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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是!儿子这就出发!”
说罢,慕容农领了将令,大步流星的出了营帐,他没看见的是父亲那欣慰的眼神,和众将膜拜的目光。
而这时候,没有人去看一眼慕容宝。
计策既定,慕容农率领本部军马开始昼夜不停的攻城,而慕容垂好歹还是给慕容宝了点面子,给他找了点事情做,命令慕容宝在邺城外筑长围,分派老弱兵众在肥乡修筑新兴城,储备物资、装备,摆出一付不打下邺城誓不罢休的架式。北军加紧攻城,昼夜不息,慕容农又亲自提着宝剑督战,昼夜奋战两天后,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下邺城郊区、外城,但是,慕容冲依然不死心,他防火阻挡了慕容农的进一步进逼,自己率领残部据中城死守。
北军攻邺城已经有些日子了,总是拿不下来,这几天更是几乎投入了全部兵力,可是慕容冲居然能够动员邺城居民全民皆兵,所以一时打不下来。
偏偏天公现在也不做美,又赶上雨季,淫雨靡靡,数日不晴。慕容垂心中郁闷,带着文武佐僚沿漳水散心。烟雨空蒙,丝丝缕缕,荡漾在半空中,披散在草木茂盛的田野上。慕容垂眯着眼,徐辔而行,透过蒙蒙细雨,湍急的漳水映入眼帘,河水打着漩涡,翻腾着,泛着泡沫,滚滚而下。
慕容垂脑中灵光一闪,只听高湖道:“大王,我有一计,可破邺城。”慕容垂呵呵地笑着,手指漳水,心领神会地道:“可是此君?”
“哈哈哈哈。”
数万北兵挖沟筑堤,决开漳河,涌汹的漳水冲击着邺城厚重的城墙,冲开数道缺口,城内水深三尺。
慕容冲挽着裤管,趟着齐腿的大水,指挥士民堵塞决口,心中不停地咒骂着慕容垂,仰天看着灰蒙蒙飘着雨丝的天空怅然若失。
“老天!贼老天!你瞎了眼吗!”这一刻,慕容冲失态了。
他自幼成为**,受尽了屈辱,他在苻坚身下隐忍了整整十年,白天奉他为君,晚上还要成为他的玩物。而那时候,大秦铁甲,天下无敌,他眼睁睁看着大秦的疆土越来越大,从东海到西域,从江淮到漠北,而江南的晋国,更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眼看着大秦就要一统天下了。
他想过认命。
平心而论,苻坚对他,还算不错。可是那是对奴隶的优待,再怎么优待,却还是奴隶。
如果真的没有希望,不妨去做一个快乐的奴隶,和其他奴隶们争宠,成为最受宠爱的奴隶,倒也不错。
但是就在慕容冲自己都要绝望的时候,淝水之战结果出来了,苻坚败了,百万大军烟消云散。
那时候,慕容冲觉得有种天意的感觉,既然上天给了自己报仇的机会,那还等什么?豁出去命,也要干一票。
因此,他第一个造反,因此他一路顺遂,因此不到一年他成了大燕国国君!那一刻,他几乎看见了自己率军进入长安城,一刀砍下苻坚脑袋的那一幕。
可是今天,今天这岂不是上天要灭他吗?
自己的军队几乎打光了,自己的地盘几乎也要丢光了,慕容垂未免也太狠了,他不惜毁灭古都,也要要自己的命啊!
说好的李千山呢?说好的坚守到月底就有转机呢?骗子,都是骗子!
城下的慕容农已经磨刀霍霍了,这些日子,双方激战,损失最大的就是慕容农部了,慕容农自己也是身上带伤,他真的很想冲进城区,一举擒获慕容冲!
在他看来,慕容冲是奇货可居,有了慕容冲的人头和鲜血,自己就有可能更上一步。
因为,他也想要那把椅子。
伸出舌头,舔舐了下干涸的嘴唇,慕容农正要下达最后的总攻,却突然觉得一阵刺眼!
他茫然的抬头一看,却看见那轮火红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正空,而原本密布的云彩,已经瞬间消失!
姑臧城戒严了。
因为昨天晚上,刺史府居然起火了!
