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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天下纷乱之初,因为中原四面皆可受敌,四方分崩的离心力足以撕裂中原形势,而使中原成为一个动荡的交汇之地。动荡的洪流足以冲毁任何据守中原的努力。此时,据四角山川险固之地者易,而据中原四战之者难。所谓四角之地,当然也就是关中,蜀中,河北,江南四地。
苻睿倒不是不想占领这些地方,无奈,关中蜀中,都还在哥哥苻宏手上,自己已经反了一次了,实在没有道理再反一次。蜀中还是那没出息的司马家做傀儡,一堆没出息的士族子孙当家,河北已经被慕容垂抢了先了。虽然说苻睿也想要那把椅子,但是,那是家事,和慕容家的仇,那是国仇。就算苻睿有朝一日成为了这天下的主人,那慕容家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因此,苻睿在趁乱拿了洛阳之后,就很纠结了。
一方面,从历史上来看,洛阳毕竟多次作为都城,是天下数得着的名城大邑,声望显赫,做都城完全有应该有的格局和气度。
而且从地利来说,洛阳地处三川河谷,三川河谷三面阻山,北面黄河横亘,差不多算是山河四塞。洛阳城即位于其中。山脉环绕,形成险阻;河流上下周流,可与外部联系。洛阳周围,有大量依着三川河谷的山川险阻建立的关隘,可以作为防守的屏障。西有潼关,扼崤函之险;东有虎牢,扼嵩山黄河之通道;南有伊阙,死死卡住嵩山与熊耳山之间的伊河河谷通道;北面又有大名鼎鼎的孟津,扼黄河渡口。总体来说,洛阳周围的防御是自成体系,想要站住脚,并不难。
而且楚瑜也明确的告诉苻睿,固然据中原四战之地者常难,据四角山川险这地者常易。但是话说回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从乱到治、从分趋合的阶段,只有走出四角争中原者才有机会争天下。若仍固守一隅,则终难摆脱偏霸局面,比如偏安益州一隅,在楚瑜看来就是很没有出息的行为。
再者,为什么是逐鹿中原,而不是逐鹿江南呢?道理很简单,在任何全局性的角逐中,中原都是必争之地。进取天下,中原为必取之地;安定天下,中原为控御中枢。只有中原才是真正逐鹿问鼎的竞技场。只有中原四通八达的地理条件,才能获得控御八方的形势。
但是现在,对于苻睿来说,最麻烦的是这里实在太穷了!是不来不知道,来了吓一跳。洛阳城虽然久经战火,还勉强保住了过去的模样,苻睿开始也没在意。但是等到苻睿真的有点想在这里扎根时,才发现问题大了。
苻睿派人去收税,居然收不来!
苻睿开始以为是派去的人工作不得力,可是等到苻睿再派亲信过去,才发现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这儿的人太穷了,真的交不起税。
除非,你要把他们活命的口粮也夺走,但是那不是等于要逼他们造反吗?
一时间,苻睿居然陷入了一筹莫展的状态。他和楚瑜商量了再三,也没个好办法。楚瑜毕竟是专才,不是全才,搞搞权谋可以,想搞钱,很难。
要想解决一个问题,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打仗!
和平的一切手段都解决不了问题,不打仗,还能怎么样呢?
这打仗的重点,在于选择打得对象,慕容垂刚刚统一河北,气势正盛,不能惹。江南刚刚惹过,现在虽然乱成一锅粥,可是所有人最恨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过去,他们一定会放弃一切既有矛盾,再次众志成城团结一心,和自己决一死战。
上一次有很多侥幸的地方,这次可不见得会这么好运。
而长安方面,自己还不准备公然造反。那想来想去,能打的,能掠夺的,能够解决太穷的问题的对手,就有且只有荆州的桓玄了。
毕竟,桓玄刚刚即位,看起来还比较弱,柿子,也要捡软的捏嘛。
第659章 变徵(1)()
于是,心中有了定见的苻睿,也就召集文武开会,毕竟现在,自己也是中原一地之主,该讲的排场,也要讲。
可是,一切事情,都是这么巧。
谋士,将领们刚刚来到议事厅,屁股还没坐热呢,甚至还没来得及寒暄,就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三千荆州军,突然袭击了新野!
苻睿更是当场傻眼了!
本来,他们开会的目的,就是商量下,要怎么攻打桓玄。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一方面荆州富庶,攻打荆州可以掠夺人口和财富,再者荆州桓冲死了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刚好,太短去打,有伐丧的含义在里面,不吉利,也容易让对方同仇敌忾。太长的话,新人已经站稳脚跟了,就没啥意义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苻睿这边还没有动,荆州方面居然主动来进攻了,这可是闻所未闻。
顿时议事厅里就炸了锅,众位将领几乎是群情激奋,很多人都问候了桓玄的母亲。
而他们的表态也非常一致,那就是立即出大兵,南下挞伐!
苻睿耐心的听他们说完之后,才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看着不知所措的传信兵,亲切说道:“你不要怕,告诉本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传信兵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虽然蛮机灵,但是也被眼下的这情况搞得有些发憷,他讷讷说道:“大帅,呃,三天前,早上的时候,南面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打着荆州方面的旗号,而且也不打招呼,下战书,就直接攻城了。”
“那结果呢?”
