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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不得不佩服婴阳王这老家伙在高句丽的地位,实在是惊人!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婴阳王高元,只见这老头子瘦的都不成人形了,两腮深陷,颧骨高耸,双目无神,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之下,婴阳王走上了高台!
郭业和金德曼都站起身来,自报身份,躬身行礼。
婴阳王连连摆手,道:两位是我高句丽的贵客,高元不敢当次大礼,快坐,快坐!
三人分宾主落座,婴阳王坐北朝南,二人分坐左右。
婴阳王咳嗽一声,道:平阳郡公身为大唐天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本王重病在身,未能早日聆听大唐天子圣训,还望平阳郡公恕罪!
郭业略微欠身,道:辽东郡王客气了!
婴阳王那是高元在高句丽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上的尊号。在大唐的官职序列里,他就是一个辽东郡王。比郭业这个平阳郡公,高点有限。
婴阳王道:听说您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要调节我高句丽、百济和新罗的纷争?
正是!
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平阳郡公再稍待几日!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日之后,我高句丽就要易主。这事就请平阳郡公和新国主商量。老夫就不多掺合了。
说完这句话,婴阳王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一个中年太监会意,手捧一份圣旨,高声道:国主有旨,宣高句丽三品以上官员觐见!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郭业和金德曼对看了一眼,道:辽东郡王,既然您还有要事,我们就先告辞了!
婴阳王道:无妨无妨,今日之事关系重大,正需两位贵客观礼。
渊盖苏文一看婴阳王的这幅做派,就知道他要准备传位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国主之位从自己身边溜走?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他走上台来,跪倒在地,道:国主,臣渊盖苏文有本启奏!
什么事啊?
臣要参南部大人杨万春!杨万春为了一己之私陷害臣。致使我高句丽在神仙风流会上落败,罪不容诛!
渊盖苏文一撅屁股,杨万春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渊盖苏文话音刚落,杨万春就紧跑几步,来到了婴阳王的面前,道:国主,您千万别听渊盖苏文这瘪犊子胡说八道!他这完全是公报私仇!
我和你杨万春有什么私仇?
你的儿子求娶小女杨凤怡不成,所以你就对我们杨家怀恨在心!先是把老夫关起来,逼我献女求生。现在又故意诬告,想置我杨家于死地!
你杨万春这句话半真半假,渊盖苏文一时之间还难以反驳!
婴阳王却听出来了里面不对的地方,道:莫离支,你还软禁过杨爱卿?
这事倒是有,不过,我那可不是公报私仇。而是怕杨凤怡出工不出力,坏了我高句丽的大事,才出此下策!
婴阳王眉头一皱,道:荒唐!糊涂!杨爱卿乃是国家重臣,就算是朕也不敢怠慢。你怎能擅自对杨爱卿动手?如此行径,置我高句丽的国法于何地!
渊盖苏文也知道自己这事干的不地道,道:是!此事全是臣的错,臣甘愿受罚!不过神仙风流会一事,确实是杨万春从中捣鬼,还望国主明查!
婴阳王叹了口气,道:算了,我都要死的人了,能责罚你什么。退下吧!以后就没朕护着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渊盖苏文还要再说,婴阳王把脸一沉,道:天意如此,夫复何言?朕不管是什么原因,只问你结果,神仙风流会是我高句丽赢了还是新罗赢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高句丽的三品官员就来得差不多了。这是婴阳王一年多以来,第一份正式谕旨,谁敢怠慢?
婴阳王往台下扫视了一眼,他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道:荣留郡王何在?
没人搭茬!
婴阳王心里这个气啊,原来你想当国主都想疯了,整天在朕跟前念叨。现在想把国主之位传给你了,你咋就掉了链子了呢?
不过新任国主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婴阳王给高建武找理由:许是荣留郡王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过了一刻钟,婴阳王又继续问道:荣留郡王何在?
还是没人答应。
难道是荣留郡王出府办事?我儿为国操劳,朕不怪他迟到。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婴阳王再问:荣留郡王何在?
今天也真奇怪了,荣留郡王是左等也不来,有等也不来!婴阳王脑瓜再好使,也帮高建武想不出理由来了!
渊盖苏文瞧出了便宜,道:国主,不如让臣去看看?
婴阳王岂能看不出渊盖苏文那点小心思,冷哼一声,道:杨万春!
在!
你去把荣留郡王接来!
说完,又狠狠的加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过了半个时辰,杨万春就复命而回。还带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正是荣留郡王高建武,此时正在昏睡不醒!婴阳王伸手一摸高建武的额头,烧得好烫!
婴阳王又惊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荣留郡王生病了!
因何生病?
听说他昨天晚上被莫离支府的老太爷泼了一身凉水,为这事俩人还打了一架!荣留郡王体质弱,就成这样了!
渊太祚,老匹夫!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咋就不知道呢?婴阳王自言自语道。
婴阳王心里边其实并不是特别生气,相反地还有一丝欣喜。
渊太祚和高建武之间有什么破事他并不关心,关键是这事给了他一个借口!渊太祚打了荣留郡王不要紧,那要是打了国主呢?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婴阳王只要一退位,荣留郡王登位,渊太祚就非死不可!
