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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此情此景,黄信那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过内心还存着一丝侥幸,他们无凭无据,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再说还有师父呢!他能看着自己出事不管吗?
像是在配合他的想法,就听中军帐里传出一声怒吼。
“孽障,还不给我滚进来?”正是黄信师父、霹雳火秦明的声音。
师父来了?
秦明霹雳火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性如烈火不说,却也最为护短,只要自己人没什么大恶,他是一定回护的。
所以黄信现在心中也是喜忧参半。整了整盔甲,大步走进帐去。
在黄信进帐之后,孙立挥手命人把黄信的亲兵全部拿下,然后侍立在大帐门口。
帐内,秦明刚刚发了声怒吼之后,此刻却出奇地平静下去,看着装模作样的弟子,心中又恨又痛,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弟子?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如此对待徒儿,他们眼中还有师父您吗?”
黄信尤自垂死挣扎地说道。
坐在帅案后的秦明看着黄信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把黄信看得心中发毛,才拿起桌案上的一封书信,向黄信挥动了一下,然后深深叹了口气道:“自己了断了吧!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
说罢站起身,再未看黄信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当秦明拿起那封书信的时候,黄信已经有如雷击,不用细看他就知道那是完颜宝康给他的亲笔信。
事到如今,他也无从知道秦明是在那里找到这封被他密藏起来的信。
背叛梁山,勾结异族。那一条不是死罪?秦明让他自己了断,确实是在帮他了。
想想自己的宏图壮志,想想自己这些年在梁山做的一切,想想师父平时对自己的那些不言而教。
黄信呆立片刻,忽地放声长笑,然后猛地抽出佩剑自刎而死。
站在帐外的秦明听到黄信绝望的笑声,也不由落下几滴浊泪,他对这个徒弟还是很有感情的,现在徒弟变成这样,他能没责任吗?
此时济州城街头的血战已经接近尾声。
还没等铁锤杀够,梁山的另外三大杀神鲁智深、武松、李逵也带着人马随后杀来,刺客虽然够凶狠,却怎经得住这四大猛人的狂杀?而宋清也压根没有留下活口的意思,所以没多大一会,刺客就被梁山群凶斩杀干净。
轿门打开,宋清神情冷漠地从里面走出来。他并没有真的让安道玄跟着来。
有感上次在京城的那次被人刺杀,所以宋清特意命人赶制了这顶铁皮打制的轿子,外面在用普通的布料苫盖,若不用手抬,第一眼看上去除了大些,与普通轿子没什么区别。
看着遍地的尸体,宋清的心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寒冷的天气一般,甚至他自己都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也变得这么硬了?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阴沉起来,片片雪花飘飘洒洒地从空中落下,转眼就将原本遍地血污的街道变成了白色。
附近的街道早已经被士兵封锁,宋清吩咐把躲起来的济州众官员找来,立刻收拾街道,安抚百姓。这个春节,他不想让百姓在惊恐中度过。
与此同时,济州城的大街小巷,几乎同时出现许多身着黑衣的精壮汉子,各自冲向早已锁定好的目标,然后就是一阵喊杀和求饶声,再以后就什么声息都没有了。
为了这次清洗,宋清已经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内卫的存在,这样也能更好地震慑那些心存异志的人。
同时宋清为了彻底清洗李应等人在梁山的印记,给曹正下了斩尽杀绝的死令。
这是你死我亡的斗争,心存仁慈,只能是自己找死。
——
忙忙叨叨,一直觉得有件事没办,那就是忘了感谢打赏的九哥他哥,十哥。兄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把感谢放在心头。
另外明天单位组织郊游,更新的可能要晚些,请大家见谅!
最后一件,跪求包养。
第七十七章名声在外()
是夜,宋清决定就留宿在济州府衙。
再有两天就是中国人最重视的新春佳节,宋清不想带着一身的血腥回山,他也是要当爹的人了,有些事不得不迷信起来。
宋清一直对地方官府的运作不太在行,所以在下午的时候,他把济州的各级官吏轮番叫去问话,以增强自己在这方面的阅历。
晚上他又把城中的一些大商贩请到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开了一场新春茶话会。
商人逐利,而不论是梁山现在和将来的发展,都离不开这些商人。总不能还像从前一样,走到那就抢到那吧?
