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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淹汶水!
孙策身形蓦然一震,方才恍然惊悟,没想到陶商竟会想出此等毒计,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接着,孙策那惊愤的目光,就瞪向了周瑜,目光中涌动着怨意。
周瑜神色一震,一时表情尴尬。
要知道,当初孙策本来是打算去分兵援助宋江的,却被周瑜几次三番的劝住,说是什么要集中兵力破剧县,借陶商之手来消耗宋江的实力。
结果,剧县没有攻下来,宋江也完蛋了,周瑜的战略全盘落空,孙策焉能没有埋怨。
就在周瑜无言以对之时,帐外亲卫匆匆而入,声称是泰山王宋江的使臣戴宗已到,正在外候见。
戴宗?
孙策眉头一凝,宋江前脚才败,戴宗后脚就到来,这多半是那宋江还侥幸活着,派人前来再次求救。
“速速传他进来吧。”孙策不假思索的一拂手。
他已做好了准备,不再有任何拖泥带水,只要戴宗一开口,立刻就答应发兵去援宋江。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宋江没死,就还有利用价值,哪怕奉高城已失,只要能利用宋江拖住陶商一天就是一天。
片刻之后,戴宗昂首步入了皇帐之中。
没有仓皇,没有紧张,反而是一脸的昂然傲色,仿佛根本不是来求援,而是来挑衅的。
“下官戴宗,拜见天皇陛下。”戴宗不紧不慢的一拱手。
孙策一拂手,“不必多礼,没想到朕这么快又见到戴将军你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孙策这厢坐等着戴宗求援,谁料戴宗却慢慢吞吞道:“下官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特来向天皇陛下你支会一声,我奉高城固若金汤,我主和我泰山军将士,足以战退奉高,就不劳陛下操心,发兵来援我们了。”
这番话一出口,大帐中,上至孙策,下至周瑜和织田信长,无不是神色惊变,再次吃惊的看向戴宗,那眼神还以为是见了鬼。
他们刚刚才知道,奉高城已被魏军攻破,而现在戴宗却又自信的声称,奉高城固若金汤,不用他们援救,俨然奉高城没被攻破一般,这前后的矛盾,焉能不令他们惊异。
恍然间,孙策几人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你在说什么,奉高城不是已经被魏军攻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织田信长喝问道。
戴宗一怔,笑道:“织田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我昨天下午才刚刚离开,奉高城好的很呢。”
织田信长身形一震,满脸的不信,吼道:“不可能,我们的细作刚刚传回消息,魏军水淹奉高,已攻破了城池,你主也生死不明!”
“织田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戴宗神情流露出了不满,“陶贼确实水淹了奉高城,但我主早有防备,陶贼只不过是白忙乎了一场而已,怎么可能破了我奉高城呢,我想,一定是织田大人收到的情报有误吧。”
情报有误……
这四个字回荡在脑海中,陡然间驱散了周瑜脸上的尴尬,令他转眼间又恢复了自信从容的气度。
当下周瑜便呵呵一笑,说道:“我就说嘛,奉高城好歹乃是一座坚城,怎么可能被攻破,原来只是细作情报失误,一场虚惊而已。”
“不可能,我们的细作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失误?”织田信长却依旧怀疑。
周瑜便冷笑道:“现在戴将军就站在我们面前,就算是他离开之后,奉高城就被魏军攻破,那以戴将军日行八百里的神行速度,他也绝对比你细作传递来的消息要快,事实已经再明了不了,织田你与其在这里执着,倒不如好好反省反省,你的细作怎么会出现这么重大的失误才是。”
织田信长这下就被周瑜呛到哑口无言,尴尬的僵在了原地,无言以对。
尽管他是一万个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细作竟然会出现,但戴宗就站在这里,他日行八百的神技谁人不知,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
无可辩驳之下,织田信长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压倒了织田信长,周瑜自信的朝着孙策一拱手,淡淡道:“天皇陛下,一切正如臣之所料,既然奉高城坚如磐石,泰山王又这么有自信,那我们也就不必再操心了,只专心集中兵力围攻剧县便是。”
周瑜的意思,明显是暗示孙策继续执行他的战略。
孙策此刻脸上阴沉的表情,早已烟销云散,那份对周瑜失策的埋怨之色,也跟着荡然无存,整个人都如释重负般轻松。
听得周瑜之言,孙策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戴宗,问道:“戴将军,你主当真这么有信心,不用朕发兵相援。”
戴宗冷哼一声,傲然道:“我主说了,若是连自己的国都都守不住,也不配做什么泰山王了,我国中之事,就不劳陛下你费心了。”
戴宗口吻相信傲慢,那意思分明是不想让日国的军队进入泰山国,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宋江的自负,却正中孙策下怀。
孙策心冷笑,表面上却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放心了,朕就在这里坐看你家泰山王的表演了。”
戴宗传递完了消息后,便请告退,孙策也不留他,任由他离去。
前脚送走了戴宗,后脚孙策的脸上便掠起了讽刺的冷笑,轻蔑道:“宋江,你自作聪明,以为朕想染指你的泰山国,却不想正中了朕的下怀,朕还巴不得让陶贼消耗你的力量,等朕拿下剧县,攻入中原后,朕再回过头来收拾你。”
孙策笑了,周瑜也笑了,皇帐中回荡起了得意讽刺的笑声。
……
泰山国最北部,莱芜城。
