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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苻宏焦头烂额的时候,老谋深算的卫彬拿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把目光投到了关在长安天牢的囚徒身上。
事实上在古代,杀人容易,任人命真心不值钱,可是,要想合法的杀人,就很难。
所谓合法的杀人,就是符合律法,符合惯例,符合道德的用国家机器把一个人给明正典刑,那实在是很麻烦的事情。
道理很简单,所谓人命关天,所以说,杀人的权力,地方官是没有的,中央的普通官员也是没用的,只有国君能定罪。
在这里,就是当时所有的死刑犯,只能苻坚说了算。而且,为了表示行仁政,只要是司法机关处理的案件,都得反复核查,核对卷宗,调查证人,虽然冤假错案是肯定免不了的,可是也的确造成效率较低,很多人积压在牢房里,等待结果。
而现在,关在长安监狱里的人就有将近三万人,这些人在这个年代还因为犯事被抓起来,多半也都是好勇斗狠之徒,虽然不如六百年前章邯那时候能够动员骊山三十万刑徒那么夸张,但是也是一支颇为强大的力量了。
恰好这个时候,牢里还关着之前被误以为是阵亡,其实是逃了回来的武平侯镇军,将军,毛当,当初因为本以为毛当殉国,苻坚还亲自主持了他的葬礼,可是事后却发现毛当逃了回来,震怒的苻坚也就让毛当下了大狱,还说要杀了他。
也得亏那时候苻坚没有杀人,不然的话,苻宏现在就真的找不到将领来接受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不过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苻宏还是选择了弟弟,平原公、豫州牧苻晖为主帅,而毛当为副帅,敕令他们全速东进,讨伐丁零!而毛当虽然刚刚从牢里出来,打起仗来可是一点也不手软,他亲自率军,日夜兼程,终于在丁零人打下洛阳前拦住了他们,两军相遇陵云台。
到底是百战雄兵,虽然有一多半其实是放出来的亡命之徒,但是太子大人已经立下血书,盟誓天地,只要打赢这一仗,他们不管过去有什么罪名,一概赦免,这自然让他们愿意效死。
此外,军队里,还是有不少老兵,毛当又是带兵的老手,新老整合,边走边练,这些日子,这支军队已经不是开始的乌合之众,而是有了相当的战斗力。毛当相信,只要经过几场战争的胜利,这支军队就会被淬炼成新的精锐!
秦军两万步骑在陵云台排开阵式,盾牌兵在前,弓弩手藏其后,居中的步兵矛戟如林,三千人马披甲的重装骑兵左右分开,压在阵后。
毛当铜盔铁甲,马鞍桥上横担一条镔铁长矛,在一群背插玄旗的护骑簇拥下,举目向对面望去,空旷的原野上聚集一片乌压压的丁零人,零星的青旗不时在队伍中晃动,数百名骑兵被密集的步兵围在当中,说是士兵,有些牵强,绝大多数丁零人没有凯甲,骑兵穿布袍羊皮裤,步兵披散头发,赤裸膀臂,手中握着刀、矛、钢叉,斧头,甚至有人手持锄头、木棒,喧哗着,吼叫着,一步一步逼近。
“呵呵呵┄┄,一群奴才,也想造反吗?”毛当仰面大笑,眼睛里射出残忍的凶光,而身后的将士们也是齐声欢笑,一时间士气大振。
而毛当心中暗道:“淝水大战败的窝囊,至今心中不爽,慕容冲那个**,都敢在头上撒野了,好在有一群野人让我屠个痛快!这一次总算能出一口鸟气,也算将功赎罪了。”
想到这儿,毛当一举长矛,冲四周的秦兵大声吼道:“大秦的将士们,睁开你们的眼睛,把这群猪狗一样野蛮人的头,一个一个地切下来,堆在陵云台上,惩戒那些敢于谋反的奴隶!”“嘿!嘿!嘿!”秦兵呐喊着,舞动手中的武器,阵中雪亮的刀矛此起彼伏。
第448章 烽烟滚滚来天半(2)()
翟斌见秦军阵中喊声连天,旆旗摇晃,耀武扬威,勃然大怒,拔刀吼道:“天族的勇士,冲上去,杀光他们!”
