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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略分神的功夫,只见栾廷玉倏地一锤,把袁朗打落马下,复又抡起铁棒,砸向縻貹,解了钟良困厄。
栾廷玉铁棒使的神出鬼没,指东打西,叮叮当当间,把縻貹打的晕头转向,端的凶猛无比。
失了先机,縻貹只能苦苦招架。
方杰也不好过,被钟家三兄弟围攻,也是左右支拙,艰难应对。
却不敢撇开对手撤退,袁朗还躺在地上呢。
顾不上考虑招揽栾廷玉,方天定一打马,冲到近前,举起方天画戟接住栾廷玉。
縻貹得了援手,抽身而出,加入方杰战团。
此刻,白钦持着标枪,高可立提着弓箭,也来到了近前。
钟家三兄弟被縻貹、方杰牵扯,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靠近。
只见高可立手起箭落,正中钟良咽喉,縻貹跟着一斧,把钟良剁成两节。
钟勇钟秀见四将围来,自家兄弟又被杀了,已经慌了。
亟待退走,只见方杰大喝一声,刺钟勇于马下。
白钦猛地扔出标枪,把钟秀刺落马下,高可立赶上,一枪戳死在地。
此时,袁朗翻身而起,捡起一匹马骑上。
看他衣服下面,胸甲已然被打的凹了下去好大一片。
余光把战况收进眼底,方天定满意众将的配合。
看到众人围过来,栾廷玉拨开方天画戟,跳出战圈,喝道:“无耻,只会以多欺少乎?”
方天定笑道:“栾教师何故如此天真?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想必孙立等人诈破祝家庄时,教师就该醒悟才是。
再则,刚刚钟良冷箭,教师又用铁锤伤人,不都是暗箭伤人,即如此,有何可说。”
栾廷玉闻言,怒眼圆睁,却又无可反驳。
袁朗却是火大,喝道:“恁地啰嗦,吃我一挝!”
说完,袁朗手掿两个水磨炼钢挝,直取栾廷玉。
知道栾廷玉厉害,縻貹方杰同时跟上,准备三打一。
栾廷玉却没有一打三的想法,冷哼一声无耻,调转马头,就向宋阵退去。
袁朗三人同时敲马,紧追不舍。
栾廷玉知道三人了得,不敢恋战,只是催马疾跑。
方天定长戟一挥,喝令全军冲击。
铜锣敲响,士卒齐整前进。
栾廷玉退到宋阵内,喝令放箭。
咻咻咻~箭如雨下。
三人被逼,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栾廷玉回归本阵。
此时,明军枪阵已成,弩砲分列两侧,开始放箭。
一千只手臂粗的箭矢,如同黑压压的乌云,直接撞进宋军阵内。
顷刻间,人仰马翻!
此时明军富的流油,箭矢都是精钢打制的,管你皮甲还是步人甲,统统射穿。
区别在于,皮甲可以连续穿透三五个人,步人甲只能穿透一个人。
一阵箭雨后,宋军前两排还站着的,寥寥无几。
只一轮,便射杀了近千人。
宋军士卒骚动不安,栾廷玉心里也是骇然。
还能愉快地打仗?
只要再来两轮,怕是立刻全军覆没。
栾廷玉挥动铁棒,喝道:“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宋军如释重负,立刻缓缓后撤。
栾廷玉也是有本事的,把楚州宋军整治的十分整齐,后退中并不见混乱。
只是没用,明军士卒速度更快,马上就能赶上。
无计可施之下,宋军只得停止后退,转身应战。
好消息是,因为前方士卒遮拦,明军弩砲已经失去射击角度。
虽然弩砲停止,可是枪阵后的弓箭一阵接一阵落下。
只是相对弩砲,弓箭杀伤力有限。
都是有甲的,弓箭除非命中要害,不然很难击杀。
宋军当然不甘心挨打,弓箭手们同样放箭还击。
箭雨中,双方枪兵开战。
明军是铁狼筅,三排士卒铁枪并举,犹如钢铁丛林。
三棱枪头裸露在外,散发着嗜血的寒光。
宋军士卒手中同样是野战长枪,长两丈,并不比狼筅短。
“刺!”
双方同时出枪。
叮叮当当中,惨叫不断。
明军士卒都是全身板甲,宋军传统的长矛根本捅不穿,除非是命中胳膊等无甲处才能形成有效杀伤。
反观宋军,步人甲防御的确优越,然而三棱枪头滑到甲叶缝隙处,仍然一击中的。
三棱伤口出现,都不需要是要害,流血也能流死了。
哪怕刺空的,枪杆上横七竖八的铁钩,同样能伤人。
想趁势突进的宋军,被铁枝挂住,根本进不了分毫。
情知不妙,栾廷玉连连呼喝:“撤,撤!”
这下,栾廷玉可算是明白了,义军为何半年就能打下江宁,改建明国了。
就这野战能力,简直就是天下无敌啊。
“罢了,还是谨守城池吧。”栾廷玉哀叹。
宋军得了号令,也不想着浪战,撒开脚丫子向着淮安城内狂奔而去。
只是一次接战,便把他们的信心给打没了。
此时此刻,他们只恨出城太远,不能立刻躲到城墙后瑟瑟发抖。
明军如何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人头抢的飞起。
等到回城,栾廷玉仔细一点,五千大军剩下不到五百。
大败亏输,全城惊惧。
………………
元旦了,祝大家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乐快乐。
能早点睡,就早点睡吧,毕竟,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不养足精神,怎么面对又要变老一岁的现实呢?
