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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子,这不行,你要把里面的那件脱了再穿,这样穿两件,怪怪的。”
“哦。”毛豆子见化妆室里没人,赶紧跑进化妆室里,把门反锁上。
“毛豆子可真是矫情,换件衣服也要锁门。”虎仔摇了摇头。
很快,毛豆子换好了白色绸缎短褂从化妆室里走出来。
虎仔让老爹坐在椅子上,毛豆子站在老爹的身旁,然后走到三脚架后面,对了对镜头,让老爹和毛豆子调整一点姿势。
“好,笑一笑,一二三,好勒。”虎仔按下快门:“好了,老爹,拍好了。”
“格就好啦,噢哟,真呃是蛮好别相呃。”毛豆子蹦跳着跑到虎仔的照相机前,眯着眼睛往里看。
“过三天毛豆子来拿照片吧。”虎仔吩咐毛豆子。
“好呃呀。”毛豆子拿着自己的衣服,一头钻进化妆室里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之后,毛豆子带着老爹回家去了。
虎仔在暗室里冲印照片,他把毛豆子父子的照片洗印出来之后,觉得这张照片自己拍得不错,无论是光线对比,还是父子俩的表情和神态都很自然,便决定把这张照片放大到二十吋,放在橱窗里展览。
三天后,毛豆子来取照片了,老远,他就看见光影照相馆的橱窗里放着自己跟老爹的照片,很是兴奋,连忙跑了过去,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这张照片。
“毛豆子,你来啦!”虎仔招呼毛豆子。
“虎仔哥,侬真来三,格张照片老灵呃。谢谢侬噢。”
“喜欢吧,我给你和你老爹各印了一份。”虎仔把小照片交给毛豆子:“以后,每年你过生日的时候,都可以到我这里来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真啊?虎仔哥,侬真呃是太好了。”毛豆子一把勾住虎仔的脖子,但随即情绪有些低落:“我也不晓得我是啥晨光养呃。”
“啊?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虎仔感到很惊讶:“阳历阴历都不知道吗?”
毛豆子摇了摇头。
“那你老爹总知道的吧?”
“老爹不是我亲爹,伊是我养父。我老小呃晨光,我呃亲爹跟亲娘就把我送给我养父了。我也不晓得我亲爹跟亲娘是啥人,伊拉还活了嗨伐?”
虎仔没想到毛豆子是个孤儿,怪不得毛豆子以前身上有那么多的臭毛病,原来他从小就失去了亲生父母,虽然养父对毛豆子不错,但养父以前忙于拉黄包车挣钱,也没法多管教毛豆子,所以毛豆子跟一群流浪儿在一起,沾染了不少恶习,不过,毛豆子本质还是很好的,以前在老陈的一品斋里也很勤快,而且在一品斋里,从来没有过小偷小摸过,老陈一直说毛豆子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虎仔不禁对毛豆子又多了一份同情和怜悯:“没关系,那你就当每年的元旦就是你的生日。”
“格个主意不错,以后每年新年呃第一天就算是我呃生日,我就到侬格的块来拍一张照片,表示我又大了一岁了。”
毛豆子开心地笑了。虎仔也开心地笑了。
“虎仔哥,侬大世界还没别相过伐?”
虎仔摇了摇头。
“个么,我今朝带侬到大世界开开眼界去。”毛豆子翘起大拇指,甩了几甩。
虎仔一想,往常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生意,便同意了:“好呀。我把店门先关了。”
虎仔关好店门,毛豆子便拉着虎仔往大世界方向跑去。
大世界是要收门票的,毛豆子便在门口溜达,然后看到一群有钱的公子哥和小姐正要进去,毛豆子立即拉着虎仔混入其中。
走进大世界里面,虎仔真的是大开眼界,门口的哈哈镜就让虎仔笑得前俯后仰,走进去之后,有许多小舞台,有唱沪剧的,有唱越剧的,有唱京戏的,有唱黄梅戏的,有唱评弹的,有说书的,最好看的是杂技和魔术,虎仔和毛豆子两人踮着脚,从攒动的人头空隙里看完了表演。
大世界里还有许多游艺项目,有看西洋镜,套圈圈,钓鱼(当然是假的鱼,是用鱼竿上的吸铁石去吸附玩具鱼上面的吸铁石),打靶,飞镖。
虎仔挤到飞镖摊前,老板笑着对虎仔说:“一个铜板一趟,每趟射三支飞镖,要是有一支飞镖射中靶心呃闲话,就奖励侬十个铜板。”
虎仔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铜板交给老板,老板给了虎仔三支飞镖。
虎仔瞄了瞄绑在树上的靶子,唰的一下把飞镖扔出去,飞镖正中靶心。旁边的观众立即响起一阵喝彩声:“好,中了。”
“小兄弟运气不错。”
老板笑了笑,然后给了虎仔十个铜板。随后走到靶子前,把那支正中红心的飞镖拔下。
虎仔又扔出第二支飞镖,又中靶心,毛豆子带头叫好。周围观众一片掌声。
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只得再给虎仔十个铜板。但这次他没有去靶子前把飞镖拔下。
“老板,侬哪能不把飞镖拔下来呢?”旁边的观众觉得这个老板输不起,有点赖皮。
老板充耳不闻,虎仔也不介意,扔出第三支飞镖,又中了靶心。
观众沸腾了:“啊呀,今朝碰着神投手了,三支飞镖支支都中靶心,乃么格个老板要破财了。”
老板苦逼着脸,把十个铜板放进虎仔的手心里。
“虎仔哥,我们再买十个铜板的飞镖。”毛豆子向虎仔提议。
“不来了,不来了,只能买一趟,不能多买。”老板吓得连忙谢绝虎仔再次参与。
“老板,侬迭能勿对呃,人家射不中嘛,侬拼了命叫人家再别相,人家射中了嘛,不给人家再别相。”
飞镖摊上的老板一脸苦恼样,忽然,天下雨了,老板正好找到借口。
“落雨了,落雨了,收摊了,收摊了。”老板赶紧把飞镖和靶子收起来,其他观众也纷纷躲雨去了。
虎仔和毛豆子见状,也赶紧离开大世界。
虎仔和毛豆子两人被淋了个落汤鸡,虎仔打开照相馆的店门,招呼毛豆子进去。
这场倾盆大雨把虎仔和毛豆子两人浑身上下浇了个透,虎仔连忙把身上的衣裤脱下来,只穿了个短裤衩。
“毛豆子,快把衣服脱下来,否则要冻病的。”虎仔见毛豆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赶紧提醒他。
“我,我,我回家去换吧。”
“我看这场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还是先把衣服换下来,用火烤一烤,待会儿就干了。”虎仔找了块毛巾,把身子擦干。
“来,我来帮你,是不是衣服粘在身上脱不下来。”
虎仔说着,去帮毛豆子脱衣服,毛豆子连忙躲开。
“你躲啥呀?”
