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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吕老宦犹犹豫豫的不敢说话。
景帝见状,态度严肃的对吕老宦继续说:“老宦,你给朕听好了,不许你再含混其辞的敷衍朕,刚才的问话你可以不说,但重审一事你必须对朕说心里话,也算你真心感念栗姬的恩德了。”
吕老宦使劲的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他叩首道:“陛下让老奴说真话,老奴就说真话,只是这真话未必让陛下爱听。”
“爱不爱听是朕的事,你只须如实表达你的看法,”景帝斩钉截铁的回道。
吕老宦再次叩头回道:“老奴只怕陛下重审两案最后无果而终!”
“你的意思是?”景帝反问吕老宦。
吕老宦把心一横,干脆不再拐弯抹角,他说道:“陛下圣明,老奴下面所说,想必陛下早就心知肚明,如今朝中众臣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嫡系,就是皇后的亲支近派,后宫外戚权倾朝野,两派争斗不休。”
景帝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回道:“此事朕怎能不知呢!”
吕老宦顿了顿继续说:“这两党之人心中只知道维护派系的利益,鲜有真正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陛下分忧的,再者,当年的两起案子又与太后和皇后两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陛下想重审,可这朝堂上下,又有谁能真正的秉公执法,公正断案的呢?!”
听到这,景帝不由得凝眉沉思,稍后慨叹道:“老宦所言极是,看来朕是要物色一个有断案能力,且没有身陷两派纷争的人来担纲此重任了。”
然而,主奴二人没有料到的是,就在景帝与吕老宦谈话之时,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个黑影将主奴二人的这番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两天南宫的心情是又高兴又焦虑,高兴的是能够整天和刘不周在一起,而焦虑的是刘不周口中所说的继续查案其实就是玩,从离开建章酒舍后的第二天开始,刘不周就开始带着南宫四处游玩起来。
他不是上午带着南宫去城北的赛马场赌上几圈赛马,就是下午跑到东门外的锤丸场打上几把锤丸游戏,再不就是拉着南宫去看斗鸡比赛,反正之后的三天里,他们不是到处玩耍,就是吃吃喝喝,过的可算是逍遥自在,但却一点查案的动作都没有。
不过耐人寻味的是,与此事有关的其他人等表现的显然比刘不周更着急。
长乐宫里,窦太后匪夷所思的正在询问刘陵儿:“那叶良禽自离开建章酒舍后当真一直在玩?”
刘陵儿肯定的回道:“回皇祖母的话,是的,他带着南宫这几天就是四处去玩,孙女开始有些搞不懂这个小子了。”
大将军窦婴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道:“难道这小子早已经查明真相了?不可能啊,他之前发现的线索不是车毁灭迹了吗?”
只有淮南王刘霖萧坐在那里始终一句话不说,一直低头沉思想着什么。
窦太后见刘霖萧不说话,转头问他:“王儿,这事你怎么看?”
刘霖萧若有所思的回道:“母后,儿臣在想,这叶良禽会不会是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故意给咱们上演了一出障眼法,而却在暗地里进行调查呢?”
刘陵儿摆着手说:“不可能,父王,自从这小子在建章酒舍里出现,就被所有人盯上了,他每时每刻都暴露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他若暗中调查,咱们怎会不知道呢?”
窦太后被这个事想的头都大了,她揉了揉已经昏昏沉沉的头直起了身说道:“好了,都不必再妄加猜测了,期限已过,明天朝堂上就能见分晓,如若他不能查明真相,哀家当场就让那王皇后给个交代,也正好借着此事将公孙贺等人的军权削去,剪除了她的羽翼。”
众人见太后发话,全都点头应诺。
忽然,窦太后好像想起了件事来,她转头问刘陵儿:“阿娇那边有没有传来王皇后和太子的动向?”
刘陵儿恭敬的对窦太后回道:“回皇祖母,太子妃下午传来消息说,王皇后那边也正因叶良禽的怪异举动而不知所措,那王皇后好像在责备公孙贺出了个馊主意呢!”
的确,王皇后那边也在密切关注着刘不周这边的动向,对于他的怪异行为更是云里雾里的搞不明白。
王皇后很是嗔怪公孙贺建议刘彻举荐叶良禽去查案,此时她看着站在身边垂手侍立的公孙贺不悦的说道:“公孙将军,看你出的好主意,你对那叶良禽的底细一无所知就让太子举荐这个人,此事本宫本来就嫌疑最大,急于洗刷清白,万一耽误了可如何是好?”
没等公孙贺回话,刘彻抢先答道:“母后息怒,儿臣与那叶良禽公子是一起患过难的,他绝不是等闲之辈,至于为何他整日游玩,不去查案,儿臣一时也不清楚,但是儿臣相信他是心中有数之人。”
其实公孙贺此时心里也开始没底了起来,刘不周不去查案,反而到处玩乐,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搞的他在皇后面前非常的尴尬,他是真气这刘不周不按常理出牌,等刘彻刚说完,他马上施礼道:“回皇后,微臣赞同殿下的意思,不过呢,微臣同时也做好了预备方案。”
王皇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彻说:“你一口一个相信的,你母后可不想听这种毫无价值的话,”随即她转向公孙贺说:“说说你的预备方案吧。”
公孙贺定了定心神说:“明日朝堂御审,那叶良禽若是查不出真相,微臣就把这三大人的死扣在这小子的头上,让他顶罪。总之决不让这火蔓延到咱们的头上就是了。”
盖侯王信点了点头说道:“这也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公孙将军不可,”刘彻一听,公孙贺要栽赃刘不周,马上反驳道:“叶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怎能做如此恩将仇报的事呢?!”
