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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仅仅凭着一曲孤儿行就能洞悉到自己的内心,这太令她感到意外了。
刘彻的话强烈的触动了卫子夫的心事,她刚刚才忍下去的泪水又再一次涌了出来,此刻在卫子夫的眼里,太子刘彻就好像一位救世主一般,是否他能真的还自己一个清白吗?卫子夫有些激动的不由自主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泣声道:“太子殿下!”
第149章 『抉择』()
太子刘彻一语道出了卫子夫的凄苦心事,引得卫子夫落了泪,像遇到了救世主一般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
然而刘彻的这一番话可把陪在两旁的曹寿和平阳公主给吓得不轻,平阳公主搞不懂刘彻如何突然会这样说,但见到卫子夫哭着倒地,心想这贱人不会是要把家丑给抖落出来吧,若真如此,她这颜面可就丢尽了。
想到这里,平阳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曹寿,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然后平阳公主马上换上了一副喜笑颜开的笑脸,离开了座位,几步赶到卫子夫的面前,笑吟吟的用双手将卫子夫给搀了起来,嘴里还不无慈爱的说道:“哎呀,子夫啊,你看你,殿下就夸了你几句,你就感动成这般摸样,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平阳公主亲自上前搀扶,这是卫子夫没想到的,她怎敢不起来。
卫子夫抽泣着刚刚站起了身,就见平阳公主凑近卫子夫的耳边,声音很低但语气阴狠的小声说道:“贱人,你别以为好像找到了靠山有人为你撑腰了,你可不要忘了,侯爷可掌管着巡防营,你哥哥卫青就在他的手下当差,你要敢当着殿下的面信口胡说,本宫定让侯爷要了他的命!”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平阳公主的一番话彻底将卫子夫刚燃起的那么一点希望给浇得透透的。
平阳公主所言不虚,自己的哥哥的确还在人家手里,假如自己对太子说出了实情,或许太子会替自己主持公道,但最多也就是还自己一个清白,让自己不再受这份罪而已,却不可能对那曹寿和平阳公主怎么样,毕竟一个是太子的姑母,一个是太子姑父,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哥哥卫青很可能就危险了。
要哥哥还是要清白?卫子夫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就听到刘彻一改刚才笑容可掬的样子,表情陡然肃穆的又问了一句:“卫姑娘,怎么不说话?有冤屈尽管对我说,本太子为你做主!”
卫子夫犹豫了片刻,最后打定了主意,重新跪倒施礼张口要说话。
此时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一旁的平阳公主和曹寿的心里都捏着一把汗,生怕卫子夫张口喊冤。
按理说,就算卫子夫将实情说出,也不过就是个家丑外扬罢了,可夫妻俩为何会如此的紧张呢?
这里面其实是另有原因的,这平阳公主是窦太后的二女儿,深得窦太后的宠爱,她是坚决站在窦太后一边维护窦家在朝堂上享有绝对权势的一派。
在立储的问题上平阳公主更是极力反对景帝册立刘彻为太子,在二哥梁王刘武死后转而支持窦太后将养子淮南王刘霖萧扶上皇太弟的位置。
所以,一直以来平阳公主和景帝以及太子刘彻就不是一条心,更何况自己的夫君平阳侯曹寿手中掌握着都城巡防营的兵权,这等于在景帝和刘彻的眼皮底下埋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所以景帝不止一次想以更高俸禄的空职换取曹寿手中的兵权,怎奈曹寿就是不放手,景帝也是一时抓不到曹寿什么把柄,但觊觎曹寿兵权的心却始终没有放弃过。
这次太子刘彻的突然造访,夫妻俩个尚没摸清楚刘彻此来的真实目的,万一这卫子夫吐露了实情,刘彻若是以此为借口问罪于曹寿,倘若再顺藤摸瓜查出什么其他的来,那可是不妙,所以这对夫妻才会如此的紧张。
此时卫子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口说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奴婢没有冤屈。”
这下平阳公主夫妻俩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平阳侯曹寿用冰冷的眼神回给了卫子夫,那意思大约就是,算你这贱人识时务。
“哦?若是没有冤屈,为何思量了这么久才回答?”刘彻却不急不躁的反问道。
没等卫子夫回答,一旁的平阳公主有些不悦的插话道:“殿下这是何意?子夫说她没有冤屈,那就是没有,莫非殿下还非要她编出个冤屈来,殿下才满意吗?”
见平阳公主不高兴了,刘彻立刻变了个姿态,浅笑一下回道:“姑母言重了,我也只不过是多问一句罢了,既然没有冤屈那自然是最好了。”
平阳公主也不愿意和太子刘彻之间产生什么正面的冲突,见刘彻主动将气氛缓和了下来,她也就顺水推舟了,为了让此事赶紧过去,她装作满心欢喜的对卫子夫吩咐道:“子夫啊,你下去吧,事后本宫自会重重有赏!”说着对站在门口候着的那几个老妪使了眼色。
那几个老妪心领神会,就上前准备将卫子夫带走。
卫子夫心中溢满了失望的情绪,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宁愿一辈子背着贱人的骂名,一辈子刷马桶,也不能为了还什么清白而将哥哥卫青置于危险之地,唉,认命吧!她满眼惆怅的颔首应诺了一声,看了刘彻一眼,就准备退出去。
就在这时,太子刘彻忽然“嚯”的站起了身,喊了一句:“卫姑娘请等一下,”然后他转身对平阳公主躬身说道:“姑母,小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母能够应允。”
第150章 『请求』()
平阳公主不知刘彻是何意,就问道:“殿下请讲。”
刘彻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卫子夫,然后对平阳公主说道:“姑母,小侄自刚才见到卫姑娘起就甚为喜欢,正好我太子府的妃妾中还缺一个良娣,小侄有意请姑母将卫姑娘送与小侄为妾,还请姑母应允。”
刘彻的这个请求可是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就连卫子夫都惊愕不已的看着刘彻。
平阳公主和曹寿夫妻两个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半天都没回应刘彻。
按说太子看上了自己府中的姑娘要纳为妾,这是个大喜事,正可以籍此拉近和太子间的关系,不知有多少人想送而人家太子还未必看得上呢。
况且这种情况在汉帝国的贵族、官宦人家之间是很平常的事情,平阳公主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纠结和犹豫,可是这卫子夫不一样啊,万一她日后将家丑讲给刘彻知道,可如何是好啊?
