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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这才又安静下来。
孙承宗吃惊的看着平台里的一切,这都是怎么了?皇帝的脾气不是一向挺好的吗?怎么今天就闹成这样子了呢?
孙承宗赶忙见礼。见礼之后,才道:“敢问陛下,这是何故?”
杨改革微笑着解释道:“呵呵,孙师傅,没什么,朕不过是借一个三无、三毒之人的人头罢了,此人实乃我朝的蛀虫,祸害,今日不除了他,我大明朝必定不安生。”
“三无?三毒?敢问陛下,可是说陕西巡抚胡延宴?此人向来声望不错,陛下何以说此人三无、三毒?”孙承宗也觉得蹊跷,不知道皇帝受了什么刺激,要以借人头这种事来对付胡延宴。
“呵呵,孙师傅,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正好孙师傅到了,朕还有更重要的事,先说重要的事吧。”杨改革是一点没把胡延宴的死方在心上,这种人,就该这种死法。
“陛下,胡延宴好歹也是陕西一省的巡抚,即便是有什么大错,陛下也不该以借人头这种方式对待啊!陛下,名声要紧啊!”孙承宗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了,只是没料到,皇帝对这件事的反应,如此的强烈,远超他的想象。
“呵呵,孙师傅,此人,不提也罢,光是一个欺君罔上,就够他杀头的,骗骗朕到没什么,朕不计较也就罢了,漂没同僚的性命就不说了,可是阻拦地方杀官造反的奏报,阻拦地方遭灾的奏报,则此人就只能有这种死法,才能对得起他辖下那些被他饿死的百姓,在朕眼里,他胡延宴是朕的子民,陕西那些被他饿死的百姓,更是朕的子民,他敢故意饿死朕的子民,朕就敢故意要他的人头来开玩笑,嘿嘿朕发下的宏誓,‘不抛弃,不放弃’,岂是开玩笑?朕如果有违此誓,必遭天打五雷轰顶而死!他不死,就叫老天把朕给劈死!”杨改革的话,冷冷的,轻飘飘的,把这件事的严重程度提高数个等级。
孙承宗倒吸一口凉气,此事,真的是难解了,皇帝一口话,就把胡延宴逼到死角,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三条,那一条都是死罪啊!特别是第三条,故意饿死辖下的百姓,这绝对是和当今皇帝的治国理念相悖的,要知道,如今的皇帝,可是千万白银赈灾,更是发下了“不抛弃,不放弃”的宏愿的,这胡延宴,算是自寻死路了,如果在平常,大家遮掩遮掩,也就过去了,可惜,遇到这位较真的皇帝,遇到这样一位发下如此宏愿的皇帝,这事,是无论如何也求不到情了啊!孙承宗心中叹了一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啊!也不再劝皇帝,知道皇帝的心意已决,再劝也无益,也只能作罢。
众臣听了皇帝那句“天打五雷轰顶而死”,有如阵阵滚雷在自己耳边炸响,震耳发聩!才算明白皇帝为何一定要杀死胡延宴,那个“不抛弃,不放弃”的话,原本大家也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句好听的场面话,那里知道,皇帝居然如此的当真,众臣匍匐在地,再也没有勇气看皇帝一眼,周身的力气,都被皇帝的一句话抽干了。
“唉,陛下,不知道召臣前来,可有重要的事?”孙承宗听皇帝发下如此的“毒”誓,叹息了一声,不再劝皇帝了,转而问起其他事来。
众臣匍匐在地,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孙师傅,朕借胡延宴的人头一事,孙师傅也该大概知道起因是什么吧?”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臣略微知晓一些,陛下可是说陕西民变一事?”孙承宗知道自己就是专门给皇帝管军事的,既然叫自己来,肯定和军事脱不了关系,稍稍的想一下,就得出这个结论。
“是的,孙师傅,陕西的民变既然已经发生,那么,现在撇去赈济不说,赈济那边自然有徐师傅负责,现在,就来谈谈如何清剿的事,如何防备再发生这种事。”杨改革怒吼过后,心中就冷静下来,就在盘算,要如何去应对这件事,如今已经是六月,离历史上农民造反的时间,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了,看起来,好像还有时间,实际,除去军队在路上行军的时间,实际上,自己如果从北京派兵过去防御陕西的农民造反,如今,已近是最后的关头了,再迟,那农民造反的势头,就会如燎原一般,所造成的破坏,难以估量,杨改革不得不冷静下来,考虑对策。
“陛下所言极是,如今,赈济自然不用说,有徐子先去赈灾,这方面自然不会有问题,不过,赈济出效果也是需要时间的,陛下还需派精锐前去镇守,以防万一,才是上策。”孙承宗没有多考虑,就认同皇帝的话,赈灾归赈灾,可是,也还需要军事上的震慑,一方面,疏导灾民移民,异地安置;一方面,防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裹挟灾民造反,避免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陕西那个地方,从万历援朝的时候,就有不少官军因为害怕上战场,私自从军中逃走,有家也不能回,所以,只能落草为寇,那个地方,就是一团糟,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成燎原之势,那可就不妙了。
“嗯,孙师傅说得不错,陕西那个地方,朕总觉得,光靠一个赈灾,如今,怕是不济事了,必须要有得力的人去那边镇守,以防万一,好了,你们都起来吧,不要再跪在那里了,朕今日召你们来,不是看你们跪在那里的,是问你们对策的,都起来吧,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杨改革先应承了孙承宗,接着,又对地上跪的那些大臣说,让他们起来,商量事情。
众臣耳边那轰隆隆的滚雷,现在才算消停下来,才有了一点力气,纷纷站了起来。
“诸位,都过来吧。”杨改革走到那个大沙盘边上,叫自己的大臣们过来,准备商量一下,看这个出兵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众大臣被皇帝的一席话,抽干了力气,一群人软绵绵的围到沙盘边上,站了三边,留下一边归皇帝。
杨改革拿起一根长棍子,指着沙盘上面说到:“你们看,这里是京师,往西,就是山西,再过去就是黄河,过了黄河,就是陕西的地界了,朕看了下,白水其实离黄河很近,白水往东过了澄城,合阳,就是黄河,沿黄河而下,就可进入河南,所以说,一不小心,这民变就会波及数省,到时候,就不是一个陕西巡抚,三边总督能搞定了,说不准,朕还要派个五省总督去剿灭这些民变,所以说,形式很不好,好了,废话也不多说,诸位看看,该怎么办?”杨改革指着沙盘上的城池,指指点点,然后下了一番评论,开始让大臣们出主意了。
大臣们看着沙盘上逼真的模型,心中多少有一个大概,不过力气,在刚才,都被皇帝抽空了,如今,是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去想这件事。
杨改革的目光在众人的头上,盘旋了许久,也没一个人站出来,孙承宗也是皱着眉头不吭声。
又过了半响,一个大臣出来奏到:“启禀陛下,此事,非几省总督出马不可,此事,涉及多地,甚至多省,官衔小了,怕不济事啊!”