前部的三千丁零人象一群凶恶的狼奔跑着向秦阵冲击,没有人可以怀疑他们的勇气!尤其是是现在,他们更是要在秦军面前,来证明自己。
可是,战争看的,终究是实力,秦军阵中万箭齐发,冲在前头的丁零人死伤一片,丁零人果然不怕死,嚷叫着,一批一批冲上去,密集的箭雨让丁零人成群倒下。
毛当到底是沙场老将,很是沉得住气,见丁零人数多,并不急于短兵相接,而是先让自己的前军损耗丁零人的实力。他的意图很明显,就象一只凶狠的猫把老鼠玩个精疲力尽,再慢慢吃掉他。
毛当大手一挥,占据左翼制高点的秦骑风驰电挚般冲下去,马踏刀砍,横向冲击丁零人的冲锋部队,二千铁骑过后,所剩丁零人廖廖无几。
翟斌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谁愿意为我族解难?”
翟真大叫道:“叔父,我去!”
说罢,翟真大喝一声,舞动斧头,又领一队丁零人疯也似地攻上去。
只是这一次,迎接他的,还是密集的箭雨,而箭雨过后,秦阵中的步兵持戟踏步而出,冲向队形都有些散漫的丁零人。
只是,双方刚接战,机动性很强的秦军右翼的骑兵就狂突过来,两下夹攻,丁零人又死个精光。
一群秦兵围住翟真,他们看出这个粗壮的汉子可是奇货可居,如果能够拿住他,恐怕毛帅就会重赏。
翟真杀红了眼,赤膊抡动大斧砍杀,口中大叫:“氐狗,有种滚出来,和老子单打独斗。”
“嗬嗬!”观战的毛当咧嘴大笑,不屑道:“丁零奴,不砍下你的脑袋,你不知道老子的厉害,给我闪开!”
众护骑道:“君侯不可轻往!”
毛当自恃武功,仰天洪声长笑,神情更为狂妄,现在正是他立威的时候,同时还能提振士气,更好地掌握军队,这时候哪里肯听劝阻,于是毛当拍马舞矛杀出,直取翟真。
丁零阵中,见对方主帅冲出,翟刚、翟猛各提长刀、钢叉双双冲出,试图拦住毛当,那毛当果然了不得,独战二人,还明显居于上风,那翟刚,翟猛虽然奋力抵抗,无奈毛当愈战愈勇,忽然,他逮住一个破绽,佯攻翟猛,却陡然回身,大叫一声,戳死翟刚,复趁着翟猛大惊失色之下,一矛砸死翟猛,
转眼之下,翟家年轻一代的两个杰出代表,就这样殒命,由此可见,战争是真正残酷的,没有一点点侥幸的空间和可能。
但是,毛当并没有见好就收。现在翟真还被围攻,而毛当也一点不顾自己的面子,径自驰马奔向翟真。
翟斌大惊,纵马驰出,舞刀抵住,肩头的兀鹰尖叫着扑向毛当面门,毛当咬牙道:“老匹夫,自来送死!”举矛相迎,两人斗在一处。
远处一队人马赶来,刘勃勃和翟芷领队在前,本来,翟斌也是为二人提供机会,一直让二人在一起。丁零人里,对于男女大防看的并不重,女人也是要上阵杀敌的人,翟芷的武艺更是不错,所以自然没有道理躲在家里,反而是穿上铠甲,亲上前线。
刘勃勃因为要让自己的心腹们及时加入队伍,所以来晚了。翟芷眼尖,瞅见父亲和毛当厮杀,心中担忧,紧张注视战团。
那毛当不堪忍受兀鹰的骚扰,二马错过镫,摘弓搭箭,一个犀牛望月,一箭射去,正中兀鹰的细颈,兀鹰尖叫着由半空栽落。
翟芷从小几乎和那兀鹰一起长大,那兀鹰也颇为通灵,因此彼此感情极好,现在看心爱的鹰就这样被射死,心中顿时如同撕裂了一般,不由得惨叫一声。
可毛当却狂笑一声,挥矛再斗,这一下子终于得手,一下刺中翟斌左肩,翟斌惨叫一声,惊得翟芷毛骨悚然,娇咤道:“别伤我爹爹!”
