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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把前去寻找草药的巫医叫回来了吧。”
“可是……好吧,就先不让人去找他了。”伊稚胡儿哲本来觉得可能有些不妥,但一想到灰衣人也在身边,就觉得十分放心了。
灰衣人很快又退了下去,隐在这间王帐的黑暗中。
邵雁辰在所有人的期望中渐渐好起来,两天后他逐渐能起床了,但是一好了另一个问题就又突出了,因为那个病根还在,所以他又开始无止休地寻找逃脱的办法和自己到底是谁。伊稚胡儿哲被他烦得头昏脑胀,一天的时间里只有灰衣人为他施针治病的那段时间里才是最安生的。
这一天灰衣人又在子时提着药箱过去了,这几天因为灰衣人亮相颇多,所以有一些不知情的奴役,也特地去问了地位比较高的男官。而男官给他们的答复是,“这位的身份可不是你们能知道的,如今他才是大王跟前最红的人,所以你们就悠着点儿吧。”此话一出,众奴役们非常震惊,但是也明白了这个人为什么在任何地方都出入随便,而且一直不以真正的面目示人,原来身后是个大王这个后台啊,这就能想通了。
所以在这之后的几天,灰衣人每次进出邵雁辰的房间的时候,所有的奴役对他的态度,几乎都是恭恭敬敬的。
发现这些人的态度转变之后,灰衣人并没有像很多人预期的那样开始趾高气扬,依旧是简简单单的把姿态放得很低。
这一天灰衣人见了邵雁辰之后,依旧像往常一样开始诊脉,奴役见他们并没有任何异常,就退出去了,他一出去,邵雁辰就一个翻身从被子里跑出来,他身上已经换上了整齐的夜行衣。
“准备好了吗?”灰衣人再次询问道。
邵雁辰看着灰衣人上额上渗出来的薄汗,笑了笑说“萧先生,你不必如此紧张的,我们事前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是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灰衣人用力点了点头,“一定要尽快回来,我撑不了多少时候。”
邵雁辰点了点头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这条路线也是之前规划好的,他从帐篷的后面出去,一路上避开所有的岗哨,然后去草原的西北方,那里有个马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云鹄把邵雁辰的马迁到了这里,只为此刻能方便他使用。
邵雁辰找到自己的马后就一路狂奔,等真正离开了王廷草原的管辖范围,他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他要去的地方,可以使他万劫不复,那却是他来这里的初衷。那里有一个人,就这么苦苦的等着,等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把她带离这个地方……
邵雁辰骑着马在这片草原上飞奔,脑子里全都是小时候对她的憧憬,自从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时候,他就想以脑海中所有美好的东西去修饰她。
母亲似乎是一切美好的代名词,但现在一说起母亲,邵雁辰东海中首先出现的却不是那个从未谋面的昌平公主,而是把他辛苦带大的白莲遇。也许随着时间的打磨,那女人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已经一天一天减轻。
即使是这样,也永远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是他的母亲。这也是父亲愿意送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帮助自己回归这里的原因。这里有他一生挚爱的女人,他舍不得她在这里继续受苦受罪,所以再次不负责任地先以决绝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留给了刚找回来不久的儿子。
邵雁辰骑在马上,耳边是凌厉的寒风,它们呼啸着钻入他的大脑,把彻骨的凉意注入其中。
就这么跑了半个多时辰,邵雁辰终于赶到了之前预测出来的地方,这里说是荒郊野岭也不为过,因为除了驻扎在最中心的那个白色帐篷群,那里并没有人烟。这里似乎是王廷草原上的一个禁地,在外围有很多防线。
邵雁辰把马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巡逻小队的耳目,然后一步一步接近那个白色帐篷群。
从那个小丘上看,这些白色帐篷最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帐篷,在他所了解的情报里,母亲似乎就是被关在一个这样的大帐篷中,但是这个情报的可信度非常低,所以谁也不敢确定哪个关着昌平公主。
邵雁辰站在高处扫视了几圈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去看看那个大帐篷,终于走到那附近的时候,邵雁辰却感觉出好像有些不对劲,所以他放弃了前进,然后顺着自己刚才认为最有可能的那个帐篷爬过去,在这个帐篷群的最外围,邵雁辰碰到了重兵把守。
“就是这里了。”邵雁辰松了口气,并不知道那个大帐篷里到底有什么,只是觉得里面可能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现在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母亲一定不在那个地方,那里只是个陷阱。
邵雁辰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卫兵,想尝试着找到突破口,但是他却发现这些人的防守异常严密,甚至可以说是密不透风,所以他又动摇了。
经过几分钟的思考之后,邵雁辰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开始向第二个方向冲击。
第二个方向的帐篷上周围的人几乎少了一半,再联想到前面两个帐篷,邵雁辰决定出击面前这一个。
在他走之前,曾经拜托云鹄给他带来了一瓶之前凌涯配好的药,这里面是一种香粉,有一种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之后,可以在短时间内令人丧失感官能力。
邵雁辰摩擦着手中的这些小瓶子,然后把瓶中的药粉撒在地上,面上顿时升腾起了一阵白雾……
(本章完)
第261章 寻找()
