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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些暴民们,倒也不傻,刺史府现在有兵呢,他们现在还不敢去惹吕光,毕竟,吕光还没有对此事作出反应呢。
吕光的书房里,吕由正在给吕光汇报城内的情况,只是对于多少人死亡,多少女人被强暴,多少房子被烧掉,现在吕光只是认真的听,却还是面无表情。
吕由说完之后,就稍微退了半步,他需要得到吕光的表态。
不必说,自然是镇压的命令,城内这种暴民作乱已经三天了,官府再怎么也得有个态度了。
吕光淡淡说道:“来了吗?”
吕由轻轻说道:“酒泉,张掖,敦煌郡的书信来了,其他的还没有。”
“哼,这些墙头草,果然永远如此,永远改不掉!”吕光不屑的说道。他指的是对城内的动态,凉州下辖的各郡郡守里,只有酒泉,张掖和敦煌郡的郡守有明确的态度,表示支持吕光,其他的,到现在还没有个说法。
看起来,他们也是想等局势明朗之后,再做动作,免得站错队。这倒也是地方官常常做的事情。只是这些人,这一次就完全没有通过吕光的考验。
“等等。”吕光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段业的表文给我看看。”
吕由拿出了敦煌的上书,吕光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然后说道:“这文章或许是段业写的,但是字不是他的字,也不是过去给他处理文牍的那个女娃的字,也不是他身边那个后生的字,看起来,他自称的身在敦煌,是假的。”
吕由点头,没有说话。
“在姑臧,你找了吗?”吕光突然问道。
“找了。”吕由老实说道,“没有任何线索。”
“这就对啦,如果让你们找到,他就不是段业了,呵呵呵,这个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他的人呢?”
“我们注意的那些怀疑对象,如今统统都跳出来了,现在是那些暴民刁民里面的骨干人物,不过,据我们现在观察,他们是基本不直接参与打砸抢的。”
“嗯,这样也就把他们暴露了。”吕光说道,“段业这小子一定还留了一手,他在姑臧不会就这么点人,我们要小心。”
“是。”
吕光伸了个懒腰,道:“既然放了长线,自然得钓大鱼,几只虾米算什么?这姑臧啊,也几百年没有见刀兵咯,呵呵呵,流点血,倒是也无妨,不过,你去派人保护一些鸠摩罗什吧。”
“大人,他”吕由有些不解,这鸠摩罗什可是圣僧啊,在姑臧享有崇高的威望,就算是暴民,也不会打他的主意啊。
“呵呵呵,大师嘛,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如果我那可爱的儿子,想借题发挥的话呵呵那就不好看了,可以钓鱼,但是那鱼饵也不能让鱼吃光了,钓鱼的时候丢了鱼篓,也是不划算的。”吕光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属下明白了。“
幸运的段业,其实正准备去见鸠摩罗什,却恰好看见一队青骑正在巡弋,而他们摆明了就是保护鸠摩罗什的。
段业当机立断,马上折返行程,青骑里,认识他的人实在是不少,这个时候一旦被认出来,那就说不清楚了。
吕光应该知道自己在姑臧,但是知道归知道,如果自己被发现,那就另当别论了。别的且不说,作为地方太守,在没有许可和命令的情况下,擅自离开辖区,可是要杀头的。
虽然如今段业的脖子比较硬,没几个人能够砍得动,但是背负上了这么一个名声,总归是不好听。
由于段业闪得快,加上一身短衣帮的打扮,倒是没有被发现。段业还在庆幸呢,只是他的运气似乎不是太好,因为躲开了正规军,却遇上了流氓。
三四个半大小伙子拦住了自己,他们身上一身的酒气,显然都是醉汉,而且,他们的打扮很滑稽,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体,却看得出都是绸子的,大概是刚刚抢来的就穿上了,一群男人,身上还带着刚抢来的首饰,大概过去都是那种赤贫的人,需要显摆。
”小子。“领头的一个人,眼角处有一个很大的肉瘤,嘴唇很厚,面貌狰狞,还是个络腮胡,这位大爷如果夜里走路能吓死人,他斜睨了段业一眼,道:“把你身上的宝贝,统统给我交出来!”
“是,交出来!”
“快点给大爷交出来!”
段业看着这些实际岁数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子,不由有些哑然失笑,自己这是怎么啦?居然被这些人给拦路抢劫了。
要说出去,手下数万人马的河西安抚使,敦煌太守,虎翼将军居然被人抢劫,这说出去,恐怕会天下哗然,而自己也会成为笑柄。
可是,段业自嘲的笑,却被这些人认为是对他们的藐视,他们过去,由于贫困和好吃懒做,其实一直是被藐视的,极度的自卑也就造成了极度的自尊,如今暴民集体上街,他们正处在人生短暂的辉煌期,昨天他们几个装着胆子去抢了过去打短工的老板的家,居然得逞了,老板的小金库和大部分财产都被他们据为己有,老板最宠爱的小妾,也被他们几个糟蹋后投井自杀了。
这些人,可都是第一次开荤,这一票一做,顿时有种豪气干云,天下我有的感受。那可是杜老板啊,过去都不把自己几个人当人看的,如今还不是说抢就抢,说睡他女人就睡,你个小子,居然还敢看不起我们?
络腮胡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小白脸都敢藐视自己,这不是岂有此理?络腮胡大怒道:“你这个小子,不想活了是吗?”