虽然火势很快就被扑灭,可是,昨晚却是深居简出的节下吕光很久以来第一次露面,他在府上宴请了凉州大小官员,结果,赶巧不巧,却在这个时候自己府邸着火,可想而知吕光的愤怒。
这不单单是谋杀,比谋杀更可恨的,这是挑衅。想杀吕光的人多了去了,吕光很重视却不在意。可这是在吕光的头上撒野,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一直在府上,你不放火,我刚一出面,你就来这一手,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盛怒的吕光直接把姑臧太守下了大狱,然后命令吕由率领全部青骑进城,接管姑臧防务,同时,整个姑臧城戒严,任何人不许外出,城门紧缩,只许进,不许出。
姑臧衙门的所有官吏全部被请到刺史府后院那临时组建的大牢里去,挨个审讯。
同时,府上的仆役,丫鬟,下人们,也没有逃过厄运,府上的事务也有青骑来接替,府上的人也一样不准乱动。
可以说,姑臧的基层组织已经完全瘫痪,现在,姑臧城实际当家的人,是吕由。
值得注意的是,吕光发飙之后,再次进入了神隐状态,谁也不知道他又去哪了,干嘛了。一时间,姑臧城人心惶惶。
第601章 摊牌(1)()
人心惶惶的特征,一个是官家不管事,一个是民间谣言起。
吕光不露面,城内又戒严,现在当然理所当然的处于一个权力暂时的真空期。道理很简单,吕光已经不信任城内的普通官僚们了,那些已经被抓起来的自然不必说,他们面临的很可能是牢狱之灾,就是那些还在位置上的,也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道理很简单,现在没动你,可是剥夺了你的权力,抓走了你身边的人,你周围时常还有些年轻力壮的陌生人晃来晃去,换谁都会心里哆嗦。
可是,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更没有反抗的想法,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认识到,吕光真的是十万大军的统帅,而不是他们想像的那种年老昏聩,可以任他们糊弄的老官僚老糊涂。吕光就像一头总是打盹的狮子,你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只是不理你,但是,他如果一旦伸出獠牙,你就根本抵挡不住。
另外,人心惶惶的则是姑臧的居民了,事实上,他们本来对于谁当家根本不关心,反正那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而且,吕纂和吕绍都表现的很亲民,吕光也不管事,谁当了凉州的主人,他们该吃饭还是得吃饭,该睡觉还是得睡觉。
但是,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他们要好好过日子。
吕光能够得到民心,是因为吕光不管事,但是管人,吕光的手下们,那些地方官吏们,当然少不了欺压百姓,但是吕光早就严厉约束过,捞钱可以,吕光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明着打人,侮辱人,公开的强抢民女等等会引起极大民怨的事情,这一年来,在凉州还真的没有。
吕光把道理给他们讲的很清楚,你强抢民女,风险那么大,搞不好要被人记恨一辈子,何必呢?你有了钱,要多少女人不行?
吕光是头儿,头讲的话,本来就不能不听,况且他还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姑臧等地,治安大幅度转好。
当然了,这一切,和敦煌的变化比,那实在还差得远。
可是,对那些老百姓来说,谁会去在意千里之外的事情呢?
日子如果就这样过下去那也不错,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过去的好日子,将要结束了!你说他们能不惊慌失措吗?
城内乱成一团,谣言主要集中在两条,一个,是吕纂篡位,发动兵变,吕光已死。一个,则是吕绍因为吕光已经决定废黜他,改立吕纂,所以决定铤而走险,造反,放火想烧死自己父亲。
这俩听起来,似乎都有道理,而且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所以人们都纷纷把消息朝自己身边的人传递,而他们再告诉另外的人,如此下去,很快,消息就传遍姑臧,再传遍周围的州郡。
姑臧的气氛云谲波诡,段业等人,还离姑臧有足足七百里路。
大漠之上,一队马队正在前进,段业坐在最前面,他的神色很淡定,可是他的手紧紧握住马缰,手心都出汗了。
不是因为天热,也不是因为干渴,其实这些,对于现在修为的段业来说已经不是个大问题。段业是真的既紧张,又期待。
当姑臧火起,消息还没明朗时候,段业就当机立断,马上带着崔浩和刘亿如胡凯连夜离开金城,虽然他从崔浩那里得知,这次大火,和崔浩的人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是决定,马上就走。
道理很简单,段业判断,一个大变局已经来了,哪怕自己还搞不清楚其中的脉络,但是,因为自己离那里太远,自己不可能等到局势明朗,一切都看得清楚时候再过去,那样的话,一切都太晚了。
很明显,这次事情,不管是谁做的,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各方势力都会借题发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难得有这么一个能够撬动各方的事情,他们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用一句赌场上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次盘口!
盘口来了,当然得开牌,在这个时候,如果还小家子气,那会输得很惨。
可是,更重要的,是要赢!
段业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可是他也知道,大部分人更没有准备好,因为就算是策划发动这件事情的人,恐怕也不会料到这次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段业确定,这事情是他也控制不住的。
既然这样,只有各凭本事了,这是真正考验的时刻!
段业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来,一切顺风顺水,靠的是多出来的几千年历史和智慧的结晶。这样做,虽然有点开外挂的感觉,但是段业觉得也是应该的,毕竟如果不这样,段业连上桌子和他们玩牌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段业已经有本钱和他们对赌了,比的就是赌技!段业要向他们,也向后世史学家们证明,自己能赢,绝不是靠着金手指,哪怕是堂堂之阵,自己也一样能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赏心悦目。
“咕”一声轻响,段业霍然抬头,天空居然是一只信鸽!
段业从怀中取出鸣笛,轻轻一吹,那鸽子便落到了段业的肩膀上。
旁边的崔浩啧啧称奇,道:“大人真乃神人也,这大漠之中,大人训练的鸽子依然能不迷路,真是我等之福呀。”
段业笑了笑,心说你还没看见我的海东青呢,这次杀鸡不必用牛刀,这特训后的鸽子就够用了。
小心取出鸽子腿上的竹管,确认火漆无误,确认编号,发现这是鸽子的第三只。
根据之前的约定,姑臧的人将会每天发出三只鸽子,以防鸽子被老鹰或者弓箭手杀掉造成信息无法传达。而如果三只都过不去,那说明怎么都过不去,这个方式也可以放弃了。
由此可见,这次的前俩鸽子,已经阵亡了。
但是段业并不担心泄密,因为他并不是用普通墨汁写的字,他早就规定,传播密文,必须用特制药水。
取出解药的药水涂抹了上去,简单的看完后,段业把字条交给崔浩和胡凯。
等到他们看完后,段问道:“你们怎么看?”
崔浩皱着眉头,道:“大人,这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