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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仔傻傻地冲昱霖笑了笑。
“明峰,谭敬廷已经投入到我们的阵营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和他共同商量对策。“昱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交给徐明峰:”对了,明峰,你去上海的话,就把这封信交给谭敬廷,他会明白我的用意的。朱弘达目前是谭敬廷最大的障碍,如果把朱弘达除去了,按目前的局势,谭敬廷能稳坐保密局第一把交椅,这对你今后的任务是极为有利的。这封信黄政委已经看过了,他也同意我这么做。”
明峰从昱霖手里接过信,展开信纸,看了一遍。然后把信再折叠好放入信封里。
“昱霖啊,你的脑子真的是一刻都不停歇,你放心吧,我想这也是谭敬廷之所愿吧。”明峰感慨地握了握昱霖的手:“这两天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缪大夫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戒断了。噢,明峰,不要把我戒断吗啡的事情告诉谭大哥。他知道后会自责的,你就告诉他我正在康复中。”
“好,我明白了,等你康复之后,我们再一起共同战斗。”
昱霖点了点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桂花要生了,一早,桂花就喊肚子疼,张嫂连忙给谭敬廷去电话。
谭敬廷接到电话之后,火速赶往圣玛丽医院。
“桂花,你别紧张,我在手术室外等着你。”谭敬廷安慰着桂花。
“敬廷,敬廷。”桂花疼得汗流满面。
桂花被推进了手术室,谭敬廷等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等了许久,都没见桂花出来,谭敬廷不禁心急如焚,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
忽然,手术室门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
“谁是吴桂花的家属?”
谭敬廷连忙走了过去:“我是。”
“你太太难产,胎儿胎位不正,医生让我来问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谭敬廷愣在那里,傻了一般,数年前的一幕仿佛又重演了,他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脑袋,泪水不由得哗哗直淌:“我两个都要,两个都要……”
忽然,手术室里又跑出来一个护士:“谭先生,你太太叫你进去。”
谭敬廷擦了擦泪水,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手术室,看见桂花正痛苦地吸气呼气。
“桂花,你受苦了。”敬廷紧紧握住桂花的手。
“敬廷,保孩子吧,你这么大年龄了,该有个孩子了。”桂花喘着气,痛苦地望着谭敬廷。
“不,桂花,没有你,光剩下我和孩子,这日子没法过。”谭敬廷泪眼婆娑。
谭敬廷转而拉住医生的手:“医生,求求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太太和孩子。”
“产妇年龄太大,又是头胎,胎儿也太大,而且胎位不正,我怕时间久了胎儿会窒息。”
“那就保大人吧。”谭敬廷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不,医生,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桂花央求着医生。
正在这时,马克进来了。
马克见谭敬廷伤心欲绝的模样,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先出去吧,秦医生,我看还是剖腹产吧。”
“可剖腹产我没有把握。”秦医生面露难色。
“我来协助你。安娜,你去准备一下。”
谭敬廷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马克身上。
手术室里忙碌了起来,谭敬廷坐在走廊上,看着医生护士来来回回穿梭着。
桂花从推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过去了。谭敬廷一会儿站,一会儿坐,一会儿趴在手术室的门缝里往里看,一会儿又来回踱步。心急火燎,坐立难安。
谭敬廷不禁联想起当年梅永清难产,倒在自己的怀里咽气的一幕,顿时感到一阵凉意从心口传递到了背脊,又从背脊扩展到全身,他感到手脚发凉。
谭敬廷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但双手不停颤抖着,连那个长长的烟灰也抖动不已。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护士出来了,手上抱着一个婴儿:“谭先生,你太太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谭敬廷激动地从护士手上接过婴儿:“我谭敬廷终于有儿子了,我太太怎么样?”
“很好,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又有一个护士出来了:“谭先生,你太太还给你生了个丫头呢。”
谭敬廷一下子愣住了。
“你太太怀的是龙凤胎。”护士笑着跟谭敬廷解释。
谭敬廷又从护士手里接过女儿,一只手抱一个婴儿,谭敬廷望着这一儿一女,这两个粉嘟嘟的婴儿就像是两个可爱的天使,经历了大悲与大喜,谭敬廷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桂花被推出了手术室,谭敬廷立刻走上前去。
“桂花,你辛苦了,看,我们的儿子和女儿。”谭敬廷喜极而泣:“桂花,你怎么这么能生呢?老天保佑,让我谭敬廷儿女双全。”
桂花望着一儿一女,幸福的泪水流淌了下来:“敬廷,你和我终于当上了爸爸和妈妈了,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要分开了。”
“嗯,绝不分开。”
“敬廷,等我做完月子之后,我们一起去龙华寺烧香还愿,谢谢老方丈提醒,积善行德才让我们度过此劫。”
“嗯,好,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