段业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因为现在他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
第616章 掀桌(4)()
本来,段业如今也自信,在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够奈何他了,只要自己出手,捏死这几个人,和捏死蚂蚁没啥区别。
问题就在于,自己来姑臧是需要恨低调的,绝对不能暴露身份,自己如果一出手,很可能就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样的话,想要隐藏自己就很难了。
可是堂堂的段大人,居然被几个小流氓当街拦住威胁,这传出去,是多么丢人呐?
段业正在犹豫怎么办呢,那络腮胡大概的确是头脑简单,直接把段业的沉吟不语,理解为不鸟他,大怒之下,络腮胡拔出腰间的匕首,喝道:“小子!你想不想尝尝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就在这个时候,段业只闻到一股香气传来,接着只听见三声惨叫,那三个拦路的家伙,脖子上就都多了一道很薄的血痕。
段业视力好,已经看出来,是有人极快的挥动宝剑,瞬间秒杀了三人。
而同时,那人还急声道:“跟我来!”
段业笑了。
要说弄死这三个人,段业也是毫无压力,但是段业的本事,是军中杀人的本事,大开大合,动作大招人注意,却是做不到这般小快灵的迅速解决。看起来,有些本事,自己学不会,却还是有人学会啊。
很快的追着那人闪入路边的一家民居,段业倒也是完全不怕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因为那人是谁,段业已经认出来了。
进了屋,那人已经站好面对段业了,段业微笑了下,然后说道:“我是该把你当做绛玉的侄女儿来看,还是该将您当做圣僧大人的夫人来看呢?”
这人,正是绛玉的侄女,龟兹国过去真正的公主,如今圣僧鸠摩罗什的妻子阿妙莎!
阿妙莎没带面纱,那不亚于绛玉的姿容,倒是让段业压力不小。
她咬了咬下唇,说道:“你我们说好了,各算各的!”
“好,好。”段业耸耸肩,只是近距离观察美人,段业却发现,阿妙莎目聚眉凝,腿部紧闭,又身上带着特有的幽香,却还是处子无疑。看起来,她和那鸠摩罗什真的只是名义的夫妻啊。
只是女人的感觉,都是很敏锐的,阿妙莎看段业上下打量自己一番,虽然表情依然严肃正经,可是眼中闪过的一丝猥琐和窃笑,还是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阿妙莎毕竟未经人事,有些羞恼的瞪了段业一眼,道:“你不许乱想!”
“我想什么了?”段业一脸无辜。
“你”阿妙莎却是一时语塞,她根本还是涉世未深的孩子,过去是养在深宫妇人之手没见过世面,现在为了安全起见也常年居住在鸠摩罗什的佛塔里,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和男人接触。她哪儿是段业的对手?
“我帮你料理了那几个混蛋,你就不该感谢我吗?”阿妙莎知道自己说不过段业,索性转移了话题。
段业也收敛了笑容,道:“这个倒是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不好脱身。”
“哼!”阿妙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得意的抬起了下巴,“不过,段老爷您不在敦煌好好享福,跑到姑臧来,是干嘛啊?”
段业正色道:“姑臧这几天如此混乱,暴民四起,我能不来吗?”
“哟,您不是敦煌太守吗?姑臧也归你管?这不是捞过界了吗?”阿妙莎一挑眉毛,只是她一看段业神色严峻,没有接茬,就晓得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阿妙莎毕竟是生在宫廷里,对于男女之事的微妙,她或许不懂,可是对于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她的天赋,可不是一般女人比得上的。
她马上就抓住的事情的要害,道:“莫非这事情和你有关?”
段业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这地方,究竟是哪?”
“喔,这是我的外宅。”阿妙莎道,她的小脸有点羞赧,“你也知道,我和大师呃,只是名义上的,佛塔那儿也有不便,大师人很好,知道我平素比较野,又嘴馋,所以就准我在这儿找了个宅子自己住。”
段业哑然失笑,看起来,这小妮子倒也不是善茬,这青灯古佛的苦闷日子,想她也受不了。
“不准笑!”阿妙莎到底是少女,一见段业一脸促狭就知道他在笑自己,“反正这儿很安全就是了,平素也没有外人来的。”
“嗯。”段业点头,“那就好,你既然是绛玉的侄女儿,我信得过你,不错,我这次来姑臧,的确是有要事在身!阿妙莎,你忘记了你的国仇家恨吗?“
这话一说出来,阿妙莎马上就神色凝重起来,“我阿妙莎,不敢有一刻忘却!吕光毁我国家,杀我百姓,夺我财帛,害我父叔,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那就好。”
“不过”阿妙莎有些诧异,“不是你一直要我忍耐,等待时机吗?”
“现在就是时机!”段业说道,“告诉你吧,这一次,我来姑臧,就是因为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我们能不能够推翻吕光的统治,一切在此一举!”
“啊?”阿妙莎惊讶的捂住了小嘴,“城里那些暴民,流氓,是你的人?”
“不,那当然不是。”段业道,“只不过顺便利用一下他们,想要推翻吕光,靠着他们,当然不够。”
段业见阿妙莎还是有些不解,便接着说道:“你在姑臧,你也知道,吕纂和吕绍一直闹得不可开交,这一次,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俩小子,已经直接参与其中了,他们我看早就想拱翻老子,自己当头儿了,呵呵呵,他们吕家人闹得越欢,这局势就越乱,吕光这刺史宝座,就越不稳当,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阿妙莎闻言,轻轻握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