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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大范围的“帝党”逐渐的形成,皇帝做事,帝党自然就得出来站台子,从这次“摸底考试”的情况来看,杨改革对自己做事,有了相当的信心。
“南方的商人?呵呵,没事。”杨改革笑道,这群南方商人,杨改革估摸着,估计是那群南方海商了,他们可是跟自己套近乎呢,如今这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如果是识相的,就该来给自己捧场,如果不识相,那可就别怪自己不照顾他们。
“哦,丽娘知道了,公子,这股票,还要增发吗?”孙丽娘问道,这股票交易所的人头攒动,就是要买股票的,可这股票,已经被抢购一空,只能增发,所以,杨改革才会出现在这里。
杨改革想了想,道:“再增发一成吧。”今日杨改革出宫,就是听说了琉璃斋的股票卖疯了,所以,特意过来瞧瞧的,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必要增发。杨改革原本是想在邸报上表个姿态,说明自己被盐商坑得有多苦,要搞臭盐商,顺便测试一下自己帝党的力量可靠不可靠,没料到,“群众”这样热情的给自己捧场,看样子,还真的多发点,买的人可是越多越好,到时候,买了琉璃斋股票的人,可都是自己这边的力量啊!
“公子,原本增发的一成股票,一共卖了二百三十余万两银子,如果再加上这次增发的一成,估摸着,能卖四五百万两,这些银子,该怎么处置?”孙丽娘问道。
“还如先前一般,都存入银行,化成银币,留下年底需要分出去的那一部分,其余的,备用,年底了,需要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啊!”杨改革吩咐道,这一两个月,杨改革疯了一般的花钱,先是给边军补欠响二百万两,然后是购置棉衣尾款,南方造船持续投入,还有增编新军白杆兵的开销,袁毛二人哪里的开销,京营的开销,锦衣卫的开销,宫中的开销,兑现人头银子,打仗赢了发赏,抚恤,雇佣洋人的舰队,训练海军,铸炮,科研,等等,都靠的是这个手段,将股票的收益提前拿出去花了,至于分红,那是年底的事,甚至还需要暗地里出手一些股票,以维持资金的稳定,如今增发了一成股票,得了二百多万两银子,倒是有银子发年底的分红了,好在自己占琉璃斋的大部分股份,分红的时候,不需要分出去多少银子,否则,这个无底洞,杨改革就是自己跳下去,也填不满。
“是,公子!”孙丽娘应声答道,孙丽娘如今,已经是一个见惯世面的女强人了,先前少女时代,最大的理想就是每年赚上个百十两两银子,开心的过日子,自从跟了这位杨改革,别说几百两,即便是几百万两银子,她也没怎么放在眼里了,手上掌握着价值几千万两银子的琉璃斋,住在号称京城第一景的琉璃斋里,身上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倒是越发的浓厚。
“对了,刚才丽娘说的那几个南方商人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来,朝中有个‘王大人’,是这伙南方商人的后台,他们是做海商的,不过如今海上不太平,做不下去了,想走本公子的门路,丽娘替我见一下这个‘王大人’,我不好出面,你跟他说,他们这次购买股票的诚意,本公子都看在眼里,本公子十分欣赏,他们想做的事,本公子知道,能不能成,就看他们接下来有没有诚意了”杨改革云遮雾罩的说道着,这事,不能随便到处说,能不能领悟,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朝中那个王大人啊?”孙丽娘连忙问道,听了杨改革说的话,云里雾里,孙丽娘不由得随口就问道。
“”杨改革在孙丽娘的耳边轻声的私语了一阵。
“唔,丽娘明白了,公子放心,这事,丽娘一定给公子办妥”孙丽娘立刻答应道,这事,不是什么难事,皇帝不便于出面做这事,于是,由她来做更好。
“明白了就好,今日本想多留一会,不过,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就先走了”杨改革有道。
“公子,公子,这就要走了吗?”孙丽娘见杨改革一副看过了就要走的样子,一副惋惜、幽怨的模样。
“嗯,这几日有些忙,等这段日子忙过了,再好好的陪一陪丽娘。”杨改革看着孙丽娘,有些疼惜的道,虽然杨改革也想留下来共享一下温柔,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看过了“摸底考试”,该去办更重要的事了。
“那,丽娘就等公子”孙丽娘有些失落的说道。
出了琉璃斋,杨改革的马车在街上兜了几个圈子,径直去了一处宅子。
这个宅子,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和京师众多的宅子一般,看不出什么不同。
这个宅子,已经不是杨改革第一次来了,杨改革熟悉的进屋,坐下。
“罪人刘兴祚叩见公子”刘兴祚这是第三次见皇帝,一见面,就立刻跪下磕头,行大礼。
“起来吧!无须多礼。”杨改革道。
“谢公子。”刘兴祚这才起来,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刘兴祚集中激动不已,自己一个小小的反将,接着见了皇帝三次,这说明什么?说明皇帝对自己相当的看重,自己有大用,能不高兴吗?