可若是不同意,就为了这么个贱婢驳了太子的面子岂不是得罪了刘彻,本来两家就因为政见不同而一直貌合神离,如此一来不更是让关系雪上加霜了吗?
刘彻见二人半晌没做应答,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姑母舍不得吗?”
一旁的曹寿赶忙接话道:“殿下误会了,非是你姑母舍不得,我和你姑母是担心子夫这孩子身份过于卑贱,配不上你呀!”
“对对对,我正是这样想的,”平阳公主就如同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似的,赶紧随声应喝着。
刘彻一听,朗声笑道:“那有何难,刚才姑母不是还夸卫姑娘惹人喜爱,有意收做干女儿吗?既然如此,那今日小侄就做个见证人,让卫姑娘正式认了这门干亲,她的身份不就不再卑贱了吗!姑母和平阳侯也就没了顾虑了不是?”
平阳公主闻言登时愣在了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彻紧跟着又说:“卫姑娘以姑母干女儿的身份入太子府为妾,门当户对,名正言顺,咱们两家岂不是又亲上加亲了呀,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啊!”
平阳公主真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才解气,自己没事刚才瞎胡扯什么啊,这倒好,让刘彻抓住了尾巴,想甩都甩不掉了,真是太大意了
在返回长安的辇车上,卫子夫坐在刘彻的身边始终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使劲的压低着头,两只手很不自然的捻搓着衣角。
刘彻却没卫子夫那般的矜持,他侧着头欣赏着窗外的景色。
半晌,刘彻转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卫子夫道:“怎么,脱离了苦海还不高兴吗?住在我太子府里总比在平阳侯府刷马桶好多了吧?”
此言一出,卫子夫一脸惊诧的看向了刘彻,她不明白,太子是怎么知道她被罚刷马桶的事的?
原来,那个在卫子夫刷马桶的院子外面偷听她唱孤儿行的人正是刘彻。
刘彻此行去平阳侯府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单纯的看望姑母平阳公主,一直以来景帝都想削弱平阳侯曹寿手中的兵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一次刘彻借着看望姑母的名义到平阳侯府来也是为了试探这对夫妻的虚实。
他到了侯府后,平阳公主和曹寿盛情的将他迎进府来,三人客套的寒暄了一番,由于离晚宴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坐不住的刘彻就借口车马劳顿,要在府中到处走走,散散心,其实他是想深入了解下平阳侯府的情况。
之后刘彻就信马由缰的在府中四处游走,无意中走到了卫子夫所在的杂役房,正好碰上那个老妪殴打和羞辱卫子夫,他隐在隐蔽处将这整个的过程,包括卫子夫一个人触景生情唱起孤儿行等等全都看了个清楚。
刘彻惊叹不已,他真没想到这平阳侯府中一个刷洗马桶的下贱奴婢能有如此的绝世姿色和天籁般的声音,听着卫子夫情真意切的哀婉歌声,刘彻隐隐的感觉到这个贱婢一定没那么简单,她的身上必有诸多隐情,刘彻就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刘彻在晚宴上就特意要求请来卫子夫为宴会伴歌,平阳公主和曹寿实在搞不懂太子刘彻怎会知道卫子夫的,但既然刘彻有这个心愿,他们也不好拒绝,就令那几个监督卫子夫的老妪将卫子夫梳洗打扮一番后带到了晚宴上。
而刘彻是故意选了卫子夫刚刚唱过的这首孤儿行让她唱的,可当他看到卫子夫楚楚动人、美轮美奂的舞姿,听到她如歌如泣的演唱时心中顿时生起了怜爱之意。
后来又见到卫子夫在一曲结束后已是泪盈满眶,心知自己可能猜的不错,这个女孩应该有说不出来的委屈,所以就出言让卫子夫对他述说冤屈,说不定因此还能抓到什么曹寿的把柄呢。
可是没想到卫子夫却矢口否认有冤在身,刘彻明白,卫子夫定一定是有什么顾忌无法倾诉,当着平阳公主夫妻的面刘彻也没勉强。
之后刘彻向平阳公主提出将卫子夫送给他为妾的请求,不单纯是他想救卫子夫脱离苦海,其实刘彻的确是真的喜欢上了卫子夫。
这以后卫子夫正式进入太子府被封为良娣,成了太子刘彻的妾室,刘彻也曾问过她关于在平阳侯府的事,可卫子夫始终对在侯府的遭遇守口如瓶,甚至都没在刘彻面前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哥哥卫青,她一直记得在跟随刘彻离开平阳侯府之时,平阳公主对她说的那番话。
平阳公主暗地里警告卫子夫说,别以为做了太子的妾就飞黄腾达了,那也只是个妾,还不是正妻,和平阳侯府斗还没那个实力,让她记得她的哥哥卫青的命可攥在他们夫妻的手里,到了太子府要是敢多说半个字,就一定要了卫青的命。
不过刘彻却也从未勉强过卫子夫,反而对她宠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