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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时间表提前了。这除了对日本人有利,对中国人则是巨大的灾难。后来抗战的惨烈已完全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中国从各方面都准备不足。”
“你说的是。”
张学良能够觉察到这个“自己”的声音里透着难以言表的痛苦,不由得感到很是惊讶。
“是啊!当时中国在选择抗日的时机上还是太急了一点,假如能再延迟五年,情况很可能完全不一样。因为1941年珍珠港事件美国对日宣战之前,中国的抗日战争基本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支持,实在是在孤军血战。张将军和杨将军发动西安事变,导致中国被迫仓促提前全面抗日,对中国人、中华民族,都有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爱国,其实是害国。”
“是,所以将来无论如何盖棺定论,我张学良都不是英雄。”张学良自嘲似的说道,“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惟有好色似英雄。”
“对了,有人说当年您虽然手握20万东北军,但却沉迷于大烟和女色,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而且说您那时的心思不在抗日,而是在和墨索里尼的女儿打情骂俏等社交活动上。您怎么看这种说法。”
“呵呵,说的虽然不完全对,但也差不太多。象现在我已经九十多岁了,还是有三爱:爱打麻将;爱说笑话;爱唱老歌。只要有的玩,我就不累……”
眼前的景象慢慢的消失了,张学良忽然感到全身为冷汗所浸透,他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
门开了,一位副官走了进来。
“少帅,大帅要你过去。”
“好。”张学良直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副官走了出去。
来到了正厅当中,张学良看到一身黑色汉装和父亲站在一起的杨朔铭,一颗心再次陡然绷紧。
杨朔铭正在和张作霖微笑着交谈,看到张学良进来,笑着点了点头。张作霖看到人齐了,招呼大家坐了下来。
张学良注意到杨朔铭的随行人员竟然只有一位黑衣美女,不由得有些惊奇。尽管那位美女的容貌远远的超过赵绮霞和于凤至,但此时的他,只是情不自禁的对她多看了两眼,而没有心情去象往常那样的欣赏她的美色。
“汉卿容色如此憔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杨朔铭盯着张学良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张学良冷汗再次涔涔而下,他想要说什么,但嗓子似乎哽住了,他只能慌乱地点了点头。
“汉卿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确定病因。”杨朔铭转过头来,不再看他,而是对张作霖说道,“既然汉卿的身体确实不适合如此繁重的公务,那就不要再干了吧,交卸了职务专心在家静养吧。”
“瀚之所言极是。”张作霖立刻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张学良问道,“小六子你的意思呢?”
“好,好。”张学良立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他感到心头一松,说话也立时利索了许多,“我早就感觉无法胜任,这一次能卸掉担子,安心养病,再好不过了……”他感觉到父亲目光中的严厉,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便闭上了嘴巴。
“那就这么定了。”张作霖转头对杨朔铭说道,“回头让他写辞呈,请政fu早日安排贤能。”
杨朔铭点了点头,“很好,就这样。”
“我这个儿子,在热河还有些个化工厂子,对了,他手里还有些大豆加工厂,效益都不太好,要是瀚之不嫌弃,不如就送给瀚之好了。”张作霖说道。
杨朔铭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道:“我找人研究一下,可能的话,收归国有吧。”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张作霖显得有些开心,笑着连连点头。
张学良知道,就在刚才的三言两语中,已经达成了一项交易,而这项交易的背后,其实是父亲在给自己料理烂摊子。
“我听说汉卿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并且颇精于此道,是吗?”杨朔铭盯着张学良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没事瞎玩的,略懂皮毛而已。”张学良哑着嗓子说道。
“收藏鉴赏陶冶性情,对身体保养大有助益,汉卿以后不妨在这方面多下些功夫。”杨朔铭说道。
张学良明白了杨朔铭话里的用意,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了达成这项交易,父亲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杨朔铭和张作霖又闲谈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张作霖送杨朔铭出门,张学良想要跟出去,却被父亲回头瞬间的严厉目光止住了。
张学良停下了脚步,呆立在那里,他目送着杨朔铭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许久之后,张作霖回来了,他看见还在那里傻站着的儿子,强忍住了怒气没有发作,摆了摆手,一位军官立刻上前,将一个厚厚的公文包交给了张学良。
“你自己看看,少没少东西,没少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张作霖说道。
张学良立刻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了,身子不由得如同筛糠般颤抖起来。
“还有,那个人,已经落到他手里了。”张作霖看着儿子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噢。”张学良失声答应了一句,看着儿子摇摇欲倒的样子,张作霖脸上的不满之色更浓了。
“他答应帮你处理掉,你放心吧。”张作霖说道。
张学良听了父亲的回答,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象虚脱般的要倒下,两位军官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为什么不坐船?”