王皇后不满的看向刘彻,愠怒道:“太子,那你可知如果明天那叶良禽不能查明真相,我们又不能拿出个替罪羊来顶罪,你的皇祖母窦太后必将对母后我和公孙将军等人兴师问罪,到时候别说我们,就算是你的太子之位都有可能难保了!”
公孙贺紧跟着王皇后的话对刘彻继续说:“是啊,殿下,朝廷里的事可不能心慈面软啊,这都是你死我活之争啊!”
刘彻一脸肃然的对王皇后说道:“为政者,当正大光明,天下臣民才能心悦诚服,这是父皇一直对儿臣的教诲,如此诬良为盗的勾当我不赞同。”
但是不管各方如何揣测和暗中布局,或者是刘不周如何的不务正业,未央宫御审的日子还是到了。
未央宫中,除了文武百官齐齐到场外,包括窦太后、王皇后以及后宫重要嫔妃也全部到场旁听。
理论上说,刘不周的这次入宫是自他六岁时因全家获罪被发配流放边境苦寒之地,从此离开长安后至今他第一次重新走进大汉帝国的巍峨皇城之中,这一隔就是十几年的光阴。
当然这只能是理论上的,因为如今的刘不周是个失去了六岁前记忆的人,皇城对他而言反而是完全陌生的。
如果说是否还有一些印象,那恐怕只能是当他走进大汉皇城时,看到大气磅礴的巍峨宫殿群,潜意识中有种好似似曾相识的恍惚感,他惊愕的发现,这里和他几乎每晚都要做的那个相同的噩梦中的某些场景有些不谋而合。
虽然这可能让他多少有些恍如隔世的彷徨,但是他脑海当中那仅存的一点点关于六岁前的碎片记忆已无法再拼合成一个完整的记忆图画了。
只不过自从刘不周看到未央宫宏伟的宫殿群落,他的头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疼了起来,好象有千万个碎片一窝蜂似的往他的脑海中拼命的挤似的,即连不成线,也形不成面,这些杂乱无章的碎片左冲右突,搞的他一阵阵的头脑发晕。
刘不周干脆不再去看那些宫殿,只有这样,他的头才不再那么的疼。
刘不周和南宫在小宦官的引领下,踩着皇城里宽大的青石板地面走进了皇城,直奔未央宫而去,他们刚刚拐过一堵高大的红墙,突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角落里“噌”的窜了出来,她一把揪住了刘不周的袖子不停的摇晃,神情癫狂的撕裂着一副嗓子喊着:“天生异象,天生异象啦,哈哈!”
这下可把刘不周吓得不轻,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旁边的宫廷侍卫刚要上前赶走疯女人,就见这疯女人忽然不喊了,她双眼呆滞的盯着刘不周的脸看个没完,然后突然双眼圆睁,用非常含混不清的声音说了句:“你。。。。。。回来了?”
刘不周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女人,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疯女人说完这句话后,就又再次癫狂了起来,表情亢奋又怪诞的一个劲喊着:“都回来啦!不远啦!天生异象啦!”
宫廷侍卫冲上去,扯开癫狂的疯女人,粗暴的拖拽着走了。
刘不周浑然不解的问南宫:“这是?”
南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唉,宫里的一个疯婆子,从我记事起她就时常在宫里到处乱窜,听说好像是哪个以前的宫娥疯了,我也搞不懂为什么父皇和母后从来也不把她赶出宫去。”
经过这么一场小风波,让他们耽误了些许时间,旁边的小宦官焦急的说:“公主,叶公子,咱们还是抓紧进宫吧,陛下、太后、皇后都等急了!”
刘不周应了声就向前走,身后的南宫一把扯住他,俏丽的脸上显出了犹豫之色,她问道:“叶大哥,未央宫御审,这可不是儿戏!你心里有把握吗?”
刘不周轻笑一声回道:“听天由命呗!”说着就满不在乎的带着忧心忡忡的南宫奔未央宫而去。
当一脸平静如水的刘不周和忐忑不安的南宫公主一前一后走进未央宫时,满大殿的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刘不周。
在看向刘不周的众多目光中,也包括景帝,不知道是历史弄人,还是人自弄人,这对本来曾经亲密的不能再亲的爷孙俩,在阔别了十几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却各自在用着一种审视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对方,不知道这一刻命运之神在天上看到凡间上演的这一幕离奇的血亲相聚的画面,会是何样的感想?
“草民叶良禽拜见陛下,”刘不周双膝跪倒在大殿之上,面对着高坐在御座之上的景帝,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第58章 『警告』()
看着跪在品阶台下的刘不周,当年曾经见过他幼儿时的诸如景帝、窦太后、王皇后、公孙贺、波才等等一众人,没人会将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英俊公子和十几年前那个尚处幼年的世子刘不周划上等号。
看了半晌,坐在御座上的景帝开口问道:“下面跪的,你就是叶良禽?”
刘不周赶紧回道:“正是草民。”
景帝点了点头说:“免礼平身。”
刘不周遵旨站了起来。
“太子举荐你彻查三大人死亡案,你可有查清?”景帝继续问道。
刘不周坦然回道:“草民自己没有。”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就连太子刘彻心里都是一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不周,心想难道这位叶良禽公子当真是在玩乐打发时间,而没有查案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站在刘不周旁边的南宫公主暗自懊悔,这几天刘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