在这间帐篷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婴儿胳膊粗细的铁栅栏。圆形的帐篷被分割成两半,一般是正常的,另一半则是监狱。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栅栏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整个身体都隐在黑暗中,看样子是似乎是坐姿。邵雁辰慢慢地挪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在这个过程中那女人突然猛地跑上前抓住栏杆,速度非常快,在邵雁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对着月光仰起脸,绽放出一个无比丑陋的笑容。
邵雁辰看见了之后如遭雷击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容颜不能回神。他是见过二皇子五皇子的,那是皇子的容颜在他看来并没有很突出,但是面前这个已经不再是韶华年纪的女人,即使做出这样夸张的表情,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依旧是惊艳。
邵雁辰很快反应过来,走到她跟前,速度很快地说了一段话,那是白莲遇教给他的,说是一段俚语,只要他说出来,他的母亲就会明白的。
果然,在邵雁辰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个女人表情呆愣,就这样紧紧地盯了邵雁辰一会儿,才开始发出一些声音,她缓缓地滑倒地上,嘴里发出的不知是哭声还是什么,总之让人听了之后感觉到很绝望。
邵雁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继续用俚语说了一段话。
那一次那个女人居然接了出来,用的也是邵雁辰说的这种话,而且语调偏向于歌谣,邵雁辰仔细听着,然后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邵雁辰曾跟白莲遇学过这些语言,虽有欠缺,但大体都是懂的,现在他已经听出了这个女人唱的是早已被亡国姑苏国巫语,原来她一直唱的是一段话,因其晦涩难懂,所以这些人应该认为这不过是些疯言疯语罢了。歌曲的内容是:“我亲爱的十七岁儿子啊(之前扎澜太刚到王廷时对外报的是十六岁)你千万不要在这地方停留,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你没用的母亲还在等你来救,放开手去杀戮吧,他并不是你的父亲,草原并没有你的亲人,你的家在大魏皇城西(或东,扎澜太也没懂),有*园子叫漪安(或平),那是昌平最美的家,你想要的东西在昌平帐,黄土三尺下有雨……”
前面有不懂的,再往后的语言也实在难懂,或者说莲姨还没来的及教,邵雁辰又努力听了一遍,还是不懂便放弃了。
临走前邵雁辰轻轻的喊了一句母亲,然后他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一震,隐约的烛光下她回过头,两人都在这一刻望进对方的眼睛。
他在她的眼里望见怜爱,喜悦,欣慰,彷徨和……感激。
她在他的眼里望见迷茫,心疼,惊喜,儒慕和……陌生。
感激上苍给了我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陌生的母亲可会像莲姨给我无尽的爱。
邵雁辰仔细地看着这个“疯女”,花白的头发没能掩住眼角的风情,闪烁着泪花却依旧锐利的目光展现无尽的智慧,小巧的瓜子脸是中原女子的特点,整个人都是玲珑的,让人觉得异常精致。岁月的风霜拿走了她的青春,但她却只知道留下了风华,这是曾经做一个公主最雍容的姿态,如今她把这等优雅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自己的儿子面前。
邵雁辰冲她摆了摆手,昌平公主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然后冲他福了福身。
昌平公主一直在打量着从出生就已分别的儿子,虽然才虚岁十七,却已经初现他父亲伟岸的身形,他的眼睛随她,狭长的凤目里敛聚锋芒,尖削的下巴硬挺而写满风霜,全身上下都那么瘦消说明他一定活得辛苦,然而坚定望着铁栏眼神表露了他的决心。真好。我的儿子。你已经长大了,可以作为一只苍鹰的姿态翱翔在这片属于你的天空里,我不知道你到底何时才能把我从这深渊中拉出去,但是我非常期待,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又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邵雁辰转身出帐后,那首古怪的歌谣又在身后响起来。邵雁辰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回头,又开始匆匆往回赶,他刚才已经听到帐篷外有人说“大半夜的,这疯子又在唱什么?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她发疯的时间又不固定,不必担心,出不了什么岔子,已经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她是谁呀。”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可是这个草原上最高级的守卫,出一点差错所都是我们整个团队的污点,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刚才母亲的歌声停顿时间长了些,是让那些人察觉了吗?总感觉刚刚是有人跟着他的。在奔驰中,似乎又听见了告诉飞驰下的破空声,邵雁辰立即全力飞奔,试图甩掉身后的影子,然对方功力身后,转瞬间已经近身。
邵雁辰站着浑耶河畔,握紧了双拳,身旁是一个全身罩在黑袍里的人,虽然只有一人他却感受到莫大的压力。很显然,此人定不是简单角色。
“孤涂殿下……”沙哑的声音很难听,像是喉咙破了一样,听不清,但扎澜太还是根据几个发音猜出了他要说什么。
“你是谁的人?”扎澜太警惕地看着黑袍人,他实在没把握能从黑袍人手下逃出。
“呵!还有一刻钟……”黑袍人先是一声嗤笑,然后又说了时间。
“一刻钟?什么一刻钟?”扎澜太满脑子疑问,不禁问出口,即使回答会令他心神乱,也比什么都不知道好。
“一刻钟……时间……王地图……你,失败了”扎澜太努力拼凑出信息,又出了一身冷汗“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这就……怕了?”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讽刺的笑。
邵雁辰这种事情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紧急的状态,如果自己还回不去的话,害的人也会有萧先生,绝对不能再等了。
邵雁辰紧紧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