坐在火车包厢里的曦雪看着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杨朔铭,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坐船?”杨朔铭反问道。
“我觉得,坐船更安全吧。”曦雪说道。
“现在在他张雨亭的地盘上,他的‘蓝色专列’更安全。”杨朔铭想起了中国历史上着名的那次火车爆炸事件,不由得笑了起来,但他的目光仍望着窗外。
“你经不起再来一次的。”曦雪说着,目光也转向了窗外。
“我知道。”杨朔铭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这么处理,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有多么宽宏大度,而是出于别的考虑。他张雨亭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当中的利害,不会象他那个不成器的花花公子儿子那样做傻事。”
“哦。”听了他的解释,曦雪没有再问下去。
“这一次的事情,能这样结束,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杨朔铭看着她,有些抱歉地说道,“只是,你以后不能再当‘影守’了。”
“没关系。”曦雪低吟了一声,心事重重的垂下了头。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特工走了进来。
“总长,事情处理完了,您来看看吧。”
杨朔铭点头起身,曦雪也跟着站了起来,杨朔铭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跟来。
“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杨朔铭说道,“我去去就来。”
“好。”曦雪顺从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杨朔铭和特工一起来到了一节车厢里,另外几位特工守在这里,看到杨朔铭进来,大家都退到了他的身后。
杨朔铭看到已经死了的刘德升躺在了地毯上,面目狰狞,双眼暴瞪,脸上的肌肉极度扭曲,显然是在经过了极大的痛苦之后才死去的。
和他难看的死状不同,不远处的沙发上,倒着相拥在一起的母子四人,她们倒在那里,神态安祥,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和孩子们走得从容吗?”杨朔铭问道,声音不知怎么变得有些嘶哑。
“是的,总长。”一位特工回答道。
“尸体火化后,把他们合葬在一起吧。”杨朔铭又看了一眼那位已经死去的母亲,和她身边已经停止呼吸仿佛睡着了的孩子们,叹息了一声,“一家人,最后总算能在一起了。”
“是。”为首的一位特工回答道。
杨朔铭回到了自己的车厢,曦雪看到他回来后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起身迎了上来。
“怎么了?”曦雪问道。
“没什么。”杨朔铭拉着她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战争就要开始了,我不能让再这些事情干扰我了。”杨朔铭说道,“我需要一个了结,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还算不错。”
“战争?什么战争?”听了杨朔铭的话,曦雪有些不解的问道。
“全世界的战争。”杨朔铭说道。
苏联,莫斯科。
“好吧!我这就签字,要我签什么我就签什么!我承认自己曾企图杀死全体政治局委员,还想把希特勒扶上克里姆林宫的宝座。但我必须在我的供诉中补充一点,一个小小的细节,即除了你们强加于我的同伙之外,我还有一个同党,这个人姓……莫尔恰诺夫……是的,一点不错,就是莫尔恰诺夫!”
在一间法庭上,犯人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
“听着,既然您认为必须要有人为党的利益会牺牲,那就让我们两人一块去牺牲,去死吧!”
听到他的话,另外一个的人的脸色顿时变成了一张白纸。他的狼狈样子使那位犯人非常满足。
“您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犯人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向叶若夫提出这一条件,他一定很乐意接受。要知道,对于叶若夫来讲,当问题涉及党的利益之时,一个莫尔恰诺夫的生命算得了什么!为了让象我拉狄克这样的人物答应出庭,他会一声不响地再添上顺带整治莫尔恰诺夫的指示!”
“我是他在执行托洛茨基的指令的同时,还在一次宴会上向某个德国外交官证实,反对斯大林同志的地下联盟确实授权托洛茨基去同德国政fu谈判,并确实打算把托洛茨基所答应的那片国土割让给德国。”
“我还告诉你,一个日本外交官曾在一次正式拜访索柯里尼柯夫时,询问我们这位可敬的外交部副人民委员,托洛茨基向德国提出的建议是否可靠,而索柯里尼柯夫则向这位日本外交官证实说,托洛茨基确实被授予过进行这一谈判的权力。”
“我们的国家在斯大林同志的英明领导下所取得的辉煌成就,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使我认识到自己在托洛茨基的怂恿下犯了滔天大罪。”
“难道为了托洛茨基那双漂亮的眼睛,国家就应该回到资本主义去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正是托洛茨基的罪恶指令,把我和其他的阴谋集团头子推上了绝路。我们这些曾忠心耿耿地为革命工作过几十年的老布尔什维克,现在怎么突然成了反党地下组织的阴谋家呢?如何去向反对派的成员们解释,说他们现在应该为法西斯德国战胜苏联人民而奋斗呢?啊!这完全是丧失了理智!执行托洛茨基的指令,其结果只能激怒组织的所有成员,促使我们向内务部揭发整个阴谋……”
“我觉得自己好象置身于一家疯人院中!”
“那您采取过什么解脱措施吗?”维辛斯基突然插进来问道。
“唯一的出路应该是去找党中央,坦白罪行,交待出全部参与者。可我没这样做。我没去找国家政治保安总局,但国家政治保安总局却找到了我”。
“你的这一坦白很有说服力!”维辛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的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