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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书童-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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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安指着两人鼻子骂道:“那是我老婆!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会找来全天下的工匠制造宇宙飞船,把月亮给她摘下来。不过是劫个狱而已,你们让她劫就是了,还挡什么挡?他妈的,不开眼的东西!”

    二人伤上加伤,痛的死去活来。可是身体上的痛比起心里的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他娘的,谁知道那是你娘子?更何况你娘子就能触犯国法么?我们秉公执法有什么错,为什么还要挨打?

    三十余人敬佩之意更浓。她要劫狱,让她劫就是了,这话说的是多么霸气!汉子们只恨自己不是娘们儿,否则恐怕分分钟就会双腿发软脸色酡红,拉着唐大人去归云客栈开房间撕床单了。

    唐安狠狠吐了口唾沫:“我老婆要是有受一点委屈,老子挖你们祖坟,呸!”

    说罢,带着三十余人如长龙一般进了刑部大院。

    ****************************

    公正严明的公审大堂后面,有三排密集的屋舍。这些屋子有的是单独审讯的刑房,有存放宗卷的阅室。穿过三排屋舍,便是一个空旷的大广场,再往后,便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牢房了。

    广场之上,已经密密麻麻围聚了一群人。

    天牢这种朝廷重地,关押的都是朝廷钦犯,向来都派有重兵把守。这种规矩不会因为天寒地冻而产生丝毫松懈,作为大唐司法权威的刑部,也不容许闹出“重犯被劫”这样的笑话。

    所以,得知有人擅闯的消息,百十号身着青云服的护卫倾巢出动,在方石砖铺就的诺达广场上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当看到数量如此之重的带刀护卫,程采夕的心便凉了半截。

    人力有时尽。她没有不自量力地认为自己能够在一百多人的阻挡下安然离去。不仅仅是她,恐怕就算慕惊锋亲来,也未必能在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手底下讨得好处。

    但是她不能退,退一步换不来海阔天空,只会换来自己父亲人头落地。

    所以她毅然出手。而伴随在身旁的,只有那把对她不离不弃的宝剑。

    一炷香时间过后。

    广场还是原来的广场,但广场上的人却不再是方才的模样。

    原本站成一排的护卫,已经围成了一个圆圈。

    圆圈外面,九个受了伤的护卫倒在地上,模样痛苦至极。

    圆圈里面,程采夕单膝跪地,大口地喘息着。

    她流云般的秀发已经散乱,一道鲜红色的血迹顺着嘴角一直流到尖细的下巴,一身黑色夜行衣多了六道伤口,白皙的嫩肉和血色刀口形成了鲜明反差,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背后已经空无一物。原本的三把剑,有一柄因为拆招过程中缺口太多被弃用,有一柄一个不慎被对方高手震飞,最后一柄剑此时被她握在手里,不过却只剩下半截。

    她撑着唯一剩下的半截断剑,在一群黑衣护卫中间,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兽。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个拥抱() 
剧烈的打斗已经耗光了程采夕所有力气,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很想哭,可是不能哭。

    她的眼神透过人群,看向最后放那座三层高楼,自己的父亲就在那里。

    她离得如此之近,可是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却让这短短的一段路变成了天堑。

    “就这点本事,也学人来劫狱?”

    护卫之中,身着藏青色外袍的护卫长严青脸带冷笑。

    他的弟弟就是飞天门徒,从胞弟口中他得知了许多关于程采夕的事迹,对这个急公好义、侠骨柔肠的年轻女子,他打从心底佩服。可惜不久之后,他就将这种佩服转化成嫉妒。

    凭什么飞天门高高在上,受尽天下敬仰,而自己既有本事又有眼光,却只能在刑部当一条看门狗?

    如果不是因为程采夕身份特殊,单是擅闯朝廷重地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严青将她就地格杀。

    程采夕摇摇头,道:“让开!”

    “程姑娘,收手吧!”

    严青的态度,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态度。一帮护卫尽皆面带愧色,诚信规劝道。

    眼前的女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着不倒下,这到底需要怎样的执念?天牢中的人到底受了多大的冤屈?

    每个人都被程采夕的倔强深深的打动了,但是职责所在,这身青云服不允许他们被自己的情感左右。

    “程姑娘,收手吧!”

    规劝的声音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能让这个年轻的女人回心转意。她仍旧握着宝剑,浑身颤抖地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天牢的方向,嘶声道:“让开——”

    有些无力地挥了挥手中的断剑,铺天盖地的虚弱传来,让这一剑变得毫无威胁。

    “飞天门,也不过如此。”

    严青冷冷一笑,上前跟上又是一掌,让刚刚站起来的大小姐再度摔倒在地。

    她瞪着一双倔强的双眼,修长的美腿蜷缩起来,想要支撑着脚掌踩在地面上,却怎么也做不到。大小姐咬着下唇尝试了几次,但无论如何努力,就是无法再度站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拳头狠狠锤在青石板上,不争气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自己的至亲近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这到底是为什么!

    漆黑的夜,无助的少女,撕心裂肺的嚎啕声响彻广场。护卫们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去,谁也不忍心多看眼前的画面一眼。

    “驾!”

