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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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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玖一看到此人,唇角便微微勾了起来。

    那人看到秦玖,一双厉目瞬间好似喷出了火。

    “你这个……这个……贼……你怎么在这里?”那人原本出口便要骂人的,及至看到秦玖穿了一身女装,绯衣如火,笑靥如花,顿时呆住了。

    此人正是秦玖在无忧居暴揍的那一位纨绔子弟,惠妃的娘家侄儿刘来顺。

    “你又为何在这里,这禁宫之内,可是不允许男子自由出入的。”秦玖冷笑道。

    刘来顺抓了抓头,嘿嘿诡笑道:“你,竟是个女人?我可不是乱闯的,我来找我姑姑。”

    秦玖知晓此人的性子,但凡看到好看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会迈不动步子。但此人也极怜香惜玉,对于女子,倒是不屑动手的。

    秦玖没料到在此地遇上了他,想必他是来觐见惠妃的。于是朝着他嫣然一笑道:“是的,是我。我是女人,怎么着,这位公子,我记得你那日说要收拾我,我此时就在这里,你尽管来吧!”

    刘来顺为难地摇了摇头,色迷迷笑道:“本公子不和你这女子一般见识。”

    秦玖看着他一双色眼在自己身上瞄来瞄去,顿觉厌恶至极。遂不再理他,翩然而去。

    走了好远,还感觉到那一双目光**辣地盯着自己。

    秦玖冷笑:此人,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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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玖到达崇仁殿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等着庆帝到来后,便可开席了。她遥遥看到榴莲和一个男子聊得正酣,便没有去打扰,自己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了。

    殿内的木桌纵向摆作两排,木案不高,以锦绣团垫代替椅子,众位进士都是席地而坐。秦玖坐下时,她身畔两个男子也正聊得正欢,秦玖笑吟吟看了他们一眼。那两人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过了一会儿,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秦玖挑了挑眉,不禁笑了起来。

    要说,天宸宗在朝廷中,也有些势力。有些人就算对天宸宗有成见,也不会做的如此明显。

    这两人之所以如此,恐怕就是因为自己的名声了。这可真是拜颜夙抓自己廷审那件事所赐,稍微有点姿色的男人,好像都怕自己会强迫了他们一般,当真是可笑。身侧无人,秦玖倒是乐得清静。

    等了一炷香工夫不到,庆帝便在康阳王和安陵王的陪同下驾临崇仁殿。

    众人跪拜俯身高呼万岁,其后宴会正式开始。

    一队宫女鱼贯步入席间,将精致的菜肴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桌案上。

    琥珀美酒夜光杯,当真是菜好酒好。

    新科前三甲分别去觐见了庆帝。

    今科的状元是榴莲,既秦非凡。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帝对这次的主考官于太傅道:“于爱卿,为朕引见一下近科的前三甲吧!”主考官于太傅忙起身行礼,将前三甲领到了庆帝面前,逐一介绍道:“禀陛下,这位是今科会试的一甲第一名状元,秦非凡。”

    榴莲忙跪拜道:“秦非凡叩见陛下。”

    庆帝盯着榴莲精致的眉眼,仿若是怔了一下。片刻后,他淡淡点头问道:“你便是秦门主身边服侍的那个小侍卫?”

    榴莲忙颔首道:“禀陛下,正是。”

    庆帝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不错,好。真是年少出英才啊,你今年有十八岁吗?”

    榴莲颔首道:“禀陛下,还不到十八!”

    其实榴莲是十七岁,但秦玖特意嘱咐了他,倘若能不说自己的岁数,就不要说出来,他家里毕竟是出过事情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不能参加科考的。所以榴莲便这样含糊的答了一句,所幸庆帝未再追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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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纵奇才 第58章() 
1、美玉落淤泥

    小小年纪的榴莲,第一次面见君颜,表现倒是超乎寻常的镇定。他敛眉恭敬地回答庆帝的话,神色间并没有畏惧之色。

    要知道,庆帝可不是一般的皇帝,想一想当年他是如何上位的,便可知悉他是什么样的人。虽说病了几年,身子很孱弱,但是,那种天家的威严和冷厉的气势,却是能让近身者胆寒的。

    秦玖心中暗暗欣慰,榴莲在她面前表现一向胆小,没想到到了正式场合,倒有些胆识。庆帝眯眼打量了一番榴莲,并未再多问,便接着去询问榜眼和探花。倒是另外有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榴莲身上,那人是谢涤尘。

    琼林宴除了有新科三甲的进士外,还有朝中重臣参加。谢涤尘是去年的武状元,如今是正三品的金吾卫统领。他正在和翰林院掌院元梓正说话,两人在谈话之余,目光偶尔瞥向榴莲,最后元梓正点了点头。秦玖虽未听到他们在谈些什么,却能料到是和榴莲有关的。

    谢涤尘是安陵王颜夙的人,他对秦玖和榴莲的印象自然不好,这个时候想要排斥榴莲,那是必定的。

    秦玖冷眼瞥了瞥坐在庆帝下首的颜夙,他身着朝服,一头乌发梳成顶髻,被金环箍住。他静静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杯盏,神色淡漠,眼尾高挑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冷然。偶尔和旁人交谈两句,纵然有笑意,也并不能达到眼底。

    在这个世上,似乎除了苏挽香,再也无人能让他露出真心的笑容,纵然是坐在自己父皇身畔,面对着如此热闹的夜宴,也是不能。

    当年的他,可并非如此样子。

    那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历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以前,他告诉她,他最恨的便是耍手腕弄权术之人,他也无心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可事实呢?自从绊倒了白家后,他一直在向着那个位子在努力。

    当年的她,是如此的傻啊!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会相信!所以,才会落得到如此这种境地。

    “陛下,今夜新科进士都是我们大煜国的少年才子,不如让各位才子们作诗,让萧大司乐派司乐坊的歌姬唱出来,岂不是美事一桩。”翰林院的掌院元梓正站起身来提议道。

    庆帝闻言,眉毛一扬,似乎也极其感兴趣,沉声道:“如此甚好。就从一甲的三位进士开始吧!”

