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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木实在理解不了,无助地望着郭嘉。
“此番定陶一战,吕奉先惨败,我军一举攻克定陶,收复濮阳诸地,兖豫二州之事,顷刻可定也。明公此番下令,并非只针对你这一件事,尚有多起徇私犯律之事,都责令仲德先生处置,明公此意邓公子明白吗?”
五木摇摇头。
郭嘉继续道:“兖豫二州,久在刘公山(刘岱)、袁公路治下,律法不修,贼盗四起。今明公欲掌控二州,必自重修纲纪始,所谓‘正人先正己’,先整肃内部,方能令行禁止。”
五木心里连连叫苦,自己不过是帮帮朋友的忙,却落得个贪腐之名,成了曹操树立的反面典型。这、这、这特么上哪说理去啊?!
“就这点事,至于吗?”五木虽同意郭嘉的分析,可依然不愿窝窝囊囊地丧失了自己刚刚恢复的地位和尊严。
郭嘉好似看出五木的不甘,咳了几声,叹了口气,继续道:“事本不大,但邓公子还是犯了忌讳啊”
“啊?我犯了什么忌讳?”五木更加吃惊。
“逾越本份啊。”
“奉孝先生,邓某无知,麻烦您就大白话直说吧。”五木听郭嘉越说越吓人,都快哭了。
“唉!”郭嘉叹口气,不知是为了此事叹息,还是为了五木的愚钝无知而无奈,“属下是明公的属下,赏赐是明公的恩惠,岂能由他人代劳?”
五木这下彻底明白了,心里连连叫苦,也暗骂自己缺心眼:是啊,自己不过是个军械坊的小头目,有什么资格对马钧施以恩惠?莫说是动用公款给马钧筹备尽孝的礼物,便是拿自己的钱资助马钧,都该小心谨慎啊!
五木彻底傻了,这点小钱,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事,这三国时代怎么这么难啊?
突然,五木打了个冷颤。原本,自己是来找郭嘉出主意,咨询一下怎么摆平这件“小事”,现在看来,失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严重,现在已经不是“平事”的问题了,而是面临着曹操会怎么处置自己的问题!
五木有些后悔,当初还不如离开曹操,跟着王队去江南了
第174章 五木 法不容情()
五木呆呆坐在那里,心想着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按郭嘉的话说,这次整肃法纪,是曹操的意思,曹操的脾气五木不是不知道,想要蒙混过关,怕是没门了。
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处罚?
五木自初平二年冬(190年)投靠曹操,至今已四年半了,对曹操的作风很是熟悉了。
曹操常说“治定之化,以礼为首;拨乱之政,以刑为先”,意思就是和平年代,推崇德行;战乱时期,严肃法纪。曹操又是个不拘泥于成法之人,汉取代秦,对法律体系进行了修订,但万变不离其宗,汉代的法律依然是以西周穆王时期制订的,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刑法——吕刑——为基础,依然保留着墨(脸上刺字)、劓(割鼻)、宫、车裂等刑罚,既侮辱人格,又极其残忍。曹操治下,便将许多这类刑罚废黜。
取消了酷刑,并不代表着仁慈。曹操治下,将种类繁多的罪名被更加系统的归类,取消了酷刑,取而代之的是其它制裁手段,虽然不似宫刑、车裂般残酷,但因刑律涵盖更广、执行更加彻底,曹操治下真的做到了“依法治国、犯科必究”。程昱程仲德,便是曹操任命的决曹掾吏,专职司法,所以,程昱请五木去府衙“喝咖啡”,五木才会紧张万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跑路”不成?五木想到了逃跑。
可是,能逃得了吗?以曹操现在的威望,只要一纸“协查通报”,华夏之大,怕是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难道只能坐等被制裁吗?曹操会网开一面,减免自己的罪责吗?
曹操倒也算宽仁,废黜了许多牵连族人的律法,但,这对自己有什么用?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原本就无族人可牵连啊。曹操废黜牵连之罪,反倒加强了对犯科者的处罚力度,妈呀,这条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五木越想越怕
“邓公子,邓公子?”郭嘉连叫几声,五木才“啊”了一声。
“邓公子也不必太多焦虑。”郭嘉安慰道。
五木强打精神,故作镇定,苦笑着:“唉,都是我自己惹的祸,有什么可焦虑的?”
郭嘉笑笑,抬手指指五木的脚,五木这才发觉,自己慌乱之下,从雪儿家中跑来,竟然没有穿鞋子。
想起了公孙雪儿,五木心中痛楚更甚,再无法抑制自己了,五木噗通跪倒,叩首连连,口称“奉孝先生救我”。
“欸,邓公子坐下说话,”郭嘉出言安慰道,“事情远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啊?”五木抬起泪眼,巴巴地瞅着病榻上的郭嘉,这是五木唯一的希望了。
郭嘉体弱,说话吃力,微微摆摆手,示意五木坐下。五木不敢让郭嘉多费力气,他知道郭嘉身体一直不好,而且好像也活不太久(郭嘉确于37岁英年早逝),若是在这个档口,郭嘉一命呜呼,那自己也就没救了。
五木小心地坐下,伸长脖子,听郭嘉给自己分析。
“邓公子性命无忧。”郭嘉先给五木吃了颗定心丸。
五木心下稍安,但仍不敢完全相信,郭嘉解释道:“若要按律治罪,何必提前知会于你?”
五木明白了,是啊,啥时候见公安抓人,先在新闻联播里发广告,通知被抓之人啊。难道此事有缓?五木的脑子里,现在就是一团浆糊,自己想是想不清楚了。
“难道是罚没?或者受些皮肉之苦?”罚没对五木来说无所谓,反正光棍一根,家产全充公又能如何?皮肉之苦嘛,五木依然感觉不寒而栗。
郭嘉摇摇头。
啊?!五木又看到了希望,难道连一顿鞭挞都不会?
