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安不答话,只是揉着手腕晃动着脖子,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
孙登科满脸嘲讽,似是自言自语道:“唉,有些人仗着有点本事,便看不起天下才子,特别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下、人!”
重重将最后两个字咬了出来,孙登科偷看唐安一眼,却见这家伙仿佛没听见一样。
他娘的,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好不好!
孙登科赌气地玩弄折扇,道:“就好比那个陈跃然,不过一句投降而已,就那么难以启齿么?非要把自己逼得吐血,这是何苦由来?学问一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丝毫勉强不来。”
“有些人总喜欢自言自语。我有说过自己答不上来么?”唐安站起身来,一脸的从容道:“我只不过身上有些酸痛,锻炼一下子而已,顺便想了想晚上吃点什么好,没注意到孙公子你刚才说的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好么?”
“哼,我便是再说一百遍,你还是答不上来!”孙登科道,“听好了,士农工(宫)商角徴羽。”
唐安笑道:“我对:寒热温凉(良)恭俭让。”
“对得好!”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的薛临渊都忍不住站起身来,胸中大是畅快。这样的绝对,薛临渊自问都答不出来,不禁文字工整,前四者为为四觉,后半句乃是君子五种德行,而且中间二字也是过渡,对的毫无破绽。这个唐安,果然是个人才。
孙登科怒目圆瞪,想不到这都难不倒他,又道:“二猿断木深山中,野猴子怎敢对锯(句)?”
唐安想了想,道:“一马陷足污泥里,小畜生怎能出蹄(题)!”
孙登科野猴子暗讽唐安,唐安毫不客气的以笑出声对之,简直堪称完美。
孙登科呼哧呼哧喘气粗气,脸色通红,一脸的不可思议,将扇子狠狠摔在地下,大声道:“父进土,子进土,父子同进土!”
这么惨?那他们的老婆岂不是更惨?
唐安叹道:“妻失夫,媳失夫,妻媳皆失夫。”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孙登科不断地摇着头,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大声道:“我不信!你不可能对的出来的!不可能!”
见他这般失态,聂冠中等人皆是叹息,知道这一阵是城南书院输了。
唐安见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副不甘失败的模样,心中对他有些同情,叹道:“孙公子,其实对楹联本是趣事,茶余饭后闲谈莫论,有利于开动脑筋增添情趣。但若以此为傲,觉得自己有几分才华,便排斥同济,自觉高人一等,那便是大大的不应该了。需知才学并非你用以傲物的资本,而是为国为民的工具。用对了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用错了则是祸国殃民的害事。唉,汴京暖风醉文人,笔墨风流入仕门。对酒当歌常作乐,不思沙场英雄魂!”
此言一出,城南书院所有人大惊失色,如同看怪物一样看向唐安。方才夫子论学时,蓝海棠便是凭此诗更改了格调,为自己的论点进行了有力论证,想不到真正的作者就在自己眼前。
萧佩钦一脸惊讶道:“这位小兄弟,这首诗是你做的么?”
唐安点了点头,虚荣心小小的满足,道:“正是。”
“难怪,难怪。”萧佩钦一连说了两个难怪,深深看了蓝海棠一眼,道:“名师出高徒,这般有思想的学子,也唯有唐夫子你能教的出来了。”
蓝海棠心中颇为得意,表面却谦虚道:“萧夫子客气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叶丹崇站了出来,看着唐安道:“据闻这首诗乃是洛神夜一位高人怒斥众才子时作成的佳句,丹崇对此也有耳闻。而且听说此人还言道‘朱唇一抹百媚生,海棠万顷无颜色’,用以形容蓝海棠小姐动人的美态,赢了洛东辰洛大哥一筹,想来就是兄台你了?”
蓝海棠听了这句话,俏脸不由得一红,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悄悄往后退了退。
识货,有眼光!唐安哈哈笑道:“不敢当,只是侥幸而已。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城南书院叶丹崇!”叶丹崇抱拳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也是你作的了?”
唐安笑的更加得意,连连摇头:“妙手偶得,妙手偶得啊!”
前面一首诗众人还听过,至于后面这一首,唯有程采和才听过。众人低头细细品味,竟觉得越读越有味道,将那种农民耕种不易的艰辛表达的淋漓尽致,这也是唐安做的么?
李墨玉等人越看唐安越是欣赏,一帮地字班的学生自不必说,脸上都写满了骄傲。而城南书院的人表情就复杂了,一个个脸色尴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仿佛为唐安不是出自城南书院而大感惋惜。
“如果真的是你,那就难怪了。”叶丹崇双目中燃气熊熊战火,对委顿在地下的孙登科道:“输给大名鼎鼎的唐公子,也不算失了体面。登科,退下吧,你不是这位唐兄的对手。”
孙登科纵然狂妄,但输了便是输了,没有任何理由可言。而且对于叶丹崇,他是打心底里佩服,闻言一脸屈辱的站起身来,瞪了唐安一眼,道:“你不要得意,他日我学有所成,必定还会找你的!”
