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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针还未落下,他双眼一黑,身子往后倒去,彻底晕死过去。
“千歌!”
徐亦婵一急,她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这般用针线穿肉而过,单是目睹,便觉毛骨悚然,何况切身体会,自是刮骨般的疼痛!
“陛下,殿下太过劳累,且又剧痛难耐,以致精神怠倦昏迷过去。”太医急忙把脉,道。
徐亦婵鼻子不由一酸。
叶千歌昏睡着,苍白的面色挂满了困倦,仿似数日未睡一般,呼吸渐渐趋于平和。
“萧太医,你来给王爷缝合。”
“陛下,老臣从未——”
“无需赘言,就按王爷的手法进行缝合。”
“喏!”
——
叶千歌平安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
许多大臣得知后,不由舒了口气。
大徐皇帝新婚初月,帝夫便遭到袭杀,若帝夫亡命,大徐恐怕免不了一番动荡。
单单镇北王,恐怕就不会善罢甘休。
更遑论天子了。
有云,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纵是有些夸张,但少不了流血漂橹。
昨晚袭杀地狱分支,一些与地狱勾结的家族和势力,也被连根拔起,不知死了多少人。
单论长安,便死了上百人。
武衙之名,又一次被传扬开来,进入众人的视野。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发愁。
这多的是一些在叶千歌身上吃瘪的大臣,以及大臣之子。
“这都死不了,叶千歌真是命大!”
陈瑜咬牙切齿,近来,陈家的日子愈发艰难了。
其父陈谷忠遭贬,家族势力迅速下滑,最近,又有诸多势力缠上来,鲸吞蚕食,勒索威胁,掠夺陈家的利益。
墙倒众人推,走了一批,却又来了一批。
他不怪他父亲,也不怪慕容致,也不怪那些掠夺陈家利益之人。
他独恨叶千歌。
叶千歌是始作俑者,他是这一切的导火索。
“地狱杀手都是废物!”
慕容寒眼中精芒烁动,牙齿咬的咯吱脆响。
“居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叶千歌都杀不了!”
他的希望再次破灭。
很显然,他欲登顶帝夫之心不死,依旧想取而代之。
“活该被武衙屠戮!”
蔡贤也愤愤不平,几人苦苦等了一夜,却听来这样的消息。
“别想了,此事过后,叶千歌身边不知会布置多少高手,地狱若再动手,恐怕只会有去无回。”
李洛支起身子,哈欠连连,扫了几人一眼,便施施然出了门。
镇北王府。
“甜甜,随娘入宫。”
姜柔也是一夜未睡,她的心一直悬着,得知叶千歌平安归来,才松了口气,便急匆匆的带着甜甜往宫中而去。
一入宫,姜柔牵着小甜甜往飞霜殿而去。
“柔儿,你来了。”
方踏入寝宫,便见慕容清婉正坐在一旁,眼眶泛着雾气。
“见过太后娘娘。”姜柔轻轻一福道。
“切莫多礼。”慕容清婉拉着姜柔,道:“千歌出事,我一直提心吊胆,好在上天保佑他平安归来。”
“娘。”徐亦婵候在叶千歌身边,见姜柔进来,当即轻轻叫道。
姜柔点头,目光看向床上昏睡的叶千歌,眼泪不由夺眶而出。
“千歌怎么了?”
徐亦婵道:“娘,他受了伤,方才太医来过,千歌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如初。”
姜柔擦了擦泪水,轻轻做到床边,见叶千歌面色苍白,惨无血色,不禁心疼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
“娘,哥哥他怎么睡着了,也不起来陪甜甜玩。”小甜甜爬到叶千歌身边,见其沉睡不醒,不由撅起小嘴不满道。
“哥哥他累了,等他睡醒了,就会陪你玩。”姜柔轻轻道,将小甜甜抱在怀中。
叶千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睁开沉重的双眼,便见姜柔抱着小甜甜坐在床边上。
“娘,你怎么来了?”
“千歌,你醒了,渴不渴,娘去给你倒水。”姜柔答非所问,不待叶千歌回答,便从一旁的茶几上端来一杯水递到叶千歌嘴边。
叶千歌心底划过一道暖流,张开嘴,任水倒入口中。
顿时,睡意和困意不由消散了许多。
“母后,你也来了。”
“出了这般大事,母后不来看看,岂会安心。”慕容清婉道。“这些天你好好养伤,莫要出宫,外面乱着呢。”
说这句话时,慕容清婉眼底飞过一道厉芒,似有杀气喷涌。
叶千歌乖乖点头,“儿臣知道了。”
“柔儿,你我姐妹多日未见,今晚你便与甜甜留在宫中,陪我谈谈心。”慕容清婉道。
姜柔闻言,犹豫不决。
徐亦婵道:“娘,千歌重伤在身,行动不便,照料一事,我还想向娘请教。”
“那好吧。”姜柔点点头,见慕容清婉示意,便领着小甜甜出了寝宫。
这下,房中只剩了叶千歌和徐亦婵。
叶千歌掀开被子,看了看腿部,见已包扎好,不由道:“后来是谁缝合的?”
“萧太医。”徐亦婵道。
叶千歌嘴角一弯,用手轻抚了一下,抬起头,眸光深邃道:“那本游记呢?”
“还在。”徐亦婵来到叶千歌身边,将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想办法送到徐子弘手中。”
“给他?”徐亦婵眸光一闪,沉声道:“你想引蛇出洞。”
“可若是他将游记献给宁王,那该怎么办?”
