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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迷路可麻烦,年纪轻轻的,咋还看不准路了呢?”
多嘴老丈的话吓了五木一跳,扭头看老丈,不似什么一语双关。五木心想:看来,这话多有话多的好处啊,说得多了,总能冒出几句哲理来。
“后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平原。”
“平原?!”老丈大吃了一惊,“你从山东到这里,要路过平原啊?怎么跑咱这里来了?哦,对、对,你迷路了,唉,你这路迷得可太远喽”
“是啊是啊,”五木尴尬地笑笑,“老丈,这里是哪啊?离平原还有多远?”
“这里是真定赵村啊,过了这闹心河,向东走四五天就到了,啊,你骑马啊,两天就差不多了。”
“这河叫、叫‘闹心河’?”五木被这名字弄懵了。
“噫?这河叫‘叉河’,但有时枯有时涝,闹心啊”
“哦”五木心道:我说怎么也不至于起个不入流的网络作者的名字。
“老丈,您看这桥几天能修好啊?”
老丈拍了拍自己胸脯道:“我在这里呢。”
五木疑惑了一下,以为老丈没听清自己的问话,便又问:“老丈,这桥啥时候能修好?”
老丈扭头瞪了五木一样,五木被老丈瞪得发毛,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
老丈用使劲墩了两下竹杖,手又使劲拍了拍自己胸口:“我不是说了嘛,我在这里呢!有我第五爷在这里,这桥就必须今天修好咳、咳、咳”显然,老丈对自己的胸口下手太狠了。
“哦、哦”五木赶紧伸手帮老丈轻轻捶打后背,一边道歉道:“晚辈无知,无知,五爷您莫气、莫气”
老丈回肘拨开五木的胳膊,气哼哼道:“什么五爷?”
五木又被弄楞了:不是你自己说什么“第五爷”嘛。
老丈看五木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声道:“我姓‘第五’,是‘第五爷’,不是什么‘五爷’!”
“哦、哦”五木彻底懵了,“diwu?”五木的脑袋开足了马力,也没凑出哪两个字能组成这个复姓。
自称“第五爷”的老丈不理五木了,举着竹竿对干活的人嚷嚷着:“小三,把树桩再砸下去半尺、赵老七家的小五子,多担些灰浆”
“哎——”对面河岸,有人粗声高喊。
众人抬头看,只见一个威猛青年,手提一杆大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立在对岸。
威猛青年高喊:“喂,啥时候能修好啊?”
“再过两个时辰吧。”修桥的人回应道。
那青年跳下坐骑,拴好马,“腾腾”地沿跳板走过桥来。
岸边上,威猛青年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焦急。
修桥的后生们不紧不慢地忙碌着。
第五爷冲旁边挑拣石料的一个精壮小伙子喊:“小六子,挑整条的石料码上层。”
那精壮小伙半晌才慢吞吞回应道:“知道了。”俯身仔细挑拣合适的石料,选好了一块硕大的石料,抬起来向桥上走去。
“咦?好大的力气!”那威猛青年见小六子抬着大石,不费力的样子,不禁惊奇,喊了一声:“我来帮忙搬石头吧。”
说完,搬了一块更大的石料,趔趔趄趄地往桥上走去。
显然,这威猛青年有意和小六子较量下力气。
“慢着、慢着”老丈急得直叫。
小六子已经走到临时搭的跳板之上,听第五爷的喊叫,停下脚步,回头看到那威猛青年搬着大石已接近跳板,急得口鼻扭曲,嘴里不停地喊:“快、快、快”
那威猛青年听小六子喊“快、快、快”,便加快了脚步,眼见着就要踏上了跳板
那跳板肯定无法承受两人加上两块大石的重量,小六子一撒手,把自己手里大石抛进水里,“噌”地窜上桥墩旁的木架,抱住一根树桩,嘴里喊道:“快、快、快回去”
“啊?回去?”晚了!那威猛青年捧着大石已经上了跳板,小六子窜起后,带动跳板不住震颤,那威猛青年站在跳板上,不停摇晃,一撒手,大石跌落水中,人也失去了平衡,跌下水去。
众人一阵惊呼。
小六子慢条斯理地喊着:“让你快回去,你咋就是不听”
落水的威猛青年在水里冒了两下头,双手不停地在水面上划拉,显然是不会水。
“快救人啊!”有人高喊。
“哦”小六子哦了一声,楞了一下,随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众人呆呆地盯着水面,水中的小六子也不停挣扎,突然有人高喊一声:“小六子不会水!”