唐安微笑道:“随时恭候。”
孙登科一退,场上便只有叶丹崇和唐安二人。
两人一个是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一个是吊儿拉高档一身下人打扮的邋遢小书童,仿佛两个世界的人忽然照面,身份样貌打扮气质均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唐安惊艳般的表现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如果墨玉书院此时还有一个人有资格站在场上,那便是唐安无疑。随着他的历史不断被人翻了出来,满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敢小看他,就连对自己的得意门生抱有绝对信心的聂冠中都是一脸愁云,已然将唐安看做了对叶丹崇有着巨大威胁的对手。
沉默,压抑,紧张,期待。
万种情绪酝酿在所有人的心中,学子们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个细节。不知不觉间,他们的手心都以布满了汗水。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当屡创奇迹的唐安遇到闻名遐迩的才子叶丹崇,这一场龙争虎斗,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叶丹崇不为外界影响,潇洒的一笑,道:“城南书院叶丹崇,讨教唐兄高才!”
唐安淡淡的伸出手来,道:“请!”
(龙争虎斗求票票!书院论学这段写的怎么样?给点意见嘛!)
第一百零一章 人生的意义()
(一百章了~~庆祝一下!到现在木有一篇长评,哪位亲给写篇?加精置顶一百年!)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一场龙争虎斗。
叶丹崇不必多说,能成为继“京城三少”之后最出类拔萃的才子,本身的实力毋庸置疑。有人曾断言,不出三年叶丹崇必定能跻身顶级才子的行列,使京城三大才子再加上一位。他的风度、他的气质、他的举止,无一不令人心折,纵然是他的对手,墨玉书院的学生们也兴不起一丁点讨厌他的念头。他像是生来就会成为人群的焦点,如同沙子中的珍珠一般夺目。
相比之下,唐安一身痞气,懒洋洋的带着一脸无所谓的笑意,像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一身下人的打扮更是让人无法重视起来。如果不是一个个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谁也不会把“才华横溢”四个字与眼前的小书童联想到一起。
聂冠中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却连茶已凉透都没有所觉,李墨玉也好不到那里去,虽然表面看起来古波不惊,但藏在袖摆中的手紧紧握着。
两人对决的结果,便会直接影响京城第一书院的归属,换做谁恐怕都轻松不起来。
叶丹崇静静打量了唐安一会儿,见他眼神清澈,从容镇定,不由暗暗警惕。
只有真正对自己充满信心的人,才不会因为环境和对手影响心性。
叶丹崇笑道:“不知道唐兄所擅长的是哪一方面?”
这么重要的比赛,寻常人必定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话题来打压对手。而叶丹崇却不以所长欺负对方,只是一句话,已叫众学子钦佩万分。
唐安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擅长的,什么都略有研究,什么都不甚精通,叶兄的美意在下心领了,还请出题吧。”
见唐安不愿意占自己便宜,叶丹崇也是暗暗钦佩,道:“对手难觅,想要再找一个像唐兄这样的对手,恐怕并不容易。但若是因为偏私而得胜,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不如这样吧,咱们就选一个折中的话题,如何?”
这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唐安心中狐疑,表面自要做足高手姿态,云淡风轻道:“叶兄但说无妨。”
叶丹崇想了想,道:“在下有一个问题,想必在座的诸位也都思考过,不过估计每个人的答案都不尽相同。”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倒是都来了兴趣。到底什么事情是所有人都想过但是答案又都不一样的呢?连蓝海棠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异彩,想要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唐兄,在我说出这个问题之前,咱们不妨先把规矩定一定。在下的这道题目,说简单倒也简单,说难又难于上青天。以你我这样的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也许答案会大相径庭。既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试图旁证做引说服对方,免得落了俗套。不如就每人各执一词,让在座的诸位夫子来评定咱们二人到底谁胜谁负,如何?”
这小子看起来眉清目秀,不像是玩弄心计的人,怎么还这般吊人胃口?真是讨厌。而且谦虚有礼,长得还这么帅,都快赶上我了,我要是不表现点风度,岂不被你比了下去?
虽然心中不屑,表面上唐安仍挤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彬彬有礼地吐出一个大字:“好!”
在座的诸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本来还想看到两人争的面红耳赤的场面,岂知这叶丹崇竟然提出了一局定胜负的想法,每个人阐述完自己的观点便算结束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样的比赛,不会给你弥补自己过失的机会,话一旦说出口,便如同落到纸上一样,连改都没法改。这就好比让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一篇文章,形式新颖,而且又很刺激。
叶丹崇迈前两步,说道:“我们的生命授之于父母,求学于夫子,将来也许还要报效于国家。然而人与人不同,贩夫走卒人生百态,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人生。有的人贵为王侯将相一言可定天下走势,有的人学富五车闻达于天下,有的人贤名远播流芳百世,有的是恶名昭著遗臭万年。相同的是经历这滚滚红尘,见过了大千世界,却终究都落得一坯黄土。那么,我们经历这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众人心中了然,原来他要讨论的是人生的意义所在,不愧是大才子,意境果然高远。
这样的题目,从高度上已经把孙登科远远抛在了身后。虽然孙登科的楹联功夫精湛,但是未免有些俗气,有卖弄才思之嫌。真正的饱学之士心怀国家,又岂会将学识浪费在舞文弄墨卖弄嘴皮子上?
地乙班的学生暗暗心惊,只听这体面已经是才高八斗的一塌糊涂了,暗叹难怪他的名声会那么胜,确实有几分本事。担忧的看了看唐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