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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家人还少,还好说,咱家人更多,每年光多给盐商的银子,就有几两,这群天杀的奸商,尽坑咱们老百姓,这邸报上说的,吸咱们老百姓的血,是没说错哇!”对于盐商的愤怒,刚刚不过是因为更加“爆炸性”的消息给暂时掩盖住了,如今被稍稍一提起,立刻愤怒到不行。
“对!该杀”
“对!早该杀了”
众人的情绪,瞬间给老学究的一句话给点燃,愤怒的人群恨不得立刻杀死这些可恶的盐商,如果事情不牵扯到自己头上,他们顶多作旁观,顶多做个路人,顶多站在岸边评判两句,说句或风凉或公正的话罢了,可有实际利益牵扯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大不同了,这里的人,也都是些有家有室的人,有的人家里,人更是不少,如果新盐法实施了,每年光吃盐,就可以节约下来不少银子,这些银子,过年置办两头猪都够了,这一算下来,如何不恨那些盐商,一有人带头,立刻嚷嚷着杀盐商。
老学究微笑着抚须,看着激愤的人群,很满意,待众人的激愤稍稍平复,又道:“咱们这都是说的小处,你家,他家加起来,也不值多少银子,更可恨的是,这些盐商里,有人通虏,欲陷咱们万万汉家男儿为奴,此才是大恨,才是大仇,要是真的有一天,东虏打进关来,啧啧,怕就不是吃几斤贵盐的事了,有些盐商,可是做的从龙的梦呢,”
老学究这样一说,众人刚刚平复了些的怒火,更加的高涨,经常听人读邸报的他们,自然知道什么叫奴隶,什么叫四等贱民,众人的怒火,恨不得立刻烧死那些盐商。
老学究很满意的看着人群,他不过是稍稍提了提,人群的怒火就高涨到不行,一副要生吞活剥盐商的样子,这,很好。唉,老百姓如此之高的怒火,那些盐商,死定了啊!
这样的情形在京城里,不时的上演着,天下人汹汹要盐商死的怒火,已经逐渐成形。
南京。
方弘瓒风尘仆仆的率着大队锦衣卫,从京城赶了二十余天的路,终于在今日傍晚到达南京城,还来不及休息,又赶到徐光启的钦差行辕。
匆匆的进了钦差行辕。又直接进客厅,方弘瓒是一刻也没有停留。
“见过徐阁老。”方弘瓒率先就抱拳行礼。
徐光启微笑着回礼,微笑着看着这位方指挥,这位方指挥到了之后,也就是说,盐商的事,要告一段落了,皇帝开的口子,随着这位方指挥的到来,也即将关上。
“喜公公。”方弘瓒也对着另外一人拱手。
“大人客气了,都是陛下心腹,无需如此。”喜公公朱喜也笑着回礼,到今天为止,他收钱,真的已经收到手软了,要说他此刻掌握着天下间最多的银子,这绝对不是虚话。
“大人!”客厅里,另外一个人对方弘瓒拱手行礼道。
方弘瓒也拱拱手,给他行礼的,是他的一个手下,徐本高,去年早早就派到南方来的人物,当初皇帝的主意就是京城一发难,南方就立刻动手,所以,才有徐本高这个人提前到南方来,如今,确实在这次办盐商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锦衣卫搂草打兔子就是这个人负责的,不然要等他方弘瓒到南方了再搂草打兔子,那草里的兔子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诸位都坐吧。”徐光启笑着说道,这里他最大,也最老,自然有这个资格说话。
“谢阁老。”众人道谢之后,又才重新坐下。
“陛下可好?”徐光启笑着问道,最近的日子,无疑,是他最开心的,每天查看盐商们的家财本,是他最快活的事,那高达几千万的家财,徐光启每次看到,都是感慨唏嘘不已。
“回阁老,陛下一切安好。”方弘瓒立刻答应道,其实,他离京已经二十余天了,而京城到南京,最快四五天就能通一次消息,此问,不过是虚问一下。
“那就好,陛下可有什么吩咐?”徐光启又问道,这虽然是场面话,却也必须说。这位带着大队锦衣卫到来的指挥使,意味着这次盐商案,快要结局了。
“回阁老,陛下吩咐,一切听阁老的。”方弘瓒又道,当然,这也是场面话,他知道自己在这次盐商案中的角色,那就是恶人,徐光启是好人,喜公公是专门捞钱的,就是如此而已。
“嗯,得陛下吩咐,说京城那边已经快要封口了,想不日封口的消息就要到南京了,到了那时,陛下开的这口子就需关上,到那时,就需要方指挥出手了。”徐光启又微笑着道,皇帝开的这个口子,已经让很多盐商都过河了,到如今,也是该收口子的时候了,不然,这口子不收,这盐商案就没法办下去了,也就无法跟天下人交代,这口子一收,口子外的那些盐商,就会成为这位方指挥的招呼对象,皇帝要杀一批盐商,严办一批盐商,都会从这些口子之外的盐商里挑,抓人、证据等等这些活,都归这位方指挥负责。
“下官明白,大队人马刚到地头,确实有些人困马乏,还需静静休息几日,那下官就静待阁老的消息。”方弘瓒立刻道,他知道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来南方充当恶人,充当打手,杀手来了,皇帝开的那个口子,需要他来封,他来了,也就是有些盐商的末日。杀一批,打一批,“放”一批,就是事先拟定好的方案,这该杀的,该打的,该“放”的,都已经齐全了,就等着皇帝那边一声令下,将那些该杀的,该打的,一网打尽,了结这桩不能审,不能问,不能查的的盐商通虏案。
交接完毕公事,方弘瓒又在钦差行辕和徐光启喜公公聊了一阵,这才出徐光启的钦差行辕,准备回去好好“休息”几天,静待皇帝那边的消息。