五木三下两下甩掉鞋子和外衣,“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五木家在青岛,从小就是在海里浪里滚着玩的,对五木来说,在这小河里游泳和在家里浴缸里泡澡差不多。
五木几下便游到两人身边,避开两人乱抓乱挠的手,伸手从后面卡住两人的脖颈,仰着身子,用脚踩水游到岸边,有人递过来木杆,把三人拉上岸来。
小六子和那威猛青年无甚大碍,只是喝了几口浑水,呕了几下,便赶紧爬起来给五木磕头,感谢救命之恩,五木反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第五爷数落着威猛青年:“木板那般窄小,怎能容你二人抱着大石行走啊?唉,鲁莽啊”
那威猛青年不住行礼道歉,喃喃道:“俺着急把桥修好,好牵马过桥啊,再说,是他让我‘快、快、快’的啊”
小六子喃喃道:“我是叫你快回去,不是叫你快上来”
五木乐道:“你走桥,让马涉水过河便是了。”
“啊?我不会游水嘛,便忘记了马能游水一事,我这就过去把马渡过来”
“算了,算了,”五木道,“你不会游水,还是别下水了,我去帮你把马渡过来吧。”五木心想,反正自己全身都湿,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五木把威猛青年的马引过河,那威猛青年千恩万谢,又掏出不少钱来答谢五木,五木现在身上是蹦子儿没有啊,真想伸手接过那些钱,但终于是碍着脸面拒绝了。
那威猛青年也不多客套了,急三火四地拧干衣裤,匆匆向众人施个礼道:“在下张郃,急着赶路,救命之恩,日后必报!”翻身上马,匆匆而去。
“张郃?!”五木半天才反应过来,再想喊时,张郃已经跑远了。
没能和张郃聊上几句,五木感觉比较遗憾。
突然,他发现自己办了一件非常傻的事情。方才既然涉水把张郃的马渡过来时,为何不顺路把自己的马渡过去?愚蠢,他暗骂自己,只好再下水一次了。
五木牵过马待要下河,却被小六子一把拉住,小六子慢条斯理地道:“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可不能走”
第五爷也在一般劝道:“是啊,你这后生可不能走,你救了小六子,俺们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哎,你这个小六子也没个头脑,你说你除了胆子大,还会些什么?你不会游水你跳河里去干嘛”
小六子喃喃地道:“我着急救人”
第五爷不耐烦地挥挥竹杖:“算了算了,赶紧干活,明早娃儿们还要过河呢,干完活,都去我屋里喝酒。”
众人继续忙碌起来。
第五爷热情地拉着五木坐下监工,五木一边晾晒自己的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爷,明早娃儿们过河要去干嘛?”
第五爷很是骄傲地说道:“过河去听先生授课啊!小娃儿,不学习怎么能行啊。”
“哦,孩子们要上学啊,”五木自言自语道,“原来这桥还是个希望工程啊。”
第62章 五木 痛并快乐着()
还真不是吹牛,在第五爷的监工下,木桥真的在傍晚前完工了。
铺好桥板,第五爷把众人轰到一边,自己亲自在桥上来回走了几趟,嚷嚷着这里要修理、那里要加固,直到他满意了,才赶着大家回村。
后生们在第五爷院子里码好石块木板,摆上“酒席”。
虽然只有几样菜蔬和大块的肉,但在这小村里,应该也算是很奢华了。
五木是外人,又是小六子的救命恩人,被第五爷拉着坐在上宾位置。
后生们规规矩矩地坐着,眼巴巴盯着眼前的酒菜,谁都不敢先动手。
直到第五爷端起酒碗,说了句:“喝酒”
后生们立刻风卷残云起来
“这、这、这帮狼崽子”老丈骂着,嘴角却泛着慈爱的笑容。
“这后生,我敬你,还没请教你的姓名。”
“老大爷,您不用客气,我姓邓,邓森林,您喊我五木就行了。”
“姓邓,五木,我就唤你小五子吧,咱这村里都喊排行。”第五爷冲着给众人倒酒的半大孩子叫着,“小十三,你慢着点,打了我的酒坛子,看我不抽你。来,小五子,咱们喝酒。”
“多谢大爷。”五木越来越喜欢这老丈,随他怎么称呼自己吧。
“大爷,咱这还有学校?”
“学校是啥?”第五爷没弄明白。
“你方才说孩子们要学习”
“哦,你说的是‘塾’啊,哎,咱这村穷,没人来办学。”第五爷满脸遗憾,“不过,这真定城外,有老师办学咧,咱今儿个赶着修桥,就是为了不耽误明儿个凌晨娃儿们去听讲。”
“哦,第五爷您可真有远见啊!”五木由衷赞道,“让孩子们学习的确是大事。”
听五木这么说,第五爷十分高兴:“那是,不学习,怎么能晓天文知地理,怎么能懂人情明是非,来,咱爷俩喝酒。”
“孩子们上学是免费的吗?”
“是啊,要花钱咱这里的娃儿就上不起了,在真定办学的郑玄,原来是个大官,学问大、人也好,免费给娃儿们授业啊。”
“哦,免费讲学,那一定是好人。”五木对郑玄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只能敷衍着回应。
第五爷年岁大了,又在河边指挥了一天,喝了几碗酒,便倚靠着树干打起了瞌睡。
后生们依旧喝得热闹。
小六子凑到五木身边,端着酒碗道:“邓大哥,我小六子不会讲话,谢谢您救我,我敬您一碗。”
“不要客气啊,举手之劳啊。”五木喝了酒,指指老丈问道:“哎,六子,老大爷说他姓什么‘diwu’,我怎么没听过这姓。”
小六子扑哧一声乐了,低声说:“五爷他又吹牛了,他也姓赵。”
“哦,那他怎么不让我喊他‘五爷’?”
“五爷在咱村里辈份最高,是个好人,他尊敬有学问的人,自己没条件学习,就整天监督各家的孩子们学习,也不知啥时候,他突然说他是‘第五元’先生的后人,就让人都喊他‘第五’爷。”
“第五元?”五木更迷糊了,这会是个人名?“第五?这是哪两个字?”
小六子挠挠头道:“就是第一二三四五的‘第’,第一二三四五的‘五’吧”
“还有姓这个的?”五木怀疑这是不是从日本传出来的姓氏。
“有啊,据说在真定办学的郑玄郑先生就是那‘第五元’先生的弟子呢。”
“哦、哦”五木心道,等回家,一定上网查查这个姓,又问道:“六子你好大力气啊,身手也敏捷,你叫啥,在家排行第六?”
“不是,我是家里独子,老辈人说独子不好养活,爹妈就给我起了这个小名,我姓赵,大名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