虎仔一把把毛豆子的衣襟拉住,毛豆子一犟,衣服被撕破了,大半个袖子被扯了下来。
虎仔见毛豆子胸前隆起,围着肚兜,顿时目瞪口呆。
“啪。”的一声,虎仔的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巴掌。
毛豆子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我,我,我”虎仔结巴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个女的。”
虎仔连忙找了件衣服披在毛豆子身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翘首以盼()
徐明峰的东江纵队被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两广纵队,鉴于老陈和淑娴的牺牲对于上海地下党组织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而徐明峰与陆昱霖曾经在广东东江纵队是生死患难的好兄弟,所以组织上决定让徐明峰去上海,加强上海地下党的工作。
徐明峰来到苏北根据地,被安排与黄政委见面。多年以来,上海地下党和苏北根据地的联系主要是通过老陈和黄政委之间进行的,而老陈牺牲之后,苏北根据地与上海地下党之间的联系基本停摆,昱霖往往把淑妍获取的情报通过电台跟明峰取得联系,然后再由明峰与华东野战军进行联络,再由华东野战军与苏北根据地的黄政委取得联系,这样一条情报链太繁杂,太耗时费力。
当初得知老陈牺牲之后,黄政委想要委派一个同志前往上海,接替老陈与昱霖取得联系,但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这件事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好在虽然苏北和上海地下党的直接联系中断了,但通过那条耗时费力的情报链,基本上也能做到上传下达,政令畅通。现在徐明峰来了,那真是及时雨,黄政委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几天没合眼。
当黄政委在作战室里见到徐明峰之后,真的是有种久旱逢甘霖般的欢畅。他与明峰紧紧地握了握手。
“徐明峰同志,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知道自从老陈和淑娴同志牺牲之后,我们跟上海地下党组织的联络就很不通畅,现在,你来了,那我们又可以继续通电了,否则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呀。”
“黄政委,其实上海地下党组织一天都没有停止过对敌斗争,就在淑娴和老陈牺牲后的第一时间里,昱霖同志就与我联系上了,他让淑妍马上赴沪,接替淑娴,继续收集情报,与敌人周璇,战斗在敌人的心脏里。”
“昱霖同志确实是对我党赤胆忠心啊,他的对敌斗争的经验也比较丰富,我已经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无论是护送田行长,还是运送药品,文物,他都是那么的有勇有谋,昱霖同志确实是我党不可多得的干将啊。”
“确实是这样,他在广东期间也是功勋卓著,多次挫败了敌人的阴谋。我跟他不仅是连襟关系,更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这时,外面有人喊报告,黄政委一看是张参谋,便请他进来。
“报告黄政委,这是司令员让我交给你的。”张参谋把一份文件交给了黄政委。
“好的,我知道了。”黄政委接过文件看了看。
“黄政委,这位新来的同志是不是今天住在这里?要不要我去通知老李,让他准备一间房间?”
“好的,张参谋,你让老李准备一间单人间。”张参谋的提醒让黄政委意识到了明峰的住宿问题。
“不用了,黄政委,我就跟其他战士挤一间营房吧。”徐明峰连忙摆手。
“明峰,虽然你住不了几天,但你远道而来,我总得尽一尽地主之谊吧。你可是东江纵队的大队长,我可不敢怠慢你哦。”黄政委转身对张参谋说:“让老李准备一间干净的单人间,另外晚上备一点我们苏北的特色菜,我跟明峰两个人边吃边聊。”
明峰推辞不过,只能依了黄政委。
“是。”张参谋笑着走出了作战室。
等张参谋走出去之后,黄政委接着说:“明峰同志,你知道,尽管我们在重庆谈判中一让再让,表示出我们极大的诚意,但老蒋还是咄咄逼人,一逼再逼,我估计这和平协议迟早是要被撕毁的,我们要做好跟我们的老对手决战的准备啊。所以,你身上的任务很重,你不仅要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更要为我们与老蒋的生死对决做好铺垫准备。”
“我明白,其实我与昱霖之间早就已经联络上了,我们还是启用以前在广州时的那套联络密码和代号。”
“这样最好,你马上发电报通知昱霖同志。”
“明白。”
在光影照相馆的二楼休息室里,昱霖正按照与明峰的联络时间,做好准备,他把电台打开,调好波段,密切注视着指示灯的变化。
忽然,指示灯在闪烁,昱霖明白,这是明峰召唤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