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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朝堂上早已分成了数拨,皇帝牢牢的掌握着帝党,遥遥的掌控着其他几拨人马,那一拨缺了皇帝的拨动都转不动,还想纠结起来对付、压制皇帝,让皇帝乖乖的受控听话?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包括他自己,都是暗地里受皇帝遥控的棋子,小打小闹和皇帝玩一玩,闹一闹,皇帝觉得开心,也就不和自己计较,真的要敢在大事上跟皇帝叫板,皇帝饶不了他,他凭什么当总宪?
陈于廷“认真”的听这些个官员发牢骚,觉得这些人可真蠢,还看不出朝堂上的变化,还以为能联合起来压制皇帝呢,想这种事的人大概都在做梦。要是真的出现那种大串联,他第一个就得去告密去。
“诸位都说得有道理”陈于廷说道,说到这里,陈于廷的话堵住了,他倒是很想放屁。寻点小事给皇帝找刺他敢,在辽东开发的事上跟皇帝对着干,陈于廷很想把耳朵堵住。
“乡野愚夫妄谈国事这个事,倒是不必大惊小怪,如今有邸报发行天下,传达朝廷的政令和律法,介绍我大明各处的风土人情,这是好事,我大明读书之人太少,不识字者居多,能得识字之人读报,介绍天下舆情,也是于教化有功的”陈于廷捡这个事说道。其他那几个事,他都不想说。在他家里说得再好,鼓动得再好,上了朝堂,还没说几句呢,他就不敢和皇帝顶嘴了,要办成在家里想好的事,难
“可,总宪,这那村野愚夫的消息,居然比我等朝廷命官的还快,还准,下官觉得蹊跷”那个官员急忙辩解道,这邸报一出,已经抢了他们的话语权了,那些读报的人一出小道消息,更是削弱了他们的话语权。
“唔,那不过是乡野村夫看了邸报,自己瞎编乱造,哄人的,乡野村夫之语岂可当真?”陈于廷说道,这事,他也不想掺乎,这能掺乎出个啥?难道还把那些读报的人抓起来问罪不成?还能问个泄露禁中语不成?要是这样,那他陈于廷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可,总宪,这事不能不管吧”那个官员急忙说道。
“这事如何管?人家看了邸报,然后一起吹牛闲谈,莫非,让老夫治他个闲谈罪?”陈于廷道。
“可,大人,这些人是在议论朝事”那个官员争辩道。
“朝事写在邸报上,既然能登上报,又何惧他人之议论?没有只能看,不能说的道理啊!这让老夫也是为难”陈于廷拒绝了。
那个官员有些气愤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得到这个答复。
“那总宪,辽东那事”也有官员急忙问道。
陈于廷琢磨了半天才道:“此事,非是我等能阻止的,陛下耗费了大力气来做此事,收复了辽东不说,还要安置数十万灾民,此事,你们叫老夫如何说?如何做?难道不许复辽,不许陛下赈灾?”
“敢问大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还要这御史干什么?”刚才那个问读报事的官员站起身来,以不羁的态度问道。
陈于廷这客厅里,立刻惊讶得安静下来。众官员都佩服这个家伙的勇气,倒是和陈于廷卯上了,陈于廷可是总宪,而他不过是个七品小官。
陈于廷也没有当场发火,能做到大明总宪的位置,起码的修养和涵养功夫还是有的。
陈于廷看了看周围,没有和人争吵的意思,他该干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早已弄清楚了,他的“前任”,在最近和他的交流中,就透露出一些言语,这些言语的意思很简单,斗不过皇帝,可以把目光转向大臣,皇帝不好斗,难道大臣也不好斗了?如今各种超级工程一个接一个,天下还有不贪腥的猫?如今皇帝是海量的银子撒出去,按照明朝的潜规则,这得贪多少?大明朝这么多贪污的,随便抓几只,就不会有抓冤枉的,这都察院要“雄起”,要重振雄风,要变成让人敬畏的存在,也没必要一味的在皇帝身上找存在感,没必要一味的和皇帝过不去,这百官难道就不抓不得?
陈于廷接到“前任”这个意思之后,仔细的思索过了,觉得这确实说得有道理,让他和皇帝斗,他实在没什么把握,如今皇帝早已把朝堂分成了几个派,并且牢牢掌握着,要群起而攻皇帝,这就是说笑,不能群起而攻皇帝,以他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能量,皇帝即便不下黑手,也够他喝一壶的,如今皇帝聪明得很,可不是那么好唬弄。要是皇帝下黑手,他可能连骨头渣子都没有。陈于廷还没蠢到家,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早已想清楚了。
如今也确实如“前任”说的,如今数目庞大的工程是一个接一个,会没贪污的?要说核心帝党,人品信得过,或许还真的没有贪污这事,但别的人呢?特别是韩爌这一派人马,人品过不得硬,接手的事又是个耗费海量银子的事,这要不能抓出几只大老鼠来,这绝不可能。这几乎就是一抓一个准,以其用生命和前程做赌注和皇帝过不去,还不如找韩爌的麻烦呢,这可是他们这一派的死对头了,正是公事私仇一起做了。
得“前任”的指点,陈于廷也想通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工作重点,所以,面对手下官员的质问,也不那么恼火,没有当场爆发。
“尔等一个把脑袋抬得太高,一个把脑袋低得太低”陈于廷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这最上面只有一位,那就是陛下,我等御史身为耳目,就该有耳目的觉悟,不是事事都要按照耳目的要求去做的,若是那般,还要这阁臣尚书干嘛?我等御史,做好自己该做的即可”
“尔等把眼睛盯在人数众多的老百姓,管得过来吗?地方官府衙门只会说咱们都察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若是我们御史台真的那么闲,这都察院早就该革除掉了”
几个被陈于廷教训的官员,脸倒是红起来,他们就是陈于廷说的耳目指挥大脑的人。又听见陈于廷说狗拿耗子,又把眼睛盯向了那个敢质问陈于廷的官员,这确实有些狗拿耗子了,这顶多就是衙役们干的差事,如今让都察院的御史干,这不是狗拿耗子是什么?真的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在家喝杯茶。天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州府,管得过来吗?
