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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对他来说实在是不能再熟悉了,她竟然是阔别了三年之久的匈奴公主奥琪布。
四目相对,刘不周和奥琪布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良久无言,此刻对于二人来说,仿佛这世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什么都可以不必存在了,没有了山、没有了水、没有了天、也没有了地,空空的混沌之间就只剩下两个人儿呆立在那里。
刘不周的眼神无比的惊诧逐渐变成了万千的惊喜,而奥琪布看着刘不周的双眼,眼眶中早已经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明眸中闪烁,对于这样一个在条件恶劣的莽莽草原上长大的倔强女孩,她自小就被父王教育说眼泪是奢侈的,但再见到刘不周的这一刻,她的眼泪却毫不吝惜的“扑簌簌”滑落了下来。
三年了,三年前黄水悬崖上的生离死别,过往的种种,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也许在这三年中,刘不周曾经不止一次的在心里憧憬过会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与奥琪布再相见,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里相遇。
刘不周一双眼睛五味杂陈,他望着眼前的奥琪布,看了很久才结巴着说:“公主,不,奥琪布,你。。。。。。”
奥琪布不等刘不周说完,略带哭腔的劈头就问:“伊鲁巴,你。。。。。。你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刘不周刚要说话,突然听到灌木丛里,昏迷中的南宫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刘不周一惊,由于再见到奥琪布太过兴奋,竟然把这个小丫头给忘了,他赶忙焦急的对奥琪布说:“先救人。”
长安城外,西南方向有一座山坡叫做揭水坡,山坡的下面就是烟波浩渺的揭水湖。
入秋的揭水坡上,原本茵茵的绿草已然渐渐呈现出了黄色,让整个揭水坡遍地黄绿一片,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也别有一番韵味。
五颜六色的迟来野花错落有致的散布在一片黄绿之中,映衬着如一面大镜子般波澜不惊的揭水湖,整个画面展现出了一幅安逸、平和的田园风光。
刘不周和奥琪布这两个久违的人儿并肩坐在揭水坡上。
坡上的小风恰到好处的将阵阵清新的草香吹到了两人身边,奥琪布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汉地草原的味道倒也是清新可人,却还是比我们的大草原少了一些豪放之气。”
此时阿玉奇从后面走了过来,刘不周回头看着阿玉奇问:“把南宫安顿好了?”
阿玉奇点了点头。
刘不周又问:“她身体无恙吧?”
阿玉奇又努力的点了摇点。
刘不周这才舒了一口气,对阿玉奇也点了点头。
阿玉奇看了看刘不周身边的奥琪布,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三年前,你中箭跌入黄水,所有人都认定你死了,只有我不信,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找遍了整个草原,并且沿着黄水沿岸一路的找,可就是没有你的影子,”奥琪布双眸流转,看着刘不周说:“前些时,父王派弥加尔入汉地抓汉太子刘彻,我背着父王不知道也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进入了汉地,在太乐酒舍偷听到了他们抓汉太子的计划,就一直尾随他们。”
刘不周凝望着奥琪布问:“那我两次救汉太子你都看到了?”
奥琪布回道:“看到了,只不过当时你易了容,装扮成个病怏怏的样子,我哪里能认得出你。”
刘不周笑了笑回道:“是啊,若不是后来见到了弥加尔,我还是不会揭开假面的。”
奥琪布点头回道:“最后在莫纳森林我差点被弥加尔发现,然后就见到你截住弥加尔,露了真容,我才认出了你,当时我好高兴,恨不得马上出来和你相见,只是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让弥加尔发现我的行踪,所以本想等他们离开后再出来和你相见,谁知那个叫公孙贺的汉家将军突然把你抓了起来,我心急如焚,想救你,可是势单力孤,只得尾随着汉太子的仪仗,一路跟到了长安。”
刘不周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然感动到不行,他望着奥琪布悠悠的说:“刚才要不是你舍命救我,恐怕我又要到鬼门关上走一遭了。”
此时的奥琪布急于要将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她关切的问刘不周:“这三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如何死中得活的?”
刘不周望着波光粼粼的揭水湖,被奥琪布这么一问,多少不愿回首的往事如影般在脑海中萦绕,虽然他极力不愿去回想,却不得不将追忆拉回到当年跌入黄水的那一刻。。。。。。
刘不周神情有些哀伤的说道:“当年,我跌入黄水后被巨浪裹挟着一路冲向了下游,那水势太过凶猛,我根本不能控制自己了,我的头部、身体、四肢不停的受到水中岩石的猛烈撞击,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奥琪布爱怜的看着刘不周说:“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太多的苦。”
刘不周叹了口气,继续说:“等我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没死,而是被冲到了岸上,躺在一处荒无人烟的礁石滩上,虽然意识还算清醒,可全身上下剧痛难忍,根本动弹不得,当时我以为就算没淹死在黄水中,也会因伤重不治而死在那礁石滩上了。”
奥琪布关切的问道:“那然后呢?”
刘不周神情悲怆的略一抬头说:“谁知,却被一个偶然路过的人发现,他当场就为我检查了伤势。”
奥琪布急切的问:“那人检查后怎么说?”
刘不周幽怨的回道:“那人诊断后告诉我,说我数次遭到黄水中岩石的猛烈撞击,已经全身骨骼尽碎了。”
奥琪布听到此处心疼的已经是泪水濡湿了眼眶,她望着刘不周的脸说:“受了那么重的伤,即便是被人救了,也无济于事啊?”