“邓公子所犯之事,于律难容,于情可恕”
五木已经快爱上病怏怏的“郭嘉妹妹”了,颤声道:“邓某方寸早乱,奉孝先生就直说吧。”
“要深究此事,何必费如此心机,若是想查办邓公子,只需遣一狱吏,绑缚公子至市井之中,鞭挞一顿,便可以儆效尤。”
“奉孝先生的意思是,明、明公不忍责罚于我?”
郭嘉点点头:“明公豁达高义,何至轻易责罚属下?”
五木虽听到希望,但看见郭嘉神色,显然是话未说完。果然,郭嘉话锋一转:“然,毕竟法不容情,不忍却不得已而为之啊”
五木听罢,知道一顿重责在所难免了,颓坐下去,带着哭腔问道:“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郭嘉看着呆若木鸡的五木,只能把话说明白:“不罚,律所不容;罚,于情不忍,又陷明公于不仁。邓公子还不明白吗?”
五木不是木鸡,若非事关自身,五木绝对算活蹦乱跳的“一代名鸡”呢!可眼下,五木“木鸡”之名是坐实了。
郭嘉干脆把话说透:“邓公子难道忘记去年冬季,拖曳粮船一事?”
这件事,五木自然知道。去年冬季,曹操征得数船粮草,无奈冰封河水,粮船无法前行。曹操下令,周围百姓出徭役,凿冰拖船,百姓闻讯,跑了个一干二净,曹操大怒,下令捉拿逃避劳役百姓问罪。百姓们自知无路可逃,集体自缚,进营向曹操请罪,曹操道:吾令已下,不杀你们,军令便成了废话,杀了你们,我心不忍,你们速速进山躲避,莫让我的部下抓到你们啊。于是,百姓躲过一劫。
郭嘉用此事提醒五木,五木终于明白了。
“我该自行请罪?”
郭嘉点点头。
“请了罪,我也该逃了避难?”
郭嘉不再言语。
五木明白了,对郭嘉一拜再拜,转身要走,郭嘉又叫住了他。
“自行请罪便可,解急救难之事,不提也罢。”郭嘉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五木把一切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有罪就是有罪,就不要往“助人为乐”上贴乎了。
郭嘉见五木木然的样子,显然还是没明白其中道理,解释道:“明公洞察细微,何事不知?不说远胜于说。”
“哦”郭嘉一席话提醒了五木,是啊,自己“挪用公款”之事,曹操如何得知?军械坊内,必有曹操亲信耳目,既然曹操知晓此事,也必然知晓自己“挪用公款”的目的。曹操是聪明之人,不做过多解释,既可避免将马钧牵扯进来,又能显示自己认错知罪的诚意。
五木再次拜谢郭嘉,郭嘉说了太多话,已是疲惫不堪,无力地挥挥手,既是送客,又是和五木作别了。
“早些动身吧。”这是郭嘉的最后忠告。
五木明白,虽有意放自己一马,但曹操性格多变,谁知啥时候就翻脸变卦呢。
五木回到住所,简单写了个“检讨书”,诚恳地表示自己辜负了曹公期望,所作所为给曹公丢了人,给兖州抹了黑,最后表示,自己无颜再在曹公幕下效力,请辞回乡。当然,最后,少不了恭维曹操一番,无非是什么体恤高义之类的言词。
简单收拾下行装,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吩咐属下跑腿的军士将“检讨书”交给程昱转呈曹操。
五木孤身单骑,出城直奔雪儿药房。
公孙雪儿的院门挂着锁,五木再三呼喊,院子里也无回应。倒是隔壁邻居听得五木呼叫,出来打了招呼,说公孙雪儿中午出了门,托付邻居帮忙照看药房,好像要去什么庙啊寺啊的烧香许愿。
“她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五木急切地追问。
邻人摇摇头,表示听雪儿口气,好像走得不近,多少天能回来,还真说不清楚。
五木心里又急又恼:这不是乱上添乱嘛!
五木思忖一会,求邻人开了雪儿院门,取了纸笔,留下一封书信,除了继续恳求雪儿原谅,便是说明自己身处困境,要离开兖州避祸。自己要去周边找寻雪儿,也希望雪儿见信后,去曲阿找自己。五木写罢,又觉得让雪儿一个女子孤身寻找自己不妥,便再添上几句,待日后兖州的麻烦事过后,一定会回来找寻雪儿。
写好的信,就压在房内几案醒目处。
五木谢过邻人,打听明白了雪儿走的方向,一路找寻下去
第175章 教授 风俗与迷信()
教授在耿浩家安顿下来。
耿浩家人多,平日里乱轰轰的,为了教授能清净些,耿浩特意僻出一处小院,供教授居住。
曲阿,位于淮河长江交汇处,交通便利,属于吴越中心地带,教授住在这里,可以更好地领略吴越之风。
教授出游,缘于“卡文”。此次到了吴地,风光世事与教授在荆州所见大不相同。住在土豪耿浩家,教授衣食无忧,正可以四处周游,增长见识,积累写书的素材。
曲阿与襄阳虽同处长江流域,但襄阳属荆州,历来是楚地,而曲阿归于吴越,两地的风俗差异很大。
在荆州,教授读了很多书,为了东来吴越,教授还特地查看了大量吴越方面的典籍。吴越,在中原人眼里,原属荆蛮之地,其实说白了,不过是因早期,交通不便,中原人难以到达罢了,后来,随着姬姓周人(也就是周朝中原人)南下并统治了吴地,才形成古代吴国。中原周人统治着吴地原住民,两种文化融合,造就了吴地特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