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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群跑动的声音,钱无病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赶紧将大门关上。
尼玛,怎么有点兵荒马乱的意思了。
他嘟囔着,回过头来,透过人群的缝隙,他有些吃惊的看到,小萝莉正拉着美妇人的手,把她按在饭桌前坐下,朝着菜碟指着,嘴里低声说着什么,似乎在介绍他的“拿手之作!”
“无病哥哥,这是我娘!”柳云娘看着钱无病一脸惊疑不定的走了进来,噗哧一笑,扭头朝着柳云娘问道:“娘,你不是来抓无病哥哥的吧!”
“当然不是,原来你就是钱公子,适才倒是有些怠慢了!”美妇人仿佛这才看见钱无病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云娘顽劣,给钱公子带来诸多不便,我感激钱公子来来不及,又怎么会来为难钱公子!”
“那这外面。。”钱无病有些脑子转不过弯了,指着外面似乎都灯火红了半城的动静问道。
“那是总兵衙门在清查城里的蒙古奸细呢!”美妇人用手捋了一下发丝,“这种事情,每年都要发生几回的,钱公子是第一次来大同吧,时间呆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些事情了!”
哦!钱无病彻底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特意找他的麻烦就好,这代王府真要找他的麻烦,就算他亮出了锦衣卫的身份也没用,代王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吗,只怕他府里的侍卫,和自己品衔一样的,都是一抓一大把吧!
“娘,你尝尝这个,这个又酸又辣,楼里的厨子,可做不出来这味道!”柳云娘还在献宝一样的让美妇人尝这尝那,这个时候,她可完全就像一个被宠溺坏了的孩子。
“还这么贪吃,看了让钱公子笑话,你喜欢吃这个,回家里叫厨子做给你就是了!”柳奴奴本想叱责自己女儿几句,可见到女儿这般乖巧的模样,在叱责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现在自己刚刚进来之前,这家人和自己女儿正在吃饭,而自己女儿,似乎。。吃的很高兴?
“钱公子,今日的事情,可这真真麻烦你了,我在这大同府倒是有些产业,也不乏消遣的地方,钱公子若是觉得无聊了,不妨来明远楼坐坐!”柳奴奴环顾了一下,看了看刘凤儿,心里便有几分不喜,扭过头,对着钱无病说道。
“有空一定去,一定去!”钱无病连连点头,眼前这位既然是柳云娘的母亲,这不是王妃也估计和王妃差不多的身份了,他可不敢有半分失礼。
“那云娘我就带走了,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钱公子如果没什么事情,还是就在这大同过年吧!不要乱走动了!”柳奴奴站起身来,轻轻拉了拉似乎还有点不愿意离开的柳云娘,淡淡的说道:“走吧!”
钱无病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到门口,眼看着这群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的走了,再回头看看有些狼藉的饭桌和柳云娘曾经坐过的椅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是什么滋味,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
“刚刚那是王妃?”
刘凤儿从柳奴奴进门起,就一直没有说话,不过柳奴奴看那一眼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怕这位“柳娘娘”已经认出自己来了,一直乖巧得好像什么似的,她在王爷和这位“柳娘娘”面前,表演歌舞可不止一次,甚至他学的很多东西都是明远楼里的那些师傅教的,她又岂会不知道柳奴奴。
“不是王妃,但是,大家都拿她当王妃了!”她犹自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外室!钱无病明白了,不过,能给代王生下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儿,代王也不给她个名分,这代王也实在是抠门了一点。
。。。。
钱府外面。
一辆黑漆漆的马车停在那里,柳云娘拉着母亲的手,笑嘻嘻的,丝毫没有翘家被人逮住的感觉,可一上马车,小脸儿立即就垮了下来,在马车上,代王正笑吟吟的看着这母女而上,走上车来。
马车缓缓的启动,车辙声中,朝着远处的代王府缓缓的驶了过去。
“要打仗了?”首先开口的,居然是柳云娘,生活在大同的她,可不比懵懵懂懂的钱无病,这满城大索奸细意味着什么,她比什么人都清楚。
“嗯,王总兵那边的军报,达延汗的两个万户,朝着大同这边来了!”代王也不觉得奇怪,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吗?
柳云娘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多人,她可没有想到过,这种规模的鞑子犯边,在她出生以后,一直都没发生过。
“能顶得住吗?”她心里盘算了一下双方的军力对比,小脸儿更黑了。
“顶得住顶不住都这样,难道咱们还有地方可去?”代王苦笑了一下,“你娘不是说你一直想去江南看看的吗?要不明天收拾一下,和你娘一起去江南散散心,等天气暖和了再回来!”
柳云娘歪着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见柳奴奴很是坚定的摇摇头:“我是想带云娘去江南看看,不过,不是现在!”
“我也哪里都不去!”柳云娘抬起头来,眼睛在黑暗的车厢中褶褶发光,“皇兄既然在城里,那随驾的兵马一定不远,以皇兄的性子,只怕眼下谁劝他都没有用,他是肯定不会回京的,这仗有的一打!”
“你见过你皇兄了?”代王有些惊讶,他一直不明白,这陛下要为云娘指婚是个什么意思,敢情,这两人早就已经私下里接触了。
“见过了!”柳云娘点点头,回过头来,又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娘,刚刚你在钱家看到的那位姑娘,我知道你以前一定见过她,不过她眼下已经赎身脱籍了,就不再是王府的人了,你日后见了她,还是要和蔼一些,那是皇兄看上的女人!”
