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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堆在卫子夫眼前仍没有刷完的马桶还有不少,她不得不卖力的加快洗刷的速度。
就在这时,她救得那个小赵妤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对卫子夫说道:“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卫子夫一见是赵妤,赶紧警觉的看了看四下无人,然后急切的对赵妤说:“妤儿,你怎么来了?若是让公主知道你私自来见我,定会重重责罚你的,还不快速速离开!”
赵妤闻言立刻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她心疼的看着卫子夫说道:“我不走,姐姐无端受了这么多的苦和误解,公主还禁止任何人和你接触,妤儿心里清楚的很,妤儿要陪着姐姐一起过这苦日子。”
“傻丫头,这是姐姐的宿命,你又何必跟我一起自找苦吃呢?快回去吧,免得被其他人看到,”卫子夫叹了口气回道。
“妤儿妤儿想姐姐了嘛,”赵妤一脸委屈的小声嘟囔道。
卫子夫爱怜的轻抚着赵妤的头,突然想起刚才赵妤刚进来时说的话,就问道:“对了,你刚才一进院就说什么不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赵妤这才想起她此来的目的,表情又慌乱了起来,她揪着卫子夫衣袖说道:“哎呀,我差点给忘了,刚才我在前院无意间听到那几个监督你的老妪气哼哼的说什么又被你给连累了,要找你算账什么的,姐姐你快躲躲吧,不然她们又要来欺负你了”
赵妤的话还没说完,刚才那个殴打卫子夫的老妪就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她根本没理会站在旁边的赵妤,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卫子夫头上,愤怒的吼道:“你个挨千刀的小贱人,刚才趁我等不再你到底做了什么?”
卫子夫被打得云里雾里,她莫名其妙的回道:“婆婆,我我一直在刷马桶啊!”
别看赵妤年纪小,可能是常年流落市井的缘故,这孩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那老妪又殴打卫子夫,她气不过冲上去一头顶在老妪的肚子上,然后愤愤的道:“干什么无缘无故的打我姐姐!”
那老妪被赵妤这么一顶,差点摔了个跟头,向后一个趔趄才站稳了脚,不过她根本无暇质问赵妤私自来见卫子夫的罪名,只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给我起开!”就一把将赵妤推翻在地上。
然后转身抓住卫子夫气急败坏的斥道:“小贱人,你还敢嘴硬,我问你,你既然什么都没做,那为何侯爷突然召你去前厅宴会上伴歌?就为了这个,公主把我好一顿骂!”
卫子夫更是糊涂了,自己拒绝了曹寿,得罪了平阳公主,被罚干了这刷马桶的肮脏活儿,不被折腾死就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他们还会让自己再去宴会上伴歌呢?
“这这怎么可能?”卫子夫不可置信的回道。
那老妪见卫子夫一脸的疑惑,以为卫子夫是故意在装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她一把揪住卫子夫的头发骂道:“小贱人,跟我装糊涂是不是?我我打死你!”说着就要上去殴打卫子夫。
正在这时,另一个老妪跑了进来及时拦住了那个老妪焦急地说道:“别打,别打,公主明令让咱们给她梳洗打扮,换上最漂亮的衣裳到前厅去,若是打坏了容颜,你我又少不了被一顿责罚啦!”
