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啪”朱弘达一拍桌子:“陆昱霖,你是不是苦头还没吃够,还想再试试这里的‘满汉全席’?”
“朱站长手握生杀予夺大权,我陆某人现在身为你的阶下囚,除了悉听尊便之外,又能如何?要杀要剐尽管来就是了,不过,命可休,志不可夺,我劝你早点死了这颗心吧。”昱霖大义凛然,双目炯炯,直逼朱弘达。
“那好,你休要怪我心狠手辣,来人,把他囚衣给扒了,铐到刑架上去。”朱弘达朝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走过来,把陆昱霖身上那件七十九号囚服给扒拉下来,然后把他拖拽到刑架旁,刑架的四个角上有四条锁链,打手把陆昱霖的双手和双脚分开铐在刑架的四条锁链上。他的那条断腿绑着石膏,硬是被粗暴地拉扯分开,剧痛阵阵袭来,让昱霖不禁眉头紧蹙。而肩膀上的烙伤还没愈合,双臂这样被拉扯着真的是锥心之痛,而那只缠满纱布的左手被打手粗暴地捏紧,铐在锁链上,更是让陆昱霖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别说是动刑了,就光这么铐在刑架上就让陆昱霖浑身直打哆嗦,痛苦不堪了。
陆昱霖被脱光了上衣,他的身上缠满了一条条绷带。这是马克替他包扎鞭伤时的绷带。
朱弘达拿着一把剪子来到陆昱霖面前,然后一剪刀,一剪刀把他身上前前后后的绷带全部挑开,剪断,绷带里面是一些印着血迹的纱布,已经很久没有换药了,这些纱布与皮肉粘连在一起。
“说不说?”朱弘达走到陆昱霖面前,拍了拍陆昱霖的脸颊。
“滚。”陆昱霖剑眉竖起,怒视着朱弘达。
朱弘达冷笑了一声,突然从陆昱霖的左胸的肋骨处用力撕下一条长约二十公分的纱布,纱布连着皮肉一起被撕下,那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沿着陆昱霖的身体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陆昱霖反弓着身子,仰天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叫声,整个身子不停颤抖着左右扭动起来……
阿龙被朱弘达的举动所吓蒙,虽然拷打囚犯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业务,对于各种刑罚对人体造成的痛楚他也了然于胸,对于囚徒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也早已麻木不仁,但眼前陆昱霖的惨象还是让他有种心颤的感觉。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朱弘达像是在欣赏他的杰作,看了看手上鲜血淋淋的纱布,又看了看陆昱霖的伤口,眼睁睁地望着鲜血从皮肉下渗出,流淌,滴落。然后用手按在陆昱霖的伤口处,感受着陆昱霖不停跳动的肌肉。
陆昱霖浑身战栗着,喘着粗气怒视着朱弘达。
朱弘达抹了抹陆昱霖伤口处的鲜血,涂在陆昱霖的嘴上:“我让你尝一尝你自己的血的味道。”
陆昱霖甩了甩头,双眼充血,怒目圆睁,吼叫起来:“朱弘达,你有种就把我弄死。”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要是不招,那就让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流尽,让你的肉一点一点地烂掉,让你的骨头一寸一寸地碎掉。”朱弘达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陆昱霖朝朱弘达啐了一口,朱弘达用手把脸上的血痰抹去,冷笑了一声,然后又从陆昱霖的胸口处撕下一条纱布。胸前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鲜血哗哗往外冒。
“啊……”陆昱霖又发出一声长长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脚尖踮起,身子朝后反弓着,两只手在空中乱舞着,不停地想要挣脱锁链,无奈双手双足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他不停地左右扭动着身躯,把铁链拽得叮当作响。这犹如凌迟般的苦痛令他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快说,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撕了,否则我把你身上的纱布全一根根撕掉。我想古代凌迟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朱弘达把手上那条粘连着陆昱霖皮肉的血淋淋的纱布在陆昱霖眼前晃悠着,然后扔在地上。
陆昱霖低头不语,他根本没有气力回答朱弘达的问题。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此时,他觉得死对他来说是种恩赐。
“还不肯说,是吗?”
