨子里的,是一种从心底里产生的优势心理他站在这里,即便是在笑,在满面春风,可仍然让自己觉得那笑容似乎就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施舍——而且这施舍还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给自己的
这样一个人,自己要是不小心对待,要是让他觉得自己轻视他了,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曹睿觉得自己即便面对山帅云岚都没有这种感觉这自然不是因为云铮比云岚更厉害,而是因为云岚是个极为沉稳的人,虽然他的沉稳是那种“我不屑与你见识”的沉稳,但至少自己可以确信他云山帅不会因为一言不合就忽然发飙可眼前这位云少帅就不同了,对于一个完全不了解脾性的人,曹睿实在不敢冒险因为云铮真要有所动作的话,其实不必擒杀自己,当着这么多人折自己的面子,绝对比对自己进行人身侵犯效果好得多,而且麻烦少得多
云铮听了曹睿的询问,十分和善,笑容可掬地点点头:“当然,当然,正该如此”说着,紫金方天戟再动,划出一道弧线
他背后的云逸忽然大喝一声:“第一卫向右转!第二卫向左转!那黑压压的军阵整齐地发出两声转身的声音,然后重归静寂
云逸再喝“第一卫、第二卫听令!齐步走!”
那背对着背,黑压压的人群忽然毫无征兆地分开两半,整整齐齐地朝两边走去一万人的步伐,听起来却似乎只有一个脚步声!
护送曹睿车队的御林军们眼睛都看直了,一干民夫更是震得噤若寒蝉曹睿看着那整齐地洪流,禁不住暗中吞了一口吐沫
“立——定!”云逸的话好像神仙的定身法,一个定字落音,两边的鹰扬卫士兵就如同被定身了一般,集体站住不动
“向后转!”这回曹睿已经没有功夫感慨了因为云铮已经笑呵呵地朝自己伸手做了一个虚引的动作,道:“曹大人,请!”
…………………………分割线…………………………昨天上午到今天下午,一直不能登陆,晚上才好,已经发布公告称昨天和今天(23…24号)未更新的作品均不做断更计算不过我这章还是不能少的,昨天的一章四千字,我也会找机会补上来
第124章 少帅的成长()
曹睿站在帅位处,手中持着圣旨,眼睛扫了帐内以云铮为首单膝跪接圣旨(甲胄在身,不能全礼)的九人,威严地念道:“朕闻鹰扬初组,军械未全,日夜操演,不慢于人追云氏五代遗风,莫不忠贞正直,其军岂应做无械之军哉?故命工兵等部,协力同心,清点库存,乃有此三万余戟矣卿等宜戮力同心,练以精兵,内慑四海宵小,外御诸邦蛮夷,扬我大魏天威”
“又闻江苏吏查,牵连者众,江南之地,屡有不平,朕观江南,或有伏毒,恐为贼匪所趁太祖云:‘兵强则万邦莫敢不敬,威振则四海无以不平’六军之建,已近半年,各自为练,尚未合演,朕命卿等六人,聚而合议,乃定一时,六军合演,一为相知,二为立威,使六军互指短长,使潜贼莫敢声张兵部尚书曹卿,久居中枢,国之干城也,可居中协调以上事宜,俱为机密,分告六卿,咸使闻之,钦此!”
云铮一听“钦此”,立刻带头高呼:“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余下八人也立即同声高呼
云铮接旨不是第一次了,动作十分熟练,很专业地两手虚托曹睿就势把圣旨合上,横放在云铮手上,收起严肃,微笑道:“恭喜云都指了”恭喜什么,大家都明白,平白三万多把单边戟到手,对于原本军饷就比较紧张地云家军来说,自然不啻是一笔横财
不过云铮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一来实际他现在的军饷其实并不紧张,二来这笔军械不过是皇帝用来在现阶段安抚云家不与他的新法唱反调的交换品罢了,既然是交换,自然不算横财
不过云铮自然不会说破,也呵呵笑了笑,见曹睿亲自来搀扶,哪里还肯这样单膝跪着,顺势起身,道:“曹大人,同喜,同喜”
曹睿讶然道:“曹某喜从何来?”他此刻还真是放下架子跟云铮说话,按说他跟云铮的父亲云岚同朝为官,实际比云岚还大好几岁,又是文官正二品,比云铮这个武将二品硬气多了,但他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能摆正心态云铮此刻官职虽然比他低,但显然人家是真正的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