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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手!
钟青叶的动作太快,准头极佳,以至于让一柄不算利器的匕首到了她的手里却变成了死神的屠刀。出匕、挥砍、收匕整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快的让人不清楚,男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整只右手已从手腕处整齐卸掉。
男人的惨叫声实在有些刺耳,钟青叶眼角的余光瞥见研紫的脸色惨白的骇人,眉心一蹙,想都不想随手从一边的床上撕下一块帷幕,三两下就塞进那男人张得老大的口。
顿时,惨叫声变成了压抑的呜呜声,男子的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密密犹如下雨一般,眼睛怒睁,眼珠子剧烈的凸起,整只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丝,上去简直如同入了魔的野兽,让人胆战心惊。
钟青叶就站在他的侧身后,一手抓着绑住男人的绳头,一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匕首,自在悠然的把玩着,侧头缓声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猪啊,其实是蠢死的!”
男人的眼睛再次怒睁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嘴里的呜呜声听上去悲呛而狂暴,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钟青叶,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可能,他会冲上来用牙齿指甲杀了钟青叶。
这样仇恨的眼神钟青叶不是没见过,以前在军情部执行任务的时候,那些目标人物在临死前,不外乎会露出两种眼神。一种是让人绝望的死灰,苦苦哀求只为能多活一段时候,另一种,就是眼前这男人的眼神。
所以,钟青叶并不在意,她的双手早已经染遍了鲜血,她整个人早已经背负不知道多少的诅咒和怨恨,别说现在这种眼神,就是再恶毒的,她也不是没见过。
若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她怎么配叫钟青叶。
说到底,这大尾巴狼会变成这幅摸样完全是自找的,他错就错在不该小钟青叶,他自以为那些隐蔽的动作,纵然习昃和研紫不会发现,但是怎么可能逃过钟青叶的眼睛。钟青叶不阻拦他,就是为了让他记住。
猪,其实是蠢死的。
男人终于明白了钟青叶问那个问题的原因,但是现在已经晚了,除了让他觉得悲愤和暴怒外,一点作用也起不来。
钟青叶笑眯眯的抬脚,恶狠狠的踹在男人的膝盖窝里,半点情面都没留。
男人忍不住闷声一哼,扑通一声狠狠的跪在地上,断腕处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面上蜿蜒出一片艳红小溪。
钟青叶随手将匕首在手指间一转动,抵在男人的脖颈上,好整以暇的着那一群还没反应过来的土匪
“要么让开,要么,他死!”
【】
第202章 最低级也最有效()
钟青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极富张力,听上去震地有声。【】偏偏语气又是十分轻巧的,说道死的时候,简直比水泡豆腐渣还简单,这种怪异的融合感,一时间几乎叫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习昃拉着研紫静静的站在钟青叶身后,这个只有七岁的少年,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应变和沉着却远远超过了大他十岁的研紫,论钟青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一副面表情的样子,幽幽的目光注视着钟青叶的背影。
孩子的目光里,有黯淡的、疾驰的光一掠而过,眼瞳漆黑如海,静静的着少女挺秀的背影,形之间,似乎在眼底翻起了滔天巨浪。
“快点说话成不成?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瞎折腾。”钟青叶松开抵着男人脖颈处的匕首,伸手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瞥了他们一眼:“让开?还是让你们老大死,快点做决定!”
见钟青叶态度慵懒,一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散漫,一大群男人眼皆燃起了怒火,为首的两个男子死死的着钟青叶持匕的手,眉眼里闪过一点阴毒的光。
钟青叶缓缓眯缝了眼睛。
破空声乍起,快的几乎要让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即而来一声铿锵的声响,两个男人同时停下了欲上前偷袭的脚步,脸色难的低下头,一之下差点咬碎了牙关。
就在他们鞋尖不到半寸的地方,两只匕首稳稳的扎在其,坚硬的石板在这一刻犹如脆弱的豆腐,被不甚锋利的匕首整个刺进去近一半的深度,余下的半截匕首还在微微发颤,嗡嗡的声音刺耳的就像地狱的鸣钟。
两人身后的男子也随着他们的目光到地面上还在颤抖的匕首,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神色爬上了男人的面容,五彩斑斓的简直连变色龙都要羞愧而死。
有惊讶、有不解、有疑惑、有恐慌、有怀疑……各种各样种类齐全,不过十几个人的脸,一时间居然似概括了全天下所有的情绪。
然而,在这些杂乱的情绪,只有一种情绪,在挣扎了许久后,缓慢却又极其迅速的爬上了每一个人的眼神,瑟缩着,颤抖着,不可思议着,着钟青叶。
那种情绪有个唬人的名字,叫做恐惧。
很明显,以钟青叶的速度,如果在那一刻手臂稍微扬高一点,心再狠一点,站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肯定已是死尸一具。
换言之,眼前这个黑衣女人,拥有他们望尘莫及的实力。他们甚至连对方是如何下手的都没清楚,对方却能轻易夺取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态度随意懒散的,犹如在阳光下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一般。
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最佳诠释。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控更加可怕的?
