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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座吩咐小的怎么做,小的就怎么做,绝无二心。”事已至此,阿龙别无选择,他决定死心塌地跟随谭敬廷。
“好,那你现在就按我的吩咐去做。”
谭敬廷在阿龙耳边耳语了几句,阿龙频频点头。
鸣儿自从被抓来之后,先是被关在了临时安置房里,因为受了惊吓,而且又冷又饿,还被阿强毒打了一顿,所以就一直高烧不退,朱弘达怕鸣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就派郑医生前去医治,后来从苏德昌的眼线那里得知徐明峰和陆昱霖接头的时间和地点之后,把原本已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陆昱霖又给拉了回来,随后就把刚刚病愈的鸣儿带回上海站,与陆昱霖父子相见,朱弘达以鸣儿性命相要挟,逼迫陆昱霖就范,陆昱霖不得不答应与朱弘达合作,作为诱饵,前往鸿兴楼与徐明峰接头,但接头失败,徐明峰从天罗地网中逃脱,陆昱霖再次被押回了地牢,而鸣儿就被关在底楼的杂物间里。
鸣儿才十岁,这么小的孩子就经历了两次绑架,第一次是在广州,被山田绑架以胁迫大伯陆昱霆出售糖果厂并出任维持会会长一职,充当日本人傀儡,结果陆昱霆以死相逼,最后以自己的性命换回了鸣儿;而这一次则是被保密局绑架,以胁迫父亲陆昱霖出卖自己的战友,虽然没有成功,但这些经历足以让这个十岁的孩子内心受到严重的创伤。
鸣儿很是害怕,特别是到了晚上,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尤为恐怖,于是忍不住在房间里哇哇大哭起来。阿强听到之后,打开门,扇了鸣儿好几个巴掌,打得他双颊红肿,满嘴是血。之后,鸣儿一见到凶神恶煞的阿强,就会吓得瑟瑟发抖。
阿强不仅动手打鸣儿,而且还不给他吃饱饭,一天就给他两个馒头和一杯水,鸣儿饿得肚子咕咕叫,甚至头晕眼花,有气无力,几天下来,鸣儿就变得面色白寥,瘦骨嶙峋。
鸣儿记得那天自己被带到了一间大房子里去,在那里他见到了他最亲的表舅,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来上海之前一直叫陆昱霖和许淑娴爹娘,来到上海之后却要改口叫表舅表舅妈,可是一直以来,他一直觉得表舅表舅妈是自己最亲的人。
那天在大房间里,他听见那伙人指着自己对表舅说:要是不合作的话,那你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了。他这才彻底明白,自己叫了多年的表舅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那天,鸣儿扑进昱霖的怀里,尽情地喊着爸爸。
那天他所见到的爸爸与往日截然不同,面色惨白,憔悴不堪,而且被打得浑身是血,站都站不住,当他扑向爸爸的时候,他看见爸爸的左手上缠满了纱布,那一定很疼很疼,可是,爸爸却用双手紧紧地搂住自己,生怕自己被别人抢走。
那些坏人胁迫爸爸跟他们合作,爸爸冷眼相对,可当那些坏人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胁时,他看见爸爸的眼里噙着眼泪,紧紧咬着嘴唇。随后他就被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强行拖走了。
在双手离开爸爸的那一刹那,鸣儿感受到父亲心碎的痛苦表情。
这之后,就再也没见到爸爸,不知道爸爸现在在哪里,一想到这里,鸣儿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鸣儿拿起那把小手枪,那把小手枪是表舅和表舅妈,也就是自己的亲爹亲娘送给自己的。这把小手枪给他带来了许多的乐趣,每当想到表舅表舅吗时,他就会拿出这把小手枪来把玩。这把小手枪是他最心爱之物,爱不释手,从不离身。
后来这把小手枪被咏儿不小心摔坏了,准星掉了,是表舅妈帮他粘好了,可是他总觉得后面的那个表舅妈不是他的先前的那个,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不过后面的那个表舅妈对他也很关爱,一来就送好多好吃的给他和妹妹们,还经常给他们讲故事,做游戏。
现在,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他身边,除了那次和爸爸见了一次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间小屋子,他不知道爸爸和蓉妈会不会来救他出去,他知道他的失踪,蓉妈一定会急疯的,就像小时候的那一次,他被日本人绑走了,蓉妈哭得死去活来。后来是霆爸来救他,让日本人放了他,可是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霆爸,再见到时,霆爸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他知道,是霆爸用自己的命换回了他的这条小命。
那这次,还有谁会来救自己呢?
现在是早晨七点不到,大家还都没来上班,所以,楼道里甚是安静。
阿龙走出谭敬廷的办公室,走到楼下杂物间,从里面传出小男孩抽泣的声音。
阿龙走进隔壁的值班室,阿强半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样子,看见阿龙来了,连忙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强哥,早,昨天轮到你值班啊?”阿龙朝阿强打了个招呼。
“是啊,昨天后半夜这小东西可能是做恶梦了,又哭又闹,害得我在隔壁没法睡,抽了几个耳光之后识相多了。结果搞得我后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直到今天凌晨才眯了会儿。”
阿龙走上前去,殷勤地讨好阿强:“那你肯定早饭还没吃吧,要不,我给你把早饭带过来,反正我也没吃。”
“好啊,我正想多躺一会儿呢。”
“你想吃什么?乔家栅的生煎和小馄饨?”阿龙问道。
“好的,好的。”阿强从裤兜里掏出钱,交给阿龙。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这点点心才多少钱,我请你吃。”阿龙推开阿强递过来的钱。
“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下次我请你。”
阿龙摆摆手,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阿龙拎着生煎和小馄饨过来了。
“强哥,给。”阿龙把一个生煎袋子跟一碗小馄饨递给他。
“谢谢啊,哎,阿龙,你还拿着一副大饼油条,这是给谁准备的呀?”
