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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容情,便是对死亡百姓的残忍。
所以哪怕虐待俘虏已经严重违反了军纪,张苟也顾不得了。
实际上,方天定也明确下令了,四县大小官员,不以战俘对待,而以战犯论处。
战犯,全称为战争罪犯,此时并无这个概念,乃是方天定引用后世的词条。
参与策划、准备、发动或进行侵略战争,或犯有违反战争法规和惯例、违反人道原则等严重罪行,被认为是战争犯罪。
根据义军最新颁布的军法,特地说明了危害和平罪、战争罪、违反人道罪三种罪行。
当然,此条军法,只在义军与赵宋领土范围内有效,对义军和赵宋所有官员将士都有约束力,出了这些地方,此条军法自动失效。
之所以有地域限定,是因为方天定不是傻白甜。
很简单的道理,义军占据天下后,必然要扩张的,在异族地盘上进行军事行动,若是还收到严格约束,那不是傻白甜是什么?
打个比方,如果一队敌军混同大量敌国百姓隐藏在某个险要处,如果正常攻打,需要付出惨重代价,但是,一把火就能把所有人化为灰灰,怎么选择?
方天定记得不差的话,孔子还是荀子说过“蛮夷非人”这句话,便是这个限定的最好注脚。
其实废话这么多,总结起来一句话,国内老实点,搞事出去搞,只要打赢了,屁事不会有。
蛮夷非人,只是类人。
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三百余战犯,一路上不断被抽打,各个都是皮开肉绽,满身伤痕。
一路走过来,吃不饱,水也不够,这些人都是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地坚持着行走。
这些人当然想逃,前提是能够逃出去。
双手反剪绑缚,腰间绳索相连,随便你跑,看你能跑哪去。
不得不说,人的求生欲是无比强烈的。
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此刻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却没有一个有勇气自杀的。
距离城池二十里处,远远看到无数百姓呐喊着冲了过来。
“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百姓的呐喊愈加高昂?
张苟喝道:“速速拦住百姓,莫让他们打死了战犯。”
看百姓那架势,便是要打死这群战犯的模样。
士卒也知道打死这伙人是便宜他们,连忙上前拦住。
只是拦不住,群情汹涌,怒火冲天,百姓只顾向前,劝说根本没人听,士卒又不敢用武力,怎么拦?
张苟打马上前,努力敲响腰间的铜锣,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力。
“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心中恨意滔天,想要手刃仇人,以慰亲人的在天之灵。
然而,这样打死,岂非便宜他们了?杀人不止头点地,且让我们在死难者墓前慢慢炮制这群战犯,方能快意我等胸怀!”
听了张苟的话,众百姓终于稍稍冷静下来,跟在队伍两侧向无锡县城走去。
“呸,狗贼,阻止我救火的时候,你可想到会有今天?”
“哈哈,狗贼,放火烧城,等会放火烧你!”
看到那些噩梦中的面孔出现,百姓连连唾骂,纷纷捡起泥土丢过去。
战犯们只是低着头,不敢回视,更不敢搭话。
他们只放火一时爽,那想到这么快便被清算,马上就要遭了殃。
对百姓的行为,张苟视若无睹。
总要让百姓发泄一下的。
不一刻,队伍来到城东一片墓地前。
密密麻麻的坟丘,让人头皮发麻。
这几千座坟墓,都是殻诖蠡鹫叩模还踩Я俣桓觯技性诖恕�
最前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赵宋宣和三年,县丞易魅献毒计焚城,县令许韵从之……”
地点到达,张苟喝道。“各位,战犯公审开始!”
百姓们又激动起来。
张苟喝道:“提战犯许韵、易魅。”
这两人自知必死,被擒获后开始绝食绝水,试图自杀。
他们成功了。
上路之初,两人同样被串进了战俘队伍里。
两人几日未进水米,本来又是养尊处优的,如何行的原路,早就累晕了。
张苟只当不知道,让队伍拖着走。
从镇江拖到无锡,三百里路,两人的腿都被磨没了。
看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张苟喝道:“把两人用铁水浇灌,铸成跪像放置遇难者坟墓前,以警醒世人。”
百姓纷纷拜下,喝道:“义军万岁!”
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
直比挫骨扬灰还让人解恨。
只是这样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办妥,百姓们也只能耐心等待。
两个罪魁祸首处理完毕,便是其余帮凶。
没有一个无辜的。
但凡心里有些怜悯,哪怕不敢阻止放火,也能帮助百姓逃生吧?
一个都没有。
张苟喝道:“带县尉那吉!”
面如土色,双腿如筛,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提着那吉走了上来。
“那吉,无锡县尉,带兵放火,并阻止百姓救火……杀害百姓无数,罪不容赦!
判处剐刑,其残骸以水泥浇灌,铸成跪像,永世赔罪。”
百姓又拜:“义军万岁!”
