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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攻击。”方天定道。
不需要言语,方天定便知道了众人的心意。
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看着同伴即将遇难,而无动于衷。
哪怕救不下来时迁,也会有更多的士卒因此阵亡,那也要救。
这是物伤其类,也是同袍之情,是士气军心之所在。
众人拱手领命,各自下去准备。
看这模样,时迁十有八九要完,基本不可能救得下来。
然而,不打一仗,全军上下这口气就出不来。
方天定又补充道:“把神机营调出来,随同攻击。”
“是!”众人领命。
漷阴一战,众人已经清晰地看到了火枪在守城时的威力。
不由地,众人也更加期待火枪在进攻时的表现。
刑台后方一个偏高的山头上,宋江也在看着这里。
旁边,卢俊义等人环伺左右。
卢俊义道:“郡王,时迁毕竟是旧日的兄弟,是否可以留下一命?”
“是啊,终究有几分情谊在,他也愿意投降,何故不能留下?”阮小七道。
宋江面沉如水,冷声道:“吾意已决,勿复再言,时辰一到,立刻行刑!”
话里全无半点容情的意思。
阮小七急了,道:“想我等兄弟一百零八个,如今只剩下这么点,如何还能自相残杀!”
“自相残杀?”宋江冷笑,道:“自从时迁投降了明贼,他便不再是我等兄弟。
既然不是兄弟,既然恩义已绝,当然不用留情。”
卢俊义道:“当初,时迁随同柴进查探情报暴露,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屈身事贼,如今愿意回心转意,为何容不得?”
吴用道:“虽然投降情非得已,然而他有机会回来,却没有回来,直到今天被擒获。
可见,他说愿意投降,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心中还是惦记明国的。
说不得,待他得了自由身,复又回转明军那边去了。”
这话一说,众人不好再劝。
卢俊义又道:“即如此,不如留他一命,只管拘禁便是。
待击败明贼,再行放出,也不是为两全计。”
“没这个必要!”宋江道:“我等忠义为先,岂能容得下如此两面三刀的小人存在。
若是有其它背义之人落入我等手中,当如今天一般处置!”
“兄长三思啊!若如此做,岂非绝了昔日兄弟复归之可能?”燕青劝道。
吴用道:“小乙哥,你也是伶俐之人,如何不懂郡王的苦楚?
目下国家危急,官家猜忌之心日益严重,我等虽得厚封,也不见得不被怀疑。
若是留下时迁,便是告诉官家,我等眷恋过去,有反复之心。
如此,我等安得稳当?”
“哎~”燕青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道理谁都懂,然而眼睁睁地看着时迁被枭首,这心里还是不好受。
宋江道:“恩断义绝,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把他当做明军贼将看待便是。”
“郡王且安坐,我等自去视察防务。”
拱了拱手,卢俊义转头走了。
随后,阮小七等人也跟着走了。
不一刻,宋江身边只剩下了晁天养和吴用两个人。
他也不在意,掐住时间,传令前方行刑。
第449章 一语乱心()
“郡王钧旨,着令立刻斩杀贼将时迁,以儆效尤!”
“呜呜呜……”
时迁剧烈挣扎起来。
只是双手双脚都是浸湿的麻绳捆绑,手法又极其高超,如何能挣脱的落。
刽子手狞笑着饮了口烈酒,随即全部喷?到时迁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下令杀你的乃是当朝通义郡王,若有冤屈,自去向他老人家申诉。”
说完,刽子手扯落时迁口中的破布,又道:“有什么遗言赶快说,说完好上路。”
时迁大叫道:“宋江,若非我助你杀了晁盖,尔安能入主梁山,今日杀我灭口,焉得……”
话未说完,刽子手手起刀落。
噗嗤,鲜血喷溅。
大好头颅飞出,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出丈余方才停下。
满腔的不甘和怨愤,尽皆随着热血泼洒到了地上。
真是死不瞑目。
阵前,看时迁被斩,全军将士无不咬牙切齿。
同袍就在眼前被斩杀,诸人如何不怒?
都想要立刻报仇!
然而准备尚未就绪,还不能发动进攻,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不过,时迁死前所说声音颇大,众人都听的清楚。
想时迁一个偷鸡摸狗之辈,因撞着石秀杨林杀潘巧云,便一起上了梁山。
路过祝家庄时,时迁因要讨好石秀二人,便把店家的报晓公鸡偷了吃了,结果被祝家庄拿下。
为求活命,时迁假报梁山身份,指望恐吓祝家,好的释放,却引得祝家与梁山放对。
而当时的梁山之主晁盖,听闻时迁是因偷鸡被捉,暴怒便要斩杀石秀二人以正梁山威名,宋江苦劝方得谅解。
“若是时迁所说为真,大约这便是引子。”萧嘉穗说道。
朱武道:“宋江号称及时雨呼保义,然而非甘居人下之辈,暗杀晁盖确实有可能。
而且细细回想,晁盖之死,的确颇多蹊跷处,如今听时迁的遗言,应该是宋江下手无疑。”
方天定微微颌首,道:“若朕记的不差,目下宋江首席军师,乃是晁盖养子晁天养,未知他听到这话,有何反应。”
萧嘉穗道:“因为其一直对宋江忠心耿耿,我等并未派人接触,如今倒是可以接触一二。”
众人倒是没有怀疑时迁所说的真假,盖因没必要。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真,时迁有必要说假话来恶心宋江么?
