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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士卒没手艺,那么只能花钱再雇工匠,有钱的,可以进献金钱免于操练,没钱的,自找营生赚钱进献,以免于操练。
于是,军队纪律废弛、军政不修,成为“人不知兵,无一可用”的无用摆设。
也不知道两个月来,高俅操练诸军都练了些什么,居然还能累死千余人。
“好教将军知晓,我等只把阵型演的精熟了,其余并未操练。
累死的,都是王庆降军,因着要杀他等锐气,以便使用,是故操练的紧,我等却不甚严格。”降将答道。
难怪高俅把这鱼鳞阵摆的十分出色呢,根源却在此处。
但是,高俅的思路是对的。
两军对阵,只要阵型不破,便不会落败。
只是能够坚持多久,犹未可知。
看到十将九死一降,高俅气的跳脚。
“一群废物,如何对得起我的嘉奖勉励!”骂了一句,高俅喝道:“传令,击鼓进军!”
嗵~嗵~嗵~
宋军阵中战鼓擂响,将士立刻动了起来,缓缓向前逼近。
听到对面鼓响,史进三人立刻打马归阵,准备迎接大战。
王寅喝道:“击鼓,迎战!”
“起盾,向前!”
“弩砲,保持角度,不要乱!”
立刻,军中响起连绵呼喝,指挥全军向前。
双方都不快,以乌龟爬的速度,缓缓接近着。
六百步的距离,怕是要半个时辰才能走完。
第225章 宋军破城()
前军之后,庐州城前,方天定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除了警戒周围的军兵,其余将士都是席地而坐,保存体力。
没有其它方向消息,他们是不会动弹的。
“报~”一骑飞来,道:“禀太子,左军与敌接战,陷入僵持,难以取得突破!”
方天定不为所动,喝道:“再报。”
“报~”又一骑飞来,道:“禀太子,宋军马军一万五千,绕路而过,似取合肥城去。”
方天定能战一声,道:“监视其动向,免得使诈。
再通报各军,戒备后方。”
马军袭城,他骑的是飞马?
定然是有什么诡计的。
所以,方天定并不担心城池有恙,只怀疑宋骑要绕后袭击步卒方阵。
“报~前军已动,将要接战。”
“报~右军取得些许优势。”
报信飞骑流水价转来,汇报着整条战线的情况。
方天定根据情况,一一做出指示,同时把战局了然于心。
城内,扈成站在鼓楼顶上,不断扫视着四周,防止宋军突袭。
突然,城南扬起大片尘烟。
很快,万余骑兵闯入了眼帘。
扈成喝令道:“来人,通知南城奚胜,谨守城池,勿让宋军偷袭得手。”
只是骑兵,他并不担心城池有失,只是谨慎起见,还要给奚胜说一下。
王庆被高俅灭了,奚胜和左谋侥幸逃脱,领了三千残兵来投。
根据情报,两人并无可疑之处,李助、李懹多次试探,也无疑虑,并且,两人的家小也都接来了。
再者,两人所带兵丁,一半被编入各军,一半被解除了武装,充作民夫。
两人只有十几二十个心腹相随,便是想搞事,也搞不了。
因其不熟悉明军战法,这次两人请命留在城中守城。
左谋守东城,奚胜守南城。
看到城外大队宋兵出现,奚胜喝道:“各自谨守,无须理会。”
下令完,他又招过副手麻泽,道:“你暂时负责防务,我去于扈主将商议应对策略。”
麻泽应下。
他也是老兵了,曾经随着方天定杀败蔡遵的,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有三千兵在手,并不担心宋骑会飞上来。
安排妥当,奚胜领着十余心腹,急急下城,去寻扈成。
因为位于前线,城中百姓早就后撤了,此时大军出城,街道空荡荡的,并无一个人影。
奚胜走了不远,朝心腹打了个眼色,倏地转入了小巷里。
里面已经有二十余人正在等候,却是左谋的亲随伴当。
奚胜小声道:“前面便是民夫营,里面都是我等兄弟,只有二十余明兵管理,杀了他们,打破合肥城!”
“是!”众人应下。
不一刻,一行人来到民夫营前。
职守军士喝道:“来人止步!”
奚胜上前,道:“奉主将令,调营中民夫城头听用,以备宋军攻城,有手令在此!”
有手令,那就一切好说。
军士放下刀,就来查看手令。
咻~一箭从奚胜身后飞出,正中这军士咽喉。
咻~咻~
箭矢横飞,营门十个士卒全部仆倒。
奚胜喝道:“进去,杀了余者,放出兄弟们!”
三十余亲随都是武艺高强之辈,对付十来个毫无防备的明兵完全是手到擒来。
不一刻,一千五百余原王庆军被放出。
“随我去取兵器!”
一声令下,众人跟着奚胜,来到了武库前。
左谋早一步用计袭杀了武库守备士卒,开了武库大门。
半刻钟,众军武装完毕。
奚胜道:“我领心腹,出其不意杀了麻泽,你带大军接应杀上,抢了城门接应大军进城。”
左谋道:“放心,我等家小是否能活,就看这一遭了。”
原来,他两接来的家小都是假的,真的都落在了宋军手中,两人不得不屈从安排,以为内应。
此时决战已起,正是两人发作的好机会。
庐州城失,当然伤不得方天定筋骨,却可以动摇明军军心。
军心一动,兵无战心,还怎么打?
