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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修源也暗暗摇头让他别轻举妄动。
邵南捂着鼻子:“……哦。”
谢安礼问道:“无忧大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进去?”
无忧大师也注意到了这透明的屏障,他也是急切的想去到大师身边,此时当然用尽心思,只是他之前在黄泉花海花了大半的修为,一时间竟是毫无办法。
他却十分坦然,躬身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道:“小僧道行低微,还请大师出手相助。”
那老身板,看得人都担心他一下去就上不来了……oz。
邵南不解,“大师,您为什么喊……她大师?”
无忧双手合十,叹道:“因为大师是大师啊。”
“…………”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么。
有人不信,语气轻浮,“可是那大师怎么没反应啊?是不是被吓傻了?”
无忧一皱眉,道:“大师仁善,功德无双,高深莫测,岂是你我能比,尔等只需耐心等待就是。”
“尔等”都出来了,可见是恼了。
邵峰霖目光一冷,凝眉看去,那人目光闪烁,低下头不再多言。
果然,无忧大师撩起僧袍,席地而坐,竟然掐着念珠做起了功课来。
他们也不好再多问,只得留在原地暂时做修整。将昏倒的三人放置一旁,又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谢安礼看着不远处的叶游,她还是那么站着,一直没动过,连仰着头的姿势都是一点没变。
有人拍手叫道,“嘿!我说那人不会就是那些鬼怪口中的祖师爷吧?”
他这么一说,顿时热闹起来,“真的?可是那些鬼不是说要去找祖师爷么?可这里没鬼啊。”
邵峰霖不由看向邵南,问道:“难道那女子真的就是那祖师爷?”
邵南当然知道是,他看了勒修源一眼,勒修源老神在在的看着前方不鸟他,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仅此一事,恐怕是瞒不住了,只能道:“是吧。”
邵峰霖何等敏锐,奇怪的看他两眼,邵南无奈笑了笑,“大哥,我确实有些事瞒着你,等我回去再和你解释,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那女子……”他抬眸看向远方,眉目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笑容道:“她确实是那些鬼怪口中的祖师爷,是在黄泉花还上被烧的那只恶鬼口中的大师,也是救了我们所有人性命的人。”
勒修源也点头道,肯定了邵南的话:“是她,我手里的这枚铜钱就是她给的,本来是醉仙楼里用来驱走晕倒之人体内的怨丝的,没想到最后也救了我们一命。”
邵南,勒修源,邵峰霖三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这些话被传到在场所有人耳中,心里的疑惑和不满瞬间被感激所取代,之前那个语气轻浮的男人甚至面红耳赤懊恼不已。
无忧暗自点头,大师果然是大师!他果然半点不及也!
众人再一看那背影,顿时更觉她仿若谪仙,一股高深莫测的仙人之气扑面而来!无忧大师的话果然不假!
此时就算周围阴气森冷,鬼气冲天,也因为有了祖师在而感到安全万分。
变故突生的时候,就连邵南,勒修源,邵峰霖这感觉敏锐的都没发现,就连离谢安礼最近的霍霈霍新二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只见地底突然冒出一株灵动似蛇的树根来,一把卷起谢安礼将他拉入结界之类!
霍新霍霈发现不对想追上去却被那结界挡住无法前行,霍霈急着叫道:“无忧大师!快救救我大哥啊!”
无忧大师睁开双眸,恰好看到谢安礼被倒挂着甩向天空,样子好不凄惨,他默默念了句我佛慈悲等语,道:“且安心等着。”
霍霈&霍新:…………………………………………
等毛啊!人都要被拉去当肥料了!!
谢安礼感受最深的大概就是仿佛被拉去做了回过山车,他身上被缠上树枝,倒挂着,脑袋充血,恶心想吐。
想着他就呕了两声。
“快把他吊远点。”
他脑晕的听她这么说,有点想笑,肩膀上的伤口又裂了,他吸了口气,好商量道:“能不能先把我摆正了再吊远点?”
又是一阵晕眩,他终于回到人类的正常视角了,身体虽然被那树根勒得发疼,但还能忍。
然后他道:“抓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可能是他态度太好,对方太满意,那树根又紧了紧,感觉自己要被大卸八块了。
“你就是那贱人的后代?”
这是一个声音沙哑而粗噶的声音,依稀能辨认出是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
谢安礼问:“‘那贱人’是谁?”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剧痛,再来几次可真要死人了。
“给我好好回话,否则我勒死你!”
谢安礼奄奄一息:…………他是真不知道啊。
叶游仰头看着树端,道:“夫人,你生前也是个好人,死后却作恶多端害了无数性命,你这么执着于复仇,小心害人终害己啊。”
那躲在树里的厉鬼哑哑笑了几声,眼前这女人出现的怪异,她竟然半点没察觉到,还是对方走到自己面前时才发现不对,想要一条子勒死她,还未靠近那树根已被烧焦!这是块硬骨头,不由暗恨!
“害人终害己?哈!”厉鬼听了百年来最好笑的笑话!现在的她除了害人,还有谁能害她?为了表示自己法力无边,她将无数藏于地下的树根抽动翻涌,力量大得竟然引起了地动来!更何况她布的这迷天煞阵,所谓迷天迷天,入了这阵,死了就是孤魂野鬼,连轮回都入不了,只能被她所驱使,又有谁能奈她几何?
