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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都好几个月了,才到广西?”杨改革哀鸣一声,这都五月中了,崇祯元年快过一半了,老丈人还才到广西?自己还指望这家伙今年就买甘蔗地赚钱的,看来,要鸡飞蛋打了。
周婉儿佯装发怒,轻轻的捏了一把杨改革,道:“哪里,我爹的信发过来,都用了半个多月,这个时候,怕已经开始买地了,怎么会才到广西,陛下忘记了,这天南地北的,路途遥远吗?”
杨改革一拍自己的额头,道:“是了,是了,错怪老丈人了,错怪了。”杨改革又把这古代的交通给忘记了,如果写信的时候说进入广西境内,这个时候应该真的在买地了。看来,自己这个老丈人,还是挺积极的啊!
周婉儿很幸福,轻手轻脚的给皇帝按摩。
杨改革觉得今天又点怪,这几天没按摩了,自己的婉儿这手劲怎么就这样小了呢?好像是在抚摸,而不是按摩啊!杨改革正奇怪。
周婉儿忽然一阵作呕,边上的宫女立刻拿了一个痰盂,去接。
杨改革猛的翻身,看着自己的皇后,道:“婉儿,你这是?”杨改革记得这种现象好像叫什么来着!
一边的宫女高兴的道:“启禀陛下,是皇后娘娘有喜了,今天太医已经来过了,号了脉,确定是有喜了。”
“啊!”杨改革想起来,这种反应,应该叫做妊娠反应的。
“婉儿,这是真的吗?这岂不是说,朕就要当爹了?哈哈哈”杨改革大笑起来,即将升级当父亲,这是每个人都要高兴的时候。
周婉儿也就是干呕,用清水漱了一下口,才觉得好过些,道:“嗯,这几日就觉得身体慵懒了许多,吃饭也吃不下,常常犯呕,今天御医过来,说是有了”说到最后,周婉儿低着头,羞怯的不能再羞怯。
“呵呵呵呵好呵呵,朕这样快就可以当爹了,好呵呵好事”杨改革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呵呵来代替自己兴奋的心情。
“来来来,婉儿坐,坐既然怀了朕的儿子,就不要如此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别累着,快来坐”杨改革立刻把皇后让到坐床上坐着。
“那里累了?不累,陛下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公主呢?”周婉儿幸福的坐到坐床上,和皇帝谈着家常,这不是儿子就是女儿,这是儿子最好,不是,也得打打预防针。
“嘿嘿这个,嘿嘿,一定是儿子,一定是儿子啊!这个朕知道”杨改革嘿嘿的笑道,如果没记错,太子快出生了吧,记得日后忘国的时候,太子可是有十五六岁了啊!加上十月怀胎,差不多也有十七年了,历史上自己的命,也就还有十七年呢?这太子再不出来,还等到什么时候?
“皇上”周婉儿幸福的撒娇。
“婉儿别动,别动,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杨改革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
周婉儿见皇帝如此的宠爱自己,眉头微皱,道:“陛下,田,袁两位妹妹进宫多日,也少见陛下,陛下有空,就多去看看吧。”
“有空了就过去,有空了就过去。”杨改革汗颜,想起来,自己还有不少女人,最近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忙得天昏地暗,晕头转向,那里有空管这些,命都没了,还女人?不过,这皇后怀孕了,确实需要其他女人了。
“陛下交代给臣妾的任务,臣妾可都是很好的完成了呢。”皇后周婉儿开始给皇帝汇报自己最近的工作,周婉儿此时,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还是在最爱玩的年纪,又有皇帝的宠爱,又能帮皇帝做事,所以,积极性十分的高。
“哦,呵呵,都做了哪些事啊?”杨改革饶有兴趣的问道。
“上月二十五,臣妾召见了一些国子监监生的妻女,和她们谈了一上午,后来又陆续的召见了几批”
“这个月的五月初六,臣妾就召见诰命,贵妇,和她们谈着玻璃镜的事,把她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每隔几天,臣妾就写信督促我爹,让他们加紧赶路,赶紧到广西去买地种甘蔗,为陛下分忧陛下,您说臣妾做得好不好?”周婉儿还处在一个很天真的年纪,给皇帝汇报的时也是一副天真的模样,一件一件的数落着,生怕自己的功劳说漏了。
杨改革笑道:“好,好!不错,怪不得,国子监的生意这样好呢,原来,还有婉儿的一份功劳啊!”这国子监的火爆,倒是收了不少钱。
“那当然”周婉儿高兴极了,能得皇帝的称赞,觉得十分了不起。
以此同时,广西,雷州府,一座深宅大院,是皇帝老丈人周奎新买的府第。
“爹,我说,我们跑了几个月,就是为了到这个鸟不拉屎,流放犯人的地方来买什么地?我们是不是吃多了?”周奎的儿子周绎抱怨道,周绎和他老爹长途跋涉,从大明朝的最北方跑到了最南方,据他老爹说,就是为了给皇帝买地,在周绎看来,这都是些什么狗屁的事,他们家如今也是皇亲国戚,他老爹国丈,他自己身上也挂这个什么官的头衔,官还挺大,可是,如今,却跑到这鬼地方买地?不在京城享福,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给我闭嘴,你要是不愿意,就给我滚,滚回老家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周奎也发火了。
“爹,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不用发这样大的火吧,我只不是跟着您老人家来了吗?现在还回去?那还不如不跟您来呢。”周绎见自己老爹发火,也就不再抱怨什么。
“嗯,那就好,明日,和我一起去拜见府衙里的知府去。”周奎说到。
“拜见他?爹,您可是国丈,比他那个四品官可大多了,连我身上背的一个什么官也比他高,如何是我们去拜见他?”周绎道。
“你懂个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你老爹是国丈,可是,在那些酸儒眼里,怕也不是什么上等货,算了,不说这个,咱们来这里,也只能拜好了庙,才好办事,陛下交代的事,是一定要办妥的,这事关咱们家的荣华富贵,关系到你姐姐在宫中的地位,你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懂了吗?”在明朝,这外戚,包括各个藩王的王妃,那都是小姓,被那些正统的文人可不怎么瞧得上。
周奎见自己儿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发火。
周绎没好声好气的道:“他们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是皇帝的亲家,是皇亲国戚,他一个知府算个什么?还得我们去拜他,我们这也是给皇帝办差,是钦差,他敢拦着?惹火了,我一刀咔嚓了他”周绎到最后,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样子,见自己老爹骂自己,又停下来,不作声了。
周奎大概训自己的儿子,也是训累了,坐下来喝口茶,准备开解自己的儿子,道:“儿啊!我问你,你姐姐是不是当今皇帝的皇后?”