婴阳王心中暗想,我儿高建武不愧天命在身,打个架都能帮我除去一个强敌!看来把国主之位传给他,这步棋我走对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诸位臣工,想我高元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在这国主之位上渡过了五十个春秋。不敢说把我高句丽发扬光大,但也可以算是一个守成之君。如今本王精力渐衰,时日无多,是时候给你们选一个新国主了!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
高台之下议论纷纷,有人说国主春秋鼎盛,再干个五十年丝毫不成问题。也有人说父承子计天经地义,根本就不用选。还有人说,莫离支渊盖苏文深孚众望,必能克成大统!
婴阳王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台下讨论。等台下的声音逐渐弱下去的时候,他走到了高建武的担架之前,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弄点凉水,把我儿弄醒!
几滴凉水淋在了高建武的额头之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老头站在了自己的旁边,模模糊糊也看不定是谁。又是几滴凉水落下,熟悉的感觉传来!
高建武一跃而起,啪的一下就给了婴阳王一个嘴巴,老帮子,你又拿凉水泼我!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指鹿为马()
高建武这一巴掌可把婴阳王给打蒙了。
婴阳王二十岁当上国主之后,谁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现在他竟然被打了!
打他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儿子!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他一把就薅住了高建武的脖领子,骂道:小畜生,你敢对朕动手?
婴阳王的声音,高建武怎么会不熟悉?
他刚才只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又不是真的把脑子烧坏了。
高建武定睛一看,这不是老爹婴阳王吗?想到刚才的所为,好悬没吓死过去!当场便是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头脑清醒无比!
他赶紧双膝跪倒,把头磕的梆梆直响,道:父王,饶命啊!儿子刚才眼花了,不知道是您啊!要是我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婴阳王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知道是知道,这事怎么解决?大庭广众之下,被儿子来了一耳光!旁边还坐着大唐的平阳郡公和新罗的德曼公主!这事不光是压不下去,还得随着这二位的回国流传天下。
说不定后世史书之上,还会记上一笔,婴阳王晚年无法控制朝政,被儿子打了一耳光,被迫传位!这尼玛比遗臭万年还可怕!
一个人想遗臭万年,也得有两把刷子,历史上能有几个商纣王?可今天这事,他不是遗臭万年,是窝囊万年!龙阳君王的名声不好听,但是窝囊废的名声更不好听!
渊盖苏文本来对国主之位都死心了,看到这幅场面,心里面又重新充满了斗志如果真有天命的话,天命还是在我渊盖苏文的身上!
他再次躬身施礼,道:荣留郡王身患重病,此乃是无心之失,还望国主从轻发落。
婴阳王道:从轻发落?如何从轻?
渊盖苏文道:荣留郡王今天殴打老父,犯的是忤逆之罪,按照律法来说就得斩立决。不过常言说得好,虎毒不食子,荣留郡王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国主如此处理,恐伤您的仁君之名。还请国主法外开恩,饶他一死!
婴阳王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莫离支,按照你的意思,给荣留郡王一个什么处罚为好?
除了死刑之外,我朝还有流、徒、杖、笞四等刑罚。国主择一即可。恩自上出,臣不敢多言!
好,那就判处荣留郡王一个
眼看着高建武就要玩完,郭业可坐不住了,他赶紧打断了婴阳王,道:辽东郡王,这件事,本公能说几句吗?
平阳郡公有话请讲。
依在下看来,荣留郡王此举,只能算是小过。莫离支以忤逆之罪论之,实在是太过分了,其心可诛!
渊盖苏文冷笑道道:小过?殴打老父算是小过?难道在你们大唐,殴打老父不是忤逆之罪?果然是天朝上国,风土人情乃至律法都和我们高句丽不同!盖苏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郭业微微一笑,道:殴打老夫是忤逆之罪,当然是没错。在我大唐,无论这人是不是无心之失,都是一个死罪!绝不轻饶!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谁说刚才荣留郡王殴打国主陛下啦?莫离支你刚才是看花了眼睛了!刚才明明是有一只小虫落到了国主的脸上,荣留郡王看着着急,就替国主赶了一下。
胡说八道,现在才三月光景,哪来的什么小虫?平阳郡公,你这完全是信口雌黄!
郭业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偶然间有只小虫飞过,有什么大不了的?莫离支不可大惊小怪。再说,此乃我郭某亲眼所见,还能做得了假?
渊盖苏文鼻子都气歪了,道:亲眼所见?好一个伶牙俐齿!那我就奇怪了,怎么就您一个人亲眼所见,我们其他人就没看见呢?
郭业道:这您可说错了,不光我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岳父大人,您见到没有?
杨万春道:不错,贤婿所言即是!我不光看见了,而且那个小虫飞走之后,还飞到了老夫的脸上,真是烦人!
哼哼,你们两个人乃是亲戚,沆瀣一气,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郭业含笑不语,冲金德曼使了一个眼色。
金德曼忽然哎呀了一声,指着渊盖苏文道:莫离支,你,你
渊盖苏文满腹狐疑,道:怎么了?
莫离支,你过来!本宫告诉你!
渊盖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