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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大夫呢?医生呢?”王应期赶紧跑过来,看着人群围拢在中间的那个还活着的人。
一见到那人,王应期就忍不住哭泣起来,这个人还怎么活啊?右手手臂已经没有了,身上数处伤口,划破了的衣服和伤口粘连在一起,血已经把全身染红,几处伤口上血,已经变成了暗色,这个人的脸色,却是诡异的带着一丝鲜红。
围拢在四周的人,没有人回答王应期的话,大家都知道,这个人应该活不了多久了,脸色如此的诡异,只有一个可能,回光返照,怕也就只有最后一口气了。
“”这个满身是伤的人张着眼睛,嘴唇动了几下。
“他说什么?说什么?”王应期赶紧趴下来,问道。
“回公公,他问咱们赢了没有。”一个扶着的士卒因为靠得近,赶紧回答道,其他士卒则疑惑的看着,似乎并没有听到声音。
“咱们赢了!看,咱们的旗子,插的满地都是,咱们赢了”王应期是泪流满面的说道,顺手指着不远处的女衣旗,这个战场上的残酷,已经超出了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似乎是看见了远处的女衣旗,这个被众人围拢在中间的重伤员,似乎是满足了,努力的抬起左手,尽全力的将拇指高举起来,微微颤抖的手说明,这个士卒在尽全力。
“爷们”这个士卒的手颤抖着举到胸膛高,嘴里用尽力气吐出了“爷们”两个字,随着这“爷们”二字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一股鲜血,剩下的,就只有一张沾满了血,凝固了的笑脸。
四周只有悲恸,只有默不作声的眼泪。
“医生,大夫呢?怎么还没到?”王应期大声喊道。
“回公公,估摸在来的路上,袁大人已经给锦州,杏山堡传令了,那边的人马上就会过来”一个小官模样的人回答道。
“松山堡呢?来人,赶快到祖大人那里去,让他派人过来帮忙,最好把医生和药全部带来,这边还有这样多的人要用,快”王应期不假思索就说到。
“小的遵命!”那个小官听闻,立刻应声,然后狂奔向北方。
这个战场上,能站起来的,其实,都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站不起来的,很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战事如此惨烈,延续时间如此之长,重伤之后生存下来的机会,很是渺茫。
袁崇焕再次返回战场的时候,太阳也接近地平线了。
夕阳西下,将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战场,为这个惨烈的战场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此时的战场上,有着众多的人,有的在收拾尸体,忙着将敌人的脑袋割下来,自己人的尸体,则妥善的运走,有的在拾掇兵器,旗帜,将这些证明战功的东西收拢起来,有的则在忙碌着,准备火把,火堆,太阳即将落山,得准备照明,这个刚刚冷清过的战场,此时,又是一番忙碌的景象。
袁崇焕身上的箭,依旧挂在身上,因为这是鼓舞士气的法宝,所以,袁崇焕一直没让人取下来,既是为了鼓舞士气,也是怕自己一旦把箭拔出来,怕再也坚持不住,尽管有防箭衣,没有射中要害,可也并不是一点事没有,袁崇焕只是咬牙忍着,没有声张出来罢了,士气可以鼓,却不可以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也是袁崇焕这一行人最好的写照。
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找到泪痕。刚刚还抱头痛哭的祖家兄弟,哭到眼睛都肿的王应期,尽力把眼泪憋在心里的何可纲
在这黄昏中,金色的阳光洒在众人的脸上,格外的刚毅。
“好了,就不要再哭泣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赢了就是赢了,咱们锦宁,用咱们的血证明了咱们是爷们,鞑子也不是那么可怕的,该欢喜,这是喜事”袁崇焕环顾了一下,用略高一些的声音说道,该伤心的要伤心,该痛哭的要痛哭,这一切过去了,该享受的喜悦,该享受的成功,也要享受,袁崇华觉得,在这夕阳里享受成功和喜悦,格外的美。
“抚台说的是!自此之后,我锦宁都是顶天立地的爷们。”何可纲接口道。
“抚台,如今我锦宁,算是一战成名了,日后谁还敢怀疑咱们锦宁”祖大寿也说道。
“抚台”
袁崇焕直点头,随着话语逐渐的增多,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不似刚才那般伤情。
“王公公,此次战场的阵斩,可算出来了?”袁崇焕又问道这个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大人,咱们这次阵斩怕是有八千上下,都是有名有姓的精壮鞑子,可以说,乃是我朝少有的大捷,此消息一出,举国必定为之欢腾,陛下更是高兴”王应期说道战果,整个人立刻神采奕奕起来,今日和鞑子死战,又赢了鞑子,战果可谓是相当的丰富,说道此,就不得不让人觉得高兴。
“不错!八千,确实是少有的大捷,此前我锦宁二百人头就算是大捷的日子,算是一去不复返了”袁崇焕满意的点点头,相当的高兴,也只有到实际的结果出来之后,有了实际数字,才能放心的享受这份喜悦。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众人有开始将祝贺的词语送上,这次大战虽然艰苦,虽然惨烈,可战功也是相当的厉害,八千有名有姓的鞑子,这可是实打实的战绩,实打实的大捷。
“那我锦宁呢?损失多少?”袁崇焕接受了众人的道贺,又问道。
“大人,如果不算宋大人那里,损失在七千出头,如果算上宋大人那里,则有小一万了”王应期再次说道。
“唔,此番,宋大人是立了大功的,本官当禀明阁老”袁崇焕说了句。
那个带兵来援的宋姓将领立刻举的脸红,他四千人马,面对的不过五六百鞑子,就被横扫一空,损失过半,可别人和两万鞑子打,还能占便宜,这其中的战力,当不可以以里计,两下一对比,着实让人羞愧。
“我锦宁的将士,均要好生安葬,受伤的,都要好生调养”袁崇焕说了几句。
“末将领命!”
