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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东门渡口码头迎接自己,显然已经出发前往长安了。难道这中间出了纰漏不成?随即,他关切地问道:”明仁,盐运使关大人是否如期征缴完盐税,押往长安了?”陈集涛猛地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郭业,然后点了点头,回道:”回刺史大人,在刘振轩刘都尉带人帮衬下,盐运衙门的征缴盐税很顺利。十日前,呃,就是正月二十那天早上,关盐运使便带从盐运衙门中带走五百护卫队,亲自押着四百六+八万两的盐税前往了长安。”呼~郭业堪堪松下一口气,还好,只要不是盐税这里出了问题,那一切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了。心情放松之后,他笑骂道:”我说明仁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无精打采,就跟霜打掉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陈集涛苦笑一声,叹道:”刺史大人,可是关盐运使在押运盐税途中却出现了一点纰漏。唉,大人临走前将扬州诸事尽数托付于下官,可,可是大人,下官让您失望了。”日,郭业听罢过后一个趔趄,再加上马车狠狠颠簸了一下,郭业差点没整个人扑到陈集涛的怀里。他坐定了身子,极度诧异地喊问道:”明仁,你别告诉我关鸠鸠他们押运的盐税被人在半道劫了吧?””你咋知道的?”陈集涛也是傻傻地回了郭业一句。我的天!郭业彻底傻眼,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抢劫朝廷的盐税,这可不是什么山匪拦路打劫,然后傻乎乎地跳出两个劫匪来,张口就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这他妈的是抢劫朝廷的盐税,而且一抢就是数百万两之巨,尼玛是谁有这个天大的胆子?虽然财帛动人心,但是绿林有绿林的规矩,太平盛世之下有三种银子绿林中人是绝对不会碰的。一是妇道人家孤儿寡母的盘缠,二是清官告老还乡的家当,三便是朝廷的税款。前面两种不抢很好解释,盗亦有道。至于第三种,不是不不能劫,而是不敢抢。因为只要动了朝廷的税款,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百八十两,而是要招惹朝廷大军的围剿的。只要朝廷大军动起真格倾巢碾压之下,甭说一个绿林劫匪的山寨,纵是九寨+八沟的地盘也照样给你清了场子郭业暂时将震惊抛诸脑外,一脸肃容地问道:”那关鸠鸠他人呢?还有,是否查到了抢劫盐税的这些人?”陈集涛面有愧色地低声说道:”关大人人倒没事,只不过事发之后他也没有回来扬州,而是派人送来书信,说是要留在原地想办法将税银弄回来,不能耽误了大人。””嗤^”郭业冷笑一声道:”他有个屁的办法弄回税银?如果有那个能耐,也就不会被人半道劫了数百万两之巨的盐税了。这么说来,他至今还没查清是谁劫了他的银两了?”陈集涛点点头承认后,默然不语。”郭业尽管心里震怒,但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他信中有没有说起,盐税是在什么地方被抢劫的?陈集涛道:”说过,是进入河北道后,路过一个叫清河县的地方。当晚,他们包下了清河县的一家客栈,将税银寄放在了夜宿的小院中,并派人连夜看守着。可谁知””好了,过程我不想知道,也无需知道。”郭业打断了陈集涛的详述,然后自顾咂嘴嘀咕道:”清河县,清河县,倒是有些耳熟。咦,对了,停车,停车!”突然,他叫停了马车,然后掀开帘子冲外面喊道:”叫刘振轩速速过来见我!”很快,刘振轩便从前面开道的队伍中策马飞奔而来,正要问询,就见郭业催问道:”上次你们在古井巷收敛尸体的时候,不是提过,有具年轻的尸体并非张家之人,而是一个姓崔的外乡人?”刘振轩先是一怔郭业突然问起此事,不过还是点头回道:”没错,这人并非张家之人。事后我们查实过,这人姓崔,名义真,乃是清河崔氏的子弟。而且据说是崔氏直系子弟,他此番来扬州是与张家商议合作,开设扬州银号之事。嘿嘿,扬州银号倒是开出来了,不过小命却丢在了咱们扬州。”