刘不周轻笑了下,说:“当时我也这是这样想的,那人要将我带回家治伤,可是我那时已经万念俱灰了,我央求那人不要救我,就让我死在礁石滩吧,我可不想像个废人一样度过余生。”
奥琪布眼神哀怨的回道:“是啊,一个草原勇士怎么能忍受终生瘫痪在床上。”
“那人不肯,我一着急,又昏死了过去,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那人的家中了,”刘不周叹了口气说。
奥琪布反问:“这个救你的人究竟是谁?”
刘不周表情凝重的回道:“那人告诉我,他叫剧孟。”
奥琪布不解的问:“剧孟?此人很了不起吗?”
刘不周点点头回道:“剧孟是大汉帝国很著名的游侠,人称剧孟大师,当年汉地爆发七国之乱,剧孟大师出手离间吴楚诸国,致使七国同盟瓦解,让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在三个月内就被平定了,汉地人无不盛赞剧孟大师,说得剧孟如得一国,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的。”
奥琪布眼神中一阵兴奋,但随即又暗淡了下来,说:“即便是他如此厉害,可权谋不同于医术,他怎么能治愈你浑身的伤呢?”
刘不周回道:“这也是我的疑惑,但剧孟大师却说,虽然极难医治,却不是不能治,他知道有一种古老的医术有可能治愈我的全身骨骼尽碎,但是病人必须要承受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巨大痛楚,而且很可能随时在治疗过程中死亡,能不能最终活着痊愈就要看我个人的意志是否足够坚强了。”
奥琪布听刘不周这么说,心中不免一颤,疑虑的问:“那会是什么样的方法?”
刘不周眼神中突然呈现出一种罕见的恐惧神色,说出了一句让奥琪布震惊不已的话,“百蛊切肤之法!”
第53章 『建章酒舍』()
奥琪布追问刘不周,剧孟大师治愈他全身骨骼尽碎的方法,刘不周说出了一句“百蛊切肤之法。”让奥琪布震惊不已。
那么什么是百蛊切肤之法?
这是源自巴蜀地区的古苗人的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医术,医术的名字虽然带个蛊字,但其实并非巫蛊之术那样的邪门法术,可是整个治疗的过程却比那巫蛊之术不知要恐怖上百倍。
这种医术,首先要选取一种身体足有细擀面杖粗细的牛魔水蛭,牛魔水蛭的数量必须能够装满一个整个的大木盆,粗略算算也得有个几百条之多。
然后在每天日出之时,将病人放入装满了几百条牛魔水蛭的大木盆中两个时辰,任凭那些通身黏滑、恶心之极的牛魔水蛭爬满病人的全身去吸食身体上伤口的脓水。
牛魔水蛭在吸食脓水的同时会不停的释放出含有大量剧毒的体液,这种体液经过伤口不断的渗透进身体里,剧毒入体,蔓延全身,令病人每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更加恐怖的是,这样的治疗过程长达一百四十七天,病人必须每天经受这样被剧毒侵蚀的恐怖过程。
神奇的是,牛魔水蛭的剧毒体液不仅能在病人身体里慢慢将坏死的皮肤、筋肉和骨骼碎块腐蚀掉,而且还能帮助新的骨骼和皮肤、筋肉生长,有强效的肌体愈合和复原的作用。
经过一百四十七天的治疗,病人全身的骨骼、皮肤、筋肉就能够彻底完好如初了。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百蛊切肤之术有神妙的治愈效果,但因为实在无法忍受终日被牛魔水蛭爬遍全身的恐怖体验,所以宁愿瘫痪终生,也坚决不以此法治疗。
即便是有为数不多的一些意念强大的人能够硬着头皮治疗了,也会因为每日毒彻骨髓,在治疗期间承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彻骨剧痛,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因巨大的痛苦而不自觉的惨叫不止,而且其中的大多数病人可能还没等骨骼完全复合,就会因过度剧痛或毒性发作而死了。
所以,虽然此法自古有之,但因太过恐怖和难忍的剧痛,真正敢于尝试的寥寥无几,而最终活着治愈的人就更少了。
刘不周给奥琪布讲完了什么是百蛊切肤之术后,奥琪布用极度惊诧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痛苦的泪珠,良久才问出一句:“你真的接受了这种医术的治疗?”
刘不周缓缓的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回道:“一百四十七天,百蛊钻身,万毒侵体,每一天都剧痛得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但我最终还是挺了过来,坚持到了身体完全愈合,就连剧孟大师都始料未及。”
奥琪布如释重负的说:“虽然过程惨烈,但你终于恢复了,还是可喜可贺的。”
谁知刘不周却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说:“我原以为磨难会就此结束了,可是谁能想到这不过仅仅才是噩梦的开始。”
奥琪布不解的问:“这话怎么说?”
刘不周回道:“我的骨骼、皮肤、筋肉虽然已经重新长好,却相当于重新塑造了一次肉身,身体机能就犹如新生婴儿一般无力和脆弱,要想在短时间内让身体像成人一样重新焕发力量,就必须接受非人的训练和修行才能做到。”
奥琪布更为不明白了,她问道:“这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出生到成年,至少需要十几年的时光,怎么会通过训练在短时间内达成呢?”
刘不周脸上露出一种怪怪的冷笑,他回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剧孟大师却逼着我日夜修行一门很特别的术法,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呢!”
奥琪布刚要再问是什么术法,就听见身后出现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叶大哥,你没事吧?”
两人回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南宫公主,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