主犯全部剐刑,铸成跪像赔罪。
重犯一律炮烙,残骸填进地基,就地建立纪念堂,以纪念、告慰死伤百姓。
同样的事情,在丹阳、金坛、延陵同时上演。
百姓无不抱头痛哭,对义军感激万分。
于此同时,此次战犯处理办法,方天定让冯喜做成传单,在各个城池广为传播,以警戒赵宋官员。
方天定希望通过这种办法,告诉赵宋官员,打仗归打仗,不要波及无辜平民。
毕竟,双方都是华夏后裔,实属内战。
多损伤一个百姓,便是消耗一份国力,百姓死伤太多,只能让金辽得了便宜。
所以,为了震慑天下,方天定不惜做了一回暴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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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朝堂震动()
“知江宁府,兼宣抚使,臣卢襄泣血谨奏:
去岁九月,睦州方腊起,十月破清溪县,十一月占睦、杭、歙三州,十二月下越州。
除夕夜下秀州,又下湖州、宣州、广德军,元宵下苏州,二月下常州,三月破扬州并镇江府。
芜湖即日失陷,太平州危急,江宁府危在旦夕!
臣泣血拜求援兵!
否则,臣杀身成仁以殉国,然大宋危矣!”
宦官念完,大殿内鸦雀无声,犹如被冰封了一般。
赵佶操起一叠奏疏扔到王黻面前,喝道:“你念!”
不用念,一本散开的奏疏上就八个字——“江宁危急,天下危急”。
那猩红的字迹,腥味未散,竟然是以鲜血写就的。
这叠文书,全部是江宁府送来的加急求援文书。
除了江宁府,还有楚州、高邮军、泗州、滁州、婺州等地的告急文书。
整个江南地区,全面告急。
顾不得思考谁在背后捅刀子,王黻噗通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道:“臣死罪,臣用人不当,致使贼人做大。”
赵佶怒急而笑,道:“年前,朕问你杭州如何,你说杭州安然无恙,今日江南诸州失陷贼手,你却说用人不当。
来人,拟诏,王黻嚣张跋扈,欺君罔上,贬为儋州通判,蔡京权丞相。”
王黻面如土色,瘫在地上,讷讷无言。
他知道,他完蛋了。
靠着溜须拍马上位,王黻非常了解赵佶的性格,知道赵佶此刻暴怒无比,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
由不得赵佶不暴怒。
江南半壁江山失陷贼手,尽是大宋精华之地。
人烟稠密,经济发达,全国财赋大多来自江南。
“苏湖熟,天下足”,“苏常熟、天下足”,只这两句谚语,便可知晓江浙地区之重要。
若是江宁再失守,贼军便有了王业根基,到时候,不要说北伐收复燕云,便是自家龙椅也坐不稳了。
挥手让禁卫把王黻拖出去后,赵佶继续说道:“谭稹畏贼如虎,蜷缩不前,坐视贼人做大,立刻剥夺职位,赐死。
另,查明各有司玩忽职守者,按律处置。”
下完命令,赵佶问道:“众卿,江宁危急,可有应对策略。”
有谏官赵鼎上前,道:“陛下,请立刻提江宁知府卢襄节制江南东路军事,务保江宁不失。
另,请陛下停造艮岳,罢黜花石纲。”
赵佶毫不犹豫地批准了。
卢襄为江宁知府,熟知当地情况,在朝廷一时半会派不出援军的情况下,只能指望他守住江宁不失,当然要放权。
不止是治理的权利,还有扩充军队的权利。
停造艮岳,也是应有之意。
东南没了,吃饭都要成问题,还造什么花园,造好了吃草么?
只要能够安抚东南民心,瓦解反贼抵抗,废除花石纲理所应当。
大不了,平了反贼再继续就好。
又有官员上前,道:“目下大军云集汴梁,恰好可以派去江南征讨。”
赵佶问道:“谁人可以领兵?”
童贯刚要说话,便见到户部侍郎出列,道:“启禀陛下,淮西正在用兵,每日钱粮支出不计其数。
若再有超过三万大军南下,户部钱粮不足以支应,除非削减其他开支。”
听得此话,赵佶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却还发作不得。
从立国起,绝大多数的时候,赵宋朝廷的财政都是紧巴巴的。
赵佶继位后,又是个喜爱浮华的,全凭户部拆东墙补西墙,才勉强过日子。
东南财赋断绝,立刻周转不灵。
没钱,便别想着发兵。
你要是敢不给足粮饷,士兵们就敢闹饷,说不得,来一场兵变也是可能的。
到时候问题更严重。
赵佶问道:“诸卿,何处可筹措军资?”
尴尬的沉默。
除了加税,别无他法,然而加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搞到钱的。
总不能让大臣们自掏腰包吧?不可能的,大家都是打工的,又不是老板,凭什么老板小金库不出钱,让大家贴补呢。
“臣有一策,或可一试。”赵鼎出列,道:“去岁年底,东京突然出现玻璃、香水、镜子,尽是昂贵之物。
臣探知,这些物事皆是出自睦州,想必是贼军筹措军资之举。
臣请封各店铺,所获定然不菲,或可补足军需。”
赵佶毫不犹豫地说道:“准!”
只要平了江南,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还能用来给自己赚钱,岂不是美滋滋?
童贯出列,道:“军资解决,臣请带兵南下,征讨贼寇!”
赵佶立刻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