“吴大人率领全城军民,奋力抵抗,倒是击败了来军,但是吴大人说,事关重大,必须让小人星夜来洛阳,报告大帅。而且吴大人说了,其后的战报,会每天三次,派人来报。”
“唔,我知道了。”苻睿点点头,“你下去休息吧。”
“是。”
苻睿深吸口气,扫视了一圈周围,道:“你们怎么看?”
“打啊!”卫将军大声说道,“本来我们就要打他,还差没有借口呢,如今他们居然还敢来打我们,那还什么可说的?趁机兴师问罪,反正他们不过三千人,大帅您且不用出马,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南下,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是啊!大帅,末将也愿往!”
“末将也愿!”
苻睿其实也有些恼火,这种事情,换谁恐怕都恼火,说好了要打,结果人家先动手了,这能不让人窝火吗?
但是苻睿看楚瑜一直沉吟不语,便道:“楚先生怎么看?”
楚瑜沉默了下,道:“大帅,各位将军,这次的事儿,露着蹊跷啊。”
由于长期以来,楚瑜就是苻睿的心腹谋士,而且奇袭瓜洲渡,血战京口,都打得很漂亮,让这些受够了鸟气的将军们大为出气,也因此对楚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见楚瑜有不同意见,众人倒也不敢怠慢。
卫将军忙道:“楚先生,您老有什么看法?说出来给大家参详参详不是?”
“就是,就是啊。”
楚瑜说道:“各位,毕竟我们现在不在前线,对于前线的局面还不了解,所以,楚某人也只能根据常理来推断,如果说的不对,还请各位海涵。”
“哪里,楚先生您且放心的说吧。”
楚瑜说道:“列位,有这么几个问题,第一,桓玄如果想打我们,他为什么要打?第二,如果他打,会动多大的兵力来打。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回应他?”
“那还不简单?他现在新当上荆州的家,总得对外立威,来巩固权力吧,主动开疆,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可以说得通。”楚瑜说道,“但是,我们有军队十余万,桓玄整个手上,也不过这个数,而且我军精锐,应该比荆州军战斗力强,他就算倾巢而出,由于他是北伐,从南朝北,他应该知道,不太可能打得过,桓玄就算年少轻狂,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吧。”
众人听了,都陷入沉思之中,纷纷点头。
“所以,这一定是个阴谋!”楚瑜自信的说道。
与此同时,洛阳城里,刘国一边快速的写着什么,一边说道:“别说,我还真是个劳碌命,呵呵呵,刚结束了江陵的事儿,现在又得朝洛阳跑。”
“那不是大人信任您么。”楚云深说道,“您看看,如今内地所有情报网,都归您管,您手上的钱,恐怕已经是富可敌国了,您能够调派的人马,也近七千之众,大人对您,那可是凉州独一份了。”
“那倒是。”刘国嘿嘿道,“不过你小楚也不错嘛,这才几年,都已经放你出来历练了,我看,这活儿以后肯定是你的。”
“不敢当。”楚云深忙谦虚道,“不过,您推荐的刘穆之和毛德祖,如今在大人那可得宠呐。”
“话不能这么说。”刘国忙道,“他俩本来就有真才实学,那是应该的,但是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了,你是自己人嘛。其实,那刘穆之和毛德祖,是大人早就知道他们,专门派我去江南找他们的。”
“喔?”楚云深有些奇怪,“大人那么厉害?这俩人,据小楚所知,他们在江南名声不是很大的吧,可是去了凉州,大人给了他们事情让让他们做,那才显得他们根本就是国士之才啊。就说那个毛德祖吧,小楚自信,武功方面,天下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可是那毛将军,不管是骑射,搏击,还是布阵,带兵,小楚都服气的很。”
刘国写完,放下笔,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我来之前,大人就写好了条子,明确让我去找这俩人,说就算绑票,也得给绑票到凉州去,那我就执行咯。好了,小楚,去送信吧。”
“是。”小楚虽然一脸不解,但是寄信要紧。刘国这封密信,可是关系重大。
“卑职刘国急报:十一日,荆州军越三千人,出襄阳,犯新野,攻城不克,次樊城以北下寨,苻睿遣将军卫璧率军南下,与之对峙,同时,荆州水军自夏口西向,有增援态势。江陵,公安迄今尚无异动,但是之前荆州军有大幅轮动之举,卑职以为事情非同小可,恐中原再起战端,特此禀报”
段业看完信,把信交给刚刚从秃发部回来的崔浩,道:“你怎么看?”
“恐怕,里面有事情。”崔浩看完,说道,“桓玄在这个时候攻打苻睿,绝对不会有胜算,他这么做,一定有别的目的。”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就是想不出,这桓玄想干嘛,呵呵呵。”段业苦笑道,“对了,你这次去秃发部,如何?”
“大首领接待倒是很热情。”崔浩说道,“如今秃发部也基本按照合同办事,我们要的牛羊,还有委托他们买的东西,都能买到,如今大首领已经基本不管事了,管事的现在是秃发乌孤,但是实际上,秃发傉檀的意见,却常常是被采纳的。”
段业心中暗想,这事情果然和想的一样啊。看来,有些历史的轨迹是改变不了的。
崔浩又说道:“如今卢水胡部族,沮渠罗天已经成功的控制住了局面,沮渠男成还是被他囚禁,但是沮渠蒙逊,还是不知下落。”
段业有时候觉得也挺诡异的,那次夺取凉州,吕纂,吕绍,吕弘,现在还在自己大牢里呆着,吕由的尸体也发现了,他纵火自焚,虽然烧的不成样子,但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吕弘。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