(*^ワ^*)
另,以下来自百度。
。“元旦”一词最早出现于《晋书》。中国古代曾以腊月、十月等的月首为元旦,汉武帝始为农历1月1日,并延用。中华民国始为公历1月1日,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得以明确,同时确定农历1月1日为“春节”,因此元旦在中国也被称为“新历年”、“阳历年”(相对应地,春节称为“旧历年”、“阴历年”等)。“元旦”一词系中国“土产”已经沿用4000多年。
第80章 打援()
淮安城,府衙内。
栾廷玉面对着本地团练钟毓,只觉得抬不起头来。
想他逃离了祝家庄,流落无处,东闯西荡地到了钟家庄安顿下来,收了钟家三兄弟为徒,同时担任庄上教师。
这七八年下来,和钟家几乎如同亲人。
钟毓的三个孩儿,栾廷玉也是眼看着长大的,更是仔细指点教导,个个都是弓马娴熟,武艺出色。
然而,只一次出战,全部阵亡。
上首的知州姚天说道:“钟团练还请节哀顺变,汝家三个孩子殁于王事,吾定当上奏朝廷,必有嘉奖。”
钟毓拱了拱手,没说话。
本来指望着三个孩子能够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多的嘉奖又有什么用呢。
姚天看向栾廷玉,道:“栾指挥使,贼军势大,只能守城,可有定策?”
栾廷玉是钟毓推荐给姚天的,被临时任命为楚州御贼指挥使。
没办法,朝廷援军不止,地方上不得不灵活变通,只为抵挡贼军。
栾廷玉回道:“贼军野战凶猛,实在无法抵挡,只能倚城而守。”
其实有一句话栾廷玉憋在心里没说,因为说了会有麻烦。
姚天道:“即如此,你派人去泗州,催促援军。”
栾廷玉劝道:“相公,城内守军五万,足够支用,本不必求援泗州,若贼军绕道,先取泗州,反而置我等于危险境地。”
姚天冷哼道:“败军之将,恁地多言,照办便是。”
看着姚天拂袖而去的背影,栾廷玉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烦闷的几欲发狂。
若不是姚天坚持出城挑战,如何能够损兵折将。
再看钟毓,对此没有半点反应。
“罢了,终归拼死一战,舍了这条残命便是,总不会像祝家庄样,当个丧家之犬。”栾廷玉心灰意冷地想到。
明军大营内,方天定令道:“急传滁州扈成,告知栾廷玉在楚州,或许可以助我破城。”
叶贵领命,急急出了大营。
扈成和栾廷玉是老相识,可能可以混进城内作为内应破城。
再不济,战斗结束后劝降栾廷玉也可以。
方天定又道:“淮安城守备森严,内外消息隔绝,可有邓元觉音信?”
没人回答,略显压抑的沉默。
自从离开高邮,邓元觉就丢了,丢了……
不知所踪,毫无音信……
突然,随军掌管情报的刘雨豪走进营帐,道:“太子,泗州方面急报,泗州军将于两日后出发支援楚州。”
方天定问道:“消息确定?”
刘雨豪回道:“确定,邓大师亲自派人通知,驻泗州城内的耳目确认了。”
“邓元觉?”方天定有些懵,需要捋一捋思绪。
按照计划,邓元觉是要混进淮安城做内应的,怎么跑到泗州去了?
从高邮到淮安,只要乘船沿着大运河一直走就对了,怎么也不可能岔到泗州的。
刘雨豪道:“邓大师路上吃多了酒,搭错船了。”
这酒肉和尚……众人无语。
方天定道:“行军路线,人数可确定?”
刘雨豪道:“总计三万五千人。”
伸手指向地图,刘雨豪划出了一条线出来。
还好,援军走的是陆路,而不是水路,给了明军可乘之机。
方天定沉思片刻,道:“回复邓元觉,于泗州城内潜伏,我将截击援军后破泗州。”
“是!”刘雨豪匆匆出门。
方天定环顾左右,问道:“各位,围点打援,先取泗州,再扮援军取淮安,如何?”
邵俊问道:“太子打算于何地狙击泗州军?”
“这里!”方天定重重地点在地图上。
众人看去,原来是富陵湖、破釜涧、泥墩湖、万家湖等湖泊之间的芦苇荡里。
泗州城地处淮河下游,汴河之口,泗州城从唐代起,便是黄河、淮河、长江水道的中转站,是南北交通的必经通道,称之为中原之襟喉,南北之要冲,水陆之都会。
泗州附近湖泊众多,多滩涂、湿地,茂密的芦苇丛,可藏大军十万而不虞暴露。
几年后,为了抵抗金军,宋军会决口黄河,这些湖泊积水相连,形成洪泽湖,泗州城也因此沉入水下。
有方天定在,洪泽湖这一地上“悬湖”,怕是不会出现了。
调兵遣将,准备趁夜出发后,方天定又道:“邵俊,你掌管大营,佯攻淮安掩护掘地营的行动不能停。”
“遵命。”邵俊应下。
挖地道爆破城墙耗时太多,然而是最可靠的手段,万一所有计策都不能行,还要指望这个破城。
三千马军,五千枪手,五千刀手,两千弩砲,两千弓手,在向导的带领下,趁夜出营。
一路顺利,到达潜伏地点。
叭~拍死一只蚊子,縻貹不爽地嘟囔道:“这鬼地方虫子也太多了。”
四月,蚊虫已经滋生,芦苇荡里尤多,不过半天的功夫,人人都被叮的脸红手肿。
方天定挠了挠脖子,悄声道:“坚持,再等半天就好了。”
这里距离泗州城二十里。
所有人蹲坐在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