    一声嘹亮的呼喝,打破了眼前短暂的平静。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所有护卫应声转身,看向刑部大堂的方向,连萎顿在地的大小姐都忘记了哭泣,不知道如此寒冷的夜,又有谁会到天牢来?

    借着火光看去,大概三十余骑快马就像是一阵旋风,顷刻间便掠到了广场最中央。

    严青脸色变了变。马背上的人所穿的甲胄,以他的身份当然认识,那是如今风头一时无二的大唐禁军。

    按道理来说,原本羽林卫、禁卫军以及分散在各个朝堂和衙门之中的护卫,隶属三方关系。但是现在,因为东方远行的大军临近,皇上为了让京城兵力得到有效调度,废除了三权分立的繁文缛节,将从西域归来的三千边军、羽林卫和禁卫军重新进行了编制,统称为“禁军”。自己原本所在的朝廷护卫队,根本连进入编制的资格都没有,但是从隶属关系上来说,却要听从禁军的调度指挥。

    简而言之,汴京城里只要能带刀上街的,统统都属于禁军的控制范围。

    禁军与刑部,一文一武,按道理来说八竿子都打不着边。夜黑风高之际,他们不请自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诺大的广场漆黑一片,只有四五只燃烧的火把,可以依稀视物。

    当看到围成一个圆圈的护卫个个带刀,唐安的心凉了半截。如果因为自己晚到片刻而与大小姐阴阳永隔,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马还没有停稳,他便急不可耐地翻身跳了下去,落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大小姐,你在吗?”

    空旷的广场上,唐安带着担忧的呼喊声如此清晰。

    被人群团团围住的程采夕愣了足足半晌,豆大的泪水再度速速掉了下来。

    是唐安,他最终还是来了!

    她曾经的对幸福有过很多定义,而此时此刻在她看来,原本永远不会再见的人再度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无言的满足如海浪,排山倒海地撞击着自己脆弱的内心。她一边哭一边笑,用手背擦拭着仿佛永远都擦不干净的眼泪,哽咽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听到回应声,唐安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心了肚子里。虽然看不到大小姐的模样,他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大踏步地顺着声音传来地方向走去。

    刑部护卫不认识唐安是谁,但都对他如逛自家后院一般放肆的举止大为不满。

    他娘的,这里是刑部大院好不好,难不成他以为是在逛窑子么?

    军人都有脾气,被人如此藐视,饶是以严青淡然的性子也逼出了火气。

    他踏前一步挡住唐安的去向,道:“刑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

    对待这些将自己老婆逼到绝境的混蛋,唐安就没这么客气了。对方话还没说完,他便不客气地打断道:“刑你。妈的头,给我滚!”

    严青怔了怔,没想到对方连擅闯禁地都如此嚣张,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脸色铁青的严青举刀一指,沉声道:“不管你是谁,胆敢在踏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唐安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急促的脚步没有减缓分毫的意思。三十余禁军手握剑柄紧随其后,就是他目空一切的底气。

    护卫们终于看清了那些身着甲胄的士兵的样子,只是一眼,便让他们仿佛置身沙场之上,感受到了金戈铁马咆哮奔腾,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气势。

    几十个人就能让人感觉到如山岳般的压力,足以说明这支军队绝非等闲,也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炫耀的资本。

    唐安不屑一笑,手指隔空对着他的鼻子一点:“同样的话还给你:不管你是谁,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上班?那是什么?

    虽然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严青也能猜到个大概,冷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唐安抄起双手,一脸的高深莫测。

    见唐大人“不屑回答”,季晨眼观鼻鼻观心,当即挺身而出咳嗽一声,道:“就凭站在你眼前的人乃是大唐镇西侯、禁军统领唐安唐大人!”

    “哐当!”

    严青浑身巨震,怎么也没想要眼前嚣张跋扈的年轻男子,居然会是传闻中那个英勇无敌、英俊潇洒、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巨大的落差让他张大了嘴巴,握在手里的长刀不禁落到了地上。

    季晨很满意对方的表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搓着指甲不阴不阳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见了堂堂侯爷居然连个礼都不行。咱们都是从西域回来的土包子,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在这诺大的汴京城,是不是见了上级根本不需要行礼……”

    跟唐安混的久了的人,一手落井下石的功夫都使的出神入化。严青脸上一阵病态的潮红,本想以唐安没证据证明身份而质疑一番,旋即又觉得能调动大唐禁军的人,还需要什么凭证?如果这么做了,无非是自讨苦吃而已。

    无奈之下,只能低下骄傲的头颅,双手抱拳道:“末将刑部护卫伯长严青,参见侯爷!”

    对眼前打伤大小姐的这群人,一向护短的唐安没有半分好感,冷哼道:“你不必跟本侯说这些,说了本侯也记不住,速速给本侯让开!”

    这般公然侮辱,让严青紧攥的拳头青筋暴起。但奈何身份差别太过悬殊,严青纵是受尽屈辱,也不得不侧开身子,给唐安让出一条道路。

    后面的护卫虽然心中不平,认为自己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但是主帅既已发话,只能咬着牙微微让开,原本密不透风的圆圈,立刻出现了一个缺口。

    借着微弱的火光,唐安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灰色的石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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