高俅趁机掩上,定然可以大获全胜。
再不济,也可以烧了粮草,让明军无法坚守。
不一刻,奚胜回到城头。
麻泽迎上来,问道:“主将有何安排?”
奚胜道:“如传令兵令,主将吩咐我等谨守,不要出战。”
解释一句,奚胜又道:“为保万无一失,城楼内军兵出动,前往巡查各处。”
几句话,奚胜便把城楼内百余军兵全部支出。
麻泽虽觉不妥,却也没有阻止。
毕竟,奚胜是主将,他是副将,必须听从命令。
而且,麻泽也不太担心。
还是那句话,宋骑又飞不上来,除非奚胜叛变。
叛变?不好!
麻泽大惊,就要喝令来人。
迟了,奚胜锵地抽出宝剑,直直插进了麻泽脖子里。
奚胜喝令道:“立刻招呼援军上来,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接应大军出城。”
“奚胜叛变,杀~”
大喝中,有明兵冲来。
奚胜一边安排抵抗,一边开城。
明兵虽然悍不畏死,然而急切间难以聚集,又没有领头的,只是各自为战,一时半会杀不透阻碍。
略微耽误的功夫,吊桥已经放下,左谋也领人杀了上来。
扈成看到南城动静,大惊失色,喝道:“来人,传令预备队,保护粮仓和火药库!
再令,即刻通知太子,奚胜叛变,宋军已经入城。
再令,各城头守军死守,务必保证城墙不失,余者,随我驱逐宋军!”
连续下了三条命令,扈成急急下楼,领着三千中军往南门赶去。
南门外,郭霖看到城头绿布挥舞,与约定的暗号无异,喝道:“全军冲击,占据该城!”
轰隆隆~
马蹄雷鸣,马军抢进城去。
这是祁斌定下计策,也是宋军唯一胜机之所在。
他俩看的清楚,就宋军那些银样蜡头枪,看着还行,正面对刚,万万不是明军的对手。
只有打破合肥县,动摇前线军心,才能转败为胜。
所以,莫说城头暗号无误,便是没有暗号,他也要冒险一次。
不一刻,宋军前部进了城,并无半点异常。
郭霖放下心来,长枪一挥,打马进城。
刚进城,郭霖又喝道:“立刻放火!”
宋兵得令,解下随身携带的火油,径直砸在街道两侧房屋上,随后点燃。
轰~
烈焰腾空,人马难近。
兵丁放火,郭霖上了城头,喝道:“点燃狼烟,通知我军战况!”
立刻,城头明军准备的示警狼烟被点燃。
烟柱直冲云霄,百里可见。
留下两千人配合奚胜左谋守护城门,郭霖又喝道:“余者随我,烧了贼人粮草和火药。”
城外,看到城内火起,方天定肃然起身,喝道:“不好,城池失守!”
“报~”游骑飞来,道:“奚胜左谋叛变,宋军入城!”
众人皆惊。
方天定喝道:“萧嘉穗,领军五千回援城内。
再令张俭,分兵五千绕至南门,配合城内守军歼灭这部宋军。
再令,各部继续交战,勿以城内为念。
余者,随我支援右军,击破宋军左翼!”
此时此刻,方天定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大将,毕竟,城内还有两万军,即使不能驱逐宋军,只要保证粮仓不失亦可无忧。
各军得令,立刻行动起来。
第226章 明军破营()
弩箭飙射,飞石横空,羽箭遮天蔽日。
士卒虽未接近,远程的互相伤害已经开始。
弩箭落入阵中,哪怕被巨盾挡住,举盾者也是筋断骨折,仰翻在地。
飞石更不用说,真是中者死,磕着伤。
落地之后,圆形飞石又弹起,打着旋儿继续发挥杀伤。
羽箭看着骇人,其实威力不大,大多为盾牌和甲胄所阻隔。
王寅收起望远镜,令道:“命令,准备雷击弹,打散宋军前部!”
白钦得令,立刻让准备雷击弹。
突然,宋军中响起一阵呼喝。
“庐州城破啦~”
“庐州城破啦~”
“庐州城破啦~”
呼喝如狂风骇浪,连绵不绝。
明兵回头一看,果见城中烈焰腾空,浓烟四起。
不好~要完~
这是所有明兵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人人面露惧色,不知所措。
背后坚城,不止是阵型的依托,更是心灵的依托。
说的简单些,城池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是战败后可以躲避的地方。
没了城池,就没了安全感,如何不慌?
心中慌乱,动作缓慢。
宋军前锋立刻冲近,一鼓作气打破了第一道盾墙。
“太子有令,众军勠力破贼,勿以城池为念!”
“太子有令,众军戮力破贼,勿以城池为念!”
游骑绕阵呼喝,把士卒的惊慌压了下去。
虽然难免惴惴不安,却也能继续结阵而战。
也就方天定威望卓著,才能凭呼喝就稳定军心。
换了高俅,只能完俅鸟!
心中稍稍安定,明军刀盾兵在长枪手的配合下,开始剿杀突进来的宋兵。
只是宋兵如潮水一般,连绵不绝,又刚刚打了鸡血,着实难以驱逐。
高俅看到城中旗帜未倒,喝道:“传令祁斌,分兵一万,定要抢下……”
轰~
话音未落,巨响传来,人马皆惊。
高俅回头一看,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正从营寨中缓缓腾空。
狂风袭来,把帅旗刮的烈烈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