“另外,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末将领命”
“今日能得胜,均靠诸位通力协作,拼死力战诸位的功劳,本官都会一一禀明的”
说了一些伤亡、功劳的事,又说了一些关于战后的事宜,话题逐渐的轻松下来。
“抚台!您身上的这些箭,也该取下来了吧”
“是啊!抚台,您身上这些箭,几个箭壶都装不下吧”
“大人!您今天在战场上,咱可就把您当成一盏灯了,您照到哪里,末将就打到哪里啊”
几个部将见袁崇焕身上的箭,又忍不住打趣了,今日这一战,抚台这一身的箭,着实是耀眼,谁看了这一身的箭都要惊叹,这是箭靶么?还是某个动物?
“本官这身防箭衣,可是有来头的,当年可是经过了陛下的检验的,故此,今日才能在战场上靠着此衣为将士们打气”袁崇焕的心情,格外的高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568章 阴影()
松山堡大战,在三岔河看来,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孙承宗和毛文龙等人只预料到了袁崇华一定会去和鞑子大战一场,却没料到,战果如此的丰富,八千精壮鞑子,这份沉甸甸的战功,着实厚实。
消息传到三岔河,整个海面都在震动。
松山堡大战的消息从锦宁一路传到北京,一路传,一路沸腾。
紫禁城。
一大早。
杨改革早早的就起床了,和往日睡到九点比,那是相当的勤快。
“大伴,今日把阁臣和各部的尚书都叫过来,朕有事。”杨改革说道,杨改革最近,一直都在忙着沥青路的事,倒是把相当多的精力花在了这个上面。皇城里,一条两丈宽,一里多长的沥青路,已经修好了,皇城里别的不多,就是人多,皇帝要修个路,天天跑来看,这路,想修慢点都不行。既然修好了,那也该拿出来显摆显摆。
“奴婢遵命!”王承恩正在给杨改革整理衣裳,听见皇帝吩咐,就立刻去传旨了。
杨改革在暖阁里,抢时间批阅着今日的奏本,先把今日的“作业”批改一下再说。
一年多的皇帝生涯,这些奏本,已经难不倒杨改革,很多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改革也只是瞥一眼就知道大概的内容,很快就可以写下相应的批语。或者是准,或者是知道了,或者是写上某某意见,总之,处理得很快。
杨改革看了看一封谏议自己不要太过于沉迷在某个事上面的奏本,笑了笑,这个人的意思大概是自己整天都往那个工地跑,倒是把国家大事疏忽在一边,很是不该。谏议自己改正。杨改革看了,也就一笑了之,最近,确实有暗流在涌动,自己一直在关注科技方面的事,倒是没太注意官场上动向,也就批了个知道了。这种奏本,按说,应该到不了自己这里来的,显然是内阁收到了数量相当多的这一类的奏本,所以,也不得不表示一下,挑了一个有代表性的送进来,提醒自己注意这方面的事。
杨改革的心思,也就在这上面停留了几秒,又开始批改下一本作业。
“陛下,各位大人们都到了。”王承恩进来禀报道。
“好,让他们进来吧!”杨改革说道,沥青路的成型,预示着,道路交通的发展已经提上日程,一些依靠道路才能发展起来的东西,已经可以出炉了。比如,商业的进一步发展,这个是必须依靠道路的发展的,比如,国防上,快速的机动力量,也需要道路的支撑。
施凤来,韩爌,毕自严等一批重臣进了暖阁。
一番行礼,杨改革才开始说正事。
“最近,不少大臣都给朕上奏疏,说朕沉迷于玩物,不务正业,让朕远离那些玩物”杨改革开头就说到这个事,表面上只是一些大臣上奏本说这事,实际上,杨改革知道,这是一股很大的暗流。
“”众人认真的听着,皇帝忽然就拿这个事说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真的要接受大家的意见,或者说,皇帝根本没当回事?准备依旧我行我素?众人静待下文。
“朕最近在干什么,诸位卿家想必也都知道吧!”杨改革笑着说道。皇帝整天泡在那个什么油渣路那里看修路,连关外的大战也不关心了,在很多人看来,确实有些不务正业了。
“回禀陛下,沉迷于某样技、工,作为君王,确实有些不妥,臣以为,陛下不该在这些方面过于留连,更应该关注江山社稷、国计民生的大事,某筑路的小事,还是交给工部去做”韩爌首先就发言了,这次,皇帝确实做得有些不妥,或许,算是个不小的尾巴,皇帝天天去看修路,甚至连关外的战事也不太关心了。虽然关外的战事交给了孙承宗,可皇帝也不该当甩手的掌柜。
“江山社稷?国计民生的大事又是哪些呢?”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比如,关外的大战,比如,百万移民,比如,今年的旱灾,比如,天下人的教育,以陛下之聪慧,如能将精力关注到这些方面,我大明必定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我大明盛世,也就不远”韩爌一大通的事说下来,倒是说得有模有样。
“呵呵呵,卿家说得有理,这些确实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