毛当没想到战场上还有女人,手上慢了一步,翟斌趁机打马闪开,将将躲过一劫。如果在这个地方,翟斌都被毛当干掉,那么这仗也就不必打了,丁零人也注定将会永远是奴隶。
而恰在刺客,翟真终于摆脱了那群秦军士族的纠缠,突出重围,而翟芷立即纵马驰上,舞动雁翎刀与翟真两个拼死挡住毛当,掩护翟斌败回。
一直冷眼旁观的刘勃勃见翟斌打马回来,微微侧身让过,再看看和毛当殊死搏斗的那道倩影,心中闪过一丝温暖,他冷冷一笑,突然大声道:“翟兄稍待,看我刘勃勃斩此氐奴!”
这一声喊,气贯长虹,无数人都一时停下了手上的兵器,浑然忘记了他们本来的职责。
而刘勃勃说罢,手持长戟,跃马出阵,但见他白马银甲,如同狂风裹动一团暴雪呼啸冲来。连受伤的翟斌这个时候看着年轻的刘勃勃于大军之中,纵横驰奔,也不由轻轻叹道:“好漂亮!”
毛当的护骑见他来得凶恶,数十骑挡住去路,只是刘勃勃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长戟翻飞,秦骑纷纷落马。
而话说那头,毛当双手把矛舞的如同风车一般,终于找着个空子,一下刺伤翟真,旋即又想故技重施,对苦苦支撑的翟芷玩一招回马枪,而那翟芷毕竟是女人,体力本来就不如男人,此时已经是汗透征衣,眼见不敌。
刘勃勃一声长啸,连挑数人,纵马驰过。毛当的长矛崩飞雁翎刀,矛尖直刺翟芷的心窝,翟芷花容失色,两眼一闭,不忍见自己鲜血喷射的惨状。千钧一发之际,一片白影掠过,长戟荡开铁矛,马头冲过,但见刘勃勃反手一戟,扎透毛当重甲,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显然,毛当胸前重甲之后,还有护心镜。不然,这一下子,刘勃勃就能刺穿他的胸脯!
可是刘勃勃到底是刘勃勃,他全力大吼一声,又把手上力气加了三分,是想强行刺穿毛当的身体!
毛当到底是了不得,居然借力使力,在重伤之余,还是借着刘勃勃这次一用力,居然把自己庞大的身体高高甩起,然后平整的朝后飞去,虽然重重地摔在地面,可是身边几个亲兵火速赶到,到底是救了毛当性命。
瞬间的窒息后,“火!火!火!”丁零阵中欢呼雷动,刘勃勃闯入秦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大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气魄,以一己之力,击败敌军主将毛当,救下丁零首领翟斌,以及翟芷等人,而秦兵人人丧胆,个个惊魂,丁零人随后冲击,翟斌亲自带伤上阵,指挥部众拼死冲杀。而毛当方才那一下子受创很重,还在昏迷,自然无法指挥作战。群龙无首之下,秦军惨败,丁零人杀伤秦兵近万人,缴获大量的铠甲和武器,一举攻克陵云台。
陵云台在洛阳城外,魏文帝曹丕所筑,高二十三丈,台势高峻。翟斌兄弟和刘勃勃,翟真,翟芷等一起登上台顶,极目四望,心旷神怡,广阔的天际覆盖着无垠的平原,远处隐隐约约奔流的滔滔黄河尽收眼底。
翟斌哈哈大笑,“痛快啊!刘兄弟,陵云台之战,全亏了你,你是光明之神阿胡拉的化身!”
见刘勃勃一脸迷惑,翟芷摇头道:“爹爹,刘公子哪里知道阿胡拉!”
刘勃勃有些尴尬的一笑,坦然道:“在下确实不知,还望海涵。”
翟芷却对刘勃勃笑道:“西丁零和我们凉州丁零人信奉拜火教,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阿胡拉的光明世界与安哥拉的黑暗世界并存,当中有虚空隔开。第一个3000年,安哥拉向光明世界进