杨改革看了看这个大臣,笑道:“说到几省总督,朕倒是忘记了,胡延宴一事,那个三边总督也是有责任的”
皇帝笑着说到三边总督的事,群臣心中又在打鼓,莫非,又要借三边总督的人头?都惊恐的看着皇帝。
杨改革故意停顿了一下,见群臣一副惊恐的模样,笑着道:“朕还没那样昏庸,什么事该找什么人,还是知道的,这个三边总督,在这件事上也是有责任的,这样,就免了吧,算是小小的惩戒。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延绥巡抚,也先免了吧,惩戒的事,以后再说,今日先说这剿灭叛乱的事。”
群臣心中打鼓,谈笑间,一个三边总督就免了,一个延绥巡抚就免了,一个陕西巡抚更是被借了人头,群臣看皇帝的目光,变得害怕起来。
“这件事,诸位既然说复杂,事情可能涉及数省,怕真的还要一个高官去解决,几省总督倒是不必,朕看陕西巡抚就够了,正好给新上任的人腾出位子去处理民变的事,那位愿意出任陕西巡抚?”杨改革依旧微笑着说道。
没一个人接皇帝的话茬,陕西巡抚,那确实是个大官,可惜,对这里的人,就不够看了,这里最低也是一个侍郎,能在京城里干侍郎,何必跑到那个地方受罪?那地方的乱,也不是听说一天两天了,更何况,这兵事,有几个人懂的?更何况,皇帝一下子就弄掉了三个巡抚,这差事,谁敢去接?众臣皆沉默。
孙承宗动了动嘴唇,杨改革看见了,打断说道:“孙师傅就不用去了,朕还需要孙师傅辅佐,离不开孙师傅。”杨改革已经放出去了徐光启,不打算再放孙承宗,何况,自己这两年北方的战事,即将开幕,不可能把孙承宗放到陕西去,那样自己的左膀右臂可都不在身边了。
孙承宗听到皇帝如此说,也就没再动嘴唇了,把话又留在了肚子里。
“呵呵,怎么,没人去?”杨改革笑着问道。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这事,绝对是一件辛苦的事,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没有人愿意去挑这幅担子。
“都不愿意去?那可推荐几个人去也行?”杨改革又问道。
还是没人开口,如今那陕西,谁都看得出,那里是一个火药桶,皇帝的千万白银赈灾,主要针对的就是陕西,说是善政,可是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那个地方的严峻性,皇帝怒而借人头,废三巡抚,傻子也知道那个地方不好呆,谁去谁就是傻瓜,谁推人出来,就是把那个人往火坑里推。众臣心里打着盘算,一个都不肯吭声。
等了许久,众臣似乎是被皇帝刚才的话抽干了力气,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恢复,还是没人说话。只是耷聋着脑袋,不敢看皇帝。
杨改革的目光,在众人的脑袋上巡视了几圈,发现没人,笑道:“诸位,不会都怕成这样吧?陕西那地方虽然有点乱,可是,朕也有千万白银去赈灾,如果稍微努力一点,说不准,借着这个机会,就可以把陕西那边摆平呢,那时候,可就是我朝的功臣,朕可是不会吝啬的。”杨改革开玩笑的说道。
毕自严实在忍不住了,当皇帝的人,关键时刻,不能让皇帝冷场不是?于是,还是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毕自严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愿意出任陕西巡抚,平息民变,臣早年有陕西右布政使的经历,对陕西还算知晓一二。”说完这句话,毕自严算是轻松下来。
众人以“你有胆”“你是英雄”的目光看着毕自严,这皇帝的人,不好当啊!关键时刻,就不得不站出来顶雷,众人都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呵呵,毕爱卿,你就不用去了,你的底细朕知道,你理财是一把好手,要说打仗,就不行了,呵呵,还是别去了。”杨改革笑呵呵的就阻止了毕自严去陕西,毕自严是理财能手,而不是打仗的好手,这点,杨改革分得很清楚。
众臣又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毕自严好似受了什么打击,胸口猛的起伏几下,似乎是聚集了一把力气,道:“启禀陛下,陛下既然不让臣去,那臣就再举荐一人,出任陕西巡抚。”
“哦,谁?”杨改革问道。
众人准备看好戏,陕西那个火药桶,不知道毕自严要推那个去顶雷,别人不骂死他才怪呢,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