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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李太后勃然变色,噌的从凤塌上站了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宫女哭丧着脸说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适才奴婢想去看看琪姑姑他们需要什么不,刚进门就见琪姑姑倒在张大人怀里,脸色十分吓人……张大人说是中了毒,奴婢吓坏了,赶紧过来报信……”
兰琪的住处离着不远,说话的空当,几人已经走到了她的住处门外。远远就见四周围着一大群人,夏荷快步上前,一边大嚷着“太后娘娘驾到”,一边分开人群迅速冲了进去。
人群闪开一条通路,李太后沉着脸进门,果见兰琪面色青灰,委顿在地生死不知,旁边一大摊秽物,散发着恶臭,应该是兰琪吐出来的。张佑手拿金针,运针如飞,正在迅速将金针插入她的各处要穴,忙问:“怎么回事子诚,刚才琪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应该是中毒。”张佑的脸色十分难看。适才他和兰琪说话,说着说着,兰琪突然捂住胸口说胸闷,然后,很快呼吸就变得困难了起来。
“她还有救吗?”望着躺在地上的兰琪,李太后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攥了一把,同时,疑虑丛生,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张佑没有回答李太后,全神贯注对兰琪施救。
屋子里落针可闻,静的吓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张鲸急切的声音:“琪儿,你怎么了?琪儿?你到底怎么了?”
很快,张鲸进门,李太后怒视他一眼,清喝道:“安静,没见子诚正在抢救吗?”
张鲸冷笑一声说道:“他抢救?老奴看他就是害得琪儿如此的罪魁祸首,如今不过是做做样子罢!”说着他迅速抢到张佑背后,狠狠推了他一把,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太后面前:
“娘娘在上,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这小子早就对琪儿图谋不轨,琪儿曾经跟老奴哭诉过多次,说他曾数次对她动手动脚,言语轻薄……可惜万岁爷宠信于它,老奴惹他不起,只能劝琪儿忍着,想不到……”说到此处,他好像真的触动了伤情,放声恸哭了起来。
李太后没想到居然从张鲸的口中听到这些话,瞧其神情不似作伪,下意识的望向张佑,沉声问道:“子诚,他说的话可是真的吗?”
张鲸出现的太巧了,本来事发突然,张佑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经他这么一闹腾,张佑登时明白了过来:好你个老东西,心思也太过歹毒了吧?为了对付我,居然不惜拿琪姐姐开刀,好好好,你给老子等着,老子现在没空搭理你,等治好琪儿再跟你算账!
他杀气腾腾地看了张鲸一眼,对李太后说道:“微臣是什么样的人娘娘还不清楚吗?再说了,您早就知道微臣喜欢琪姐姐,又怎么可能对她下此毒手?”
说罢,他不再理会周遭的一切,一边紧张地用金针对兰琪施救,一边脑子飞转,琢磨事情的前因后果。
自己被张鲸陷害,这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是了,看来定然是和刚才那那杯茶水有关了。
春芳啊春芳,亏得琪姐姐如此信任你,你还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儿狼啊?他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太过相信兰琪对春芳的判断了。
“娘娘,您也听说了吧?刚才这小子亲口承认了喜欢琪儿,老奴敢拿脑袋担保,定然是他对琪儿图谋不轨,却屡次遭到拒绝,这才心怀不满,对琪儿下此毒手……琪儿啊琪儿,我可怜的琪儿……咱家身为秉笔太监,说起来也是身居高位,却救不得你,咱二人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张鲸放声大哭,痛苦流涕的样子,瞧着就让人心酸。
“真的是张大人对琪姑姑下的毒手吗?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我瞧张公公的样子不像作伪,再说了,他和琪姑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别的不说,单就冲琪姑姑本就是张公公的妻子,张大人却还对她动坏心思,就这一点,已经很不地道了。”
“谁说不是呢,想不到张大人居然是这种人。”
议论声四起,嗡嗡嘤嘤的。张鲸趴在地上,嘴角上翘,勾出一抹冷笑。
春芳躲在人群后头,心里忍不住的惊喜,原来她还想着张佑得万岁爷和李太后的宠,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现在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张公公和琪姑姑在一起这么久了,说下毒手就下毒手,日后他会不会这样对付自己呢?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有些不安起来。
“不可能是张大人,若是大人下的毒,他何必还要救琪姑姑?”夏荷自言自语,接着望向张佑:“张大人,你可一定要救一救琪姑姑啊……”她跪在兰琪的旁边,既想伸手去拽张佑的袖子,又怕打扰了她,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
听着四周的议论,望着周遭的一切,饶是李太后久经阵仗,脑子里也不禁乱成了一锅粥,对于张佑的信任,忍不住也有些动摇了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 雪上加霜()
“舅舅,朕听说子诚和戚继光打了个赌,1月为限,要帮他解决那个风力炼钢的风力问题,可有这回事吗?”坐在热气球上,体验一番居高临下俯视全城的快感之后,朱翊钧的心情好得很,一边和李文进往御马监走一边随口问道。
李文进赔笑道:“陛下听谁说的?确实有这么回事。”