“她就是那个李凤儿?”柳奴奴有些吃惊,显然,皇帝的这事情她也知道,只不过,他没有将那个低眉顺眼站在桌边的女子,和皇帝看上的女子这两个人对起号来。
“嗯!”柳云娘点点头,眼睛看着车外,一对对军兵从对面跑过,黑暗中的大同城,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娘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让你父王和娘操心了,你一直都是乖巧的孩子,我们是知道的,若是你想四下走动散心,眼下这环境也不合适对不,等这阵子过去了,娘陪你去江南散心!”
柳奴奴抚摸着柳云娘的头顶,眼光温柔的看着,一边小声的叮嘱道。
“随她吧,身边多带点人就行了!”代王去是发话了,“云娘和别的孩子不同,多见识点,对她也有好处,反正她也见过陛下了,日后若是有人进谗言,有了这层关系,陛下也怪罪不到哪里去!”
说到这个,柳奴奴又皱起眉头来了,在柳云娘心里,代王说的这层关系,她没准以为还是这次她和皇帝私下的见面,但是柳奴奴知道不是,代王说的是指婚的事情,既然是皇帝指的婚,那谁还找柳云娘的麻烦,那不是瞎眼了么,只是钱无病那人,她刚刚看过,虽然人长得不算歪瓜裂枣,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你来看,都配不上自己冰雪聪明的女儿啊。
这事情,还真的麻烦啊。。
第81章 秃猛可的小算盘()
说起北方,诗意一点的,会想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样优美的词句,但是,那是在西北,在大同以北,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倒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蓝的好像是一块宝石的天空,这样的景色倒是不罕见。
但是,这里有一个但是,因为这样景色,在春秋之际,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才看的到,等到一入冬,小刀子一样的寒风吹着,黄豆大的冰雹打着,怕是再一肚子的诗兴的读书人,也得老老实实的裹着皮袍子,呆在暖和的屋子里。
若是再下上一场雪,那就更冷峭了,小雪还好,冬天总归也有日晴的时候,太阳一出来,冰雪消融,除了增加几分清冷,融化的雪水滋润了草原,对于来年的牧草长势,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若是连绵多日的大雪,那就有些糟糕了。小雪的话,草原上牧民们喂养的牲畜,尚可以扒开雪层吃到牧草;但是大雪的话,如果积雪由于乍暖后又降温,雪表面结成冰壳,则牧畜不仅吃不到草,而且易受冰壳刮伤,更别说大雪的时候,能见度低得要命,十多米之外就是一片白茫茫了,根本看不见人,这个时候,只有脑子进水了的人,才敢将牲畜带出去放牧。
下大雪不能出去,晴天了牲畜又吃不到牧草,对于草原上的牲畜,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每年雪灾,草原上也称之为“白灾”来临的时候,牲畜都是死伤一大批,而依靠着这些牲畜过活的牧民,冻死饿死的,更是不计其数了。
入冬以来,科尔科草原上,就经历了一场白灾。
虽然这场灾难的范围并不是很大,但是,秃猛可治下的三个万户,至少有两个万户收到了波及,如果不迅速的补充一批粮食和牲畜的话,这两个万户,等到来年开春,至少要减丁几千人。
秃猛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的,这么多年的征战,他比谁都明白实力的重要,这些捱不过冬天的牧民,都是他的实力,能过得了这个冬天,他帐下依然有这些活蹦乱跳的战士,过不去,只怕连鄂尔多斯,土默特这些部落,都要蠢蠢欲动了,毕竟,他们的牧场,今年可没遭遇白灾。
粮食,牲畜从哪里来,秃猛可习惯性的把眼光放在了南边的大明,虽然大明对于草原上的防范,越来越严密,又不惜屯了重兵在边境,不过秃猛可相信,凭着自己手下这些骁勇的儿郎,只要不和大明做举国之战,而是劫掠一番,应该不会很困难,尽管战事一起,大明不论胜败,对于物资流入草原会控制得更严,但是,光是劫掠回来的东西,就足够渡过一段很长的日子了。
而大明人吃打不吃记,几年之后,他们或许又淡忘了这事情,然后继续的互市,继续的有那些贪婪的商人来到草原。
秃猛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那些高大的城墙军堡后面的,更像是他孛尔只斤氏的另外一块牧场,等到牧草丰盛之后,他带着儿郎去割上一茬,然后,只需要等待牧草再长出来就够了。
前些天,更有好消息送了过来,大同镇那边,居然驱赶起了在大同附近游弋的牧民,对于秃猛可来说,这更是人要瞌睡了送了枕头过来,他正愁没有个名目挑起战端呢,这理由就送上门来了。
他如今可是左右蒙古的达延大汗,鄂尔多斯,土默特部,永谢布部、蒙郭勒津部、喀尔喀部、兀良哈部、科尔沁部以及朵颜三卫的共主,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顾着厮杀增长实力的他了,做事情也开始讲究起来了,你们南朝人,不是讲究个师出有名么,而眼下,我兴兵为我治下的百姓讨个公道,算不算师出有名?
两个万户,各自抽调了五千精壮,再加上他本部的三千精锐,一万多兵马朝着大同浩浩荡荡而来,打仗必定会有死伤,这个他很清楚,但是,熬不过这个冬天,谁知道这些精壮还能剩下多少,与其让他们默默的冻饿而死,还不如和明军作战中战死。
秃猛可盘算好了,自己兵指大同,直接找大同的守军索要这次驱逐牧民的赔偿,那大同历年年囤积的粮草不少,若是他们识相,满足了自己的要求,自己这个冬天也就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