“隔壁不是还有个小东西嘛,帮他买的。”阿龙指了指旁边。
“阿龙啊,你还真是心软,像这种共产党的小兔崽子,就该好好饿他几顿,让他们没力气折腾。”阿强一边吃着生煎包子,一边嘲笑阿龙太心慈手软。
“他一个小孩子懂个屁呀,总不能饿死吧,饿死了,就不值钱了。强哥,钥匙呢,把门开一下,我把大饼油条给他。”
“在我裤兜里。你自己拿吧。”
“好。”阿龙从阿强的裤兜里掏出钥匙,然后走到隔壁,打开杂物间的房门,把大饼油条递给鸣儿。
“喏,拿去。”
鸣儿诚惶诚恐地望着阿龙,怯生生地接过大饼油条,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
阿龙把杂物间的房门锁上,然后走到隔壁,把钥匙还给了阿强。
“好了,我走了,强哥,你慢用。”阿龙跟阿强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十分钟过后,阿强眼前不断出现叠影,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 劫后余生()
躲在一边的阿龙见阿强已经睡得死沉死沉的,便走进值班室,从阿强的裤袋里掏出钥匙,朝拐角处的谭敬廷点了点头,谭敬廷一只手里拿着一条毛毯,另一只手接过阿龙递过来的钥匙,打开杂物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杂物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鸣儿惊恐地望着谭敬廷。
“鸣儿,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来救你出去,你不要出声,我把你裹在毛毯里,好吗?”谭敬廷蹲下身子,跟鸣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鸣儿手里握着那把昱霖给他买的小手枪,望着这位陌生的伯伯,眨着眼睛,觉得这位伯伯不像坏人,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谭敬廷把鸣儿裹进毛毯,然后抱着鸣儿走出办公大楼,走到自己的汽车旁,看了看四周没人,便打开后备厢,把鸣儿放进去,然后,把毛毯夹在后备厢厢门之间,这样就留了条细缝可以让鸣儿呼吸了。
阿龙把睡得像只死猪似的阿强拖进杂物间里,阿龙估计投放在小馄饨里的那点强效安眠药让阿强一直昏睡过去,再怎么折腾他都无法醒来。
阿龙随即又回到谭敬廷的办公室,守在一旁,等待着谭敬廷下指令。谭敬廷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七点半了,估计徐明峰那里已经做好准备了,于是他示意阿龙可以开始行动了。
阿龙悄悄地走进杂物间,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杂物间里堆放的废纸等杂物,火势渐渐大了起来,但阿强毫无反应地继续昏睡着,望着熊熊火焰,阿龙把杂物间的门锁住了。
很快,杂物间里浓烟滚滚,火焰已经蔓延到了隔壁的房间。不一会儿办公楼里冒出浓烟,那些值班的卫兵见状,叫嚷起来,连忙打电话给朱弘达和消防局,随后纷纷跑过来灭火。
被关在地牢里的陆昱霖,听到楼上有动静,便支起身子朝外张望,不一会儿火光投射下来,知道外面着火了,而狱卒见楼上着火了,吓得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忽然,一个身影跑了进来,用钥匙打开牢门。
“小霖子,快,把身上的囚服脱下来,换上这身军服,跟我走。”谭敬廷说着,把军服递给陆昱霖。
“谭大哥,是你?”陆昱霖吃惊地望着谭敬廷。
“别磨蹭了,抓紧时间。”谭敬廷一边望着外面,一边催促陆昱霖。
谭敬廷见陆昱霖手脚不便,便帮他把囚服脱下,换上军服,然后把自己的一顶军帽戴在陆昱霖的头上。
“我已经把你儿子救出来了,现在就在我车上,你快点跟我一起离开这儿。”谭敬廷一边给陆昱霖穿上军服,一边告诉他鸣儿的情况。
“可我的腿走不了,谭兄,你别费劲了,带我儿子离开就行了。我会连累你的。”陆昱霖怕自己拖累了谭敬廷和鸣儿。
“别犯傻了,机不可失,再不出去,你插翅难飞。来,我背你走。”
谭敬廷二话不说,背起陆昱霖就往外冲,大楼外,一些早来的同事也参与灭火,有人看见谭敬廷背着个穿军服的人出来,以为是大楼里被大火困住而窒息的同事,也顾不得询问了。
谭敬廷趁乱,把陆昱霖塞进汽车后座,然后自己钻进汽车,发动引擎,驶出保密局……
陆昱霖还没搞清状况,就被谭敬廷塞进了汽车。
“谭大哥,鸣儿呢?”昱霖没有看见儿子,着急地问谭敬廷。
“小家伙就在后备厢里,先委屈他一下,等到了目的地就放他出来。”谭敬廷加大油门,汽车飞速朝前驶去。
陆昱霖连忙朝车后望去,看见后备厢的车盖微微上翘,鸣儿的一只小手隐约露在外面,松了口气。
“谭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陆昱霖倒在后排座位上,往窗外望去,不知道谭敬廷要把他和儿子带往何处,心急如焚地问谭敬廷。
“我已经和徐明峰商量好了,先把你们父子俩一起送到圣玛丽医院,然后他们再安排你们撤离。”谭敬廷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回答陆昱霖。
“你和明峰一起策划好了?”
昱霖吃惊地望着谭敬廷,这个消息太令他惊讶了,徐明峰难道不是谭敬廷一直想要抓捕的对象,是保密局的头号通缉犯,怎么忽然之间这两个你死我活的冤家对头不仅握手言和,而且还一起合作,把他救出牢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