朱弘达走到陆昱霖的身后,把背部的一块纱布用力扯下。
陆昱霖发出“啊”的一声长嘶,垂下了头,昏死过去。他背上的伤口像个婴儿的嘴巴,一张一合,鲜血像涓涓细流一般流淌着,整个背部的肌肉在不停跳动着,鲜血不停地往下流淌,滴滴答答的,已经在他脚下汇成一滩血水。陆昱霖整个人犹如一片树叶,被悬挂着,在不停地摇晃着……
朱弘达见陆昱霖昏死过去了,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颊,陆昱霖毫无反应。
“阿龙,去,把那套电刑设备推过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朱弘达狞笑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情同手足()
“住手。{随}{梦} щ{suimeng''lā}”谭敬廷匆匆跑进刑讯室,原来他在办公室里听见了陆昱霖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他的整颗心被揪了起来,连忙跑了下来探个究竟。
“朱站长,你这是干什么?”谭敬廷双目怒视着朱弘达。
“干什么?我这是在审讯犯人呢,谭处长,你怎么也来了?”朱弘达见谭敬廷急匆匆地赶来,知道他是冲陆昱霖来的。
谭敬廷望了望刑架旁边的那套电刑设备,那设备上面拉出了很多电线,连接着电极,电夹和探针,他知道下一步,朱弘达将对陆昱霖施以更为惨无人道的电刑,他必须极力阻止朱弘达对陆昱霖施加灭绝人性的摧残。
“审讯陆昱霖是本处的分内之事,不敢劳动站长亲自动手。”谭敬廷见朱弘达手段如此歹毒,真想一枪结果了他,他瞋目切齿地望着朱弘达。
朱弘达看见从谭敬廷眼里透出的一股杀气,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但不肯就此松口,急忙给自己辩解:“陆昱霖目前是本站头号犯人,作为一站之长,我当然有权过问,他这个人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所以,刑讯是对付他的最好手段。”
“可是,站长,从上次到这次,每次都是严刑拷打,他陆昱霖可曾招认过一句?难道是我们对他采用的酷刑还不够痛苦吗?依我之见,陆昱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味的刑讯逼供只能适得其反,我看还是攻心更好些吧。站长,我看对陆昱霖的审讯还是交给我吧。”谭敬廷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想让朱弘达就此住手,不要再对陆昱霖施以毒刑。
朱弘达甩了甩手上沾染的陆昱霖的鲜血:“好啊,既然我的严刑拷打没能撬开他的嘴,那就用你的怀柔政策试试吧,两天之内,我必须要得到关于徐明峰来沪的具体细节,否则贻误了抓捕徐明峰,这个陆昱霖对我们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我也不指望他能弃暗投明,拱手而降。到时候我会提请上峰核准对他的枪决。”
“好,就让我来试试吧。”谭敬廷毫不迟疑地把这事揽了下来,能否劝降陆昱霖他并没有把握,但起码陆昱霖可以不再遭受酷刑折磨了。
“那我预祝谭处长马到成功。”
朱弘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拱手作揖,然后扬长而去。
朱弘达走后,谭敬廷走到陆昱霖身边,陆昱霖的头耷拉着,双臂被拉扯着,前胸和后背上被撕裂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昔日那张英俊的脸庞如今已经面无血色,憔悴不已,身上原先白皙细腻的肌肤已经是伤痕累累,遍布血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各种伤口层层叠叠,惨不忍睹。
谭敬廷连忙动手给陆昱霖松绑,阿龙见状,立刻前去帮忙,把陆昱霖的脚铐打开。
谭敬廷把囚衣披在陆昱霖身上,然后背起昏死过去的陆昱霖,朝刑讯室外走去。
“处长,我来吧。”阿龙连忙跟上前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阿龙,给,我办公室的钥匙,你去把我办公室里间的房门打开。”
谭敬廷从裤袋里掏出钥匙交给阿龙,阿龙连忙上楼去开门。
阿强站在刑讯室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瞎子都看得出来,谭敬廷跟朱弘达两个人积怨颇深,两人面和心不和,上次庞部长在这里训斥朱弘达时,阿强看出谭敬廷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虽然朱弘达在许淑娴这件事上有难以推脱的责任,但朱弘达毕竟根基深,只要抓住了徐明峰,他就是首功一件,到那时,只要那些同僚把他的功劳不断吹嘘,把他的过错不断抹掉,那他朱弘达最低限度是功过相抵,甚至是功远远大于过,那他还是能够稳稳地坐在保密局上海站的第一把手的交椅上。到那时他谭敬廷还不是得乖乖地在朱弘达的屋檐下过日子?