叶千歌眼底划过一道冷意和玩味,“他不会,一个野心勃勃,却又志大才疏之人,常年被两个哥哥打压,又不被父亲看好,这样的人往往要么偏执,要么幼稚。”
“怎么说?”
“偏执,就是想方设法的获得父亲的认可,幼稚,就是想脱离父亲,甚至超越父亲。”
“你是说他——”徐亦婵睁大了眼睛,她与徐子弘接触较少,对于徐子弘的为人,她知之甚少,反而一直将目光放在徐子弘的两个哥哥身上。
毕竟,一个才疏学浅,又毫无实权的宁王之子,根本不值得她分心关注。
“若宁王知道此事,又岂会让我这般轻易逃脱。”叶千歌笑笑道。“当然,宁王切不会这般鲁莽行事。”
徐亦婵暗中抽了一口冷气,面露惊讶的呢喃道:“那本郭沫游记,到底暗藏了什么秘密。”
徐子弘竟欲要凭此脱离其父宁王!
第七十一章 喝热水()
等到叶千歌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晌午时分。
他头脑昏沉,面色依旧苍白,他失血过多,且又身负内伤,绝不是睡一觉便可恢复的。
他支起身子,掀开被子查看腿伤,见伤口毫无感染迹象,不由松了口气。
“好些了么?”徐亦婵迈入房中,眸光关切道。
叶千歌笑着点点头,“已无大恙。”
伤口没有感染,便只需静养即可。
“娘和甜甜呢?”
“她们见你睡着,便回王府了。”
叶千歌微微颔首,便见几个宫女端来热水,伺候他洗漱。
洗漱完后,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一碗汤药,便见萧太医急匆匆的赶来了。
他很是迫切,不但检查了叶千歌的内伤和腿伤,还拆开包扎,细细查看了伤口的愈合程度。
他啧啧称奇,“仅仅一晚,便达到如此地步,此法之精妙,超乎想象。”
叶千歌顺势瞟了一眼,见伤口缝合处,甚为干净利落,不由暗赞一声。
徐亦婵在旁静静看着,眸子光彩熠熠,时而划过一道深思。
萧太医再拜,“这伤口缝合之术,虽看似简单,却暗合诸多药理学识,王爷之奇思,着实令人佩服。”
叶千歌微微汗颜,道:“萧太医谬赞了。”
萧太医神色庄严,很是肃穆道:“老臣并无夸大其词,也无屈迎附和之意。”
说罢,他转而跪地高呼,“陛下,这缝合之法,甚是适合在军中推广,一旦战起,可救千军!”
叶千歌有些好奇,道:“萧太医为何如此执着,要将缝合之术在军中推广?”
萧太医先是一愣,继而身子一颤,一股悲伤之意涌入心头,顿时涕泗横流,“老臣少时曾为大徐边军,经历数十场大战,老臣侥幸活了下来,但却目睹了诸多同袍惨死,他们被刀戟所伤,伤口太重,根本无法止血,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有的人本是小伤,止血包扎后,却患发炎症,以致伤口化脓,毒邪入体,最后便只能默默等死。”
“陛下,那些都是一条条人命,他们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但却死得太憋屈,走得太痛苦!”
叶千歌和徐亦婵纷纷动容,俱都惊骇不已。
眼睁睁看着自己流血而死,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无比的绝望,还有难以形容的恐惧。
仅仅想想,便就毛骨悚然,令人窒息。
“老臣解甲后,便一心学医,欲觅良方,解决此等症结,但苦苦钻研多年,却收效甚微。”
“好在上天庇佑,让老臣有生之年,有幸得见缝合之术,王爷创此法,实乃万民之福,大徐之福!”
说到此处,萧太医不见悲伤,不见难过,反而激动振奋,满脸泪水,却眼中尽是欣慰和欢喜。
这是个纯粹的人!
一生只做一件事,虽无所获,但其心可鉴,昭如日月,令人肃然起敬,
叶千歌深受打动,却是想不到萧太医还有这般经历。
徐亦婵赶忙扶起萧太医,诚恳道:“太医拳拳之心,朕替大徐百万将士谢谢太医了。”
“臣愧不敢当。”萧太医拱手道。
徐亦婵将目光看向叶千歌,“此法可行?”
毕竟,所谓的伤口缝合之术,自叶千歌手中流出,可否适宜于军中推广,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行。”叶千歌点头,“伤口缝合之术,极易上手,优势极其明显,方才萧太医已经说过,我便不再赘述。”
“萧太医,待本王伤好之后,便将此法授予太医署。”
“谢王爷!”萧太医眼睛一亮,很是兴奋道。
“至于推广一事,以后可能还要麻烦萧太医。”
“臣定不辜负王爷所托,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萧太医铿锵道。
“下去吧。”
“喏。”萧太医徐徐退出寝宫,很快没了身影。
“你竟还会医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徐亦婵似笑非笑道。
“本王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属巧合。”叶千歌大汗。
他哪会什么医术,伤口缝合在后世属于清创小手术,并不稀奇。
他只会一些日常急救措施,若真让他坐诊把脉,诊病开药,不吃死人就算是好运了。
“是吗?”徐亦婵轻轻坐到叶千歌身边,伸过去手臂,露出手腕,道:“朕近来龙体欠安,你来给朕把脉诊断。”
“。。。。。。”叶千歌嘴角不由狠狠的抽了几下。
他看了看徐亦婵玉藕一样的手臂,白皙中泛着晶莹的光华,心中不禁蠢蠢欲动,很想将之握在手中,细细把玩一番。
“难不成,朕不值得你出手医治?”徐亦婵面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