“这还是冯保无意中提了一嘴,那个风力炼钢法朕有点印象,据说炼制出来的钢材性能很好,就只是风力问题无法解决,很难量产,听冯保说,兵仗局的铁匠们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惜一直也没有个结果,他挺好奇,实在猜不出子诚会怎么解决。”说到此处,朱翊钧笑了笑,说道:“老实说,朕其实也挺好奇的。”
李文进虽然知道张佑和戚继光打赌的事情,却不知道他如何解决,摊了摊手,笑道:“那臭小子嘴严的很,别说您好奇了,微臣也很好奇呢。”
说话间已经出了里草场,老远见一骑飞驰而来,登时吸引了君臣二人的注意力,李文进眯眼瞧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邢尚智的徒弟曹爱金吗?行色匆匆的,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最近一段时间,曹爱金奉邢尚智的命令保护张佑,对此朱翊钧是知道的,将李文进的自言自语听到耳朵里,他的心也不禁咯噔了一下。
那马奔行甚速,转眼间已经奔到了朱翊钧和李文进的面前,曹爱金滚鞍下马,匆匆见礼,焦急的说道:“兰琪中毒,张鲸公公怀疑是张佑大人下的毒手,已经带人去了慈宁宫……”
“你说什么,兰琪中毒了?张鲸还带人去了慈宁宫,他就不怕惊了母后的凤驾吗?”朱翊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浓眉倒竖,杀气腾腾地打断了曹爱金。
和张佑分手之后,毕竟没有彻底撕破脸,型尚智心血来潮去了一趟张鲸府,正好碰见过来报信的慈宁宫小火者,眼见张鲸带了一帮人杀气腾腾的去往慈宁宫,他怕李文进在御马监,急忙过来报信,不想出东华门的时候,正碰见自己的爱徒,便打发曹爱金过来,他自己则掉头去了慈宁宫。
曹爱金本就不善言辞,眼见朱翊君发怒,闷着头不敢作声。李文进则心急如焚,宽慰朱翊钧几句,一迭声的吩咐备马。
印公的干儿子出了事还了得?底下人不敢怠慢,很快牵来数匹骏马,朱翊钧张罗着要骑,李文进急忙阻止了他:“陛下身份贵重,纵马而行的话,微臣怕引起底下人的慌乱,还是坐辇的好,微臣先行一步,有我压着,量他们也折腾不出什么花儿来。”
这是老成持重之言,朱翊钧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不提御马监这边的动静,慈宁宫内,张佑早已满头大汗,兰琪却仍旧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动静。
张鲸偷眼打量,将张佑的样子瞧的真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闹不停,李太后被吵得头大如斗,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够了!你还有完没完?没见子诚正在救治兰琪么?”
糟糕,怕是演过头了吧?眼见李太后发怒,张鲸悚然而惊,急忙止住了哭声。
四周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张佑的身上。
将丹田内最后一丝真气也度进了兰琪的体内,张佑脸色苍白,起身时,感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险些摔倒在地。
夏荷匆忙扶住了他,焦急的问道:“大人,姑姑怎么样了?”
李太后没有说话,将视线从仍旧闭着眼睛的兰琪身上收回,落在张佑的身上,视线灼灼,显然也很担心。
“我已护住了她的心脉,暂时死不了。”张佑说道,声音显得有些嘶哑,眯眼望向张鲸,冷笑一声,神情十分奇怪。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李太后问道。
“按照琪姐姐的反应,应该是砒霜中毒。”张佑强自抑制着自己的怒火,盘膝坐倒在地,闭目调息起来。
“什么叫‘应该是砒霜中毒?’你自己下的什么毒还不清楚吗?”张鲸再次跳了出来,指着张佑的鼻子破口大骂:“咱家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你这王八蛋的狼子野心呢?”说着几步扑到兰琪旁边,拉起她的手哀声泣道:“琪儿啊琪儿,都是咱家害了你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咱家啊,你要死了,咱家也不活了……”
哭着哭着,他突然两眼一翻,软软的趴到了兰琪的身上,居然昏死了过去。
公公这演戏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春芳暗赞一声,心说看样子公公给的这毒药果然厉害,张佑也拿它没办法,脑子不禁一热,忽然冲了出去,噗通一声跪到了李太后的脚下:
“太后娘娘,奴婢有事启奏,先前您问琪姑姑最近有没有心事?奴婢其实撒了谎,这段时间姑姑其实一直在为张大人烦恼……”
“哦?”李太后秀丽的眉头不仅微微耸了起来:“为什么?”
“适才张公公没有说谎,张大人确实一直在纠缠姑姑,甚至还对姑姑动手动婢记得第一次好像是在张府的后门……”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这个张大人胆子也太大了,明知道兰琪是张鲸的夫人,还敢动手动脚,还真是色胆包天呢!
李太后的脸阴沉的仿佛能够滴下水来,寒声问道:“先前哀家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春芳连连叩头,起身时故意夸张地表现出惊惧的样子,扫了张佑一眼:“姑姑都不敢说,奴婢就更不敢了,若不是姑姑如今命在旦夕,打死奴婢也不敢说。”
“春芳,大人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夏荷被春芳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春芳假作苦笑,说道:“若非亲眼相见,我也不敢相信大人的胆子竟会这么大啊!”
说罢,她泪眼婆娑地望向李太后:“娘娘,张公公和琪姑姑太可怜了,您可一定要为他们做主啊。”
春芳平时人缘不错,那些本就因为张鲸的话而开始怀疑张佑人品的都人们,此刻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登时深信不疑起来,纷纷跪倒在地,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