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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人伸指敲了敲桌案,沉吟道:“可是我舍不得阿玖啊,你在这里都累得这么瘦了,我怎么能放心呢!”
秦玖娇俏一笑,“宗主,我保证下次见宗主,一定不是这个样子。”
“也好,若是下次让我见到你还是这么瘦,我不会饶了荔枝的。另外,丽京城里天宸宗的势力,我也交到你手上,需要时,可以随意使唤。”他走上前去,揽住秦玖纤细的腰肢,闻着她发间的馨香,低语道。
秦玖不动神色地站起身来,试探着问道:“宗主明日快要去觐见庆帝?”
连玉人摆手道:“庆帝那老儿也没什么好见的,我只想见你。”
“那,宗主何时回天宸宗?这些天你要住在这府内吗?”连玉人看样子并不想庆帝知晓他到了丽京,既然如此,他在丽京应该不会待很长时间。
连玉人皱眉道:“这里都多少年没住人了,本宗主可不想在这里受罪。我在丽京玩几天,就会回去的!”
“那,我就告辞了,宗主早点歇息吧。”
连玉人点了点头,秦玖漫步向门口走去,就在快要打开门时,连玉人忽说道:“阿玖,你不会喜欢上严王了吧?我听说,惠妃想要你嫁给颜闵,没有成功。后来,有一个乐师想求娶你,还是严王为你说的话,庆帝才不提此事,你说,严王他是不是喜欢你?”
秦玖背脊一僵,耕织节那日,在大殿内,萧乐白请婚,庆帝也有意要将她许给萧乐白,后来,是颜聿打断了此事,又说服了庆帝,让他不再给自己赐婚。这件事,就连当时在场的惠妃都没有察觉,没想到连玉人却知道了。秦玖顿时觉得背脊一凉,从里向外冒凉气。
天宸宗在皇宫中的耳目,当真不可小觑。
秦玖本拉开门的手顿住了,慢慢转身道:“宗主,严王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只是苏挽香,我答应要撮合他们,所以他才对我很信任,所以那一日,他才会襄助我。如今,我们既然要支持他,日后,我和他一定不免互相襄助,还请宗主不要误会了我们。”
连玉人眯眼沉吟着,忽灿然一笑道:“阿玖若要我信你,下次见我,身上不要带疤痕。”
秦玖眸华若水,望着连玉人勾唇道:“宗主,你也要给我点时间啊,这无痕膏虽然管用,可也不是抹上就马上好的。”
连玉人目视着秦玖,俊眸中流淌着不羁的一泓春水,他微微抬手,淡淡的烛光将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映成淡淡的霞光之色,“是我心急了。你去吧!”秦玖这才开门而去,走了好远,她依稀还感觉到连玉人的目光在凝注着她。
一直到和枇杷一起出了这座古旧的宗主府,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她并不怕连玉人,但是,如今,却万万不能和他翻脸。她心里很清楚,这满身疤痕的法子,下次决不能再用了,若是再用,只会让连玉人疑心。每与他周旋一次,她都觉得精疲力竭。
因为连玉人突然到了丽京,秦玖和枇杷不敢再去榴莲的府上,从连玉人所在的宗主府径直回了府中。但是,秦玖没想到,榴莲竟然会在府中等她。夜色已深,冷月早已移至中天,高挂在蒹葭院内那颗老桃树的树顶上。幽冷的月光透过树杈照映下来,在榴莲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
榴莲就站在院内的树下等她,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身子望向她。
秦玖一愣,虽是夜里,但在那微薄的月光里,她还是感觉到榴莲的眼睛里忽而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秦玖驻足凝视着他,努力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企图看出来他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令她失望的是,榴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张清隽的脸在月光照映下,透着惨淡的白,平淡冷静的就像戴了一块面具。
隐约的,秦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的莲儿,那个单纯美好的有点憨傻的莲儿,再也回不来了。
------题外话------
注:榴莲知悉曾经的神仙姐姐就是白素萱,但不知白素萱就是秦玖。
第124章 当年之事()
以前的莲儿;那个单纯美好的有点憨傻的莲儿;再也回不来了。
“莲儿;怎么不到厅中等着?”秦玖走到榴莲面前;拍了拍他僵直的肩问道。
榴莲这才转动眼珠瞧了一眼秦玖;低眸道:“九爷;你要的卷宗我已经看过了;你真要查白家之案吗?”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之色。
已到初夏;夜里并不算很凉;但秦玖此时体质不比常人;还是觉得有些冷意。她漫步走到室内;命枇杷燃亮烛火;在椅子上坐下;饮了一杯热茶;这才觉得暖和些。
榴莲随在秦玖身后到了屋内;却并不坐下;站在屋内定定望着秦玖;等待她回话。秦玖冲榴莲微微一笑;“莲儿;你相信我吗?”