貌似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时迁觉得自己死的憋屈,所以故意谎话扰乱人心。
宋江真怕众人这样想。
卢俊义还好,他是在晁盖死后才上的梁山,并无情义纠葛,因此无妨。
吴用嘛,最早随同晁盖智劫生辰纲,后一同上梁山,火并王伦发展壮大。
只是随着宋江入主,吴用也抛却了旧主的恩义,直把宋江当带头大哥,死心塌地地跟着效劳。
张横石勇虽然认得晁盖,却是宋江的绝对心腹。
至于花荣,那就更不用说了。
若真是宋江下手暗算晁盖,那实施的,只可能是小李广,旁人也没哪个箭法。
但是,阮小七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万一真的听信的时迁的话,阮小七必然不满,直接跳反也是可能的。
杨志、孙立二人,心思倒是不好琢磨,不过背心离德,也是很有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宋江怕晁天养心怀不满。
宋军眼下的局面确实艰难,还能勉强维持。
这都是晁天养的功劳。
当初,晁天养便料定赵佶肯定要让出开封与洛阳退守关中,因此宋江才能每次快明军一步,一路跟到了关中来。
据守潼关时,晁天养又断言种师中定然投降,让宋江早做打算,准备随时跑路。
果不其然,种师中悄悄地降了。
幸好听了晁天养的,宋江再一次溜之大吉,顺利脱身。
若非晁天养努力谋划,说不得赵佶早被堵住了,安能据守萧关,与明军对峙。
宋江偷眼看去,只见晁天养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咳嗽了一声,宋江道:“贤侄,斩杀时迁,激怒明军来攻,好消耗其力量,乃是你的计策。
如今时迁已死,明军尚未动弹,是何道理?”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他也是久经战阵,如何会看不出明军正在做进攻前的准备。
但是,宋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总不好直接说晁盖不是我干掉的,我宋江不是贪念权位杀大哥的人。
这样说,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显得太过心虚了。
晁天养乜了宋江一眼,未曾说话。
这一眼,看的宋江心里七上八下的。
若非知道实在离不开晁天养,宋江都有心让人直接拿下。
吴用见状,打圆场道:“贤侄,切勿中了贼人的离间计。
尔父与郡王相交莫逆,直把性命相托的关系。
郡王上山,屡次把寨主之位相让,郡王都是坚持不受。
若是为了掌权,郡王直接领了寨主之位就是,没必要暗杀晁天王,万一暴露,岂非画蛇添足?”
“叔父说的有理,小侄自然知道。”晁天养不咸不淡地说道。
话里全无半点波动,实在听不出他的心意。
宋江暗自皱眉,却不好解释。
吴用也是无奈,也不知道如何劝解。
时迁临死前一嗓子,确实让梁山众人心思浮动了起来。
离间计这东西,关键不在于对方说了什么,而在于自己人如何想。
自己不信,对方说的天花乱坠也无用,本来就有怀疑,都不需要对方说话,自己就会有动作。
说到底,还是晁盖死的有蹊跷,让人不得不怀疑宋江在其中做了手脚。
另一边,燕青已经抱住了阮小七,说了如吴用相同的一番话。
本来就不爽,听了时迁的话,阮小七当时就发作了性子,要去与宋江理论个明白。
燕青如何能放?当即拦住苦劝。
阮小七道:“当时事,宋江不欲落草,只想等大赦时重新为良民,是故不接寨主之位。
后来迫不得已落草,再接寨主之位,岂非显得他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只有杀了晁天王,他才好顺势接掌寨主。
再则,晁天王不死,招安势必不成,这如何合得宋江心意?
再说,时迁一个要死的人,有必要出言陷害宋江么?”
这番话逻辑严密,符合实情,燕青竟然无言以对。
看了眼明军,燕青道:“兄长且自忍下,待应付了明军进攻,再去理论不迟。”
阮小七也知道此时不是吵架的时候,只得按下心思,准备接敌。
第450章 攻击受阻()
“禀陛下,诸军准备完毕,请求出击!”
“准!”方天定应允。
嗵嗵嗵~
战鼓擂响,诸军缓缓向前。
前方,是连片的丘陵小山包,数量足足上千。
宋军也不是每个山包都布置了防御,他们只挑适宜防守的。
一共三十五个,每个驻军三五百。
按照前后顺序,明军依次编号,首当其冲的,是一二三号三个。
这三个山包,前二后一,形成了一个倒三角。
高度大约十丈,并不是太高,但是两侧有河流环绕,只能从正面展开攻势。
到了六百步的距离,白钦喝道:“架设望斗!”
众兵环绕的大车立刻停下,车中军兵操作机关,木梯缓缓升高。
停止之后,一个二十丈高的望斗矗立在阵地中央。
一部明军各持大盾长枪,在望斗周围列阵,防止宋军出击破坏。
准备进攻的明军于五百步外列阵,弩砲也随同到达。
白钦登上望斗,指挥众多的弩砲调整射击方位。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严丝合缝。
不一刻,各弩砲准备就绪。
“试射~放~”
喝令中,几个黑点倏地腾空,复又落在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