“我等都察院,为陛下耳目,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该上奏的还得上奏,这是正途,乃是我等的职责,朝廷大事,自然有陛下,有朝廷诸公处置,若是有错,我等当力促改正,这也是我等职责,这都没有错”陈于廷说道。
“但我都察院难道就只把眼睛盯着这个?不用做其他的事了?劾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劾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这些就不管了?说起来,这也是我都察院的主要职责”陈于廷慢慢的说道。
“总宪是说?让我等把目光对准百官?”有人回过神来,刚刚陈于廷就说一个把眼睛看到天上,一个把眼睛盯着地,就没有把眼睛看向中间的。
“不错,这其中的缘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了,能体会的就自己多体会,不能体会的,此事也不要到外面乱说”陈于廷并没有因为有人顶撞自己就恼火,而是开始统一都察院的思想,转变都察院的攻击方向,想选对了方向,这都察院总能在他的任上作出光辉业绩来。
有比较伶俐的官员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诀窍,这确实说得有道理,都察院就只有那么多人,都盯着皇帝,要皇帝如何如何,这不现实,都察院可有一两百号人呢,皇帝都听都察院的,那还不得忙死,盯着老百姓也不现实,老百姓遍及天下呢,如何盯得过来,也只有这皇帝和老百姓之间的官员,刚刚好够他们盯,特别是有人想到,这一派和某一派的恩怨,更是明白陈于廷说什么。
也有不那么聪明的,半响还没明白陈于廷话里的意思,看看周围都是一副我明白了的意思,又不好说自己什么也没明白,也只好装懂。
那个先前质问陈于廷的官员依旧准备再次质问,却被一旁的官员不住的拉扯衣袖,几次欲开口说话,都没机会,正在拉扯间。却听见外面有人高呼。
“大人,大人”门外响起了匆忙的声音,陈于廷这客厅上立刻安静下来,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
“出了何事?这般焦急?”陈于廷连忙问道。
“大人,刚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大消息,大琉球的粮食要到京城了”那个跑进来的人,也是一身官员的打扮,由于跑得急,在这个天气里,已经出了一身汗,一进门,就不住的挥汗,一边找茶壶。
“大琉球的粮食要进京了?”陈于廷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粮食进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大人!据说,这第一批就有三十万石呢,这几日就到京,这是陛下亲口说的,如今只怕整个北京城都传遍了”那个官员喝了几口茶,又继续说道。
“三十万石?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陈于廷终于惊讶得叫起来。三十万石这个数字,瞬间让他明白了这里面的含义。
“大人,是啊!如今这京城的官场上,都在议论这件事呢”那个官员抹了抹脸,说道。
“果然是大事,果然是大事啊!”陈于廷转瞬就明白,这可真的不是一点粮食的问题,皇帝办到了他说的话,皇帝可曾许诺过前兵部尚书刘延元的,让他又从九品官爬起来的,言下之意,就是大琉球那地方升官极为容易,这事,当初不少人还将信将疑,可如今这大琉球的粮食一进京,这想不升官都难了。这进士出身,外加移民之功,外加足够多的赋税,这那一条都是要升官的啊。前年皇帝恩科进士的那批人,这一下子起来了,一下子站上了大明朝官场的中坚位置了。这样下去,对着朝堂的影响,可谓是深远。陈于廷忽然觉得,自己该庆幸听了“前任”的话,没有和皇帝死斗下去,及时的掉转了方向,不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和皇帝卯上,只怕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客厅里,有聪明的人已经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也是骇然,这原先还是那么遥远的事,如今一下子就到了近在咫尺,实在是叫人惊讶。
“大人,这到底是什么大事啊?虽然运了三十万石粮食进京,算是稍稍的缓解了一下京城缺粮,可如今夏粮已经收获在即,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吧”有人还没明白其中的道理,问道。
“张大人可还记得,前兵部尚书刘延元的事?”有人见这家伙还没开窍,立刻提醒。
“啊!呃这”这个人瞬间明白过来,给自己惊讶得不行。
客厅里,一片惊讶。
“此三十万石确实算不得多少粮食,对天下影响算不上有多大,可对我大明的官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陈于廷感叹的说道,一只重要的,可以左右大明未来的政治力量即将上场了。
“总宪”
“总宪”
有人倒是不安的询问陈于廷的意思,陈于廷是他们这一派的头头了,自然得问他的意思。
“可畏,可畏啊!”陈于廷如此说道。这些崇祯元年的恩科进士,这一下子就会到四五品的高位,以皇帝那么大规模的投入,出成绩不过是很简单的事,再往上升,根本不是难事,也就是说,这些人占据大明的朝堂几乎是可以肯定的,而这些人又是恩科进士出身,还都是“移民”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