“那是自然,我们可是正牌子的皇亲国戚呢。”周绎得意的道。
“那我再问你,你姐姐如今虽然还是皇后,可是,有没有给皇帝生个一男半女?生过太子?”
“这个,爹,我姐刚当皇后,怎么这样快就生太子?没那样快。”周绎道。
“你这个不成器的,你还知道你姐姐没生下太子,这没生下太子,就是说,将来这皇帝,指不定是谁呢,要不是我的外孙,你的外甥,咱家的日子,你说咋过?”周奎问道。
“这个不会吧,爹,我姐是皇后呢,没理由将来的太子不是我外甥啊!”周绎也开始觉得这是个问题了。
“哼!你怕还不知道吧,当初,陛下在宫里就告诫过你老爹,说我家和皇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大明朝还在,我们依旧是大明朝的国丈、国舅,要是这大明朝翻坛了,那我们就是新朝捉拿的钦犯,你说,日后改朝换代,能绕过这皇后一家?你说,是做大明朝的国舅,国丈好,还是做新朝的阶下囚好?”周奎自从被皇帝约谈一番之后,猛然发觉,自己当这个大明朝的国丈风险十分的高。
“不会吧,爹,你说大明朝翻坛?”这个话题把周绎吓个半死,吓得连声音都失常了。
“嘘轻点,到现在,我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到了这雷州,记得千万不要露了口风。”周奎小声的交代着。
“我说,爹,不会吧,大明朝怎么会翻坛?这,这也太可怕了吧,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周绎吓得不轻,要是明朝翻坛,他们这一家皇亲国戚绝对没好日子过。
“嘿嘿,刚开始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是,陛下确实是如此说的,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你想,最些,我朝和东虏作战,是不是输多赢少?到处都是灾荒,海上的海盗猖狂得很,都打上岸了,西南又有土司造反,你说,这是不是很危险”周奎一脸后怕的说到。皇帝当初跟他说的话,把他吓坏了,也把他吓得神经过敏了,让他觉得风声鹤唳,什么事都往明朝被改朝换代上想。
“我说,爹,不会吧,虽然有些地方在造反,可是要说大明朝翻坛,这也太”反正,如论如何,周绎也不相信明朝会垮台。
“这是陛下亲口对我说的,还能有假?说大明朝再这样下下去,就危险,你想,如果没有一点影子,陛下会说这个?所以,陛下才叫你老爹到广西来买地,买甘蔗地,将来变成白糖了好卖个高价,如此,得的钱,和陛下分,陛下好拿这个做军费,平定叛乱呢。”周奎说着,一想到皇帝当初和他说明朝翻坛的话,他就脖子一缩,觉得可怕。
“啊!是这样啊!可是,爹,你也不用真的就跑这样远,而且自己来吧,派几个下人来就行了,就算你自己来,也不见得就要把我也给拉来吧,这鸟地方,也太”周绎十分怀念在京城那些日子,那才是好日子,这雷州,显然是没法和京城比的,甚至和江南一些繁华的富裕州县也没法比,整个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懂个什么,你可知道,你姐姐也一再催促,让我家一定要给陛下分忧,催你老爹一定要亲自下南方,如此,你姐姐在宫中,才能得陛下的宠爱,才抬得起头,能得宠爱,将来才生得出太子,生得出太子,我家的富贵,也才长久,否则,等别人的儿子做了皇帝,你看我家咋过?所以说,得为你姐姐在宫中固宠,你这都不懂?”周奎开始教育自己的儿子。
“可是,爹,你也不用把我拉到这个地方来吧”周绎还是怪自己的老爹把自己拉到这个地方来。
“你这个混帐小子,把你拉来,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将来这大明朝翻坛了,我们家想跑都没地方呢,如今,碰巧得了一个到南方的差事,万一大明朝真的不行了,我们家也还有一个传宗接代的人,到时候,你就架舟往海外跑,你爹想过了,这大概是我家最后的出路了,否则,就要绝后啊!”周奎是把所有的后路都想好了,拉自己一个儿子过来,纯粹是为了将来好跑路。
周绎傻傻的看着自己老爹!
看着自己发傻的儿子,周奎也是流泪道:“儿啊!你爹也是为了你好啊!也是为了我们家好啊!为今之计,首要就是为陛下种甘蔗,卖白糖,给陛下筹军费,好让陛下平定叛乱,二为你姐姐固宠,保你姐姐在宫中的地位,待你姐姐生下龙子,成了太子之后,我家也就算是暂时安生了,你当你的国舅,我当我的国丈,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