郭业心中有了一些眉目,又问:”那你们是如何处理这具尸体的?关于此人之死,你们可曾大肆传扬出去?””没有,绝对没有!”刘振轩斩钉截铁地回道:”因为大人你之前交代过我们,收拾古井巷残局时必须隐蔽行事,所以这个崔义真的尸体,我们直接跟张氏族人的尸体一并处理,统统葬在了扬州远郊的一处乱葬岗中,也没有通知清河崔氏那边过来认尸领尸。””那扬州银号呢?是收为官产,还是变卖了?”郭业这次是问向了陈集涛。陈集涛摇头道:”都没有,大人您回老家省亲之后的三天,清河崔氏那边来了一名年轻人,凭着房契接管了扬州银号。恰恰也是十天前,将扬州银号重新开业来。”1”。,,郭业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念叨着:”崔义真,清河崔氏,劫持税银,扬州银号,呵呵,我大概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看来崔家应该是得到了崔义真丧命于扬州的确切消息了。””啊?不会这么巧吧?””崔家敢抢劫税银?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刘振轩和陈集涛听着郭业的推断,相继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与质疑。?3:为我的好朋友,同为熊猫作者的鬼皇七黑哥〕祈福,恳求大唐六万书友一起为他祈福。如若黑哥躲过此劫,老牛必茹素一个月,老牛必爆发一个月。请老天垂怜一次吧。
第八百一十九章 先补上,再讨回()
马车缓缓驶入扬州东城门,徐徐向着府衙方向进发。郭业大概猜出了到底是谁在清河县抢劫了盐税,正是八大世家之一的清河坐地虎崔氏。至于清河崔氏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打盐税的主意,郭业也差不离儿推测出了原因应该是清河崔氏已经从某个渠道收到了崔义真的死讯,而且也从这个渠道了解到了崔义真乃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一经想通,郭业不由懊恼地暗骂一声晦气,没成想这个崔义真居然成了一个变数。说句真心话,他并非有意要置崔义真于死地,可谁让他偏偏那天还在古井巷,还在张家作客?崔义真之死明显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当日自己曾要求,古井巷不留一个活口,而倒霉的崔公子那时又长住在张家,只得躺在地上甚为无辜的中了一枪。现在好了,清河崔氏得知了情况后,开始反扑,开始大肆报复了。他清楚清河崔氏的底蕴,绝对不是扬州张家所能比拟的,崔氏子弟大多都在朝廷或地方任职,在大唐的官场中有着纵横交错、不可估量的人脉。不然的话,清河崔氏也不会是八大世家中最有底蕴的官宦世家了。正因为崔氏有这个底气,有这份人脉,更有这份能力,所以他们才敢在清河地界儿生事,硬生生将数百万两之巨的盐税给悄无声息地掳走,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更是做到不留一点尾巴与痕迹。只要找不到他们切实的证据,郭业便拿他们一点辙儿都没有。不过就冲清河崔氏这次的举动,郭业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得到,无辜躺地中枪的崔义真,绝对是崔家直系中地位比较尊崇的子弟。至少应该不是出自旁系。不然的话,清河崔氏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旁系子弟,去冒着风险打起税银的主意,为的就是直接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刺史大人?”眼瞅着就要抵达府衙,陈集涛小声地叫了一声,然后问道:”既然这事儿是清河崔家的人所为,不如直接上报朝廷吧?掳劫盐税,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任他清河崔氏乃是名门望族,位列八大家,也休想避过这一遭。””上报朝廷?”郭业下意识地否定了陈集涛的提议,摇头苦笑道:”证据呢?抓贼拿赃,捉奸拿双,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全凭红口白牙就说是崔家做的这件事情,这不是笑话吗?谁信啊?