就是眼前这人也不过是道行深了点,她一拼也不是没可赢!何况对方没出手收了她,可见除了劝服也是没什么用。
厉鬼咻地一下将那谢家人扔到叶游地上,谢安礼扑通一声被砸到地上,顿觉五脏六腑都难受不已,他咳嗽几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终于能近距离看看叶游,发现她表情冷漠,只眼里露了点慈悲。
厉鬼高兴极了,“你看,我杀他还不如杀蝼蚁?”
叶游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夫人百年积怨,又常年被怨煞之气熏染,入障已深。
她拿出一枚桃木珠,递给谢安礼,道:“你去,把这木珠放进她体内。”
谢安礼接过珠子啊了声,看看那被黑雾包围的树,“她在哪?我看不见。”他只听到了声音,没看到人。
叶游默了片刻,仰着的头略略一侧,她看向谢安礼,谢安礼眨巴眼睛,低头回视,嗯?
“低头。”
“哦。”
叶游食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冰冰凉凉的触觉让他感觉到头皮一阵麻,再睁开时,瞬间被惊得倒退一步,差点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哪是什么黑雾?又哪是什么树干!那明明是一个身高十米浑身不是手就是脚的、只在顶端上长着一张人脸的怪物啊!!
他咽了咽口水,“……如果有邵南邵峰霖他们帮忙的话我可能有一层把握。”意思是他一个人去的话只能送死。
叶游再略略转回头来,再次看向那厉鬼。
谢安礼见了,莫名的……就有点儿……,“叶游,你是不是扭到脖子了?”
叶游:……………………_(:3ゝ∠)_
第50章()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无忧大师住进了城西的佛光寺,当天佛光寺的门槛就被踏破了,香客络绎不绝,善缘不断,只为求见无忧大师一面b》
可惜无忧大师进了禅房之后就再没出来过,无论谁来,一概不见。
端的是高人姿态。去无人敢说一二。
年轻一辈的可能不知道,无忧大师早在三十年前就是佛光寺的得道高僧,只是不知因何缘由,他说要去远游,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一去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后归来,声势浩大,喜了一片人。
佛光寺山门前有一条一百零八级的台阶,走过这台阶就代表着跨过一百零八种烦恼,将世间种种都留在身后,入空门而来。
台阶下有一株落了叶的菩提树,菩提树树干粗壮,枝桠参差,说来也奇怪,这菩提树一年四季都是一副光秃秃的萧瑟模样,它从不长叶,也不开花,更不结果,但它没死。
传闻释迦牟尼便在菩提树下悟道,修成正果,菩提又意指知觉智慧,顿悟真理。无忧想,或许这夫人也能有顿悟放下怨的那一天,就将那血泪用了根绳子挂在树枝上,又拿出装着厉鬼的布袋,在菩提树下挖了个坑,将她埋了。
他做完这些,招来谢安礼道:“这是你们谢家欠她的,欠了百年,现在是时候偿还了人鱼爱宠的修真日常(重生)。”
谢安礼已经处理好伤口,脸上挂了彩,连腿也不幸伤了,此时的他拄着拐杖,脸颊乌青,背脊依然笔直,目光坚毅温和。他不解道:“大师何出此言?难道谢家真的和那夫人有什么渊源?是否真是谢家对不起她?还请大师解惑。”
无忧其实看得出来的也就那么一点点,还是得了白光感悟他才顿觉心思澄明许多,他一看那厉鬼,再看谢安礼,就懂了大师为什么要他去放那桃木珠了。
他道:“其他的我不知晓,但你和夫人确实渊源颇深,没有她,就没有你。”
谢安礼张了张嘴,发出个单音节,“啊?”
“她是你祖宗。”
谢安礼:……………………_(:3ゝ∠)_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能一天内得两大高人骂祖宗。
无忧也不管灵魂受到震荡的谢安礼,指着看那鲜红的血泪,道:“看到那血泪了吗?那血泪是由夫人一生怨恨所化,当她怨恨消失之时,那血泪就会变成透明的。你们需广积善缘,得到福报,来消这孽障。”
说罢,他双手合十,对着菩提树下的坑道:“夫人,大师仁善,让小僧度化于你,这是你难得的机缘,休要胡闹。”
谢安礼也看着那坑,一时间竟失了言语。
无忧已经没什么话要说的了,见那厉鬼安静下来,他便不再看着,移步去了大殿,之后就去了禅房,无论谁来都一律两字:请回。
谢安礼带着无忧大师的话回了谢家主宅,谢家家主谢伟树刚从国外赶回来,他正在冲着谢老四发脾气。
这次的事情闹得大,幸而挽回了,如果挽回不了,恐怕谢家也就完了!还是毁在这么个蠢货手里!
谢老四本就懦弱无主见,也没什么本事,这次闹了个大。麻烦,只得安静听训,心里却不以为然。反正不是没事么,也没死人,就是受了点伤,送点东西去不就好了么?谁敢不给谢家面子?不想在帝都混了?
“灵玩不灵!”谢伟树一身怒斥,本就六十二岁的他此时气得脸颊通红,呼吸不畅,差点背过气去,“是,谢家确实能让你嚣张跋扈一辈子,可你要打人也要看看对方是谁!你那酒楼去的都是什么人,邵家二公子去了吧?勒修源那怪物也去了吧?这两个随便哪个出了事你都别想在帝都待下去!”不想在看谢老四的蠢样,他深吸了口气,一甩衣袖背过身去,“滚!给我滚!”
谢老四求之不得,利索的滚了。
滚到一半恰好看到谢安礼回来,见他负了伤,表扬似的拍拍他肩膀,“安礼啊,你这次做的好,不错不错,好好养伤啊,下次再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