上午发生在济州街头的血战,虽被尽力控制着,但消息还是像风一样在城内传了开去。
这些商人家资充裕,奴仆众多,所以消息知道的也最快最多,当接到宋清的请柬时,都不免惶恐,不知道这梁山贼头要干什么?莫不是要扣下众人,然后在索要赎金?有心不来,却又不敢,最后还是战战兢兢地来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宋清一身公子哥装扮,神态亲和,单从外貌看,很难把他和匪寇联系在一起。而且也毫无难为众人的样子,在酒宴开始后,也是谈笑风生,主动把宴会带入一个个高潮。倒把这些商人弄糊涂了,这小子把我们找来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酒宴的继续,渐渐地,商人们也放下心来,有的甚至主动和宋清套起近乎,聊起感情来。
宋清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打消梁山在这些人心中贼匪的形象。
酒楼内的酒宴在继续,楼外漫天的雪花也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都说瑞雪兆丰年,不过这个季节,在更北的地方,就算没有雪,也一样的冰天雪地,一样的银装素裹。
上京、皇宫。
大金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负手站在窗前,看院内飘落的雪花,神思飞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都没有动。
完颜阿骨打如今已经五十四岁,北国如刀的风霜已经让他那并不英俊的面孔满是沧桑,魁梧的身材看似仍旧威猛雄壮,但长年的征战,早已让他的身体伤痕累累。
传奇般的人生,加上平日的杀伐,早已把他的心智练就如铁,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影响他的情绪。但最近他确实多了一件心事。
昔日不可一世的大辽帝国,如今在他的持续打击下,已经只有苟延残喘的份,天祚帝也不过一条丧家之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踩在脚下。
所以辽国已称不上心腹大患。
宋国就更不用说了,虽说完颜阿骨打很重用汉臣,也很喜欢汉文化,但却从心眼里瞧不起大宋朝廷。连被自己打残的狗都打不过,这样的国家也不配称他的对手,更不值得他太费心神。
真正能让他劳心费神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他死后,大位将由谁来继承的问题,现在他甚至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采用汉人设立太子的制度?他也就不用这么费心神了。
几个儿子虽然都握有兵权,可几个兄弟也同样手握重兵。按女真人的制度,皇储已经有人选,虽然还没有最后定下,但将来的皇位显然离他的儿子们还有段距离,那几个兄弟同样有能力和权力争取。
同兄弟比起来,儿子当然还是站第一位的。而若因为这件事因起女真内乱,那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在不久的将来也很可能会变得同苟延残喘的辽国一样。若是那样,他宁可把皇位传给兄弟了。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解决好。
忽有内侍来报,谙班勃极烈吴乞买求见。
吴乞买是阿骨打四弟,也就是女真习俗中现在的皇储。他同阿骨打长的极像,在阿骨打没有称帝之前,兄弟二人的感情也很好。为人极富智谋,阿骨打领兵在外的时候,一般都是将国事托付于他的。
外面下着这么大雪,又要到元旦了,吴乞买不好好待在家里,进宫干什么?
疑惑归疑惑,阿骨打还是吩咐传见。
时间不大,吴乞买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阿骨打所在的宫殿。
看到吴乞买的样子,阿骨打不由吃了一惊,之见吴乞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鲜红的印记,看样子应该是被鞭子抽的。
什么人敢打当朝的勃极烈?阿骨打刚想发怒,随即想起吴乞买家中有个悍妇,顿时就把火息了下去。
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唯独一点就是怕老婆,而且还是个汉家女子。偏偏吴乞买对这个女人感情还很深,说什么也不肯休掉重娶,弄得他在大金都快成笑柄了。
强忍着笑意道:“有什么事过了元旦再说不成吗?这种天气还跑出来?你又惹什么祸事了,让弟妹这么对你?”
吴乞买也习惯了众人的目光,而且他知道夫人也不是真有意抽他的。
躬身道:“完颜杲攻下中京,辽帝已经逃入夹山。目前大军驻扎在泽州,完颜杲请示陛下,是乘胜追击,还是待来年开春在继续伐辽”
这个请示有点多余,士兵也要过年啊!再说,这冰天雪地的,完颜杲能打出这样的战果,已经相当不容易。不过金国初立,军纪森严,若是不经请示就私自动兵或退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阿骨打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猫腻,虽说兵贵神速,可辽军已经组织不起什么像样的反攻,若是过分逼迫前线将士,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沉吟一会道:“传旨完颜杲,人马就地驻扎,何时出兵朕会给他旨意”
吴乞买等到阿骨打的指示,转身就要走,阿骨打终于忍不住了。
“你也是堂堂朝廷大员,总是这样就不怕有失官体吗?”
吴乞买躬身施礼道:“让陛下费心了,其实阿娟也不是有意的,而且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我不应该没经过她同意就张罗着给可儿定亲”
这个叫阿娟的汉人女子其实是吴乞买的续弦,听说有一身好武功,不然也能把吴乞买收拾的这么服帖。
阿骨打本不想管兄弟家的闲事,听说兄弟给侄女定亲了,又忍不住插嘴问道:“你给可儿定亲了?她才多大?你怎么突然有这想法的?”
阿骨打儿子不少,女儿却没几个,这个可儿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一直都很上心。
说起女儿,吴乞买终于苦笑一声道:“半年前,可儿缠着撒改王兄的孙子宝康带她去了趟中原,听说宝康原本是准备是去大宋汴梁的,却不知怎么跑到梁山去了,还受了重伤,可儿也是带伤回来的”
“这丫头回来养好伤之后,就四处高价收买各家武功高强的侍卫,原本我以为她是要派人去给她报仇,所以也就未加阻拦,谁知后来宝康告诉我,可儿这丫头好像是看上梁山那个叫什么宋清的贼寇了。她派人不是要杀那个姓宋的小子,而是要把他抓回来”
叹了口气又道:“这丫头都是被我惯坏了,我刚说了她几句,她就要离家出走,我一气之下就给她说了门亲事,可儿的脾气您也知道,死活不同意不说,最后还惊动了阿娟”
阿娟虽是可儿的后母,却对可儿视同已出,可儿受了委屈,二话不说,提起鞭子就奔吴乞买来了。还好他跑得快,不然恐怕就不是挨一鞭子了。
吴乞买这大雪天跑皇宫来,未尝没有躲灾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