这座泰山郡北部边境的小城,城中原有人口不足三千而已,却在一夜之间,就涌入了两三千的残兵败卒,加上城中原有的一千多驻守,人口数量膨胀到了七千之众。
多出来的这四千兵马,大大超出了这座小城的承受能力,那些败兵们匪性发作,一进城便蜂拥着闯进百姓家中,抢了他们的粮食,把他们赶到大街上,占了他们的被窝。
此时已是深夜,大街上到处是被赶出家门的百姓,彼此拥挤在屋檐下,全城都是妇孺的啼哭之声。
县府大堂。
宋江是愁眉苦脸,软榻榻的趴在案几上,一口口的灌着闷酒,一副萎靡不振,伤感忧愁的样子。
阶前,花荣林冲二将,也落寞的跪坐在那里,神色黯然,默默无声。
就连号称智多星的军师吴用,此刻也低垂着头,只能不住的摇头叹气,一副无计可施的束手无策之状。
都城已灭,只余下这么一座小城,不到四千的残兵败将,落魄到这个境地,除了等待大日国的援兵之外,已经无路可走。
而一旦日军大军前来,以他宋江现在这点可怜的家底,分分钟就有可能直接被孙策吞并,他宋江从此就要彻底沦为孙策的臣子,看着孙策的脸色苟活。
什么王者雄风,什么宏图伟业,都将烟销云散。
到了这个地步,宋江能不忧愁,能不萎靡到借酒销愁才怪。
一片沉默中,扈三娘那清秀冷艳的俏脸上,却流转着不甘二字,看着萎靡的宋江,看着撩动的众臣,明眸之中喷涌着怒其不争的火焰。
忍了半晌,扈三娘深吸一口气,拱手问道:“大王已入城有一日,精神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知大王现下是否还好?”
宋江却一边灌酒,嘴里一边念叨着:“蓝瘦……香菇……蓝瘦……香菇啊……”
“香菇?”扈三娘秀眉一凝,“莱芜乃是小城,物资贫乏,大王想吃香菇只怕是没有,大王若是饿了,三娘这就叫人去烤几张饼来。”
宋江却一拍案几,声音沙哑的嚷道:“本王才不想吃什么香菇,本王是心里难受,难受到想哭啊!”
说着,宋江竟真的趴在案几上,呜呜呜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一千零三十章 美人在怀()
扈三娘愕然。
她怔在了原地,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宋江,看着这个曾经威风凌凌,狂傲的宣称要带着他们做事的公明哥哥,就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小孩子似的,趴在那里嚎陶大哭。
体统全无,王者的威严气度,荡然无存。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连扈三娘都感到为宋江害臊。
窝囊废!
此时此刻,扈三娘的脑海中,不由迸现出了这三个字,秀眉间也流露出了厌恶之色。
“大王,你乃一国之王,岂能这样失态,别哭了。”扈三娘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宋江的肩膀,想要劝劝他。
宋江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突然间就抓住了扈三娘的手,又是摸又是抚,还一个劲的往脸上贴。
做出这样“轻薄”举动的同时,宋江嘴里还可怜巴巴的泣道:“三娘啊,你可不知道哥哥心里有多苦,有多害怕啊,哥哥我原本以为自己有天大的能耐,是那陶贼瞎了眼不肯重用我,所以才带着你们造反,想叫那陶贼瞧瞧我有多厉害,让他后悔莫及。”
“到现在哥哥我才知道,我就是个屁啊,我要是老老实实做县丞多好啊,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我不想死,哥哥我不想死啊……”
这下,不光是扈三娘,阶下的林冲,花荣,甚至是吴用也愕然变色,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惊恐的望向了宋江。
他们的宋公明哥哥,竟然把自己视为“屁”,后悔起了起兵造反,公然说出了怕死二字!
一方诸侯,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也就罢了,还如自辱,威严何在?尊严何在?
“唉——”
吴用等人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摇头叹息,心中忽然产生了跟错主子的懊悔。
扈三娘却是又羞又愤,急是奋力把手抽了出来,厉喝一声:“够了,不许再哭了!”
她这陡然间一声厉喝,震到梁上灰尘都跌落几许,震到宋江吓了一大跳,身形剧烈一震,哭声嘎然而止。
扈三娘怒视着他,沉声道:“大王你好歹乃是一方枭雄,当初我等正是冲着你的英雄气概,才追随你起兵反魏,现下你却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将我们置于何地!”
宋江身形是一震再震,吃惊的目光望着眼前这员女将,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被她视为女流,不堪重任的女将,竟然敢这样的训斥于他。
宋江心中顿时生恼火,一身的酒气也被震散,脑子一清醒,想起方才自己的失态,不由就后悔起来。
连着干咳数声,宋江才红着脸,惭愧的自责道:“三娘妹子教训的是,为兄方才确实是喝多了,一时失态,让三娘妹子,让兄弟们见笑了。”
扈三娘厌恶恼火的表情,这才收敛了几分,一拱手,正色道:“大王,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才能成就霸业,如今大王虽然失了泰山国,但还有我们这些兄弟追随,还没到走投无路之时,大王万不可失了斗志,放弃希望啊。”
宋江也马上正襟危坐起来,肃然道:“三娘妹子提醒的是,本王已经明白了,不到了最后一刻,本王绝不会服输,本王要借着孙策之手,跟那陶贼斗到底!”
扈三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表绪渐渐缓和下来。
冷静下来的宋江,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军师,我们失陷奉高城的消息,按理说早应该传到了剧县,他早该派援兵来莱芜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