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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时,他的面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第50章 『老谋深算』()
公孙贺和窦婴站在长史衡咸丧命的那间卧室里,衡咸的尸体已经被仵作搬到了义庄,随时等待查验,卧室中衡咸死的位置被用青灰准确的勾勒出衡大人死时的形状。
此时,公孙贺独自来到衡咸常用的书案附近,见书案上摆放着一些诸如笔架、砚台等等常用之物,在书案旁边的角落处公孙贺看到一个可能是放置印章的小盒子被丢弃在了一边,他回头偷眼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就假装不经意的信手将盒子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脸上毫无表情又给盖上了。
此时,陪在大将军窦婴身边的卫尉将军甘吉对窦婴谦恭的问道:“大将军是否看出什么端倪?”
窦婴满脸疑惑的在卧室里踱来踱去,又将四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透,颇为不解的回道:“实在太蹊跷了,两位将军想想,如果说是自然死亡,那么三位大人怎会同时发病身死,这很不正常对吧!”
公孙贺走过去,赞同的点了点头。
窦婴继续说:“但如果说是他杀,我们今日一天已经将三位大人的尸体和身死之地全部清查了个便,却一点他杀的线索都没有,而且按照仵作之言,三位大人身上既找不到致死的伤口,也没有生前搏斗过的痕迹,难道当真那么巧,三位大人同时因病暴毙?”
“是啊,太蹊跷了,毫无线索可查,”公孙贺不可置信的说,然后他一脸为难的继续道:“而且太后只给了五天的期限,必须查明死因,可真是难为下官了。”
窦婴听到这,狡黠的轻笑一声说:“太后仅命本将军协同公孙将军查案,大主意还得公孙将军定夺呀!”说完,也不等公孙贺回复就走出卧室,站在室外假装欣赏起院内的花草去了。
卫尉将军甘吉凑到公孙贺身边低声说道:“窦大将军这是明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咱们的哈哈笑了。”
“他只是太后派来监工的,”公孙贺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回道。
甘吉看着公孙贺的笑容,焦急道:“将军还有闲心笑,这三大人的死亡原因尚未查明,太后给的时间又如此紧张,这可如何是好啊?”
公孙贺轻声对甘吉说:“我敢断定是他杀。”
“啊?莫非将军已有线索?”甘吉一脸惊愕看着公孙贺问道。
公孙贺眼望着书案方向小声说:“我已在三位大人的死亡现场发现了探丸郎留下了的标记,三大人必是探丸郎所杀,只是那标记放置的位置极为讲究,且很有规律,若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了这个规律,恐怕也很难找到。”
“当真?将军果然出手不凡,一下就能找到探丸郎留下的标记,”甘吉欣喜之色顿现,但转念又狐疑的问道:“既然将军已经查到线索,为何刚才不与窦大将军说明?”
公孙贺轻叹了一口气回道:“虽然发现了探丸郎留下的标记,但他们的杀人手法太过诡异,我查了这一整天却根本无法破解,如果我刚才向大将军说明,那么太后很快就会知道三位大人是他杀而不是因病暴毙,倘若五日后我们查不出探丸郎的杀人手法,又怎么证明是他杀呢,岂不是自找苦吃吗?所以我只能秘而不说,大不了最后就说毫无他杀的证据,判定为自然死亡,而且大将军也能作证,我们的确没有找到他杀的证据呀。”
“将军所言有理,”甘吉赞同的点着头,随即愁容再次浮现,他问道:“不过即便如此,太后也不会相信呀,必然问责于我们,将军可有办法?”
公孙贺沉思了片刻,胸有成竹的回道:“我们可以请高人。”
甘吉一脸不解的问:“卑职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公孙贺走到衡咸暖榻的对面,轻声说:“甘将军是否还记得那个叶良禽?”
甘吉想了想回道:“就是那个多次在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时出手相救,被将军认为有探丸郎嫌疑而下狱的叶良禽?”
“就是他,”公孙贺有意无意的摆弄着暖榻旁边小桌子上的物件,然后信步出了卧室,谦恭的对窦婴说道:“大将军,您看我们今天就先查到这里如何?”
窦婴满脸笑容的回道:“好啊,都依公孙将军。”
在回去的路上,公孙贺与甘吉并肩骑在马上。
甘吉不无赞叹的对公孙贺说:“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卑职佩服,将军推举叶良禽,因将军已然知晓此案是探丸郎所为,所以让他去查案,他若能查得出,就排除了他是探丸郎的嫌疑,而将军也可对太后有个交代;而他若查不出,那他必是有意包庇探丸郎,至少说明此人与探丸郎有关联,就可以顺藤摸瓜抓到探丸郎了。”
“甘将军只猜到了其一,却没想的更深,”公孙贺笑眯眯看着甘吉,然后继续说:“而且这推举叶良禽之人不能是我们,须由他人向陛下举荐才稳妥。”
甘吉问道:“将军有意请谁来举荐?”
公孙贺笑着说:“太子殿下不是深信叶良禽不是探丸郎吗?那就让太子出面推举,给姓叶的那小子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吧。”
甘吉这回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不解的问:“将军这究竟是何意啊?”