再者说了”郭业略微担忧地看了眼陈集涛,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事儿还没有眉目之前,或者我们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之前,还真不能捅到朝廷那边去。这丢失数百万两盐税之事传进皇上耳中,必定是雷霆震怒。届时,老关就等着吃瓜烙吧。唉,别说老关了,恐怕咱们整个扬州府衙的一众官员都要受到牵连。眼瞅着每年春季吏部的官员考核就要开始了,难道你想在吏部那儿留下黑点,因此影响到升迁?”郭业并未夸大其词,就算孔颖达掌管着吏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事儿如果惹来李二陛下的龙颜大怒的话,孔颖达和虞世南也替他们兜不住。这话直接戳中了陈集涛的软肋,因为郭业之前就允诺过他关于接任长孙羽默,升迁扬州别驾一事。如果真被这事儿影响了,可能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顿时,陈集涛面泛苦涩,心中五味杂陈暗骂起狗日的崔家,连着关鸠鸠都被他心中一阵数落。最后,他皱着眉头苦哈哈地问道:”刺史大人,那您说这可怎么办?总不至于在扬州干等着,让崔家将这笔盐税还回来吧?”郭业摇摇头,说道:”崔义真之死虽然不是我们有意为之,但咱们跟清河崔氏的梁子已经结下了,那还指望他们能归还盐税?””那可怎么办哟?”陈集涛双眼透着担忧地说道:”又没有真凭实据来指证崔家抢了咱们的盐税,又不能指望他们归还。而如今离押运盐税前往户部交割的日子越发迫近,逾期不交的话肯定不是个事儿。届时交不上这笔巨款,迟早会惹来怀疑。朝廷和皇上始终会知道盐税丢失一事。唉,唉,唉这可怎么办啊?”陈集涛能想到的,郭业也早就想到了。他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轻叹一声,道:就是及时将这笔盐税巨款补上,准时运进长安跟户部交割,免得引来朝廷的怀疑。可就真的闲不住了,一定会借此将事情闹大。””还能怎么着?目前最为迫切的呵呵,不然的话,长孙无忌他们”啊?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扬州府自己掏腰包补上这笔盐税?”陈集涛瞪大了眼珠子,惊呼道:”刺史大人,这笔盐税可是足足数百万两啊!中还有多少库银?砸锅卖铁,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三+万两。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你知道咱们扬州府衙的司库哪里够数?怎么补?如何补?”郭业此时倒没有陈集涛这般焦急,摆了一下手,笑道:”别担心,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扬州府没银子我知道,但不代表别的地方没银子。数百万两盐税,我想我还是能够从别的地方暂调过来应应急的。””啊??”绝处逢生,陈集涛差点喜极而泣,一副不可置信神情问道:”刺、刺史大人?您的家底竟然殷实若斯,竟然如此的富可敌国??这,这可是数百万两的雪花银啊!””切,少打老子的主意!”郭业白了一眼陈集涛,哼道:”我说了是暂借。这样,等下回到府衙,我会亲自修书一封,然后让刘振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亲自跑一趟长安。他只需拿着我这封信去长乐坊找鱼暖暖小姐,以扬州府衙的名义,再加上我跟长乐坊大钱庄的交情,跟他们以高息暂借几百万两的税银,我想还是没有难度的。”长乐坊大钱庄?鱼暖暖小姐?陈集涛自然听过,一个是长安城中最大的钱庄,分号开遍了长安城,甚至在北方诸多州府都有了分号。一个是掌管着长乐坊大钱庄的女人,传说中这个女人的手中掌握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流动现银,号称全长安最有钱的女人。听着郭业这般说,陈集涛热泪盈眶,感动道:”大人,大人,您真是无所不能,手眼通天啊!服了,下官真是服了!”郭业挥挥手,笑道:”你少给我戴高帽子,这笔盐税银子是跟鱼暧暖的大钱庄暂借的,是要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