那老妪一听,满肚子的气撒不出来,暗气暗憋的松开了手,然后恶狠狠的对卫子夫道:“小贱人,你等着,等你从前厅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满心疑惑和不解的卫子夫光鲜亮丽的走进了平阳侯府的前厅。
今日平阳侯府好像是在宴请重要的客人,大厅里灯火通明,几十个仆从往来穿梭奉上一道道鲜美绝伦的菜肴,大厅的中央还有八位舞者正在翩翩起舞,气氛甚为欢愉。
整个大厅中只有三张位子,呈品字形摆放,平阳侯曹寿和平阳公主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分坐在两边的陪座上,见到卫子夫进来,两个人都是一脸很不自然的表情。
正中央的主位上则坐着一位公子装束的少年人,卫子夫从未见过这个人,就见这位少年公子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肤质细腻却棱角分明,剑眉之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戴着一顶南珠金冠,整个人显得俊朗中透着几分傲气,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股气宇轩昂的气质。
卫子夫分别向平阳公主和曹寿施了礼。
平阳侯曹寿轻咳了两声对主坐的那位少年公子说道:“殿下,这就是殿下要见的卫子夫,”说着他面向卫子夫指着主位上那个少年公子说道:“卫子夫,还不快快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这位少年公子正是当朝太子刘彻,此时距离汉景帝刘启驾崩还有不到一年,刘彻仍是太子的身份,而且尚未代天北巡去巡视北方四郡偶遇刘不周。
他怎么会到平阳侯府来呢?说来也巧,前几日云阳闹灾,刘彻奉旨前往安抚百姓,现场督导赈灾事宜,完事之后即返回都城长安。
在途中正好路过平阳县,刘彻知道姑母平阳公主住在此处,不去看望一下有失礼数,就顺道来了平阳侯府。
平阳公主和曹寿哪敢怠慢,设宴盛情款待刘彻的到来,别看两个人都是刘彻的长辈,但按照朝廷礼法,太子的地位是仅次于皇帝的,平阳公主和曹寿都算是刘彻的臣子,所以刘彻坐了主位,他们两个人左右相陪。
卫子夫这才知道眼前的少年公子原来是当朝太子殿下,赶忙跪地施礼道:“奴婢卫子夫见过太子殿下。”
刘彻仔仔细细的端详了卫子夫半晌,然后语气故作愠怒的对平阳公主和曹寿说道:“在长安时我就听说平阳侯府调教出了一位才貌出众的歌姬名叫卫子夫,姑母好偏心,只顾得自己在府中享听天籁之音,若不是我提起,姑母还舍不得让她出来呢吧!”
曹寿脸上变颜变色的,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道:“啊哈,太子过誉了,我这府中能歌善舞之人众多,这卫子夫无甚才华,平庸得紧啊。”
平阳公主赶忙接话道:“是啊,是啊,不过是一个贱婢而已,都是虚名罢了,我是唯恐她的歌声粗鄙,入不了殿下的耳,故而才未让她出来伴歌,”平阳公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纳闷之极,这卫子夫的名声什么时候传到了长安去了?
“姑母此言差矣,”刘彻看了一眼卫子夫然后对平阳公主说道:“我看这卫姑娘天生丽质,想必歌艺必是不俗,不如就让她伴歌一首,以助酒兴如何?”
平阳公主纵使有万般的不愿意也犯不上因此得罪了太子,无奈之下就冷声对卫子夫道:“卫子夫,既然太子殿下垂青,你就为太子殿下伴歌一首吧!”
卫子夫颔首小声回道:“是,不知太子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刘彻想了想,抬起头顺口说道:“那就为我等唱一首孤儿行吧!”
第148章 『舞姿』()
原本被罚刷洗马桶的卫子夫突然接到平阳公主的命令让她到前厅为客人伴歌助兴,莫名其妙的她被被好一番梳洗打扮后送到了宴会上,遇到了前来侯府做客的太子刘彻。
之后卫子夫才知道,原来是刘彻点名要她来助兴的,在刘彻的一再要求下,平阳公主勉强同意让卫子夫伴歌一首,当卫子夫问刘彻想听什么歌的时候,刘彻却让她唱一首孤儿行。
此言一出,满大厅的人都诧异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一首极为悲意戚戚的诗歌,从未有人会在这样欢乐开怀的场合唱这样的曲子,那不是太煞风景了吗?!
卫子夫却暗自惊到,自己刚刚触景生情偷偷唱了这首曲子,这位太子怎会偏偏就挑上这首曲子了呢?