公孙贺淡淡的一阵冷笑说道:“假如叶良禽真的在期限内查明了死因和真相,那不仅省了你我的事,而且我们和太子都举荐有功,也是好事。”
甘吉认同的点了点头。
公孙贺继续说:“但我断定叶良禽一定不可能查清,五天期限查明案情,就连你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况那个姓叶的小子呢。太后限令你我五天查明死因,这明摆着就是给咱们小鞋穿,她老人家可一直巴不得找个机会除掉我们,她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甘吉回道:“不错,窦太后早就忌惮公孙将军手中的兵权了,虽然太后的侄子大将军窦婴是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但那不过是个名义上虚职,而公孙将军您手中掌握的可是守卫整个都城的南北两军兵权,可以说是实权在握。”
公孙贺说道:“所以,让殿下举荐叶良禽,关键不在于他能否查清此案,我的最终意图有二,这一是把太子殿下拉上这艘船做咱们的护身符,如果是因为太子举荐的人无能,到期没有查清案情,那么殿下也有责任,而有了殿下这块挡箭牌在前面,太后自不可能对你我怎样。”
甘吉似乎有所领悟,他紧跟着问道:“那么意图二呢?”
公孙贺继续说:“这二嘛,就是主查变成了叶良禽,而你我仅仅是协助,五天后限期破不了案杀的只能是叶良禽,我们做为协查,罪责就轻了许多,再有太子的庇佑,最多罚奉了事罢了!你我就可躲过此劫!”
听到这,甘吉这才恍然大悟,无不钦佩的拱手说:“卑职对将军佩服得可谓五体投地。”
公孙贺向前紧催坐骑,回头对甘吉说道:“走,咱们去太子府。”
寝宫中,景帝看着垂首站在身边的太子刘彻,虚弱的问道:“太子所言属实?那叶良禽当真在北巡期间多次救你的性命?”
刘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孙贺,对景帝回道:“父皇,儿臣所言句句是实,叶良禽的确是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才,还足智多谋,有能力查清此案,只是公孙将军对他始终有所怀疑,所以儿臣这次举荐他查办此案,不仅是为国推举人才,也想因此证明他的清白。”
等刘彻说完,公孙贺赶忙说:“陛下,那叶良禽确实数次搭救太子,但微臣派人查过此人的背景,竟然发现此人犹如凭空出现一般,毫无背景可言,来路不明,而且还身手了得,很难说他救太子的真实目的是否单纯,微臣怀疑他与那杀手组织探丸郎有关联。”
景帝沉思了片刻,抬头对公孙贺说:“爱卿,传朕圣旨,命叶良禽即刻查办此案,务必在太后规定期限内查明真相和死因,限期一到朕将在未央宫御审此案,到时包括太后、皇后都将前来听审,如若到期未破,朕定对那叶良禽重罚不赦。”
公孙贺赶忙叩首道:“微臣遵旨,”说完起身出去,在转身的同时,他的嘴角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不去,不去,什么三大人离奇死亡案,跟我有关系吗?”监狱中,刘不周依靠在草垛上,斜着眼睛瞟着眼前的公孙贺,爱搭不理的回道。
公孙贺耐着性子说道:“叶良禽,圣命难违,陛下已经下旨命你查案,你敢抗旨不遵?”
刘不周很是不屑的回道:“那是你们的皇帝,我就是一介小草民,只会在边境做做生意罢了,哪会破什么案?!”
公孙贺凑近刘不周说道:“你知道吗,是太子殿下特意在陛下面前举荐你的,他也是为了还你个清白之身,你要懂得殿下的一番苦心呀。”
“打住,”刘不周马上坐起身子,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还别跟我提你们那太子了,我看摊上他,就没好事,也怪我多管闲事,你说我没事救他做什么?要早知道他是太子,当初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说着,刘不周懊悔的狠命用手拍了拍他坐着的草垛,对公孙贺说:“看到没,这就是救了他的下场,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落了嫌疑,还被下了大狱,你说我冤不冤?”
公孙贺听到这,不禁一阵冷笑,他紧盯着刘不周的眼睛说道:“叶良禽,你给我听好了,你要还是不答应的话,反正如果本将军破不了案,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到时候只能拿你去顶替凶手了。”
第51章 『惊马』()
义庄里,枚乘、赵努、衡咸三位大人的尸体一字排开被摆放在屋里,义庄外面已经被官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任何人不经许可也别想随意的进出这里。
刘不周和阿玉奇逐个仔细的检查着三人的尸体。
距离死亡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尸斑已经遍布了三具尸体的全身。
刘不周用手在尸体的皮肤上量了下,发现三具尸体全部没有了温度,有隐隐的一点点臭味从尸体里面散发出来,这味道目前还不是很浓重。
但让刘不周感到奇怪的是,只有枚乘和赵努的尸体是僵硬无比的,这是正常的,人死亡后会形成尸僵,然而衡咸的尸体却一直软塌塌的摊在那里,这却是很不正常的表现。
随后,刘不周又详细的查看了三具尸体的每个部位和细节,他观察的极为仔细,哪怕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
等看的差不多了,刘不周闭上眼思忖了半天,然后睁开眼对阿玉奇说了句:“走,去看看枚乘的马车,”说着,就带着阿玉奇离开了义庄。
侍御史枚乘身死的那架马车一直停在他的府门口,并被一队官军包围着,严格保护起来。
刘不周安静的站在马车的面前,他非常仔细的观察着马车的外观,这是一驾做工很是考究华美的三马双辕施轓车,这种车在当时绝对算是行政版的高端豪车,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必须是官至一定级别才有资格乘坐此车。
此车由三匹马驱动,以正副两名御马人驾驶,从黑缎精包的车篷到上等木材打造的车体,再到鎏金铜件的配饰上,此车堪称上品,每个细节都体现着主人高贵的身份和地位。
刘不周用手抚擦着漆黑油亮的马车,问站在身边的枚乘家的管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