出来之后,方弘瓒回想着这次办盐商的前前后后,也是松了口气,原本他也是硬着头皮上的,他身为锦衣卫,只能跟着皇帝干,对于办盐商的后果,他实在是不敢想,最怕的就是没办成皇帝将他拿出来顶罪;办成了,皇帝为了平息文臣们的愤怒,也将他拿出来顶罪,那他可就是里外不是人,死路一条。不过,现在看来,情况还相当的好,没到最坏的地步去,皇帝早和文臣们达成了妥协,没有将盐商往死路上赶,还给很多盐商开了个很大的口子,那么他也就无需面对所有盐商下死手,和所有文臣们为敌了,只不过是对付一部分后台不那么给力的盐商,这点事对他来了说,简单得很,他也用不着里外不是人了,也不怕皇帝和文臣斗法失败,将他拿出来替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97章 无奈的选择()
崇祯二年,正月二十日。
平台。
接到辽东急报的杨改革急急忙忙的赶来处理事情。
“袁崇焕的信,孙师傅看看吧。”杨改革看了一阵,无奈又好笑的说道,袁崇焕在信里,报告了紧急军情,东虏大队人马已经过辽河,不日就可能兵临城下,大战在即,再就是报告自己的喜讯,说自己阵斩了十余骑鞑子,给今年来了个开门红,讨了个好彩头,还有就是献上了自己的“策略”,说了这种策略的种种好处,声称如果今年按照他的这个策略去执行,可以获得多少多少脑袋云云,最后,就是问自己要两千个千里镜。
面对袁崇焕的这种近乎无赖的急报,杨改革看了,也只能摇头,两千个千里镜啊!这袁崇焕当真是以为,琉璃斋是自己独家开的,想要多少就可以变出来多少,如今的千里镜那镜片,可全靠人工打磨,很费功夫,虽然制作成本相对于他的卖价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不过,按照正常交易的价格,袁崇焕要实施的这个新打法,光是购买千里镜,就要花去大几十万两的银子。
孙承宗也一直静看着皇帝阅读急报,还以为关外出了什么大事,见皇帝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也很好奇,接过信看过了一阵之后,脸上,也是一副无奈又好笑的模样。
“孙师傅,依你看,袁崇焕的这个策略如何?呵呵,当然,先不说千里镜的事。”杨改革无奈的苦笑着问道,这个袁崇焕可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了,这千里镜可是自己卖钱的“商品”,可这家伙却问自己要,好像是自己凭空变的一样,可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回陛下,光是从这个策略来看,却是个好策略,如果能逼退东虏的探马,让东虏成为看不见的瞎子,听不见的聋子,无疑,形式将十分有利于我大明,陛下常言的战场迷雾,则完全罩在了东虏的头上,则今年的胜算,更大几分。”孙承宗严肃的说道,撇开袁崇焕那个“无理”的要求,这个作战策略还是有几分看头的,对于锦宁的头头脑脑,大小官军敢于做出出去找东虏的麻烦这个决定,孙承宗也是很意外,不过想想,也释然了,皇帝将关外联络外藩的权利分给了刘吉善,导致关外外藩的联络和锦宁没了关系,这个后果就是外藩比如林丹汗弄到的脑袋,都不归锦宁管,林丹汗他们弄到的人头之后自然不会找他们,这战绩自然算不到他们脑袋上,直接的后果就是仗虽然赢了,却没一个脑袋入手,这种尴尬的局面,可是着实让锦宁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军头脸上发烧,面皮挂不住,如果今年还是这般,赢了仗,却没一个脑袋,那他们锦宁的官军们怕是该把脑袋塞进裤裆里了,丢不起那个人。
“呵呵,东虏十骑,他们就五十、一百骑;东虏一百骑,他们就一千、两千骑,东虏如果有千骑,两千骑,他们则出动万人,东虏逼近,他们就退,东虏退走,他们又重新粘上去,这个斥候战,呵呵理论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执行起来会如何”杨改革带着一些无奈的笑说着,这个“斥候战”确实不错,在局部战场以绝对的优势打击敌人,避免机动主力和敌人决战,将敌人拖入疲劳的境地。
“陛下,依臣看,如果执行得好,确实大有可为,那东虏围城,必定天长日久,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虽然看上去东虏气势凶猛,敢在大明官军的眼皮地底下围城,毫不没将我大明官军放在眼里,可臣以为这不过是个表象,他们虽然看不起我大明官军,不把我大明官军放在眼里,却也不得不随时查清那个方向会有援兵,如果不能查清这个,臣怕他们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他们越是嚣张,越是看不起我大明官军,越是说明,他们必须时时刻刻掌握我大明官军的动态,随时掌握我大民官军从那个方向出兵,故此,东虏的探子,必须是撒满整个大战场,这方圆几百里,他们都是要看得一清二楚的,撒出来如此之多的探子,就必定十分分散,如此分散的探子,如果聚集东虏十倍以上的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确实有很大的胜算,没了探子打探消息,不能及时掌握周边的情况,东虏那围城打援的梦,怕是做不上来,更是要担心我大明军队的忽然突击,故此,臣以为,此战法,尚可”孙承宗一番长篇大论,对这个斥候战做了肯定的评价。
“不错,朕也是这样看的,根据目前大的局面判断,东虏也只能是围城,强行攻城,朕相信,东虏是不会干的,这强行攻城的损失不说,如果攻的是个小城,里面的东西都未必够他们吃,他们即便是强行攻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