十几个男人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的,缓缓往后退了些许。
钟青叶分明的清楚,咧开嘴灿烂的一笑,牙齿在火烛的暖光下微微反光,有森森的惨白,上去又讨打又可怕。
见威吓的目的已经达到,钟青叶转而开始怀柔。“你们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好杀之人,只是你们的老大抢了我一个丫头,我今日来,不过是来要人罢了。”
众男子微微一愣,目光狐疑的向被钟青叶半挡在身后、面色惨白、唇血色的研紫,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怪不得这女人来的突来,原来是自家老大抢了别人的丫头。
此刻,众人反而有些埋怨起自家刚被人砍了一只手的老大起来,这天下漂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抢谁不好,偏偏上了这个丫头,若是姿色过人也就罢了,偏偏也就这幅模样,这下好了吧,人没吃到,反而白断了一只手,还害的我们这些人担惊受怕。
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在平日安然恙的时候,你能让他吃香的喝辣的,他自然尊敬你爱护你。但若有一天,你连自己的命都没办法保住的时候,别人就会顺理成章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值得人尊敬的能力,从而转向更加强势的一边。
这些男人的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写在瞳孔里,对于曾经专修过心理学的钟青叶来说,这种分化的计量简直是最低级但同时也是最有效的计谋。
人都是充满恐惧的生物,能力越是虚弱的人,这种恐惧就越强大,越禁不起挑唆,就算是平日再尊敬再爱护的老大,一旦强大的梦幻被更强大的人戳破,他们会理所因当的调整矛头。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情,就是条件的信任。
没有信任,根本就没有忠诚可言,没有忠诚,又哪来的誓死相护?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乱来,我不会杀你们的老大,也不会动你们任何一个人,只要我和我的丫头能顺利离开这个地方,过去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钟青叶眉目弯弯的着他们,笑的极为潋滟。
“毕竟,和我有过节的只是你们老大一个人,我砍了他一只手,也算扯平了,众人和我素未蒙面,只要你们没动作,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不会有任何不愉快。”
钟青叶的话显然大大的愉悦了这些似强壮实则愚昧的男人,只要钟青叶不针对他们,不胡乱伤人,带了那丫头就离开山寨,从此不再回来找麻烦,那么一切也就好说了。
毕竟钟青叶字字诚恳,句句谦虚,直接点名了己方没有步步紧逼的意图,意在救人,不在伤人。
果然,钟青叶这一番话出来,数十个年轻男人的脸色皆出现了犹豫之色,互相对自己的人对视着,传递一些只有自己能动的信息,只是可怜了那大尾巴狼,有心阻止也说不出话来,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淋漓,就连目光,都变得颓然起来。
“这位姑娘,说话是否做真?”两分钟后,一个男人开口道。
【】
第203章 我从来不……()
男人说话间虽然还有些质疑,但是表情和语气比之开始已经是恭敬了不少,一到他们这幅模样,钟青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当然做真!我叶青说的出做的到!”钟青叶回答的正义凛然,反正说的又不是她的名字,她怕个屁。
“既然如此。”男人对她的话倒是深信不疑,朝身后一摆手:“让这位姑娘过去。”
“不!”钟青叶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你们让开,是你们得退出去。”
“姑娘不相信我们?”男人的脸色难了一些。
钟青叶笑容可掬:“我从来不盲目的信任别人,尤其是在关乎自己性命的时候。”
这个不算解释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并不怎么难以接受,男人的脸色微好了一些,深深的了一眼钟青叶,侧头招了招手,一行人缓缓往屋外退去。
在这一段时间内,钟青叶的脸上一直保持恰到好处的笑容,完美的几乎挑不出破绽,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的时候,钟青叶才快速转过头,压低了声音对习昃道:“待会出去,你自己先走。”
她的语速极快,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习昃愣了一下,并不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蹙眉着她,表情难得浮出一线不解。
钟青叶并不回答他的不解,只是微微颔首,却对研紫道:“待会论发生什么,一定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一定不可以!”
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语气十分严肃,吓得原本就很受惊吓的研紫面色难,急忙走到她身边,牢牢拉住她的衣摆,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研紫记住了。”
快速的安排好这一切,钟青叶才低头了一眼似乎已经半昏迷的大尾巴狼,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压着他往屋外走去。
就如钟青叶所说,她从来不会盲目的信任何人,或者这么说还是松弛了的,用更准确的话来说,要得到钟青叶的信任,绝对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关乎她生命的时候。就连齐墨和风瑾,钟青叶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不是她疑心太重,也不是她把这个世界想的太过危险,而是处于她这个位置,保持警惕是一件不可缺少的事情。
钟青叶一生杀戮,能凭借当初一个病恹恹的身体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早已经让她深刻领悟到,警惕的重要性。
走出房间,屋外灯火明亮,上百个同样打扮的男人持着烈烈燃烧的火把,面表情的站在门口,手紧紧握着长刀,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刻板而生硬。
钟青叶压着大尾巴狼走出来,一甩头,和研紫习昃立在原地,目光瞥向之前答应她的那两个男人,微微挑了挑眉。
收到她的目光,男人的脸上闪过一线古怪,咬了咬牙,转头对众人一挥手,沉声大喝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