榴莲一怔。
若是早在半年前;秦玖问他这个问题;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回答:不信。可是;此时;他却发现;他信任她;没有理由的信任。他都不晓得究竟是何时;他对妖女的看法;竟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榴莲点点头。
秦玖品了一口茶;含笑道:“既如此;莲儿何必再问。”
榴莲用一种极沉寂你今日已经誊写了白氏一案的卷宗吧。“
榴莲道:”我并没有誊写;但已经记在了心里。我自然是信任你的;但还是想要你一句话;你会为白家平反吗?倘若你答应了;我现在便将卷宗的内容为你默写出来。“
秦玖定定望着榴莲;嫣然笑道:”莲儿果然是长大了;也会要挟人了。好;我以我命担保;定会洗清白家冤屈。“
虽然是含着笑说的;但是榴莲还是被秦玖这句话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她会以命做赌。他不再说话;默然走到书桌前;枇杷见状;将笔墨纸砚备了出来;铺好宣纸;榴莲执笔蘸墨;凭着记忆;开始在纸上默写卷宗。片刻后便将白家一案的卷宗全部誊写好了。
秦玖细细品着茶;目光却是凝注在榴莲身上;看着他笔走龙蛇;看着他抿得很紧的唇;心头觉得沉甸甸的。待榴莲写完;枇杷将宣纸捧了过来;在秦玖面前的桌案上铺开。
秦玖的目光凝注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挪动。
其实;这几年来;素衣局一直在查访当年的真相;整理好的信息交到秦玖手中时;却还是缺少重要的线索;当年之事;有几处不明之处;秦玖想知晓;这卷宗上到底是如何记载的。
”庆帝十三年十月初八;英国公白砚之女白素萱大婚。白砚之子白素卫本驻守西州;无圣诏竟擅自回京为其姐送嫁。送嫁队伍行至天门街;人流拥挤;抬嫁妆的府兵被挤倒在地;嫁妆箱子翻倒;盖子大开;从里面摔出来刀枪剑戟;皆为行凶利刃。百姓惊惶失措;恰骁骑统领袁霸至;派人将所有嫁妆箱子一一打开;经查验;里面所藏无绫罗珠宝等嫁妆;皆为兵器。
帝大怒;命骁骑控制送嫁队伍及白素卫麾下兵将;白素萱押往白府绣楼。后;帝派安陵王与苏相带领金吾卫至白府查抄;抄出龙袍。其布料为浣花流水锦;所绣飞龙为惊鸿绣;皆为白素萱所创。
十月八日晚;白府之人皆被押往刑部;唯有白素萱;因严王颜聿力保;才被留在绣楼之中。
十月十二日;白氏一案在刑部公开审理。安陵王颜夙;刑部尚书朱子秋;左相苏青;一起审理此案。
十月二十日晚;白素萱在白府绣楼畏罪。
十月二十一日结案;英国公白砚与皇后白若衾以及大将军白素卫互相勾结;意欲谋反。
当日;帝亲自削掉白砚之英国公封号;白若衾之皇后封号;白素卫之将军官职;白素萱之女尚书官职;白砚之妻白温氏之一品夫人封号;白素卫之妻白萧氏三品夫人称号;判满门抄斩;诛九族。
十月二十二日;白若衾在其寝殿内畏罪饮鸩酒。
十月二十五日;白氏一门满门抄斩。“
几年后;秦玖再一次面对亲人们的名字一个个出现在眼前;一如当年那一夜;她拿着御诏那一晚。深埋在心底深处的痛苦;再次被翻了上来。
隔了岁月的长河;却还是疼得不能呼吸。
能被载入到卷宗中的;都是当时有官职的;可是;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亲人也被诛杀。
比如;她的还不曾满月的小侄儿;她的义妹白绣锦;她的贴身伺候情同姐妹的侍女……