桂花出院了,原本冷清的谭家突然热闹了起来,两个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但这在谭敬廷的耳朵里,则是天籁之音。
有了这两个孩子,谭敬廷心情大为舒畅,常常吹吹口哨,哼哼小曲,逗逗孩子,生活既充实又充满乐趣。
第二百十三章 阖家团圆()
在缪大夫和护士的精心医治和护理下,昱霖的吗啡瘾已经彻底戒断了。而且身上的刑伤也差不多好了。
身上的鞭伤基本已经痊愈,一些结痂之处正在蜕皮,长出新的的肌肤。
肩上的烙伤也已经愈合了,手臂也能有限度地伸展转动。
虽然左手还不能做很多精细动作,但基本能做些弯曲手指的动作,尽管弯曲幅度有限,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甲床上也慢慢地长出了一层薄薄的指甲,玉蓉每天给昱霖轻轻地按摩左手,希望能加快血液流动,促进血液循环。
右腿的断骨也已经接上了,现在昱霖能依靠拐杖,一步一步朝前迈腿。有时,他扔掉拐杖,让玉蓉扶住他,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尽管每一次都会累得汗流浃背,但昱霖的康复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昱霖时常会在夜间做恶梦,他常常梦见自己又被拖到刑讯室里,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在他眼前来回晃悠,那些刽子手在一旁不停地狞笑着,把他按到,准备把那些刑具用在自己身上,他仿佛又像是坠入深渊,欲生不得,欲死不能,每次做恶梦时,他都会在恶梦中惊醒,有时会半夜里坐了起来,有时会发出惊叫声,甚至浑身颤抖不已,惊惧的冷汗流淌不停。当昱霖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时,方才会慢慢平复心情,然后会长长地舒口气,再重新躺下入眠。玉蓉时常会从邻床过来,安慰他,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直至他进入梦乡。
那天夜里昱霖又做恶梦了,他情不自禁地在梦中发出惨叫声,浑身被冷汗浸湿,玉蓉听到昱霖的尖叫声之后,便会从邻床惊醒,跑过来询问。
“昱霖,怎么啦?是不是吗啡瘾又犯了?”玉蓉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给昱霖擦着冷汗。
“不是吗啡,是我做恶梦了,我又梦见自己被带进了刑讯室里。”昱霖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玉蓉心疼地把昱霖拥入怀里。她知道昱霖身上的伤痕可以愈合,但心灵上的阴影却很难消弭。她要让他这颗饱受摧残的心弥合起来,温暖起来,玉蓉把朱唇靠近昱霖,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嘴唇,昱霖感到一阵震撼,紧紧拥抱着玉蓉,激吻起来……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日,国民党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当夜,解放军在东起江苏江阴,西迄江西湖口的千里长江上,分三路强行渡江。由于江阴要塞的官兵基本已被我军策反,起义的起义,投降的投降,童大鹏甚至指挥炮手把炮口对准国民党的军舰。所以国民党的这道长江上的最后防线很快就被瓦解了。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一日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全线发起渡江战役。***、朱德发布《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二十二日下午,国民党当局弃守南京,部署退却。二十三日上午,代总统李宗仁等撤离南京。中午,国民政府发言人在何应钦公馆宣布撤离南京。同日晚间,东路陈毅的第三野战军占领南京。二十四日凌晨,集结于鼓楼的一〇四师三一二团命特务连跑步占领总统府。八、九时,团部进驻总统府。至中午,三十五军其余各部在地下党配合下,乘坐水警巡艇以及趸船、木帆船、各种公私营轮船等渡江入城。作为国民党统治中心的南京宣告解放,红旗插上总统府,中国历史进入新的篇章。
***听到这个消息异常振奋。于是写下了有名的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这首诗气势恢弘,铿锵有力,它表现了人民解放军彻底打垮国民党反动派的信心和决心,表达了解放全中国的必胜信念!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南京解放的隆隆炮声让身处病房的陆昱霖感到格外振奋,历经多年艰苦卓越的斗争如今即将迎来胜利的时刻。
已怀有两个月身孕的玉蓉和孩子们围坐在陆昱霖的身旁,静静地聆听着令人振奋的炮火声,这炮火如同烟花一般璀璨夺目,它向世人昭示着改朝换代的时刻即将来临。
昱霖的腿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虽说不能健步如飞,走起路来有点瘸,这主要是因为这两条腿长短不一,右腿要比左腿短两公分左右,但不管怎样,昱霖对这个结果已经相当满意了,毕竟先前他连站立都有困难。
玉蓉很是聪慧,她给昱霖缝制了一双特别的布鞋,右脚布鞋鞋底的厚度比左脚鞋底厚两公分,这样,昱霖走起路来就看不出一高一低了。昱霖穿上这特制的布鞋,感觉甚是合脚,甚是温暖。
昱霖把手放在玉蓉的腹部:“怎么样,有反应吗?”
玉蓉羞涩地笑了笑:“跟怀咏儿时不一样,怀咏儿的时候懒洋洋的不想动,现在好像挺有精神的,胃口也好。”
“玉蓉,你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别太操劳了。”
“我现在也不累,胖婶,淑妍姐,还有胜男都帮着我带孩子,黄政委说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你。”
玉蓉说着,给昱霖喂了一口热粥。
“我自己吃吧。”昱霖觉得自己的左手好多了,不那么疼了,便想自己尝试着吃饭。
“好吧,你试试看。”
玉蓉把碗递给昱霖,昱霖用左手来接碗,结果左手有些颤巍巍,眼看着碗要倒翻,玉蓉连忙把碗接住。
“不行,你这只手还没恢复好呢。”
昱霖不死心:“要不,我用右手拿碗,左手拿勺。”
玉蓉把碗递给昱霖,昱霖右手捧起碗,然后用左手拿勺子,可是试了几遍,因为手指很难弯曲到位,所以,食指和拇指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