平阳侯曹寿在一旁为难的说道:“太子殿下,这这不妥吧?”
“哦?侯爷此言何意?”刘彻反问道。
曹寿赔笑回道:“太子殿下,此曲曲风哀怨臃长,歌词凄苦悲凉,好像不太适合今日的场合吧?”
刘彻轻笑了一声道:“侯爷有所不知,此曲我从小便听过,虽然旋律伤感,却很是喜欢,今日一见卫姑娘生的楚楚可怜,便又想起了这首曲子,也是许久未曾听过了,咱们都不是外人,不必拘泥于什么外礼,不妨让卫姑娘唱上一曲。”
曹寿还想再出言阻止,却看到对面的平阳公主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知道夫人自有安排,也就赶忙住了嘴。
随后平阳公主回道:“既然殿下想听,一切都听殿下的就是,”说着她转向卫子夫说道:“卫子夫你就为太子殿下唱此曲吧,可定要好生表现,莫要坏了殿下的兴致!”
“奴婢遵命,”卫子夫也不清楚这太子究竟是何意图,但既然主人下了令,她也只得遵从,就清了清嗓子在大厅之中唱起了这首孤儿行。
这卫子夫果然是歌舞俱佳的才女,之前唱这首曲子的时候还只是唱而没有动作,这回在大厅中当着刘彻和平阳公主、曹寿的面,她的歌声不仅绕梁三日让人回味无穷,而且还加上了身段和舞蹈。
舞姿起处,卫子夫清雅灵动的宛若手持琵琶的飞天一般神采奕奕,飘逸的犹如轻盈的雪花般妙曼,手指、腰肢、一双妙目齐摆,时而轻云般慢移,时而旋风般疾转,那好似绽开的荷花叶一样的裙摆随着身体飘飘摇曳,舞出了诗歌中的悲凉和哀婉,让人看得如醉如痴。
这段舞蹈与其说是演给刘彻他们看的,倒不如说是卫子夫的真情流露,她将压抑在心中很久的凄苦全部融进了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迸发出来的强烈情绪把自己都给感染到了,要不是乐曲到了尾声,乐器声停止了,卫子夫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即便如此,一曲唱罢,卫子夫收住了身段,眼中也早已是热泪盈眶了。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赞叹不已,那曹寿色眼迷离的一个劲的盯着卫子夫看个不停,要不是感觉到对面平阳公主投来愤怒的目光,他真舍不得把一双贪婪的眼睛从卫子夫的身上离开。
刘彻更是意犹未尽,他由衷的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好道:“好!好一曲荡气回肠的孤儿行,唱的令人余味柔肠,舞姿更是韵味十足,美不胜收!太好了!”然后转头对平阳公主道:“姑母的府上果然是才俊辈出啊!”
平阳公主见刘彻大加赞赏,也觉得脸上有光,就有些得意忘形的信口回道:“殿下有所不知,子夫这孩子玲珑可人,又才艺双绝,甚是惹人喜爱,你姑母我呀都有意收她做个干女儿了呢!”
刘彻一听不禁点了点头道:“姑母果然是慧眼识珠。”
曹寿在一旁赶忙逢迎道:“素闻殿下学富五车,通博古今,没想到更是知音懂律的行家,佩服,佩服。”
说着曹寿转向了卫子夫道:“卫子夫,殿下如此赞誉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不快快拜谢殿下!”
“是,”卫子夫尽力的掩饰住刚才控制不住的情绪,低声应诺了一声就要倒身拜谢。
“等等,”还没等卫子夫跪倒,却被刘彻被拦住了,他看着卫子夫道:“卫姑娘的歌好,舞也好,只是我为何感觉你歌声中充满了幽怨,舞姿中带着哀愁,似是有什么冤屈和不公,可是如此?”
卫子夫顿时惊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仅仅凭着一曲孤儿行就能洞悉到自己的内心,这太令她感到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