    秦玖一见元梓正让作诗,便忽然领悟了他要做什么。但她并未着急,只是淡淡看了榴莲一眼。那小子丝毫不知有人要刻意针对他,而是饶有兴趣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笔墨纸砚,预备作诗。

    今年的新科前三名,状元是榴莲,榜眼叫云幕天,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书生。他模样清俊,但眉目间却透着一丝狷狂之色,但凡才子,多半都是有几分傲骨的。他眯了眯眼,便提笔写了起来。

    探花郎名叫宋晨,他的年龄看上去介于榴莲和云幕天之间,他看上去为人极其稳重,他迟迟不下笔,一直在皱眉思索。

    片刻后,云幕天的诗作已好,有宫女过来收了过去,送到了大司乐萧乐白手中。

    萧乐白今夜依然着一身白衣,那如雪般的颜色在耀眼的琉璃垂晶灯映照下,皎洁如满月。他垂下眼帘,迅速扫了一眼云幕天的诗作,唇角微微勾了起来。他很快将诗作交到了歌姬手中,盘膝坐在团垫上,开始拨弄箜篌的琴弦。

    袅袅乐音从他指尖下流淌而出,这是他看了诗作后临时现做的曲子,舒缓而动听。歌姬便随着乐音,开始唱云幕天那首诗。

    歌姬的歌喉动听,曲子的曲调美妙,只不过,那词却并不怎么好。

    “十年苦寒窗,一朝中状元。……皎皎少年郎,何以侍邪妄。……”

    其他的词句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这几句。

    点出了人物是状元,事情是伺候邪妄之人。

    秦玖原本以为谢涤尘让元梓正提议作诗,是想为难榴莲。却未曾想到,竟是让云幕天作诗讥讽榴莲。原来,这么快,云幕天便已经归在安陵王的麾下了。

    这首诗很明显是在抨击榴莲和他的关系,将她视做了邪妄,将榴莲视做了她的男宠。

    座上众才子都不是傻子,很快便知悉此诗说的是榴莲。原本,榴莲和她的关系很多人还不晓得,这么一来,倒是都知道了。

    榴莲听了这几句,额头隐隐冒了汗,转首朝着秦玖望了过来。秦玖以目示意他不要紧张,榴莲的心似乎这才定了下来。

    座上的庆帝闭着眼睛,手扶着龙椅的扶手在假寐,手指却随着乐音在打着拍子,似乎并未察觉到诗句中的不妥。

    颜夙安然宁和地坐在那里,手中握着杯盏,敛眸看向杯中酒液,眼睫都没有抬一下。坐在颜夙对面的颜闵神色就格外地值得人回味,他似乎很焦急,朝着秦玖望了一眼,又朝着榴莲望了一眼,似乎准备着随时站起来为榴莲说话,这样的装腔作势让秦玖很是讨厌。

    这首诗作唱完了,满堂才子们无人说话,只因不知要说什么。只有一人打破寂静说了话,正是今科的主考官于宣于太傅。

    于太傅学问极高,是各位皇子的授业恩师,在朝中德高望重,但是他为人耿直,对许多事情并不太了解,自然也不知道榴莲的来历,此刻听了这首诗,极是诧异地扬起花白的眉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状元郎在侍候谁?”

    于太傅身畔一人立刻附耳告诉了他,于太傅眯眼朝着秦玖的方向望了过来。显然那人已经告诉了他,榴莲便是她的侍卫了,或者说得是榴莲是她的男宠。但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激怒了于太傅。他亲自阅的考卷,对榴莲的才华知之甚详,如今知悉这件事,当真是打击。他瞥了榴莲一眼,目光极其哀痛。

    于太傅在席上立起身来,朝着庆帝道:“陛下,老臣实在不知状元郎是如此出身,当真是一块美玉落在了淤泥里。此子甚有才华,真是可惜。”

    秦玖正饮了一杯酒在口中,听了于太傅之言,口中酒水几乎喷了出去。

    美玉落在淤泥之中,也亏这老家伙说得出来这种话。

    秦玖放下酒盏,方要说话,就听得萧乐白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于太傅此语微臣不懂,这首诗微臣更是不懂了。什么叫侍邪妄?十年苦寒窗,一朝状元郎。……皎皎少年郎,何以侍邪妄。秦状元十年寒窗苦读,自然是为了侍君,如何成了侍邪妄,难不成,云榜眼认为陛下是邪妄不成?”

    秦玖闻言,悠然品了一杯酒。

    虽说,她不知萧乐白为何会帮榴莲说话,但这句话当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一下子就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榜眼云幕天原本唇角还挂着讥诮的笑意,听到这句话,神色一震。其实这事倒也怪不得萧乐白,实在是他这首诗为了打压榴莲,作得太急了。

    谢涤尘也微微有些变色,神色有些焦急。

    云幕天忙离席朝着高座上的庆帝叩首道:“陛下恕罪,微臣这首诗并非指的是陛下,而是指的……”

    “指的是谁呢?”庆帝终于睁开了眼睛,目光深深落在了云幕天身上,“在如此宴会之上,竟作得暗讽之诗,莫非你便是凭借这种才华考的前三甲的?”

    庆帝并未动怒,话语只是轻轻飘落。

    但这已经足够了,云幕天脸色顿变,背后顿时汗出如浆。张口似乎还要再分辨什么。自然,以这个人这种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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