阿强不断在权衡应该站在哪一边,天平似乎朝着朱弘达一方在倾斜。
谭敬廷把陆昱霖背上了二楼,在跟陆昱霖相处的日子里,他一共背过他三次,第一次是在黄埔军校里,陆昱霖被林教官罚做俯卧撑直至中暑晕倒,是他背着陆昱霖回到宿舍;第二次是在十九路军跟鬼子肉搏战中,陆昱霖右腿中枪,是他冒死把他从战场上背下来;这一次是第三次,陆昱霖是被自己抓获的,然后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这次背他是在为自己赎罪。
谭敬廷把陆昱霖放在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里的行军床上,这里原本是谭敬廷晚上加班时小憩的场所,现在这里将成为陆昱霖养伤的地方。
“阿龙,你去医务室拿一些止血粉,消炎药,药棉,金疮膏,纱布,绷带之类的东西上来。”谭敬廷撩了撩袖子,他打算先给陆昱霖治伤。
“好,我马上去。”阿龙连忙去医务室拿药。
不一会儿,阿龙拿着一个托盘上来,里面放谭敬廷需要的药品。
谭敬廷用镊子把药棉放入碘酒中浸了浸,然后涂在陆昱霖前胸和肋骨的伤口撕裂之处,尽管陆昱霖还昏迷着,但碘酒的刺激让陆昱霖身子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哼哼的呻吟声。谭敬廷尽量手脚轻点,但陆昱霖还是一脸痛苦状。
“阿龙,你把他扶起来,轻点,别碰到他的伤口。”
阿龙“哦”了一声,仔细查看陆昱霖上身哪些地方是没伤口的,确实,陆昱霖身上体无完肤,很难找到一块没有伤痕之处,新伤旧伤层层叠叠,密布全身,原本白皙而细腻的肌肤如今肿胀着,撕裂着,焦黑着。望着自己的这份“杰作”,阿龙似乎有点良心发现,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与不忍。
阿龙看了半天,发现上肢的伤口少一些,便把手放在陆昱霖的双臂上,把他扶住。
“阿龙,你扶稳了,转过来一点,我给他背部消消炎。”
谭敬廷用蘸了碘酒的药棉给陆昱霖的背部伤口消炎,每涂一下,陆昱霖都会收缩一下肌肉,显然痛不可言。
涂完碘酒之后,谭敬廷又给陆昱霖的伤口涂了止血粉,金疮膏,然后把那些陈旧的纱布剪去,重新包扎好,随后把自己的一件白衬衣给陆昱霖披上。
谭敬廷给陆昱霖做了简单的消炎包扎。然后把口服的消炎药碾碎,放在水中溶化,之后给陆昱霖喂下这消炎药。他希望经过这样处理后,陆昱霖的伤口能避免发炎化脓。
“好了,阿龙,把他放下吧,让他侧卧。阿龙,你手脚轻点,别再弄疼他了。”谭敬廷关注着阿龙,吩咐阿龙动作要轻缓,生怕给昱霖增添苦痛。
阿龙轻轻地把陆昱霖侧放在行军床上。陆昱霖就这样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