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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导致家里还过得去的生活变得有点窘迫起来,所以,听到琉璃斋的股票涨到一千五百两一张的时候,孙铨才知道,自己老爹也不是盖的,想必是听到什么风声,所以提前叫自己全力收购,现在见股票大涨,觉得该卖掉一些了,所以,特意等自己老爹回来,禀告一声。
孙承宗还在琢磨皇帝赚钱的手段,揣摩皇帝这个人,皇帝如今才十八岁,刚刚算得上成人,不过,那弄钱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那弄权的手段,也是逐渐熟捻,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吃了不少亏,嫩了些,不过,明显的学得很快,如今,已经算得上是相当的高明了,不由的感叹,大明朝老朱家,出了一个五百年一出的明主啊!听见自己儿子谈起琉璃斋的股票,孙承宗又起了心思,准备试试自己的儿子,看他对这股票如何看,试试自己儿子的眼界和眼力。
“铨儿啊!为父考考你,你对琉璃斋的股票,作何感想?”孙承宗凝眉问着自己的儿子。
孙铨一听,就觉得倒霉,自己父亲的眼界和其高?考自己?怕就是一个字,不入法眼,少不得又要被罗嗦一顿,心里就懊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回父亲的话,孩儿觉得,琉璃斋确实赚钱,被天下人说成是金山,一点也不为过,更是起了一条街的玻璃墙,成了来京城的必去之处,就这一点来说,琉璃斋相当的值钱,琉璃斋的股票,自然也值一千两,不过如今股票涨到一千五百两一张,孩儿觉得,多少有点过了,所以,孩儿觉得,应该趁早把手里的股票卖出去,如此,每一张,可多得五百两的银子,已经是大赚一笔了”孙铨不敢有所保留,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免得被自己老爹挑出刺来,狠狠的训一顿。
“嗯”孙承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为父问你,当初琉璃斋卖一千两一张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贵?”孙承宗点了几下头,又问道。
“回父亲的话,孩儿,当时,确实觉得有点贵,不过,如果是有闲钱的人家,收一些放在家里吃股息,倒是不错,远比很多营生安稳”孙铨答道。
“嗯,有道理,当时你是觉得贵?那如今呢?卖到一千五百两一张,你是觉得贵,还是便宜?”孙承宗又问道。
“这”孙铨被自己的父亲问住了,当初就是觉得贵,所以,还不满意父亲买股票来着,还暗地里埋怨父亲要当什么帝党,为皇帝分忧,结果现在涨到一千五百两了,按父亲这话的意思,莫非,这股票还得涨?莫非还能涨到两千两去?
“父亲,莫非,这琉璃斋的股票,还要涨?”孙铨失声问道。
孙承宗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道:“这个暂且不提,为父问你,当初让你买股票,可是为了今日卖掉?”
孙铨被自己父亲问得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不过,在自己父亲面前,依然是小心翼翼,局促得很,自己父亲那张面孔,用来震慑人,再好不过。
“回父亲的话,当初父亲吩咐孩儿买股票,不是为了今日卖掉。”孙铨回答了,当初买股票,那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要当帝党,要支持皇帝,要为君分忧,所以,把多半家产去买股票。
“嗯,你知道就好,既然以前不是为了今日卖掉而买,那么,和今日涨到一千五百两又有什么关系?”孙承宗道。
“”孙铨默然垂首站在那里,看来自己的父亲是不打算卖股票了。
孙承宗本想考考自己儿子的水平,看看自己的儿子和皇帝之间的差距,不过,问了几个问题,都不得要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人云亦云的一个普通人,远不是皇帝那样千般主意,万般变化,随便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就有银钱无数。
“唉,算了”孙承宗想了想,还是决定终止这次考问自己的儿子,这件事,自己的儿子层次太低,完全无法看见这件事的本质,更无知道这里面的蹊跷,也就是说,皇帝是下棋的人,他儿子这个层次的人,完全是棋子,并不是什么棋子都有看透下棋人将下那一步棋的能力,这种人,也是几百年才出一个,自己的儿子,显然不是。
孙铨如获大赦,准备立刻告退,再不提什么卖股票的事,看来,自己父亲还是打算做帝党,为君分忧呢。
“等等,你收了多少琉璃斋的股票?”孙承宗忽然问道。
“回父亲的话,孩儿停了二弟,三弟,又减了,还卖了,还有父亲历年积攒下来的,还有陛下赐下的赏钱,孩儿共凑了二万两银子,买了二十张”孙铨答应道。
“二十张啊?这样,你卖掉五张,收一些银子回来做家用,最近,家里确实过得有些清淡了”孙承宗想起皇帝的话,让自己卖股票弄点银子呢,孙承宗本对这个没感觉,不过,既然皇帝说了,就按照皇帝说的做。
孙铨大喜过望,立刻道:“是,父亲,孩儿这就去卖”
看着自己的儿子出去了,孙承宗这才叹了口气,心道:“老朱家生了个好子孙啊!”