秦玖将卷宗看完;脸上神色平静无丝毫波澜;但一双凤目中却目光冷冽。一只手原本攀着桌案一角;不知不觉中用力;竟将桌角掰了一块下来。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尤其响亮;秦玖好似受惊了一般看着自己有着细微茧子的右手。倘若……倘若当初也有这般功力;是不是早该从那座牢笼中逃了出去;至少;至少可以救下才出生的侄儿!
”九爷;你觉得这份卷宗对你洗清白家冤屈有帮助吗?“榴莲看了一眼秦玖;问道。
秦玖淡淡扬了扬眉;再将卷宗其后记载的内容看了一遍。
”这案子铁证如山;极难翻案;若非我相信;相信萱;相信白素萱不会是绣龙袍之人;我也会以为白家确实谋反。“榴莲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哀愁;但一双澄澈的清眸却透出一丝凌厉之色。当他说到白素萱这三个字时;声音微微有些凝滞。
秦玖的目光依然凝注在卷宗上;并没有听出榴莲话语里的异样;她的目光盯在了卷宗中的几行字上。
”十月二十一日晚;白素萱在白府绣楼畏罪。十月二十二日;白若衾在其寝殿内畏罪饮鸩酒。十月二十五日;白氏一门满门抄斩。“
十月二十一日。十月二十二日。十月二十五日。
她念着这几个数字;第一次发现;原来;失火之事;发生在灭门之前。
那几日;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她并不知自己在楼里过了几日;也不知火起那一夜;到底是哪一天。其后在漫长的半睡半醒时;她更不记得过了多少天;因她看了那份御诏;一直以为那一日;她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以至于后来;她以为她是在灭门之后才遭受了火灾。其后;她只是将精力放在调查案子身上;对具体的日子没有细查。
如今看来;绣楼起火那一日;竟是在刑部定案之前。那么;庆帝的那一份御诏;那两个金吾卫给她的张贴在城楼上的御诏竟是假的;作为皇帝;他不会在没有结案时;便判定她们家的罪行。那份御诏;只是为了摧毁她最后的意志。那个躲在暗中之人;原来和她也是有关系的;至少她知道;那人是恨她的;不然;直接杀她就可;没必要让她经历痛彻心扉的折磨。
那人之所以没在她白家灭门后杀她;是因为需要用她的死来定案。
白家之案;那件龙袍;也是最关键的证物;刑部是一定会要她的口供的;所以一直还没有结案;但是她一死;便是畏罪;刑部便顺理成章结案了。
秦玖的心如坠冰窟;唇角却漾出一抹冷笑;原来是这样啊!”这案子;确实铁证如山;但要翻案却不是不能。“秦玖眯眼道。
”莲儿;接下来需要你做的事;有很多。“秦玖慢慢转过脸;凝视着榴莲低低说道。
榴莲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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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六月份;康阳王的事情如今已经不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最新的话题便是近日来深受盛宠的严王颜聿。要说严王本就深受盛宠;当初他初入厩时;庆帝便要交给他一些实权;只是;这位王爷并不领情;没有接受;且在其后的日子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