“刘兴祚,你在东虏那边多久了?什么时候发迹的?”杨改革问道。
刘兴祚见皇帝问起这事,虽然感到蹊跷,但是并不害怕,这些东西,都写在了他的“书”中,想了想,便道:“回公子,罪人在神祖万历三十三年的时候就被掳到东虏那边去了,至于发迹,罪人是在萨尔浒之战的时候”刘兴祚说道这里,就不敢说下去了,生怕触怒皇帝,萨尔浒在明朝这边可是大败,是明朝在关外的惨败。
“萨尔浒啊!那时候还是努尔哈赤当虏酋吧,你没发迹之前,能近努尔哈赤身边吗?能知晓他做的一些事吗?”杨改革又问道。
“回公子,这个,这,罪人是东虏虏酋的贴身侍卫,虏酋做的事,罪人大多都知道一些的”刘兴祚说道这里的时候,眼神忽闪忽闪了几下,回答道。
“哦,那努尔哈赤有一件事,你知道吗?”杨改革没有发觉刘兴祚那忽闪的眼神,直接问自己的问题。
“不知道公子说的那一件。”刘兴祚问道。
“努尔哈赤的七大恨,你知道多少?”杨改革问道。
“七大恨?这个,罪人确实知道一些,乃是虏酋”刘兴祚有些意外,皇帝为啥问他这些东西?七大恨可不是什么稀奇事,更不是什么秘密。
“本公子不是说那个,本公子是说,嗯,听说,奴酋当时给在抚顺做生意的十六位汉商以厚赏,让这些商人带着这‘七大恨’入关,本公子现在怀疑,这十六位商人给东虏通风报信,私通东虏,所以,想问问这件事是否真实”杨改革道。
“啊!”刘兴祚惊呼起来,原来皇帝是要问这个,莫非就是最近京中一直在传的晋商通虏案?他刘兴祚不能出去,但是,也也可以看邸报。
“陛下可是说晋商通虏案?”刘兴祚问道。
“是也不是,本公子现在就是想问,有没有这回事,你能不能证实?或者说,当时你能接近奴酋吗?”杨改革道。
“回公子,这个,当时,罪人确实在虏酋身边伺候,对这件事,确实也知道,确实有十六位商人携‘七大恨’入关的,这件事,罪人确实能证实,这件事,在东虏那边,不算稀奇,只要是跟着奴酋有些年头的人,都知道”刘兴祚道。
“你看看这个,这是锦衣卫审理晋商通虏案的时候发现的”杨改革给刘兴祚递过去一份厚厚的东西。
刘兴祚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皇帝给他的这个东西,可是要要某些人的命啊!通虏案一下子就从晋商通虏变成了盐商通虏,或者说,盐商阴通东虏,暗地里使坏,最差,也可以说是有人唆使盐商扯皇帝、朝廷的后腿,间接的帮东虏啊!这东西,刘兴祚心中惊惶,皇帝怎么会把这东西给他看?
“公子,这”刘兴祚惶恐的道,自己这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啊!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也知道晋商通虏案就好,本公子想,既然当年是十几位商人带着‘七大恨’入的关,遍及了我大明大江南北,这其中,自然可能会有盐商,即便是没有,可如今,本公子观盐商的所作所为,怎么也觉得,必定是有人唆使他们故意拖欠盐课,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说,在东虏奸细的唆使下,盐商们故意拖欠盐课,让本公子,让朝廷没有银子发饷,好让关外继续糜烂,是不是?”杨改革提示道。
“这,这个,公子,这个有可能”刘兴祚满头冒汗的答道。
“这个不是有可能,而是绝对,本公子觉得,当年就有十几个汉商入了关,这样多年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汉商通了虏,暗地里使坏呢,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如今,晋商给锦衣卫抓了起来,这事,本公子想,也该大白于天下了,但是,本公子又觉得,缺少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本公子想到,你刘兴祚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在东虏生活多年,和东虏高层,特别是对虏酋很熟,能接近奴酋,所以,本公子觉得,这件事,你倒是一个现成的证人”杨改革道。杨改革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发现,这个刘兴祚确实有大用,以他在东虏的“资历”,来证明盐商和通虏案有关系,会更加的完善,于是,杨改革特意来见刘兴祚,这可是第三次了,杨改革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接二连三的见这个反将,见第一次,杨改革都还犹豫了许久要不要见呢,没料到,这个刘兴祚这样快就派上大用场了。
“这,这”刘兴祚满脸的汗,已经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就是借他在东虏那边经历,来证明努尔哈赤确实朝明朝派个汉商间隙,遍及大江南北,如果再加上皇帝从晋商哪里搞到的证据,完全可以证实明朝内部有许多汉商都在通虏,更是要攀上盐商,说盐商是因为通虏才不缴盐课的,最不济,也可以攀盐商一个被人唆使,故而拖欠盐课,虽然没有直接通虏,但是,也是助了东虏了。这样一来,皇帝就可以在明朝内部名正言顺的大开杀戒,恐怕盐商就是皇帝第一个要砍的对象,估摸,是皇帝看上盐商的那些银子了,或者说,盐课?
“如何,你能证实吗?”杨改革看着汗流满面的刘兴祚,耐心的等着他思考。
“回公子,这,罪人能证实,不光是努尔哈赤派遣过汉商打入大明做间隙,那黄台吉更是派了更多的汉商入大明做间隙,这事,在东虏上层,绝不是什么新鲜事,咱们打萨尔浒的时候,不,东虏打萨尔浒的时候,就有人把明军的一举一动告知了奴酋,后来打盛京,不,沈阳等数处城池,都是有内应的,这一点,罪人完全可以作证的”刘兴祚听皇帝问起,立刻下定心思,决定完全按照皇帝的思路办,还加了很多“佐料”。
“呵呵呵,不错,关于东虏有奸细在我大明内部的事,本公子一直都在怀疑,也一直在防范,锦衣卫也一直在查,可这线索总是有限,查到的东西也是有限,一直不能将留在我大明朝内部的毒瘤剔除干净,如今你能站出来作证,这最好不过了,日后,本公子可能需要你上朝作证,你敢不敢?”杨改革微笑着点头道,说服刘兴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说,自己还是有很大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