第403章 一条裤子()
十月。
初冬的风扫过,长城内外立刻一片萧然。
喜峰口外。
一骑快马急速的朝着喜峰口狂奔。
喜峰口敌台上的士卒,早就看见了那个狂奔的身影,也是朝着山下狂奔。
王大虎家就在喜峰口下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边军,除了边军,还是边军,原先还有一些种地的农家,不过,这些年,已经跑光了。
王大虎家的房子不算矮,四面甚至是用砖砌的,顶上,盖的是瓦片,远远看去,还有一丝官府特有的威严,这种不算差的建筑,其实,还得归功于几十年前,戚继光主政边关的时候,那时候,修筑长城,弄了不少好砖好瓦修房子,边军才能住得上这种看上去不错的房子,院子里,有一个大水缸,几堆柴火,还有一个练枪用的靶子,靶子是用草扎的,绑在一根木头上,边上,还有一些削尖了的木棍,是用来充作枪的,除了打扫的还算干净,就没看到什么和这砖瓦房子相配的家具,晾衣服的竿子上,尽是些打了补丁的衣服裤子。
“爹,孩儿今日该去当值了王大虎低声跟自己的父亲说到。
“嗯,知道了,小心点,早去早回”王老根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应了声自己的儿子,这个客厅里,也看不到什么值钱的家当,和这砖房的外表有着不相符的内部。
“爹,孩儿这裤子磨得厉害,已经见不得人了”王大虎边说,边展示自己身上的裤子,裤子上最显眼的就是屁股上两个大补丁,再细细的看一下,就会发现,这裤子,有许多种颜色,很多块小格子,每一个格子都是一种颜色,格子的四周,则是密密麻麻的针脚,是一条打满了补丁的裤子,许多补丁上面连着补丁,比乞丐的百衲衣好不了多少。
“好了,知道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出操,当值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多动,不要下力,不然裤子不经磨,你看看,你老子和你一起置办的裤子,你老子的才几个补疤,你看看你,那一身的补疤,别人看了,还当你是个叫花子呢,真是丢咱们边军的脸”王老根见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穷磨,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打的什么主意,立刻用话堵住自己儿子的嘴。
王大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生得虎虎生威,倒是对得起他这个大虎的名,不过,身上这身补丁,看了着实寒酸。
“可是,爹,不下力,不用功,这杀敌的本事怎么涨得起来,没杀敌的本事,咱们不是一辈子要当个穷哈哈?”王大虎小声的辩驳道,虽然长得虎虎生威,不过在自己老爹这个大嗓门面前,也只能“低声下气”的说话,否则,便会让自己的老子觉得自己是跟他对着干了。
“叫你顶嘴”王老根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抽出脚底那张臭鞋就扔过来。王大虎稍稍的一闪躲,那只破烂的臭鞋就落空了,跌落到不远处。
“唉,儿啊”王老根扔了鞋,站立不住,只能是坐下来,坐下来之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接着教育自己的儿子。
“不是你爹不给你置办裤子,你瞧瞧你,都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媳妇都没有,你爹急啊!比你还急,你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你是不是又打那套衣裳的主意了??告诉你,没门,那是给你留着娶媳妇用的,你不要媳妇,你老子可还要孙子呢”王老根刚开始还是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己的儿子,越说,声音越大,到后来已经是大声的吼起来。
王大虎委屈的很,自己可是年轻力壮,身富力强,也算是练得了一身不错的功夫,可惜,身上的这身裤子,穿着实在寒酸,平时比别人多下了点力,所以,裤子也比一般人磨得快些,于是,那不断添加的补疤成了他的特色,常常遭受同队士卒的嘲笑。
“爹,谁说我不想娶媳妇了,可谁让咱们是军户呢?那个肯嫁到咱们军户里来?瞧瞧,就这身裤子,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哪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啊?爹,我说,你就把刚刚置办的那身新衣裳给儿穿穿吧,说不准,儿穿了新衣裳,能给引个儿媳妇回来呢。”王大虎低着头为自己辩解道。他这身裤子,实在是烂的不行了,已经磨得见光了,如果走路稍稍点力,怕就要当场变成光腚,他王大虎可丢不起那个人,穿补疤的裤子好歹还遮着肉。
“就你,一身新衣裳就想引个媳妇回来?你当你爹是白痴啊!娶媳妇,娶个样貌端庄点的,少不得要四五两银子,不然,那家愿意把媳妇送过来?你啊!就绝了那份心思,那身新衣裳,是给你娶媳妇时候穿的,要是你现在就穿出去,要不了几天,裤子上就得打补疤,你小子难道想穿着打补疤的衣裳娶媳妇?你不嫌丢人,你老子还嫌丢人呢”王老根一通大骂,把自己的儿子骂的抬不起头来。
“,算了,儿啊,你爹也是为你好,托陛下的福,今年补发了历年的欠响,这才有钱给你置办一身新衣裳,下半年的也快到了,剩下的欠响也该会发下来的,陛下是个圣主,明君,是不会诳我们的,到了那时候,你爹,加上你,加上你兄弟,估摸,应该能攒几两银子,估摸着,也该够给你娶媳妇了,给你娶了媳妇,你老爹就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了,接着就是你兄弟,所以,你就别再这里呱噪你爹了,该干嘛干嘛去,裤子露腚了,就少动,就别动,能坐着就别走,能走就别跑,明白吗?”王老根一通教训,十分高调的宣布:儿子,你要裤子的愿望破灭了。
王大虎低着头,羞愧得很,自己这裤子,当真是不能再穿了,那可都透光了啊!还穿,铁定得露光见腚,一个大小伙子露腚,这多难看。
“爹,孩儿这次求求你了,听说,满都督在关外打了胜仗,得了不少牲口和女人,都往咱们喜峰口送呢,爹,你没看见,上次那些蒙古女人,那屁股,那***大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爹,你就不想,要是你儿子穿身像样点的,说不准能勾搭一个蒙古女人回来呢,爹,你就行行好,让儿穿身新衣裳吧,儿昨日就得了消息,今日满都督就会派人押着那些牲口、女人回来,爹,你总不至于让咱们穿着这身打扮出去吧,这丢不丢人啊!不丢你的脸,也丢咱们边军的脸,也丢满都督的脸”王大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